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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四章 再遇險計

    璃清那樣一道旨意,已是定了七皇子宮中的地位,便是宮裡頭的人,何人不是苦了心思上前巴結。便是早一步莫開罪了秦疏酒,往日宮裡頭的日子也是好過的。

    幽昭儀先前是起意想要害了七皇子,不過也是全為了四皇子,當是她謀思皇位之爭,當是六皇子最有勝算的可能,故而才將賭注押到了六皇子身上,想要借了那一件事正了自己的心思,以求日後六皇子真是登上皇位,可保四皇子莫要落到了如他皇叔一般的下場。

    幽昭儀那一次的賭注是大的,好在秦疏酒也是寬容性,倒也沒有借了那一次的事發難,倒也叫幽昭儀承了她的好意。雖是未明言什麼,不過同幽昭儀而後所行之事,倒也看得出她的立場也是變了。

    秦疏酒可從未奢望幽昭儀能站在自己這處,只要她莫在自己背後使絆子便是足了,至於旁的,倒也不再是秦疏酒所言憂擔之事。七皇子越是得了盛寵,秦疏酒便顯得越是鎮淡,必然如今局勢已是側偏了自己,便是她不動,也有人會按耐不住先一步動了。

    七皇子還未學步時尚是乖的,由人抱著倒也聽話得緊,誰知這邁開了步伐剛剛學會跑動,竟是性子徹底野了,莫說是叫人抱著,便是這自擬宮也是守不住他,整日整日的便想著往外跑,倒也叫南枝與簾兒累壞了。

    七皇子起了性,不肯乖著呆在宮中,外頭又是一季輪迴,如今也是漸入了秋,橫豎琢思著現下的天也不在那樣悶熱,加之小孩就當由了他的性子,秦疏酒也就未做管教而是全由了七皇子玩耍戲鬧。每每出了宮,倒也對著外頭的一切皆是有著興致,便是一路詢了好些有趣的問題,一圈這樣鬧了下來,也是幾分累了。

    自從學了語,七皇子的聰慧也是日益顯現,承了父母雙慧的七皇子早早便展露了與著一半人截然不同的敏思聰慧。便是這宮裡頭的諸事,只要他瞧過的無一例外皆是記得極清,便是事無巨細皆能道出一二,倒也叫璃清越發喜著。今日出了宮園中散游,便是瞧了好些新鮮事物,倒是連著詢了一路,這一路瞧看下來的事物好些到了後頭南枝自個都給忘了,倒是這小小年歲的七皇子,記得比她還要清楚,也是惹得簾兒一般不住嗤笑,道言南枝還不如一個二三歲的嬰孩聰明。

    簾兒這一番話,也叫南枝好一陣鬱結,卻又無言以對,便是瞪了眼看著她隨後說道:「比不得七皇子又不是什麼可笑之事,你也不想想七皇子乃是何人之子,這可是姐姐的孩兒,便是承了姐姐的聰慧勝了我也是當的。倒是你,莫要笑得這般混,待了往後也叫七皇子比下,倒是我在看看你是否還能如了今日這般笑得如何可惡。」

    在打趣南枝這一事上簾兒可是半分皆不含糊,倒也叫南枝光是悶氣卻也無可奈何,瞧著這二人跟前不住笑鬥著嘴,秦疏酒也是忍不住失了笑,便是一旁的七皇子瞪了眼,瞧了半晌方是看著秦疏酒,而後說道:「母親,簾兒姑姑戲弄南枝姑姑。」

    七皇子年紀小,眼卻是清明,這何人戲耍何人他可瞧著真真的,便是這話落後直接引得眾人失了笑,心中甚喜秦疏酒忍不住抬了手捏了七皇子面頰,而後說道:「母親的琰兒便是聰慧,瞧得可真了。」便是這話落後南枝也是展了笑,隨後看著七皇子說道:「還是七皇子心明,一瞧便知何人才是那極惡之人,倒是為了南枝正名了。」

    七皇子這一番話可叫南枝有了反擊之語,倒也叫簾兒笑得無言以對,便是一句不語當是看著七皇子展笑。便是這亭內正是笑言之時,忽的聞了有人笑語而入,也是因這這處的笑聲,六皇子聞聲而來見著亭內展顏的她們,便是入了亭而後揖禮行拜,六皇子敬言拜道:「兒臣拜過窈妃娘娘。」

    便是六皇子這一禮拜下,身邊所隨的安平公主也是欠了身,隨之行了一禮。今日在這御園,倒是沒想到會在園中遇上六皇子以及安平公主,因是巧了遇,當是端了言色,秦疏酒頷首示意他們莫需多禮。

    也是禮後起身,六皇子這才看著秦疏酒,而後笑著說道:「今日倒是巧了,竟在御園遇上了窈妃娘娘,娘娘可是陪了七皇弟入園遊玩?」因是六皇子笑詢,秦疏酒當是應了頭說道:「七皇子性子不定,總是不喜呆在宮中,今日瞧著天氣不錯便是鬧著要出宮戲玩,本宮也是奈何不了他的性子,這不只能順了他的意思帶了他出宮,也免得宮中吵煩,沒個安靜。」

