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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默契

    「母后安好。」

    徐子歸由晴雪打簾進了正殿,便努力掩飾了眼底的悲涼,給皇后問安福禮,只是臉上的悲傷似是怎麼掩都掩蓋不住。

    皇后一清早就從錦溪那邊得了消息,太子與太子妃成婚不到十天,便出了這檔子事,如今見今兒宮裡來請安的人這麼齊全,皇后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人是專門來看熱鬧得?這會子皇后見徐子歸這般,微微有些心疼,想要叫上前安慰一番,卻又不想讓這些人將熱鬧看了去,逐只好強忍了下來,只掩袖笑道

    「看你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不會還像姑娘時那般賴床吧。」

    徐子歸昨兒夜裡被莫子淵折騰到半夜,自然沒有睡好,眼圈也有些黑,顯然是沒睡好的樣子。只是這幅模樣看在眾人眼裡便坐實了兩人吵架,莫子淵一夜未歸的事了。皇后這般,也是給徐子歸沒睡好找了個理由,便是不想讓人輕易瞧了熱鬧。

    只是這次徐子歸卻是沒辦法配合皇后了。她好不容易讓紅袖散播出來的信息,眾人都等著聽始末呢,她怎麼好讓大家失望不是?

    逐徐子歸垂下眼瞼,垂淚道:「母后……」

    說著,徐子歸便直挺挺的給皇后跪了下去:「母后,兒臣來請罪來了。」  

    皇后挑眉,徐子歸向來是知道輕重的,這會子若是再真出了什麼事,使勁捂嚴實還來不及,怎麼會當著眾人的面就開始認罪?皇后不動聲色的與莫樂淵對視一眼後,雖不知道徐子歸這是唱的哪出,卻也是要配合徐子歸的

    逐皇后神色懨懨道:「你這孩子,有什麼便起來說。這動不動就哭就跪的,也難怪太子不喜你!」

    這倒像是在訓斥徐子歸了。之前徐子歸身為伴讀時,如何受皇后的寵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這會子瞧見皇后這般對待徐子歸,雖眾人都端著茶眼觀鼻鼻觀心的,可耳朵卻是都豎了起來。

    徐子歸見自己與皇后的默契依舊,及不可見的挑了挑眉之後。便哭的更凶了:「母后教育的是。兒臣知錯了。」

    皇后似是厭煩了這般哭哭啼啼了一半,不耐的揮了揮手讓徐子歸退下:「休在這兒亂了本宮一天的好心情,你且下去吧。」

    徐子歸逐行了大禮。磕了頭跪安:「兒臣告退。」

    說罷,便由紅袖扶著起身,臨轉身前,徐子歸不動神色的與皇后對視一眼。又將眼神落在了徐子云身上,皇后立馬心神領會。對著一旁的徐子云招手笑道:「還是雲姐兒討喜些,來,到本宮身邊來。」

    說罷,給莫樂淵使了眼色示意她跟上離開的徐子歸。  

    莫樂淵早被婆媳兩個整的迷糊。這會子巴不得趕緊到徐子歸跟前問清楚些,接收到皇后的眼神,莫樂淵立馬起身福禮:「兒臣與歸兒自幼交好。這會子兒臣頗擔心歸兒……母后?」

    皇后似是連徐子歸的名字都不願聽一般,輕哼了一句:「連自己的男人都哄不好。只知道哭哭啼啼的,沒用!」

    說罷,便不耐煩的對著莫樂淵揮手:「你也下去吧。」

    莫樂淵逐福禮退下。

    「歸兒!」莫樂淵出來的及時,剛追出來便看到了徐子歸因著傷心,連走路似是都沒了力氣一般,逐快走幾步上前扶住徐子歸,皺眉:「怎麼這般沒力氣?可是生病了?」

    徐子歸見來人是莫樂淵,似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半,抱著莫樂淵哭了起來:「公主,公主,本宮該怎麼辦?」

    莫樂淵身量與徐子歸差不多,如今兩人這般抱著也沒有太大落差。莫樂淵一直以為徐子歸是在演戲,尤其是看到皇后那般時,便斷定了徐子歸是在演戲,而皇后也只是配合。這會子見徐子歸這麼悲痛欲絕的,她倒開始懷疑起來,難不成兩人真的吵架了?皇后是真的惱了不知輕重的徐子歸?

    徐子歸自然不會太悲傷,至於她的淚是哪兒來的?那當然是出東宮之前便早就準備好了辣椒粉抹在袖口上,只要往眼底放一放便會出眼淚的好嗎。  

    至於徐子歸為什麼要抱著莫樂淵痛苦?那當然是因為做戲要做全套的,這會子兩人才剛出了鳳棲宮,路上那麼多來來回回的宮人,徐子歸自然是演給她們看的。

    「好了,好了,莫哭了。」莫樂淵一面輕拍著徐子歸,一面輕聲哄著:「有什麼委屈儘管與我說,咱們先回宮,若是你不願意再回東宮,咱們便去安樂宮,怎麼樣?」

    這會子莫樂淵是認定了徐子歸與莫子淵兩人吵了架而且莫子淵一夜未歸,鐵了心的要替徐子歸出氣的:「他不回宮,你也不回宮,咱們不怕他,一切都有我呢。」

    徐子歸這才鬆開莫樂淵,一面抽泣,一面點頭,輕聲說著好,跟著莫樂淵回了安樂宮。

    徐子歸一路哭著去了安樂宮,宮裡自然不少有人看到,不由便又有了傳言出來,太子與太子妃二人生了嫌隙,太子一夜未歸,太子妃氣不過,去了大公主寢宮,不願意再踏入東宮一步的,這些話在徐子歸刻意煽動下傳得更甚,徐子歸也就剛剛踏進安樂宮的宮門,幾乎整個後宮便全都傳遍了。

