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有你就夠了
「夫人,大姑娘。」
徐子歸與秦氏剛下馬車,便看到等在外面的夏末。見夏末似是有事要說,徐子歸忙對著秦氏點了點頭後,快步走到夏末身邊,問道:「什麼事?可是紫黛醒了?」
昨天上午給紫黛用了藥之後,卻是在今天早上她離開之前也沒有看到紫黛轉醒,一天下來,徐子歸心裡還是蠻擔心的。見夏末守在門口等著,徐子歸第一時間便想到是不是紫黛醒了。
夏末卻是讓徐子歸頗為失望的搖了搖頭:「紫黛還沒醒過來,是萬尚書府的萬姑娘今兒個給姑娘遞了帖子,說是明兒要來拜訪姑娘。」
「不見!」夏末剛說完,徐子歸便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就說這些日子我身上不適,沒辦法見客。」
「是」
夏末屈膝應是,嘆息一聲後,又問道:「姑娘是去北苑還是流清院?」
徐子歸想了想後,說道:「先去流芳齋給祖母請安,再去一趟流清院,去瞧瞧紫黛醒了沒有。」
「是」
夏末點頭,得了吩咐之後,便在徐子歸身後站定,隨著徐子歸身後往府里走去。
「娘,」本是一路無話,徐子歸忍了半晌,終是沒有忍住,開了口:「娘,外祖母為什麼不要安陽公主幫忙?」
「咱們自己有能力辦好的事情,沒得讓人幫忙的理兒。」秦氏淡淡看了前方一眼後,再撇頭見徐子歸仍是一臉懵懂的樣子。不由笑著解釋:「咱們的家事還要勞煩安陽公主上報給皇后,這讓皇后怎麼想?」
「會怎麼想?」徐子歸皺眉:「不會是誤會咱們與娘娘疏遠了吧?」
秦氏點頭,也算是回答了徐子歸的疑惑。徐子歸略略思索了半晌,也算是參透了裡面的道理。
若是由莫樂淵去與皇后說了這件事,要皇后去給她們做主,倒是不如她們自己去說的了。憑藉著秦氏與吳氏與皇后的交情,即便是錯在秦思鳶皇后也是能將秦思鳶完好無損的保全下來,更何況這不是秦思鳶的錯了。
可若是莫樂淵中間插了手,皇后就只會以為吳氏是信不過她,這才要讓莫樂淵做中間人來求情來了。皇后與吳氏是閨中密友。若是皇后誤會了。難免會心裡不舒服。雖說是這些不舒服不會影響些什麼,皇后也是會幫著他們左相府讓萬家萬劫不復的。只是日後想出時難免便有了隔閡。
皇后不是一個擅長交流溝通的人,若是有了隔閡,也只會一個人憋在心裡自己一個人生氣。這一點從上次皇上與莫子淵聯合將莫文淵逮起來而演的那場戲將皇后牽扯進來時。徐子歸便清楚的知道了。還是後來很久以後徐子歸將程華裳的事情帶給皇后。讓皇后有了出氣口。這才沒讓皇后這麼一直抑鬱下去。
若是這次皇后與吳氏她們心裡生了隔閡,皇后定是不會主動打開心結的。而屆時若是吳氏並不知情,那這隔閡就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越滾越大,到最後,就算是一根稻草一般的重量,也是能壓垮幾人曾經親密的關係的。
去過流芳齋給徐老太君請過安後又與徐老太君寒暄幾句後,便笑著告退,去了流清院。
「紫黛怎麼樣了?」徐子歸一面隨著夏末打簾進入內室,一面問道:「怎麼還不見醒?鄒大夫可來瞧過了?太醫呢?太醫可來瞧過了?」
冬雪見是徐子歸進來,笑著給徐子歸福了禮回道:「鄒大夫來瞧過了,說是已無大礙,不多時就會醒過來。」
徐子歸點頭:「鄒大夫說無大礙就好。」
說罷,對柳綠說道「去紅袖那邊看看去。」
柳綠點頭,扶著徐子歸往外走去。徐子歸則是邊走邊問鶯歌:「紅袖今兒個情況怎麼樣了?你規矩學的怎麼樣了?」
「多謝姑娘惦記,」鶯歌先是笑著行了禮,回話道:「紅袖姐姐今兒個中午喝了兩碗粥,氣色好多了,倒是奴婢愚昧,難為冬雪姐姐不嫌棄奴婢笨,還能耐心交給奴婢些規矩。」
言外之意便是說一切都很順利,冬雪交的很好,她學的也算是認真。徐子歸滿意的點了點頭,隨著鶯歌打簾的動作進了紅袖屋裡,見紅袖半趴在床上與春華幾個小丫鬟一起摸牌玩,不由皺眉上前拿了紅袖手上的牌,嗔怪道:「剛聽鶯歌說你氣色好些了,你倒好,不好好休息,在這兒打葉子牌,若是再累著身子可怎麼辦。」
