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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救治(一)

    「情況不太樂觀……」鄒昌珉皺著眉頭又細細瞧了瞧紫黛:「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把她治好……」徐子歸不能相信紫黛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握著莫子淵的手都在顫抖:「紅袖呢……紅袖怎麼樣了?」

    好在那邊給紅袖診治的劉宇雖也是皺著眉,說出來的話卻是多少給了徐子歸些安慰:「紅袖姑娘身子好些,只要把藥全部喝進去不吐出來,過幾個時辰最多過個一天就會醒來。再靜養些時日身上大概就不會有甚大的影響……只是……」

    說著,劉宇看著紅袖後背上的傷有些猶豫:「這後背上恐怕是要留疤的了」

    女孩子多半是愛美的,對於自己的身體誰不希望是完好無損的?

    「先把她酒醒,其他以後再說」徐子歸嘆氣,只是現在紅袖就連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證還談什麼身上完好無損?

    說完,又對給紫黛診治的鄒昌珉說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讓她活著。」

    言外之意就是即便日後紫黛殘了廢了都好,只要她活著就好。

    徐子瑜知道自己妹妹與紫黛的感情。紫黛是家生子,又比徐子歸大了個兩三歲,自徐子歸出生以來就陪著徐子歸的人。且紫黛對徐子歸盡職盡責,又極為忠心,徐子歸平日裡也最最倚重她。如今卻被告知說紫黛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若是紫黛有個什麼好歹,徐子瑜怕徐子歸會承受不了。

    「你放心。大哥一定找人治好紫黛的」

    莫子淵也點頭,緊了緊抱著徐子歸的那隻胳膊安慰道:「她們不會有事的」

    徐子歸淚眼婆裟的點頭:「我知道她們不會有事的,她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完,眼神犀利的看向季明月,惡狠狠道:「若是她們有什麼好歹我便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與她廢話這麼多作甚,」徐子瑜冷眼掃了季明月一眼後淡淡對捆綁著季明月等人吩咐道:「把明月公主放了,將明月公主身邊的三個丫鬟請回府上喝茶」

    「明月公主」四個字徐子瑜說的極其諷刺。

    「是!」

    幾人領命,放了季明月,帶著碧蓮幾個就要往外走,被季明月攔住:「我看你們誰敢」

    說完。又看向徐子歸。雖口氣還是那般橫,可也只剩了倔強在裡邊,眼神里滿是懇求

    「你將她們帶走作甚?一人做事一人當,將紫黛她們打成這樣的也是我。你儘管將我抓去就是了。帶她們走作甚?」

    徐子歸冷笑。她著實沒想到某燕子的「要頭一顆要命一條」的理論在這個世界裡這能聽到。

    這個時代從開就不講究什麼要頭一顆要命一條的理論。這個時代即便是主子們犯了錯,到最後也都會演變成是奴才們挑唆的。

    徐子歸現在即便是恨不得手刃季明月,可卻也是礙於身份及其他一系列的原因而不得不將她放了。

    只是她雖然動不了季明月難不成還動不了季明月身邊的丫鬟不成?

    徐子歸連理都不理季明月的哀求。只對小勻子使了個眼色,小勻子便領會,上前將季明月拖走

    「你算哪根蔥,也敢動我!」

    季明月的雙手被小勻子捆著,只好用腳來踢。可小勻子哪給她那個機會,因怕她傷著徐子歸,只一個勁的將她往後拖,倒也顧不得再去捆她的腿腳。

    「奴才勸公主還是省些力氣罷,」小勻子雖是用力拖著季明月以免她傷了徐子歸,可聲音口氣卻聽不出一絲吃力來:「您也看到了,這些事情來都是太子默許的,再者首先是您先傷了我們姑娘的丫鬟,這即便是到太后跟前評理去,太后也說不出我們姑娘一個不字來不是」

    太后雖說心疼季明月,可對徐子歸也是疼愛的。況且你將人家貼身伺候的丫鬟打的都快斷氣了,都打到人家臉上去了,難不成還要讓人家忍氣吞聲不成?人家只是將你三個丫鬟抓了去又不是要將她們怎麼樣,人家還沒委屈呢,你委屈個什麼勁兒?

