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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惡事盡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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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清下了命,當是要徹查,而這首先當查的便是候賢妃身側的貼身宮俾。

    雋語。

    身為賢妃娘娘的貼身宮俾,娘娘素來所行之事雋語自當皆明,甚者還有大多數的事便是雋語親手經辦。若是嚴審她,候賢妃做下的事也就明了,璃清親下的旨意,鄭皇后當是要徹查,便是將雋語打入掖庭獄,由著掖庭獄嚴審。

    掖庭獄那是個怎樣的地方,入了裡頭豈還有不招的可能,便是將那手腕都使上了,只是這雋語到也是個硬性之人,雖是入了掖庭獄那樣處活人不見骨的地方,卻還是咬死了牙不肯鬆口。便是在這掖庭獄的一番嚴審之下,終是沒能挺過一命嗚呼。

    雋語沒了性命,候賢妃身側的人當是個個都審過去,不過也只是審出些不甚打緊之事。爭風吃醋,後宮素來皆有,可依了候賢妃的手腕必然不只是做下那樣之事。雋語已死,候賢妃所犯之事也是審不出,不過單憑了她構陷南王以及賴昭儀謀反,便已是欺君的大罪。

    輔國將軍當是要上奏求了璃清開恩,可這欺君的重罪又豈是幾封奏摺可求來的開恩,也是看在輔國將軍一生的功績,璃清才免了候賢妃的死罪。不過這死罪可免活罪卻是斷然逃不得的,便是下了旨褫奪賢妃封號降為才人,扣押於溫室殿內,待查旁的罪行。

    璃清這一份褫奪封號的旨意下後,候賢妃自是喊了冤枉,直道這些皆是旁人構陷,她並未犯下那欺君罔上的重罪。只是人證物證俱全,又豈是她一人可以狡辯的。候賢妃那冤枉之語,璃清必然是不願入耳,便是一道聖旨下後命鄭皇后全權負責此事,當是要將一切都查明方才妥罷。至於那所查之事,事後也不必再稟了他,畢竟賢妃所行實在過惡。便是叫璃清也顧不得往日情分。

    璃清不願再聽到任何有關她的事,而那得了陛下親旨的鄭皇后當是事事明察,便是往來高於之上的溫室殿,如今已成了人人懼而近之之處。誰也不願近了那兒。便是恐了叫人疑了是賢妃一黨,叫這一件事給牽扯進去。

    旁人懼而不已,秦疏酒倒是毫不避諱,還特尋了個明媚之日至了溫室殿探望候賢妃。往日的賢妃娘娘如今被陛下扣押在溫室殿內,這外頭當是由內衛監守。秦疏酒至了此處,也是明了本意欲入殿內探視。先頭內侍們是不敢應的,恐是叫秦疏酒入了殿,事後便會因了此事受罰,不過最後在顏閡的示意之下,終還是讓秦疏酒入了內殿。

    便是謝了顏閡相幫,秦疏酒這才推了宮門而後入了這後宮女人皆是心心相盼的妃位寢殿。剛才推了門入了殿,還未行入便聽到裡頭傳來候賢妃的哭怨聲,便是聲聲喊著自己冤枉,候賢妃拒不承認自己所犯下的惡事。也是聞著這樣的話而後看了南枝冷而一笑。秦疏酒這才驅步行入內寢。

    內寢之中已經一派混亂,因了賢妃不住喊冤一勁往外沖跑便是鬧著求見陛下,負責看護她的宮俾們也是焦急得很,死死的抓了她當是往內寢拉拽。以前的賢妃娘娘何等尊貴,可如今到了這樣的地步不也如了草芥般一派狼狽。恐了她真的跑出去會被降罪,宮俾們在拖拽之時可是毫不手軟,倒也叫人瞧了都覺著疼。

    便是入了殿徑直瞧見這一幕,秦疏酒這嘴角不自覺的微了揚,倒是處站在殿門口看著昔日風光的賢妃娘娘如今這般難求的狼狽。

    秦疏酒的入殿叫宮俾們驚得緊,便是忙著鬆了手而後伏跪而下。當是行禮叩拜。也因秦疏酒的入殿,倒也叫候賢妃暫且定了,便是一身狼狽的處於殿堂之中,候賢妃怒目瞪看秦疏酒。眼入銳刃。

