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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 絕色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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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浩擅自逆旨入宮也就罷了,這入宮的緣由竟是因了要帶一個歌姬進太明宮瞧瞧,這太明宮乃是何處?當今聖上的宮寢,豈能由了一個臣子這般放肆?若不是因了秦疏酒求了情,加之也是看在驃騎將軍以及麗德妃的份上,璃清這一次真當起意打算重罰宇文浩。

    既是不罰,不過陛下這心裡頭,恐怕也是按捺不下了。

    特地為了歌姬忤逆聖上旨意,宇文浩也是有夠目無尊卑,不過比起宇文浩的目無尊卑,秦疏酒顯然更是在意那名歌姬。便是從延英殿出後,行時順是看了一道隨出的蘇毅,秦疏酒笑道。

    「對了,小蘇子公公,方才殿內公公可是提及雲麾將軍此行還帶入一名歌姬,本宮雖然與將軍不甚熟絡,不過往時倒也不曾聽說將軍歸京身側還帶了佳麗。想來這位歌姬當是絕色得緊吧,莫不然怎能叫雲麾將軍特性帶其回京,只為瞧瞧著太明宮的盛景。」

    比起女色,宇文浩更喜沙場誅殺,女人於他不過玩玩而已,西北邊境那處殺亂之地,女子豈能有這京都的好。便是真的歸京,京都女人想來更是嬌媚,當是無需隨側叫女子隨行。可這一次雲麾將軍卻帶了個歌姬一道歸了京都,恐怕這個女子於他而言可是有些不同的意義。

    這樣之事聽著也是罕的,倒也怪不得秦疏酒會起興順道一問,只是這宇文浩的事何人趕去多嘴,便是如今半管宮中內侍的蘇毅,也不敢多嘴一問。也是聞了秦疏酒的順道,蘇毅笑著稟道:「呦娘娘,你這話問的,臣都不知怎麼回了。雲麾將軍那樣的脾性,娘娘又不是不知,他的事,臣可不敢多加旁問。只是知著將軍此行帶回一名歌姬,至於那歌姬生得怎番模樣,臣可是不曾見過,不敢貿回娘娘。不過……」

    「不過何事?」便是見著蘇毅頓後,秦疏酒忙是笑著一詢,見詢之後便是再禮,蘇毅笑著回道:「不過能叫雲麾將軍這般記掛的女子,想來怕不只是絕色二字可以斷明吧。那樣的女子,可叫將軍記著心呢,加之將軍與德妃娘娘也是多年未見,如今將軍攜了那女子已是回了驃騎將軍府,怕是小的歇息片刻,當會入宮拜見德妃娘娘吧。娘娘若是真的奇了那隨行的歌姬,到時便可一探究竟,不過明了。」

    一面揖禮,一面笑應,蘇毅倒是將心中所知之事全數道出,也叫秦疏酒聽了輕笑,而後說道:「也是,將軍與德妃娘娘可是多年未見,如今將軍歸朝,怎能不第一時間入宮與娘娘好生敘敘。再說,將軍這一次可是特著帶那歌姬歸京瞧看太明宮,本宮也許這般急著起興,總能瞧見的,不是?」

    便是話落隨後眸中已是縈了笑,笑意瞧著甚柔,只是這柔眼之下的笑意卻也藏了什麼。秦疏酒的話,蘇毅自當應的,便是揖禮拜後隨即再言幾句,而後也就退下去當差了。待著蘇毅退行離後,秦疏酒這才由著南枝攙扶回了寢宮,斜倚在轎輦之上,微晃之中漸餳了眼,便是一面眼神一面心中忖道。

    宇文浩此次無詔入京,璃清那兒想必怒了意,尤其他擅自歸京竟是為了一名尋常歌姬,璃清如何可消這番怒思。只是再如何的動了真怒,這位陛下仍是名公算予心計的人,便是心中如何的不悅,宇文浩此行犯下的過罪,他也不見得真會罰了。便是在徹底動手之前,全然不能叫人察覺任何心思,這才是璃清慣用的手腕。

    已是這般目無聖上,聖上卻是不見動怒,恐怕在宇文浩的心中更是不知君臣之道為何,此行歸的京。

    宇文浩的命,恐是再無歸還沙場的可能。

    一切皆在算思中,便是在等等,重頭的戲碼也該上場了。

    謀思了這樣久,可算到了實施之時,秦疏酒這心中竟然幾分難掩激動之意,便是閉目眼神之時,唇角的笑也是漸漸展露開來,斂收不得。

    歸京身側還帶了佳人一名,雲麾將軍此行倒也起了憐花之心,不似以往歸京時那般風塵僕僕的趕著,這一次也是緩得緊,倒也未叫那歌姬路上顛簸勞累。回了京都也未入宮請旨,便是直接歸了驃騎將軍府,等著歌姬好生休憩後,宇文浩這才帶了她入宮叩拜麗德妃。