「姑娘,」見是徐子歸進來,紅袖像是做錯了事情被逮住的孩子一般,對徐子歸做了個鬼臉笑道:「哪有這麼金貴了,不過是閒著無聊與妹妹們摸牌頑頑,這不,剛將牌摸起來姑娘就來了。」
說罷,還故作失望的樣子,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嘆道:「可憐吶可憐,怎麼就這麼命苦剛開始摸牌就被主子逮住了呢。」
「就你貧!」徐子歸嗔瞪了紅袖一眼,笑道:「我原是來看看你好些了麼,這會子見你精神氣十足,還有力氣在這兒摸牌與我貧嘴,想來是無事的了。」
說罷,將牌遞還給紅袖,學著紅袖剛剛的模樣,也做了個鬼臉,笑道:「你頑罷,只一點,仔細著身子些,別太累了,打上幾把過個癮也就好了。」
紅袖調皮的對著徐子歸眨了眨眼睛後,笑道:「是,奴婢謹遵郡主娘娘教誨」
說罷,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剛剛不比問過劉大夫,說是紫黛已無大礙,可是真的?」
「是真的,」徐子歸笑著點了點頭,看了看外面後,說道:「你別擔心她,先照顧好自己再說,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北苑了。」
紅袖點頭,與其他已經站起來福禮的丫鬟們一起說道:「奴婢恭送姑娘,姑娘慢走。」
徐子歸點了點頭後,又不放心的指了指紅袖手中的葉子牌:「早休息,不許貪玩。」
見紅袖點頭之後,徐子歸才放心的扶著柳綠的手回了北苑。
「姑娘累了一天,可要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柳綠剛服侍著徐子歸將衣服換了下來,藍香便笑盈盈的從外面打簾進來,笑道:「奴婢給姑娘燒了水,姑娘快些去沐浴吧。不然一會兒水該涼了。」
徐子歸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嘉賞似的,從手上摘下一個翡翠扳指來扔到藍香手裡,在藍香錯愕的時候徐子歸便已經走到了門口,又回眸一笑似的回頭對著藍香笑道:「你做的不錯。賞你的。」
模樣像足了外面那些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時的模樣。弄的藍香哭笑不得。羞紅了臉跺了跺腳嗔道:「姑娘也真是的,一點好都不學,仔細老爺知道了要家法伺候!」
徐子歸笑著搖頭。今兒壓抑了一天,這會子總算是有了想笑的氣憤,徐子歸自然是不會放過苦中作樂的本能,繼續笑道:「這位小娘子瞧著不錯,柳綠,去給爺帶來,今兒爺要她來伺候爺沐浴。」
柳綠知道這幾日徐子歸一直處於壓抑狀態,也是怕她憋出病來。這會子見徐子歸總算是有了些興致,自然是樂得配合的,逐笑道:「奴才知道了,這就將這小娘子帶去給少爺暖床。」
「嗯,不錯。」
徐子歸點頭,正想著這會子手上要是有把摺扇就更不錯了,就有一道低沉好聽的男聲在徐子歸背後響起:「這位少爺需不需要一把摺扇呢?」
聲音太熟悉,徐子歸自然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奈何聲音的主人柳綠並不是很熟悉,倒是很速度的反手就要擒拿夜闖閨閣的登徒子。
只是莫子淵是誰,豈是柳綠那點在他眼裡差不多是三腳貓功夫的人能將他擒住?莫子淵根本連手都沒用,只是用了一把摺扇就將柳綠的兩隻手擒的動彈不得。
柳綠與藍香這個時候也看清了來人,皆是震驚不已。只是雖心裡震驚,面上卻是儘量表現出平靜的樣子來跪在地上要行禮,被莫子淵抬手打斷
「今兒孤來這裡之事不宜傳出去,懂得了?」
兩人連忙起身回道:「奴婢們曉得的。」
莫子淵點頭,徐子歸則是橫了莫子淵一會兒後,對藍香說道:「不是說水燒好了麼,一會兒水該涼了,先去沐浴吧。」
「啊?」藍香驚訝,愣愣的看了徐子歸一眼後,雖心裡疑惑,卻也只好在莫子淵冷氣壓的直視下硬著頭皮點頭:「是。」