    此時的候賢妃哪還有往日的風光,一身褻衣著於身上,便是因了方才的拉扯,衣襟散開一側滑落露了肩頭。香肩微露當是那絕色之幕,可配上候賢妃那凌亂散開的髮鬢,卻是異常狼狽。便是瞧著秦疏酒站於殿門處噙了笑看著自己。候賢妃那眼中的咒怒之意更甚了。

    她入這溫室殿為的便是賢妃娘娘,既然來了,當是要好好聊聊,便是命了屋內宮俾退下,可這一道命卻叫宮俾們為難得很,伏跪於殿上便是不敢起身,宮俾們相互瞧著身側。也是一番瞧過那為首的宮俾才開了口稟道:「回窈婕妤,此事……」

    便是話才到了一半便叫秦疏酒打斷,輕了笑示意她們起身,秦疏酒柔著聲說道:「我與候才人有些話要說,爾等便是先退下吧。」話音剛落那伏跪於前的宮俾忙是回道:「回婕妤,皇后娘娘命婢子等人好生關照候才人,便是不得離了左右,婕妤現下卻命我等退下,這……」

    那可是鄭皇后的意思,她們這些宮俾豈敢逆了皇后之意,當是為難得緊,便是回稟之後那宮俾再道:「況且婕妤您方才也是瞧了,候才人現下心緒不定,若是婢子們先行退下,一會要是婕妤出了何事,婢子們實在擔當不起。」

    這秦疏酒可是眼下璃清最寵的女人,也是這宮中算有權勢的妃嬪,她的身子如今可是金貴得緊,宮俾當然不敢由了她與如今的候賢妃相處。秦疏酒此令,叫她們好生為難,倒也不敢遵了,也是曉得她們乃是職責所在,秦疏酒倒也未動了不悅之色而是抿著唇柔了色說道。

    「是我命了爾等先行退下,若是出了何事便由我一人擔著,再說了這殿內又不只有我一人處著,南枝不也在此。宮內有她,宮外頭內侍們,不礙事的。」秦疏酒面上是噙了笑,不過這話中的令可非玩笑之語,也是聞了秦疏酒此言,宮俾們也不敢忤了這宮中當寵的妃嬪,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起身應著「喏」而後退下。

    待那宮俾們退下合了殿寢的門後,秦疏酒這才欠了身隨後朝了候賢妃行了禮便是恭稟笑道:「臣妾見過賢妃娘娘,望娘娘萬福金安。」秦疏酒面上恭笑如常,也是如了以往向著候賢妃行禮,只是如今的候賢妃卻已非素日風光,一身狼狽叫此時這一份禮顯得幾分可笑。便是覺著秦疏酒這一份恭敬並非誠心而是有意刁辱自己,候賢妃當是更憤了怒意。便是那眼中的憤意更深了,候賢妃憤道。

    「秦疏酒,你敢侮辱本宮。」便是話後秦疏酒輕言回笑,而後起了身說道:「臣妾哪敢。娘娘多慮了。」眉眼之中的笑意已是從眼中溢出,秦疏酒像是未瞧了候賢妃的怒憤,便是輕盈回著。卻是這一語笑回叫候賢妃嗆噎得道不出話來,覺了一口氣堵在喉處半晌化散不開,只是不住喘著重氣。那一口重氣好不容易平順之後候賢妃這才憤道。

    「你莫是在這兒假慈悲,哪敢,這世道之上還有你秦疏酒不敢之事?如今本宮暫落到這般田地,你卻是忙著落山下石,秦疏酒,難道你真覺得本宮這樣便敗了?」一番話後語中已是帶了冷意,候賢妃重語怒寒這,揚抬了頭瞪眼怒視手舉直指秦疏酒,她便是那般的怒喊道。候賢妃的這一番重喊,聲是大的。只是落於秦疏酒耳中換來的卻只是她輕淡的一語,便是處在那兒噙著笑看著候賢妃,待她怒後秦疏酒笑著應道。