    宇文浩此次逆了聖旨甚至歸京,麗德妃也是到了他已入了京都方才知曉,這逆旨之事乃是重罪,即便宇文浩不覺有何,可麗德妃心中還是幾分憂的。帶宇文浩入宮叩稟時,麗德妃免不得出聲斥責幾句。

    只是這斥責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叫宇文浩放在心上,也是聽了多次覺著厭煩,見著入了宮後麗德妃便開口訓斥,宇文浩面上已是起了幾分不願。當是蹙了眉便是躁煩的揮了手,宇文浩說道:「不過是未得聖詔便擅自歸京,多大的事,姐姐何必這般碎碎念叨,煩死了。這等事我又不是頭一次擅行,哪一次姐姐見過陛下怒斥的,陛下又不覺著這件事有何過錯,姐姐也就莫要這般杞人憂天了。」

    可是聽不得麗德妃的斥責,宇文浩自當出言煩駁,便是一語便斷了麗德妃的話,道後面上仍是半分不屑,宇文浩再道:「陛下可不止一次道言與咱是一家,既是一家,何必那般動不動就請旨。再說了,父帥於姜國那可是一等一的功勳,就算真的沒有請旨擅自歸京又如何?憑藉我們宇文一族沙場之上為國效的那些力,難不成我還不能偶的回京看看。」

    忤逆旨意於宇文浩而言可算不得大事,不過是起興而歸的一件小事罷了,瞧著他還不覺著此事關大,麗德妃已是有些怒了。只是這個胞弟的性子,她也是明的,便是起了怒意卻見他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最終怒意還是不禁消了。可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麗德妃說道。

    「父親於姜國確是一等一的功臣,可不若功績如何的大,你可別忘了,咱們仍舊是臣子,陛下乃是我們的陛下。陛下待宇文一家卻是好的,可在如何的好也不能過分越了尊卑,這君臣禮道該遵的必是要遵的。你若是聽不得我的勸,那我只能休書一份飛鴿送與父親,到時叫父親好好教你。」

    旁的宇文浩倒是不覺害怕,偏生驃騎將軍乃是他最怕之人,陛下在前都不見得扛出驃騎將軍有用。也是見著麗德妃竟以父親之名威脅於他,宇文浩可真覺得有些擔心了,便是不大舒悅的鎖了眉,可面上還是應道。

    「曉得了,以後不再這般總行了吧,姐姐你也莫要一有事就搬出父親來壓我,煩得緊。」

    總是用宇文生壓他,也怨不得他心中備感不爽,可誰叫他天不怕地不怕偏生只懼怕宇文生?見著宇文浩那般面露不爽快,麗德妃愈發無奈得很,最終只能暗嘆說道:「你能記得便是好的,我也懶得一事重複數遍,不過也是陛下恩佑我們宇文一族,才會屢屢不計你犯下的那些荒唐之罪。這一次逆了聖意私自歸京,雖然罪是極大,不過依了陛下倒也不會真的罰了你,你趕緊入一趟延英殿,上陛下那兒請罪,也免得叫人抓了錯漏就著這一件事找你麻煩。」

    君臣還是君臣,即便璃清不會將這些事放在心上,可難保有些人便是喜著挑起事端。雖說宇文浩仍是不覺有何,不過他也不想惹得麗德妃真的起怒,嘴上雖然還是說著麻煩得緊,倒也算聽話,終還是起了身先至延英殿請罪。

    宇文浩必是要上延英殿叩罪的,不過那一名歌姬,身為一介草民可不能隨著入殿,宇文浩便讓其隨性在宮中巡走,便是瞧瞧宮內的一派奢華。乃是仔細叮囑宮中婢子好生照料,嚴道若是叫她受了委屈必是取了她們的性命,宇文浩這才匆匆至了延英殿。

    宇文浩乃是京都一等一的霸主,他的話何人敢不聽,便是打起十二分心思小心的在歌姬身側照料,倒也恐著何處叫這名歌姬覺著不舒服,到時她們的命恐要沒了。

    歌姬入京本就是衝著太明宮而來,如今入了太明宮又可隨處瞧瞧,自當捺不住心中好奇,便是在這後宮之中游看起來。這由了心性的隨看,到也幾分巧了,竟在御園內碰上了秦疏酒。

    宇文浩入宮,前腳才剛至了浴堂殿,後腳自擬宮便已知了,麗德妃可不似宇文浩那般不將禮教放於心上之人,既然宇文浩入了浴堂殿給她叩安,麗德妃必然要遣了他忙至延英殿謝罪。既是入了延英殿,想來那名隨侍而入的歌姬當是不會留在浴堂殿,而是由了性至宮中賞看才是。

    便是差人順道留了心,等見著宇文浩出現在延英殿後,秦疏酒這才離了寢宮而後至了御園遊興。宮中之人雖說不可能全都識得,不過宮中的嬪妃卻都是長了眼的,如今見著一人身著華衣緩緩行來,當下便知那人就是宇文浩帶入宮中的歌姬。心中沉了一笑,便是笑後秦疏酒當即上了前。