    說完便是一笑,隨後看向六皇子以及安平公主,秦疏酒笑著說道:「六皇子今日倒是得了空,竟是與安平公主一道入了御園?可是兄妹二人宮中散行?」當是詢後六皇子回道。

    「近來讀書甚是乏累,母后也是恐著兒臣累了身子,便是特許兒臣今日鬆了性,上御園好生散散。兒臣也是琢思著許久未與安平一聚,難得今日有了閒暇,便是約了安平打算御園中散散心。」

    此話落後一旁的安平公主已是欠了身,算是迎合之意。宮中難有同胞兄妹,便是這等母為胞胎也是極其稀罕,六皇子與安平公主感情好,也屬常然,便是聞了六皇子這一番話,秦疏酒笑然點頭應道。

    「宮中罕著有了同胞兄妹,便是六皇子與安平公主,雖非同胞卻勝似同胞,兩人宮中這般相互照料時常出來聚散,倒也叫本宮瞧了甚是欣慰。便是本宮的七皇子,若是能常與皇兄皇姐一道耍玩,想來不但可明了兄弟間的情義,便是也可從皇兄那兒學到不少東西呢。」

    此話落後秦疏酒倒是笑了看瞧七皇子,倒是七皇子知了母親正在看著自己,便是移了眸眼迎目而看,隨後軟糯了言語詢道:「母親可是看什麼?」

    這樣軟糯的問詢,叫秦疏酒忍不住笑得更是暖心,當是看著七皇子而後柔盡了笑語,秦疏酒說道:「母親在說你這貪玩的脾性也當改改了,便是早些定了性子學了你的皇兄,早平性子才是好的。瞧瞧你面前的六皇子,便是個極好之人,人中英才勤奮上進,往後你可得多跟你六皇兄學學,莫要一心就知道上御園耍玩,多定點性往後才能成個有用之人。」

    七皇子問詢的話最是多了,也叫秦疏酒忍不住解語時喜著說上幾句,如今這話詢著,且著六皇子也在邊側,秦疏酒便順道依了他教了七皇子。倒是六皇子在外也是謙卑的,秦疏酒這一番誇讚他可不敢當,當下便是揖了禮,六皇子說道。

    「窈妃娘娘謬讚了,兒臣哪能稱得上人中英才,不過是因了生性愚鈍不得已只能靠著勤奮方才得以補了愚拙。倒是七皇弟才是真的人中龍鳳,連著父皇也是誇讚不已,這還未到了上學的年紀父皇已是特旨七皇弟往後便在崇文館上學,由著老尚書親自啟蒙。這一番恩寵以及天慧豈非兒臣可以相比的,便真是要說人中豪傑,七皇弟才稱算得上。」

    六皇子年幼時也是個極皮之人,最是喜著玩鬧從來不好書上之說,便是說話也是直性而來直性而去,何時能如這般,竟是擅道此言,六皇子如今養於鄭皇后之下,便是徹底改了本性,倒也叫人不得不贊了鄭皇后的本事。

    能將一個性皮之人教成這般,足以證明鄭皇后真是個有手腕的主。

    六皇子這一番話,說得倒也中聽,叫人瞧著便是謙順,只是一旁的安平公主不知怎的,倒像是極不喜他這般,也是聞了他的那一番謙順之言後,安平公主直接蹙緊了眉,錯移了眸眼。便是這樣一瞬的不悅,雖是極著隱晦,卻也叫秦疏酒瞧入了眼,心中已是記下,秦疏酒續而笑道。

    「六皇子才是謙卑,本宮素來不謬讚,便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剛才所贊之語也非本宮一人之道,便是陛下也是常說的。」謙順,自然是好的,不過以著謙順做了皮囊私下卻在行那些惡算之事,秦疏酒可就不喜了。也是這一番輕語落後,便是眸溢笑意,略著一掃看過,便是這一掃在跟侍安平公主身後的宮婢手中瞧見了紙鳶,只是瞧了此物,秦疏酒當是再道。

    「紙鳶,六皇子與安平公主今日可是特著上了御園放紙鳶?」秦疏酒既是已詢,安平公主也是回了,略著欠了身而後應了語,安平公主說道:「回窈妃娘娘的話,今日便是起興,想要上御園放放紙鳶。」

    她也是許久不曾與六皇子一道了,今日難得六皇子得了空,且也是個好的天氣,便是起了這樣的興致。紙鳶這物秦疏酒也是多年未碰,今日這樣忽著瞧見到也幾分懷念,因是秦疏酒已沒了這一份心思,簾兒與南枝又不是喜玩之人,故而自擬宮也無紙鳶之物。如今聽了秦疏酒這樣一詢,七皇子也是起意而後瞧了過去,便是頭一遭見了紙鳶後,七皇子不禁對那物起了興致。

