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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O章 樂平公主

    春至雪也徹底化了,開春之後人也隨著這開春之際精神越的足,便是那孩童,更是因來春萬物復甦鬧著不肯乖乖呆於宮內。`

    剛入宮時樂平公主不過襁褓中的嬰孩,如今卻也是能跑能跳倒是叫那乳娘半日都抓不住。宮中縱然沒了往日的恩寵與風光,可這膝下若是能得這樣一個孩兒伴著左右,倒也不至於叫這深閨宮中顯了寂寞。自從有了樂平公主,閔婕妤所有的心思便都在公主身上,便是知陛下的心思不在自己這處,可是只要好好養著公主,縱然深夜一人枕邊無陪榻之人,也不覺孤寂。

    樂平公主自幼便是跟著六皇子和寧平公主一塊養大,這性子上自當也算是淘氣的主,脾性全不似女兒家該有的溫淑,尤其是現在長了歲數可以自己跑跳,更是別指望她可以乖乖坐於身邊陪著逗趣說話。便是在御園中抓著撲飛的蝶,也是惹得乳娘宮人好一番的擔憂,就怕著一個不慎摔了碰了,她們便是要因了受罰。

    瞧著這樣一個孩童園中嬉戲,倒也叫人瞧著有趣,今日也是深覺天色正好,閔婕妤便邀了宮中姐妹上御園賞花觀景,應邀而來的有秦疏酒,蘇蝶,以及翁師師同陳書儀,除了這四人自然便還有那王婕妤與張美人。張美人是宮中的老人,也是與閔婕妤最為熟絡,便是頭一個到的,至於王婕妤跟翁師師,兩人也是隨後而至,而後便是蘇蝶了。

    鍾碎宮離這一處較遠,倒也是需費上些時候,所以秦疏酒來得有些遲,等著她來時這園中已是到滿,到叫人升了愧意,便是腳下加了快往著露亭行去。上了露亭先是賠了罪,而後秦疏酒笑道:「妹妹來遲倒是叫姐姐們久等了,還望姐姐們莫要責怪。」

    便是這樣禮多才叫人總說秦疏酒性子好,是個溫善脾性之人。上亭第一件事便是欠身致了歉,倒是叫人不好再怪她。只是閔婕妤可不是個隨意就可以搪塞過去的主,便是看了這請罪的秦疏酒,閔婕妤笑著說道。

    「妹妹這可是遲了許久。倒叫姐妹們好一番等呢,這要是擱在宴席之上縱然妹妹請了罪,那也是三杯酒不可免的。只是今兒我們姐妹們聚在露亭內,只為賞春觀景,倒是沒了酒。若不然真該好好的罰你幾杯。」

    這話雖然幾分責意思,可是語中倒也不乏調笑,便是這一語叫秦疏酒笑了,當是笑道:「都是妹妹的過錯竟然遲了,險些壞了姐姐們的興致,姐姐海涵這一次便饒了妹妹,下一次必當不敢了。`」

    也是笑著回了這一句,倒是這一句叫蘇蝶有了話,便是在一旁為秦疏酒喊了冤,蘇蝶說道:「閔姐姐。這事可怪不得疏酒,姐姐選的這處離鍾碎宮最是遠的,她過來自當比姐妹們都要費些時候。若是連著這一事都要怪,那以後若是選了個離如意宮遠的,我豈不是要早早的命了備下馬車才能一早趕過來。」

    便是這打趣的話叫眾妃都笑了,張美人忍不住笑道。

    「便是這蘇充媛的話最多,她那如意宮倒是離這兒近,卻也未見她頭一個來,到還叫我搶了這頭一個呢。」也是笑著說到,便是這一說叫閔婕妤接了。接了口便是說道;「不過話也說回來,現如今蘇充媛也是一宮主位,你們姐妹兩素來不是走得最近,怎就沒見充媛邀了窈妹妹入了如意宮。這若是一塊入了如意宮。想來窈妹妹今日也也不會來遲了。」

    宮裡頭原都在想蘇蝶位列九嬪後秦疏酒應是搬去與她同住,畢竟姐妹還是離得近更可相互扶持,誰知這久久的等了一季冬日倒是未見秦疏酒動過身,當下便也是順勢問了。便是這一問也叫眾妃心中起了在意之心,當下也是瞧看過去,倒是這一看叫蘇蝶又是升了幾分悶意。便也未等秦疏酒開口,蘇蝶先一步說道。

    「你們當我未邀過她,只是疏酒是個念舊之人,竟是說好不容易習慣了鍾碎宮,現下在搬去如意宮擔心自己適應不來,便是說什麼也是不肯的,到叫我為此煩悶許久。」畢竟不在一個屋檐下,縱然姐妹之間感情深厚免不得因這寢殿間的距離少了來往,蘇蝶會為此一直耿記於心也屬常然。倒是看了她面上那一份不悅,閔婕妤笑了說道。

