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一章 南王欲反
天象既已異變,南王以及南鏡那十萬守軍自當是要留心監視,一旦真的留了心思到也真發現南王藏有禍心。明是知曉只是璃清卻沒有動手之意,無憑無據無妄動便下令擒了南王,他這位聖賢的君王可不會做如此之事。
朝堂上下瞧著倒也安然,倒也無人看到這平靜之下的風波,只是後宮近日倒是有了幾分不對,候賢妃禁足之令已解便是時常上紫宸殿去侍奉璃清。只是那紫宸殿的楊公公不知怎的,平日裡也是個精靈的主,可這幾日侍奉賢妃娘娘竟是將太后御賞給賢妃的翠扇雀簪給碰落了。
那翠扇雀簪可是太后親賞之物,何其金貴要緊,怎能由著個內侍碰壞。當即賢妃娘娘可是動了怒,就連著璃清也未替那內侍求情,由著賢妃罰他。
壞了那太后恩賞的心愛之物,即便死罪可免也是不可饒了他,當下賢妃便是命了宮人將楊公公押入掖庭局,由著洪公公好一番教訓。
那一旦入了掖庭局,不管何人嘴巴再如何的嚴實,那七十二道刑罰一一下去只怕也是什麼都吐了。原些只是因這內侍壞了娘娘的寶物,便是要洪公公好一番教訓,誰知這楊公公卻也是個軟骨頭的主,不過才上了幾道刑罰便是什麼將心裡的事給招了。楊公公招出之事事關重要,也是叫掖庭局的洪公公驚嚇不少,當即不敢自己妄做主而是將那一件事稟了聖上,龍顏大怒之後自當令人嚴刑拷問。
嚴刑拷問之下,楊公公哪還能再藏了什麼,便是將所知之事全數道出。
南王藏了禍心,意圖謀反之事也是彰露在人前。這謀逆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即便南王身為皇室宗親這九族是滅不得的,不過南王府卻是一命都活不得。楊公公這一份招供,朝堂之上也是駭然,當下聖上震怒便是命人押了南王入宮,他欲問個清楚。只是這謀逆之罪又豈會有人承認。入宮之後的南王在面臨這樣的誣指自當是狂傲冷笑,拒不承認。
謀逆之罪南王當然不承認,一個內侍的指控也算不得什麼,只是能叫人押了南王入宮自然不只是因一個內侍的指控。候賢妃那兒早就將一切都辦得妥妥噹噹。南王身邊的左參將親自面聖指控,道出南王謀反的心思,並且將一切的謀策以及軍事安排都道得清清明明,也是證實了南王謀逆之心。
左參將乃是南王的心腹,所言更是理理可尋。當下南王已是無言以對,便是聖上面前明了自己的謀逆之心。璃清的這個皇位當年也是他扶著上位,雖是扶持可他心中終歸不服,未曾覺得自己何處輸給這位三皇兄,他便是不明為何他可以坐在那九尊龍位之上而自己只能在殿下俯首稱臣。不甘以及怨恨老天的不公,南王自當要為自己爭得這一口氣,只是這樣的一口氣又豈是他說爭得便是爭的。
謀逆之舉還未動便叫璃清明了一切止於當頭,南王終是不服,不服之下便是欲行刺,卻叫早有準備的璃清當堂擊殺。這般謀逆之臣縱然死於殿前之上也是死有餘辜。怨不得璃清不顧及兄弟手足之情。
南王謀逆已是著實,為證的左參將雖是迷途知返可終歸參過謀逆之事,璃清素來恩賞分明,便是因了這將功贖罪便是免了左參將謀逆重罪。不過這謀逆死罪可免,活罪卻是不可饒的,當是撤奪一切恩賞,發配邊境一世苦役。
璃清仁義,即便這一世的苦役左參將也是欣然受了。
南王謀逆之事如此也是告一段落,只是這謀逆卻不僅南王一人所為,楊公公重刑之下不但供出了南王有謀反之意。竟是同時供出另一人。那人雖是曖昧,並未直明反意,不過與南王卻是走得極近。當得聞這人便是賴昭儀時,璃清竟是不信。
南王有謀反之意。這一事璃清早就明了,所以聞時並未詫異,可賴昭儀也涉及於此卻叫他很是驚愕,萬然沒有想到賴昭儀竟會如此。因是不信,所以璃清下令徹查,因這一事是候賢妃稟明的。恐候賢妃因李御女之事記恨於賴昭儀,璃清特地命了鄭貴妃嚴查此事,只是這素日的嚴查之下得出的卻是叫璃清所不能預及的真相。