    勻呈的話言外之意就是在提醒季明月別企圖去太后跟前告狀,他家姑娘不止有太后的寵愛,且這次本就是她季明月先找的事,你有嘴會說,他家姑娘又不是沒嘴不會說了,若是要告狀,他家也是會告狀的。

    所以說小勻子能成為徐子瑜身邊得力的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的警告確實讓季明月老實了許多。

    見季明月不再掙扎,徐子歸才冷哼一聲帶著紫黛她們回了威國公府。天色已晚,莫子淵也不好再去威國公府打攪,攪得闔府出來迎接他,逐將徐子歸他們送到威國公府的大門處便與他們告辭。

    目送著莫子淵走了以後徐子瑜兄妹倆才往府里走。月容月溪還好,只是臉上受了傷,還能行走。只是紫黛與紅袖兩個人現在還是昏迷不醒,是需要幾個人抬著進去的。

    柳綠她們一直都在流清院門口焦急的等著徐子歸將她們四個帶來,這會子見出府時還是豎著走出去的紫黛與紅袖,這會子卻是被人抬著橫著進來的,柳綠與藍香心裡俱是一震,急急跑上前去,都忘記與徐子瑜跟徐子歸兩個人行禮,看著紫黛她們蒼白的臉紅了眼眶

    「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早上還有說有笑的人兒這會子卻只剩下呼吸了」

    藍香也跟著抹淚,卻淚眼婆裟之中感覺到紫黛的臉色的不太對,顫抖著手上前探了探她的呼吸,果然,出氣多進氣少,與那將死之人沒甚區別了

    「紫黛!」藍香聲嘶力竭,以為紫黛再沒得救。張著嘴有些喘不過氣來:「紫黛!你醒過來啊!紫黛!」

    見藍香探了探紫黛的呼吸之後喊的聲嘶力竭,心裡一滯,手上也有些顫抖。還是徐子瑜反應快,急忙喚了鄒昌珉過來瞧,又讓小勻子拿著自己的牌子去了太醫院。

    雖說一個丫鬟是沒資格讓太醫院的太醫瞧病,可紫黛是徐子歸身邊得力的,況且又與徐子歸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徐子瑜怕她有個什麼好歹徐子歸再想不開,這才讓小勻子拿著自己的牌子去了太醫院。

    徐子歸急忙吩咐幾人將紫黛與紅袖抬回屋中,又吩咐鄒昌珉與劉宇給兩人診治。一團忙亂之中。秦氏徐老太君與裴嫣然也陸續從自己院子過來

    雖說徐子歸不想讓祖母與父母知道後擔心。可這麼大的動靜進府,是必定會傳到秦氏他們的耳朵中的。

    今天下午從四皇子府回來時,徐子歸身邊就少了紫黛紅袖她們幾個。雖秦氏好奇,卻也沒有問。只以為女兒命她們去做什麼去了。卻不想這會子門房的人竟過來報給她說大姑娘帶回了兩個傷患。且還是被人抬回來的。

    秦氏心裡一驚,便急忙從正院趕過來看情況。而裴嫣然與徐老太君自然也是得了消息擔心徐子歸,也從自己院中趕來

    「這早上時還好好的人怎麼這會子成了這樣?」

    看著趴在床上的兩人。秦氏皺著眉,眼裡也帶著心疼。

    徐子歸嘆氣,正欲把今天的事情與秦氏說一遍,徐子若與徐子瑾也結伴過了來。徐子歸一看來人這麼多,擔心將新鮮空氣都堵住了不利於大夫給她們看病,逐留了柳綠與藍香在屋中照顧,又譴了月容她們下去休息,自己則是帶了秦氏她們去了正廳

    「大家不必擔心,紫黛她們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徐子歸一面親自給幾人漲了茶,一面上強顏歡笑著安慰他們。與其說是安慰他們,倒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徐老太君皺眉,看著秦氏問道:「今兒你可是一整天都看著歸兒的,就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對?」

    秦氏嘆氣:「一直都挺好,就是下午要走時媳婦兒才發現紫黛她們都不見了的。媳婦兒只以為是歸兒吩咐了她們去做什麼事情,便也就沒再多問……」

    說著,秦氏重重嘆息一聲,嘆道:「是媳婦兒疏忽了」

    「娘……」

    徐子歸聽秦氏這麼說,眼裡全是自責,眼看眼淚又要掉下來了,徐子瑾急忙安慰道:「阿姐說的沒錯,紫黛她們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季明月說將紫黛她們抓去時徐子若是也在場的。這會子屋裡除了徐子歸與徐子瑜以外恐怕她最清楚事情的經過了。徐子若雖不知道季明月的手段,可看到功夫那麼厲害的月容月溪兩人都被季明月傷了,又見紫黛紅袖兩個人至今昏迷不醒,便可見季明月這個人有多陰狠毒辣了。