說著,就扶著徐子歸往外走,莫子淵很是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歸兒,我不介意在床上等你洗乾淨。」
「你!」徐子歸被他調戲的臉紅,轉身氣憤的指著莫子淵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憋出三個字來:「登徒子!」
莫子淵則是對徐子歸眨了眨眼睛,似是很無辜一般:「我怎麼了麼?」
徐子歸嘴角微抽,她從流珠那兒得知徐子云還有個表妹叫柳子衿之後不多久,流珠便又來與徐子歸說了件事。說是前些日子不知生了何事,柳家的姑娘竟然消失不見了。徐子云出於好奇,便讓流珠去打聽到底是柳家哪個姑娘,這一打聽,便打聽出來,這不見的,正是那兩日流珠剛跟徐子歸提過柳子衿。
徐子歸聽後,略一聯繫其中的關係,便多多少少知道柳子衿是被誰劫走的。雖知道莫子淵劫走柳子衿不是為了什麼情啊愛啊,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才將柳子衿劫走的。左右徐子歸是無條件信任著莫子淵的,只是一想到莫子淵這幾日瞞著自己與別的女人朝夕相處,徐子歸心裡就不舒服,這才有了莫子淵進門徐子歸不願意理他的那一幕。
莫子淵不知道徐子歸好好的為什麼生氣,卻也知道這隻小貓雖平日裡看著通情達理的,可在他面前最愛無理取鬧的。奈何莫子淵就是喜歡看她那一副不講理的小模樣,逐見徐子歸不說話,又生了逗弄她的心
「或者,歸兒你是想要邀我共洗?」
柳綠與藍香兩個旁觀者聽了這話,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更何況是當事人:「登徒子!信不信我命人來亂棍將你趕走!」
莫子淵卻是站在徐子歸對面雙臂環肩老神在在的,無賴的模樣像是在問徐子歸這府里誰敢對他動手。
徐子歸無奈,知道自己不是這廝對手,只好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了句:「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上臭死了。你等我一下,我洗過澡後就來。」
莫子淵也是見好就收,笑著點了點頭,寵溺的拍了拍徐子歸的腦袋笑道:「知道了,快去罷」
徐子歸倒是也沒讓莫子淵等太久,一會子功夫便沐浴好後穿戴整齊的到了莫子淵身邊:「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莫子淵則是一伸手將徐子歸拉近懷中,先抱著徐子歸溫存了會兒後,才鬆開徐子歸笑道:「徐子云有個表妹在我手上。」
徐子歸點頭:「我知道啊,那兩天聽徐子云身邊的流珠與我說過這件事,是叫柳子衿吧?」
莫子淵點頭,扔出了一句讓徐子歸震驚不已的話:「老六這兩天拿著當寶的那個。」
「六皇子?」徐子歸驚訝的險些讓下巴掉了:「她怎麼跟六皇子搭上關係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莫子淵皺眉,提起這件事顯然不是為了八卦:「我日後再當做閒話與你講……柳子衿的腿你是要打斷還是留著?」
「我與她無冤無仇,打斷她的腿幹嘛?」
徐子歸不解,心裡更是疑惑,難不成莫子淵大晚上來就是為了問她要不要柳子衿的腿?
「紫黛與紅袖是在西山別院受的傷,想來這裡面也是有老六的手腳,季明月你已經報復了,若是要報復老六,柳子衿……」
「不要,柳子衿畢竟是個無辜的人,我不想牽連無辜的人受傷。」
莫子淵沒說完,徐子歸便出聲打斷,定定的看了莫子淵半晌後,這幾日來一直強顏歡笑的笑顏總算垮了下來,像是總算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一般,將頭埋在莫子淵胸前,語氣有些哽咽
「我有你就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