賴昭儀當然是不能審的,不過她身邊的若芥以及隨身侍奉的宮人卻是一個都不能放過。掖庭局的刑罰宮中沒幾個人撐得住,這宮人們一個個審過去自當是曉得什麼便是吐了什麼,就連賴昭儀的心腹若芥,也是扛不住那接連而來的酷刑。
什麼都說了。
賴昭儀究竟有沒有謀反之意,若芥也是不清,只是賴昭儀與南王之間確有聯繫,也曾經與南王之下有過幾次的會面。
一個的璃清的臣弟,一個的璃清的妃子,這二人私下會面本就違了禮法,更何況南王還有謀逆之心,若是說賴昭儀無心或是不明此事,如何叫人信服。
招的是賴昭儀身邊的心腹,即便她再如何的解釋也是無用,縱然璃清不信,可事實便是如此由不得他對賴昭儀再起憐憫。這私會王爺已是入掖庭獄的重罪,更何況那一位王爺還有謀逆之心,當下璃清便是下了旨,奪去賴昭儀的昭儀之位,全交由鄭貴妃處置
便是因失望方才連親自處置她都不肯,璃清已然將這一件事交予鄭貴妃處置。鄭貴妃最是嚴明事事皆以宮規律法為主,既然賴昭儀犯下這樣的重罪,那麼惡懲自是必然,當下便是命了內侍將賴昭儀押入掖庭獄,至於如何處置想來掖庭獄的內侍們都是清明的。
萬然沒有想到候賢妃竟然還有如此算計,也是不知何處出了漏子竟叫她察覺到南王有反意從未步步設局一道將自己也拉了下去。賴昭儀想不通也不明究竟為何,叫內侍們押入掖庭獄時還在喊其冤枉,甚至犯了瘋似的揚明秦疏酒有禍國之意,要璃清小心。
這一事自始至終秦疏酒都未摻和其中,賴昭儀受押之時竟是道了這樣的話,終歸叫人覺得奇了,也是叫秦疏酒委屈。賴昭儀所言雖聽著叫人惑而不解,不過鄭貴妃還是留了心,便是等了將賴昭儀押下方才看了秦疏酒而後說道:「方才賴氏所言,聽聞怎像是指了窈美人有禍國之心?」
這禍國之心也萬萬擔不起。當下秦疏酒便是跪下回道:「娘娘,臣妾不知賴昭儀所言何意,這禍國之心?禍國之心臣妾斷是擔不起,望娘娘明鑑。」
「是嗎?」應完之後便是復認真查看。鄭貴妃說道:「南王謀反本宮實在想不到賴昭儀也牽連其中,便是不知那賴昭儀與南王有所勾結究竟是如何叫人察了。」
這話聽著像是迷惑,不過迷惑之中可是藏了意的,詢過之時眼便是一直落在秦疏酒身上,卻有幾分深意。正在秦疏酒尋思如何巧而帶過這一事時卻見候賢妃這時笑道。
「這事姐姐怎就問起窈美人了?如此之事她怎會知曉。」便是這一番笑後叫鄭貴妃回了眸,而後說道:「是啊,姐姐倒是忘了這一次南王謀逆之事可是妹妹與輔國將軍首功。」言過之後候賢妃笑道:「姐姐言重了,何為首功,那南王藏有禍心自當逆天而行,妹妹與父親不過是順應天道向陛下明了南王的狼子野心罷了,何來首功?」
此話落下候賢妃也是欠身微微行了禮,鄭貴妃倒是略帶了笑回道:「妹妹所言甚是,這為陛下分憂解愁的確不可邀功,不過也是上蒼憐了妹妹才叫妹妹撞破南王的逆反大謀。若不然等著時機熟了真叫南王舉兵謀反,到時陛下可就要費心了。」
話下之後候賢妃笑著應道:「姐姐言重,不過是巧了時機,怎就上蒼垂憐?」鄭貴妃回道:「南王素日不常入宮,即便入宮也是甚少與妃嬪有所碰面,若不是上蒼垂憐宮內眾姐妹甚多?倒是妹妹撞上了這一事?」鄭貴妃心思縝然,若是想要在她的眼皮底下耍花招的確不容易,南王這一事上輔國將軍府的確首功,只是這南王謀反之事輔國將軍於候賢妃是如何撞破得知,卻叫人心中免不得多思了。
鄭貴妃此番言語並非要探究這一事的根源。只是候賢妃在這一事上竟是從未稟於她,倒是叫著替皇后統理六宮之事的鄭貴妃甚感不悅。幾句話點了,只是想要叫候賢妃明白,就算璃清不思這一事的根源。不過還是有人眼明瞧得清清的,便是要候賢妃以後私下莫要再多有動作,若是攪了後宮的清淨即便她是賢妃之位,也必然要受這宮規森罰。