    遠著瞧見窈妃娘娘行至了此,隨行伺候的宮婢自當伏身行拜,便是拜過秦疏酒後那歌姬也是欠身行了禮,而後說道:「賤婢拜過窈妃娘娘。」便是禮行之後秦疏酒莞爾一笑,而後示意其起了身,隨後細的一番打量,秦疏酒笑著詢道:「你是何人?本宮好似未曾見過,抬起頭來叫本宮瞧瞧。」

    窈妃娘娘之命,何人膽敢不從,便是聞後歌姬緩的抬了頭,動作輕緩形極嬌柔,腰似柳枝盈盈曳搖,肌膚似雪如脂而透,便是那一對柳葉眉以及點於眉下的星眸,叫人忽的一瞧便覺沉醉。

    這宇文浩帶入宮中的歌姬,卻非尋常人兒,便是秦疏酒瞧了也覺著驚嘆,當下嘆喜之意現於面處,便是喜言而笑,秦疏酒說道:「好一個可攝心魄的美嬌人,便是不知你是何人,為何會在這太明宮內?」

    這太明宮可非一般去處,除若宮中妃嬪以及宮婢,便是王爺的家眷欲入宮內也得先行通稟。今日宮中忽的現了這樣一個美嬌人,秦疏酒如何不覺在意,便是出聲詢了,詢問話語方落隨行伺候的宮婢出聲應道。

    「稟窈妃娘娘,這位女子乃是隨了雲麾將軍入的宮,如今將軍叩拜聖上,面上命了婢子們小心伺候著。」見著宮婢如實稟了,秦疏酒瞭然應了頭隨後說道:「原是雲麾將軍帶入宮中之人,能叫將軍帶入宮中的,想來於將軍而言也是掛在心尖的。不知乃是何處之人,名喚什麼?」

    這位歌姬生得實在貌美,雖淪為風塵一介歌姬,可是那身上卻不見絲毫風塵之氣,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妖蓮,清清透透竟有幾分青竹之氣,叫人瞧著便覺憐喜。也是見聞秦疏酒出詢,這歌姬忙是欠身再行,而後答道:「回娘娘的話,賤婢乃是豐州人士,名喚鶯歌。」

    聲音清落,宛如啼鶯,便是未著音曲此聲已是叩了人心,更是不知那一曲歌后,當是如何的天籟之曲。人不但如了蓮一般清雅叫人起憐,便是那聲叫人聽著也覺身子都酥了,當下面上的笑不免又深了幾分,已是笑後秦疏酒輕了聲復道。

    「鶯歌。」便是一頓而後悠然一笑,秦疏酒說道:「倒也是聲如人,宛如啼,莫說雲麾將軍這般喜著你,回了京都也要將你一塊攜回。便是本宮,什麼都不用做就是這般聽著你說話,心中都忍不住酥了半邊,到真是稀罕的人兒了。」這語至此微了一笑,當是笑後回看了身側的南枝,秦疏酒宛然再道。

    「不只是聲脆好聽,這模樣長得也是一等一的標緻,宮中這樣瞧過去,倒是尋不出幾人比得上你這般脫俗仙美。本宮素來常叫人贊著性平,謬讚之時甚至有姐姐還笑道什麼仙人之氣,可如今瞧見了你,倒也知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你說是不是啊?南枝。」

    這話說著倒也是誇耀之意,連著身側的南枝聞後也是接應笑道:「南枝最是覺得娘娘貌美,可今日瞧著,倒也不遜娘娘幾分。這骨子仙仙淡淡的氣質,到叫人瞧了都不敢喘上太大的氣,免得面前落了俗了。」

    秦疏酒此語純是誇讚,鶯歌這等民間女子如何擔得起,當即便是叩拜行禮,鶯歌回道:「娘娘謬讚了,賤婢怎能與娘娘相比。」便是話落卻見秦疏酒輕著一笑,而後說道:「本宮素來性子便直,這覺著什麼便道什麼,你也不用謙嘆比得上或比不上。便是真真叫人憐了,才是本宮的實話,今日瞧了你,本宮倒是起了興致想要詢詢,畢竟雲麾將軍,可是不曾隨待了人回的京都呢。」

    從了宇文浩特帶了她回京這一事,便是鶯歌在宇文浩心中絕非尋常歌姬,能叫那般暴戾之人另眼相待,這已是鶯歌異於常人的本事。也是話落,卻只見鶯歌欠身垂眸,回而一笑。便是笑後,秦疏酒也是宛然錯了眸,而後說道。

    「宮中奇景甚美,想來雲麾將軍命了人伺候著,也是望你宮中巡探,便是雲麾將軍的心思,本宮也就不耽擱你的興致了。」

    她來此可是專為見上鶯歌一面,既然已是見了,也確定心中所思之事,便是莫要與鶯歌說上太多,免得入了浴堂殿的耳,給自己徒增旁的麻煩。娘娘千金貴體,自然不可陪了這小小歌姬多語,便是見了秦疏酒這般道後,鶯歌忙是欠了身,而後恭行退至一旁,便是待著秦疏酒行了,她才略抬了眸,而後復在垂下。(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m.wenxue6.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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