    「充媛說窈妹妹念舊憂了自己住不慣?你可確定,該不會是人家嫌充媛鬧煩得緊,便是想要尋個清靜之處才不願應了你的邀吧。」倒是借了這個機會打了蘇蝶的趣,也叫蘇蝶趣笑回道。

    「疏酒嫌了我?豈會有這樣的事,我們二人雖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可不會因那些無趣之事而嫌隙了姐妹情分。」便是自然應道,倒也是姐妹情分深叫人羨慕。

    順勢那麼一回也是下了意識,誰知偏的閔婕妤在這個時候卻又順了口問道:「充媛可不只是於窈妹妹關係勝入姐妹,與翁才人也是極近的,既然窈妹妹住慣了鍾碎宮不大想搬動,充媛又是個喜鬧之人,想來也是邀了翁才人同住,便是不知翁才人何時搬入如意宮。`」

    三人於外感情也是極好的,閔婕妤自然也就這麼一猜,卻是這一猜叫翁師師的面微了變,不只是她一人面色微變,縱是蘇蝶也是覺了幾分尷尬。位晉為充媛有了自己的寢宮,她的確想過邀人同住,可是她所想邀之人卻只有秦疏酒,縱然事後叫秦疏酒謝絕了,可她卻從未對翁師師開口,便是她人在身側也是未想過這一塊。倒不是蘇蝶沒有這個意思,而是她從未起過這樣的念想。

    她從未記想過翁師師也是她一塊入宮的好姐妹,便是這好姐妹就當住一塊方可相互扶持。入宮便是與秦疏酒一宮之下,縱然來往甚密,可終歸情義上還是遜了些。

    今日若不是閔婕妤忽著提及,蘇蝶怕是還未意識到這一點,當下也是覺了幾分尷尬,便是翁師師在微變面色後立即正了心,而後說道:「蘇姐姐也是邀過的,只是我也住慣了蘭莞宮,如意宮較蘭莞宮地勢暖和不少,便也覺得住不慣蘇姐姐也就未強求了。」

    翁師師這一番話便是為蘇蝶圓了場。只是忽記想起這一件事的蘇蝶自己心中起了愧歉之意,倒也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應答。便是因了閔婕妤這無心的一問,叫亭內透了幾分尷尬,正是這尷尬之下忽問陳書儀說道。

    「好生生的說著秦疏酒來遲之事。怎就話一轉倒是說到如意宮邀人同住的事了?諸位這話說的到叫我有些緩不過神,卻還愣於窈妹妹來遲之事。」這突然而入的笑語打消了此時亭內的尷尬,便是叫陳書儀這樣一說卻也解了幾分尷尬,當下便見張美人說道。

    「是啊,我們說的可不是窈妹妹來遲之事?雖說鍾碎宮是離得較遠些。不過這來遲終歸是要罰的,莫不然總叫人心中免不得不甘呢。」張美人這剛提議來遲人該罰,閔婕妤立即接了話應著:「是啊是啊,既然遲了便是該罰,只是這該怎麼罰呢?」

    亭內有無酒,縱然要罰這一時也想不出個好的法子,便是叫人為難於那處,可是陳書儀,素來也不覺她是個會開玩笑的,今日倒是有了逗趣的法子。便是看了石桌上的茶而後說道:「既然無酒,那邊以茶代酒,諸位覺得如何?」

    以茶代酒到也新鮮,便是叫那王婕妤笑道:「都說要罰窈姐姐,可現在卻好了,竟是以茶代酒。閔姐姐今日這茶可是好茶,如今才剛泡了幾泡正是茶味正起,卻是要連罰著窈姐姐飲三杯。這哪是罰了,依我看啊,這分明就是賞呢。」

    也叫王婕妤這一說。倒也惹得眾妃笑了,倒也是秦疏酒討了巧接了聲應道:「素來皆道以茶代酒,今日妹妹就算以茶謝罪想來也是合了理。只是可惜了姐姐這難得的好茶,倒是最起色之時便是由了妹妹豪飲充了賠罪之物。」

    話音放下便見閔婕妤回道:「妹妹說的哪話。怎就可惜了,再說了這一壺好茶也不是姐姐的,我那宮裡頭可見不到這樣的好茶。」

    便是這話叫人感到奇了,當下陳書儀問道:「這茶不是閔婕妤宮內的,那是……」順而一問閔婕妤笑道:「這是皇后娘娘賞的,先前抱了樂平到御園玩時巧的遇上皇后娘娘。順勢說了幾句話蒙了娘娘教誨,說是陛下宮內姐妹不多若是得了空便是要姐妹之間多走動,這樣才能彼此間和睦好好侍奉陛下。皇后娘娘的教誨當是記在心裡,這不巧了這幾日也是春和日麗,便是邀了姐妹們園中一聚,也算是蒙了娘娘恩教。」