    「便是這樣敗了?若不然呢?娘娘該不會還覺著自己有重返的餘地吧。」一句話回得極輕,與著候賢妃的怒語成了鮮明對比,笑著上了前而後微前傾著身子看了候賢妃,秦疏酒說道。便是秦疏酒這輕佻的回語叫候賢妃的面色重變,隨即說道:「莫不然呢?覺了這般本宮便是敗了?秦疏酒,本宮可告訴你,莫妄想了。」

    「這是不是臣妾的妄想,並非娘娘說了算。也非臣妾說了算,而是陛下的旨意才是算的。」半分不將候賢妃的怒放入眼中,秦疏酒面上的笑不減半分,當是那般笑著回道。卻是回後面忽是微了楞。而後像是尋起了什麼,眉眼微定隨後笑旋了復又落到候賢妃身上,秦疏酒說道:「哎呀,瞧著我這記性,倒是給忘了,陛下不是已經罰了?娘娘。好像也不在是往日的娘娘,這叫慣了的口便是一時半會兒還真改不過來,如今可不得再喚你為娘娘了,當是喚了什麼才是妥當?」

    便是話後隨即笑詢了身側的南枝,當是那笑詢的眼落到身上,南枝這才上前應道:「回姐姐,陛下已是降了旨,如今她不過是小小的才人罷了,姐姐不必這般恭言待她。」

    璃清的旨意下了,候賢妃也非往日的候賢妃,便是早就知著這一點,只是候賢妃心中難以平接罷了。心中一直不願接受這一份褫奪貶降的旨意,如今秦疏酒卻在她面前那般談笑著道出,她的笑詢以及南枝的回稟像是利刃般字字扎在她的胸口,當是覺得心中宛如叫著刀刃割刺般,候賢妃面沉立變,而後嘶聲喊道。

    「放肆,你給本宮住口,秦疏酒你竟是如此放肆,信不信本宮現下便命人押了你直接打入掖庭獄?」激憤的言語,失聲了怒意,候賢妃展明了她對於這一番話的強烈憤意,也是聞了她的這一番怒語後秦疏酒仍是笑了眸回道:「信,當然是信的,只不過你這眼下的意,可是還有人會樂著聽呢?候才人?」

    又是一語,刺得候賢妃的心直接軋著痛,秦疏酒的輕談笑語非但不能叫候賢妃的心境如著她的輕笑平復下,反是叫她的面色愈發變得難看。已是連著面容都現了扭曲,如今的候賢妃已無往日那情柔的嬌媚之色,便是面露恨意眼露殺思,候賢妃說道。

    「秦疏酒,你可別太得意,難道你真覺得陛下捨得這般待本宮?」壓了嗓音睜瞪了眼,候賢妃說道:「本宮告訴你,妄想,這一切皆是你的妄想,陛下待本宮的情誼豈是你這陰詐小人可明的。陛下眼下雖是這般責了本宮,卻也只是權宜之計,等了這一事過後本宮仍是這溫室殿正主。陛下待本宮那樣的好,怎能說無情便是無情,縱是陛下這一次真的動了怒,可本宮母家戰功赫赫,縱然是看著為陛下打下的這一片江山,陛下也不可能不復了本宮的位份。」

    戰功,候賢妃所憑藉的便是母家的那一份戰功,只是這一份戰功又怎能抵消得了候賢妃犯下的罪惡。候於那處笑言細聞,便是聽完了候賢妃的話後秦疏酒這才頷首回道:「輔國將軍卻是為陛下立下了汗馬戰功,可又當如何,娘娘覺得那些戰功可是能抵了這後宮十餘年裡娘娘做下的諸多惡毒之事?」

    這一番話落後當下叫候賢妃覺著不對,當下面色驟然凝變,處站在那處看著秦疏酒,緊盯了眉眼牢鎖看著,那般緊牙看著秦疏酒,候賢妃字字咬牙問道:「你這話何意?」

    秦疏酒的這一番話叫她聽著總覺心中甚是不舒坦,總覺得她話中藏了什麼,而就是這一份話中的藏叫她記起了心中深埋的那些秘密。

    這些年所行下的那些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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