    徐子若害怕季明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害怕季明月真正想對付的人是徐子歸,怕下一次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變成徐子歸。逐徐子若眼神通紅的拉著徐子歸的手哽咽道

    「大姐,你有沒有怎麼樣?她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有徐子瑜跟莫子淵陪著,徐子歸自然不會受半點傷。況且她能將人帶回來便足以說明季明月是沒能力將她怎麼樣的。徐子若這麼問其實也不過是想引起秦氏她們的好奇,想讓徐子歸將季明月的事情跟秦氏她們說一說。

    果不出徐子若所料,她的話剛一出口徐老太君便皺眉看著徐子歸問道:「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傷了紫黛她們的?」

    徐老太君看徐子歸的眼神是不曾有過的嚴肅。她與徐子若擔心的一樣,就害怕那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想對付的人其是徐子歸。

    「是明月公主……」

    徐子歸遲疑片刻,終是嘆氣將季明月說了出來。畢竟事情已經鬧的這麼大,紫黛紅袖兩人如今還昏睡不醒,她若是再隱瞞著讓秦氏她們一個勁兒的猜測,倒是更徒惹她們擔心的

    只是徐子歸話剛一出口,秦氏便皺眉否定:「你莫言胡說,你與明月公主無冤無仇的,她這般做圖什麼?」

    徐子歸垂下眼帘嘆氣將上次長公主賞花會時季明月是怎麼算計她,她又是怎麼反擊的。季明月身邊的碧思又是怎麼死的都盡數跟秦氏她們說了一遍後,又嘆道

    「女兒猜也許就是因為碧思的事情明月公主才將女兒恨上了,將紫黛她們抓去想來也是為了給碧思報仇吧」

    「好不講道理!」上次臨海長公主府的賞花會秦氏也在,自然也知道那次發生了什麼事:「明明是她先算計你在前,碧思也是因為她處理不當才讓臨海長公主亂棒打死的,怎麼就怪到你頭上來了!」

    比起秦氏的憤憤不平,雖徐老太君也很氣憤,腦子卻是還很冷靜,繼續問道

    「那個時候你與明月公主又沒有什麼交集,她作甚只針對你!」

    徐子若知道季明月針對徐子歸最大的原因便是因為莫子淵。可這些話自然是不能與徐老太君她們說的,逐徐子若與徐子歸對視一眼之後,徐子若便嘆氣說道

    「明月公主哪裡是針對大姐姐,她不過是想著要大姐姐嫁給魏王世子給魏王府爭取些勢力罷了,這才出了這麼個主意想要毀了大姐姐的清白,讓大姐姐只能嫁給魏王世子這一條路。」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魏王的野心雖不至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徐子瑜跟在莫子淵身邊,是自然知道魏王的野心的。如此以來,整個徐府差不多也就都清楚魏王的野心。

    徐子若這麼一解釋,幾人便瞭然。上京城中有太多這樣的不需要理由不管之前有沒有交集而無緣無故的就算計他人的人。只是徐老太君沒想到孫女才這么小的年紀就已經開始經歷這些鉤心斗角,不免都很是心疼。

    「姑娘,張太醫來了。」

    幾人正說著這次的事情,夏末便從外面打簾進來,帶著小勻子與張太醫給徐子歸幾人行禮

    徐老太君急忙錯開身子客氣道:「這麼晚了還叨嘮張太醫是我們的不是了」

    張太醫卻笑道:「醫者父母心,聽到有人生病就如同是自己的孩子生病一般,沒什麼叨嘮不叨嘮的」

    說著,對徐子歸拱手說道:「不知兩位姑娘現在哪裡?情況怎麼樣了?」

    徐子歸笑著指了裡屋正欲說話,偏巧鄒昌珉也從內室出來,抿著唇神色不是很好看。

    見鄒昌珉臉色不好看,徐子歸心裡咯噔一聲,顫抖著聲音問道

    「紫黛她……怎麼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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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救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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