    說完便是點了頭,而後續道:「至於這新茶便是娘娘聞了咱們要在露亭聚賞,差人送來的。」

    「竟是皇后娘娘差人送來的好茶,娘娘為了陛下也是費心了。」

    自是上了位後鄭皇后樣樣做得都是極好的,倒是叫宮中妃嬪更是信服,現如今連著這樣的心思都想到了,倒也看得出她待陛下那是費勁了心思,只為後宮可以和睦團結莫讓陛下顧著前朝之事還要費心後宮眾妃。

    皇后娘娘卻乃能人,這一事可不得不認,便是聞著身側妃嬪對那皇后娘娘一番的讚譽,秦疏酒只是笑了笑而後接了閔婕妤砌好的茶,便是一連飲了三杯當是賠禮。那三杯茶連番飲下後秦疏酒這才坐下,也是坐下說了幾句話樂平公主當是跑了過來。快跑上了露亭而後一路跑至閔婕妤身側,顛摔便是整個人摔入閔婕妤的懷中,瞧著樂平這樣快跑過來閔婕妤心中自當憂的,忙是旋過身接抱住隨後斥了一旁的宮人,說是沒看護好公主,這樣由著公主沖跑若是傷了便是饒不了她們。

    也是這樣斥責一番而後看著樂平時卻是和顏得緊,閔婕妤笑道:「可是玩瘋了?」便是笑看著樂平,公主卻是不回而是忙舉起雙手,那雙手自撲入閔婕妤懷中便是攏著,如今抬了起來伸到閔婕妤跟前便是鬆開手後一隻彩蝶翩飛而出。彩蝶是方才樂平公主撲到的,想來也是想讓自己的母親瞧瞧,才那樣匆匆而來。

    便是看著那忽入眼前的彩蝶,閔婕妤不禁笑了,便是懷抱了樂平直道她是個孝順的女兒,倒也叫人看著心裡升了羨慕。在這宮裡頭坐享天倫之樂可不是那求便求得來的事,有的人終其一生也不見得能得陛下臨幸,更別提誕下一兒半女奉於膝下瞧著她****成長。

    樂平的聰慧懂事叫人越看越覺喜歡,便是看著她在閔婕妤懷中撒嬌,秦疏酒忍不住笑道:「樂平公主真是越瞧越是聰慧可愛,尤其是她待閔姐姐的這一份心思,想來以後必定是個孝順的孩子。」

    「是啊。」陳書儀到也笑著應了,應過之後又是細看樂平隨後說道:「尤其是細瞧著公主,那眉眼之間可像極了陛下,小小的年紀便是個美人坯子,長大之後不知如何國色天香。」笑而贊了,陳書儀說得到也清然,只是這樣的話顯然叫王婕妤心中起了傷欲,便是記起自己那不足四月便滑了胎的孩兒,到顯感傷。

    也是不望她在記起那傷心之事,當下秦疏酒便是招了手示意樂平公主過來,而公主也是不怕生,既是招了手便也過去了。入了跟前看著那細嫩的臉,倒也叫蘇蝶起了壞心思,直接伸了手便是一掐。倒是這一掐叫公主不喜,可是不悅得緊直接別了頭便是不肯理她。人是不搭理的,不過卻對蘇蝶跟前的那一份酥糕起了興致,倒是也不瞧看。

    便是明了公主的心思,只是蘇蝶此次倒也壞得緊,非但未拿於公主反而將那裝了桂花松仁糕的盤子舉了起來,倒是半塊都不肯給了公主。

    這樣的年紀卻是跟那半大的孩子計較,當下秦疏酒也是看不下了,便是伸了手從那盤中取了一塊隨後遞與樂平公主。公主自幼由乳母與宮人照顧,便是事事都有人操持,這飯與點心也不曾自己動過手。便是瞧看著一旁的乳母打算上前接過好餵了公主,秦疏酒便示意她莫上前,而是自己餵了。

    將公主抱於懷中而後餵了公主吃下桂花松仁糕,秦疏酒笑道:「公主實在討人喜愛,倒是叫我捨不得還於姐姐了。」

    便是這樣一說叫閔婕妤笑了,看著樂平笑著說道:「她自幼可是叫我寵壞了,事事都有人操心也是不曾自己動過手,即便是現在連塊點心也得人餵著,倒也嬌慣。」

    「女孩子便是要嬌慣著養,更何況樂平還是陛下的孩兒,更是萬分金貴了。」也是在一旁應著,張美人笑著應道,便是一塊同閔婕妤看著樂平公主,而那公主也是小口小口的吃著,瞧著確實可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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