    瞧了七皇子如今的模樣,便知他已起了興致,也是見了這般,六皇子當是笑著說道:「七皇弟好似喜呢,既是難得巧了遇上,莫不然兒臣帶了七皇弟以及安平放紙鳶如何?」

    話是笑著道出,六皇子倒是顯了為兄之態,六皇子這一份好心起意,可由不得秦疏酒不多心,只是他的這一番話顯然是順了七皇子所盼,也是因著六皇子開了口,七皇子便是詢了秦疏酒的意思。話已道了,秦疏酒如何可拒,若是拒了豈不是叫人覺著她對六皇子起了警覺,便是不望留下這等事禍,秦疏酒終是開口應了。也是見了秦疏酒應後,七皇子這才露了喜意,便是瞧著七皇子隨了二人一道去了,秦疏酒這才側語囑道。

    「仔細盯著,小心六皇子。」

    今日的天的確適合放紙鳶,不過才將紙鳶放出,順風也就是一會之事,紙鳶已是乘風而上,揚於空中。宮裡頭所能戲耍之事說實的倒也是少的,除了繡花撲蝶,唯一還算討了公主喜歡的便只剩下這紙鳶了,高高飛起的紙鳶隨風而上,飄得極高,也是看得極高。便是瞧著那高起的紙鳶飄於頂處,安平公主也是仰了頭看著,也不知這一番瞧看到了什麼,安平公主的雙眸中顯得幾分迷離。

    當是這般瞧著,看著紙鳶忽高忽低,安平公主忽是說道:「這紙鳶乘風而去,飛得倒也是高的。」這話落後一旁的南枝心中不免一觸,而後應道:「紙鳶本就如此,起風了,便也是乘風而上,風越是大,紙鳶飛得也越高。」

    雖是不曾放過紙鳶,南枝卻也是遠遠瞧過,如今聞了安平公主那一番言,倒也是順著說道。只是她的這一番話換來的卻不是公主的應允,而是一聲道不明緣由的輕嘆,輕輕的一聲嘆,倒是將那滿腹的愁都舒了出來,仍是往著空中紙鳶,安平公主說道。

    「飛得再高又有何用,終歸不是叫一條細線困著,風越大,飛得越高,瞧得也是越遠,最後仍是逃不得這四四方方的地。」

    這一番話,已是淡得幾分聽不清,卻是每一個字都透著輕愁,安平公主貴於龍裔,可即便如此又如何?終日所瞧的也只是這四四方方的天,在旁人看來公主之尊甚至尊貴,卻只有她們才知,不若自己飛得多高,在旁人面前多遙不可及,終歸還是叫那樣一根細線束住,不若如何皆是由不得自己,命運始終握在旁人手中。

    安平公主再嘆,再嘆一生已是如了紙鳶般受了牽束,縱然貴為公主,也是萬事皆不可如意。安平公主這一番嘆氣,倒也直接將話嘆入南枝心中。

    安平公主所嘆的確叫人觸心,只是在聞著她嘆語之時南枝也未忘了留心一旁的七皇子以及六皇子。七皇子甚是喜著紙鳶,此時正是仰著頭看著天上隨風而盪的紙鳶,便是一旁的六皇子,離得倒是有些遠的,如今看來倒也傷不得七皇子。

    傷不得,卻不見得不會傷著,便是對著這位七皇子,當提起的心思還是的提著。已是時刻留意,恐著一個不慎叫人鑽了空檔,紙鳶旁處有著池湖,七皇子仰著頭一面顛著前行一面仰頭瞧看,便是這般不留心的腳下,顛顛而行時倒也近了池湖。七皇子身側乳娘跟著,南枝倒也不是過分留心,所有的心思皆在六皇子身上,誰知這一個專心留意著六皇子,竟還是叫人鑽了空子。

    便是緊盯之時,忽的瞧見六皇子身側有個內侍暗下有了動作,這個動作起得突然,隨後一物直接****而出,那物朝了空中急射而去,便是物入空中,紙鳶頓落。原些飄得極好的紙鳶忽然斷了線,落了下來,在處的宮婢以及內侍自當仰頭瞧著疑惑,便是這一瞬的頓疑,無人留心於身側的七皇子。

    叫那物吸了視線,南枝也是下意識瞧了過去,誰知才是一眼挪移,那處的七皇子竟出了事故。

    只聽一聲激入了心的落水聲,七皇子竟在眾人移神之時落了水,便是驚見七皇子落入水中,回神過來的宮婢皆是失聲驚叫。

    原些走得極好的七皇子不知怎的,竟在眾人恍惚神之際落了水。

    便是一聲落水聲,隨侍宮婢已是驚得連聲呼叫,便是南枝先一步回了神,隨後急沖躍入水中,救了落水的七皇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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