鄭貴妃的話也算是幾分明的,到也叫候賢妃不敢再言,隨是隨口說了幾句巧合倒也想要搪塞而過。鄭貴妃本就未打算細查,不過是說了幾句略表警示隨後也就叫妃嬪們都散了,只不過再散之前卻也要妃嬪們好好記下今日之事。
「既是陛下的妃嬪,這心心念的必然只能是陛下以及姜國,若是心存了不該有的惡念,賴氏的今日便是那不善之人的明日。」
鄭貴妃最後說的這一番話並非恐嚇,而是如實而道,妃嬪所守之法甚多,若是心存了不該有的念頭,而後等著必然是不可想的禍難。鄭貴妃的教誨妃嬪們怎敢不聽,當下便是齊聲應了,並道言定守宮規以及嬪妃之本,必視賴昭儀之事為前鑒。妃嬪們既已言明恪記於心,鄭貴妃也就不再斥言,便是一番審視而後便命眾人們散了,言畢之后妃嬪便是齊聲拜送鄭貴妃,直到了鄭貴妃離後方才起的身。
鄭貴妃行離,因為候賢妃還在此處妃嬪們並不敢開口妄言,只是靜待,而候賢妃也是略垂目候了半刻,便是等著鄭貴妃行遠後方才離開。
賴昭儀謀逆,鄭貴妃置處,林淑妃嘆之,麗德妃無謂,候賢妃首功,這宮中四妃倒也不盡相然,四妃表象不一不過下頭的妃嬪們倒是因這一事竊然私語起來。謀反也是一等一的大罪,誰也沒料想到賴昭儀竟會夥同了南王起了謀反之心,便是蘇蝶也是萬然想不到。從那宮內行出後,蘇蝶這心中還有幾分未緩,便是一面行著一面迷離,蘇蝶說道。
「賴昭儀意圖謀反?這好生生的怎就同南王伙了同,這事實在……」
這樣的事怎麼都叫人想不透明,便是越想越是叫蘇蝶犯了迷糊,一旁的翁師師也是如此,同在一處面露惑色,翁師師說道:「是啊,賴昭儀怎就做了這樣糊塗事?陛下乃是聖明之君她怎會起了這樣的念頭。還有南王也是,陛下聖得廣受臣民擁戴,他為何會起這謀逆之心,若不恐落下個千古的罵名?」
蘇蝶所留心的事賴昭儀與此事牽了干係,而翁師師倒是瞧得遠了,甚至都瞧到了南王千古罵名上,便是叫秦疏酒瞧在眼裡,輕然笑著卻是不語,只是蘇蝶聽了她的話後倒是接口應道:「千古罵名?正所謂成者為王敗者寇,若是他真的反成了到時這天下還有幾個人敢罵他謀逆,便是順著為王罷了。這帝王之位甚是誘人,想來沒有幾個人能抗拒得了。」
蘇蝶應話應得倒也順然,竟是連這樣忤逆之言也敢道出,也好在如今是在她們自個的宮內,若是還在外頭叫人去聽了出,怕是蘇蝶也得叫人疑了是否同南王有著牽連。
便是叫蘇蝶的這一番話駭到,只是明著示意又恐叫了多了心,當下秦疏酒便是說道:「姐姐這話倒是變著法子諷了南王,勝者為王敗者寇說得確實正然,只是這南王逆天而行又怎有為王的可能?陛下順應天意登基大統,即便他窺視了皇位也是爭不得的,到最後還不是落了慘死的下場,死後還要背負千古的罵名,卻也該了。」
便是秦疏酒這樣一說蘇蝶也是頷首應了,點了頭應過,蘇蝶說道:「疏酒說得也是,南王雖有心不過這謀逆之事還未構成倒是叫人給撞破了,也是上天庇佑陛下,若不然待時機成了,到時真不知又是怎樣的腥風血雨。」蘇蝶雖未真見過拼血的戰場,不過打從骨子裡這位將帥之後卻是不慎喜愛,說時言語之中卻有幾分嫌隙,倒也叫秦疏酒有些詫然。
便是一詫倒也沒說什麼,反倒是一旁的翁師師忙著接口應了蘇蝶的話,到也是認同她此番談言。今日遇上了這樣一件事,縱然事不關己卻也有些倦怠,便是看著兩人說話隨後略微發了困,秦疏酒到時尋了個得宜的機會說道。
「今日叫這一件事這般驚了,如今靜下談說到覺幾分倦意。」
叫秦疏酒這麼一說竟也覺得有些困了,當下蘇蝶也是泛著倦而後說道:「叫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犯困,我便先回宮歇會。」說完便是叫初濛扶著起身,便是前一步離了,秦疏酒覺得睏倦而蘇蝶也是意回宮歇息,翁師師自當不可多留,當下便是拜了退隨後也出了鍾碎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