    「好了,莫哭了。」一進寢宮,莫樂淵便將徐子歸扶到座位上,一面細聲安慰,一面問道:「怎麼回事?」

    徐子歸卻是看了看周圍伺候的,有低下了頭,作勢要再哭一番。莫樂淵立時有些頭疼,逐揮手揮退了屋內眾人:「且都下去吧,這裡留下白芷伺候就是了。」  

    眾人齊聲應是,福禮退了下去。莫樂淵正欲再問,見徐子歸早就收起了一副悲傷的模樣,便知道其中有貓膩,對白芷揚了揚頭,道:「你也出去吧。去門口守著,莫讓人偷聽了去。」

    白芷自是知道輕重的,逐俯身退下。徐子歸不放心,讓藍香與紅袖去幫白芷看著些。藍香昨兒也從紅袖那邊了解了情況,這會子自是不擔心徐子歸的,逐瘀紅袖一起也福禮退了下去,下去之前。還替兩人將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的。這才方便了兩個人說話。

    「到底怎麼回事?我都快被你們兩個弄糊塗了!」

    徐子歸見莫樂淵一副著急模樣,笑眯眯的捏了捏莫樂淵的臉頰,笑道:「無事。無事,莫擔心。」

    說罷,便將昨兒晚上發生了什麼事盡數給莫樂淵說了一遍:「……我瞧著估計是莫清淵害怕徐子云真的使計嫁給他,這才挑唆著徐子云往太子身上湊吧。」

    想來莫清淵不願意將自己的側妃之位給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定是像上一世那般挑唆徐子云的,讓徐子云窩在莫子淵身邊做間諜。然後給她提供線索,再許她一個「若是大事已成,爺的後位便只有你雲兒一個。」這樣的情話誓言,徐子云便被迷的團團轉吧。

    莫樂淵挑眉:「她送的粥果然都是……嗯?」  

    徐子歸點頭。不置可否:「沒有,是我讓紅袖故意這麼說的。」

    莫樂淵這才點頭,鬆了一口氣:「嚇我。我還以為她真那麼傻受了四哥的挑唆呢。」

    見莫樂淵這麼說,徐子歸忍住要大笑三聲。眼裡閃過一絲冷意,嘴角勾著冷笑:「她還真就那麼傻,不信,過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你想幹什麼?」莫樂淵挑眉,眼裡儘是笑意:「你又有什麼損招了?」

    「瞧你說的,」徐子歸點了點莫樂淵的額頭,眼裡儘是得意:「什麼損招,這叫妙招!」

    莫樂淵顯然已經等不及,拉著徐子歸的手只讓徐子歸與她說說。徐子歸卻是笑而不語,只說:「添加不可泄露,過些日子你便知道了。」

    便要起身就走。

    莫樂淵怎麼會這般輕易放過她,拉著她耍賴不讓走。徐子歸則是笑道:「全知道了還有什麼意思,過些天你便等著看戲就是了。」

    說罷,似是又想起什麼來,笑著叮囑道:「這些日子我不能與母后單獨接觸,你替我跟娘娘報個平安,說我們沒什麼事。還有,讓母后繼續配合我們,這一次,我該替母后清理一下後宮了。」

    徐子歸眯了眯眼,徐子云能從別人那兒得到莫子淵晚上沒有用晚膳且她徐子歸不在房中的消息,先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便是足以證明有人看不得她好過了。不管怎樣,這人都居心不良想要調撥她與莫子淵的關係。她與莫子淵的關係處理不好,莫子淵處理不好兩人的關係,定是要受到彈劾的。大丈夫要先齊家才能平天下。莫子淵身為太子,連家都齊不了,怎麼平天下?  

    所有事情一旦牽扯到了前朝,那就變得不平凡起來。

    這其中各種道理莫樂淵自是明白,逐保證道:「你且放心,我保證一字不差的像母后說明。」

    徐子歸這才笑道:「跟母后說說,最近徐子云野心不小,一心想伺候太子,讓母后多給她些希望。」

    說罷,便喃喃自語道:「是該趕緊讓皇祖母給徐子云跟莫清淵賜婚了。」

    莫樂淵笑道:「姐姐莫不是糊塗了?這側妃一事母后便可以做主,做什麼要廢那心神去找皇祖母?」

    雖說太后是支持太子的,可畢竟都是孫子,對於徐子云這種心術不正的人,太后自然是不願意給自己孫子求娶的,這也是徐子歸幾人費勁了心思到現在也沒有想到萬全之策讓太后親自下旨賜婚。只能曲線救國,挑唆著淑妃與莫意淵親自去求了太后將徐子云賜給莫清淵,而且還得千方百計的防著不讓莫清淵知道這件事,不然,莫清淵便會將哄徐子云那一套拿出來,告訴淑妃,徐子云是要嫁給莫子淵做間諜的。如此一來,便功虧一簣了。

    所以當徐子歸聽了莫樂淵這般說時,微微挑眉:「莫清淵畢竟是皇子,母后這麼插手,不太好吧?」

    莫樂淵驚訝:「大哥沒告訴你麼?他已經搞定了呀。這還是母后與我說的呢。」  

    徐子歸磨牙,很好,她又被莫子淵那廝給涮了,他早就與皇后商量好了對策,就是不跟她說,丫就為了看她上躥下跳的好玩麼!

    徐子歸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只恨現在手上沒有一把菜刀。

    其實徐子歸還真是錯怪莫子淵了,莫子淵倒不是為了逗她玩,只是覺得看徐子歸為了他著急想辦法的模樣著實可愛,不忍心告訴徐子歸自己的大腦比她運轉的快罷了。

    莫樂淵見徐子歸殺氣騰騰離去的背影,正想提醒一句,結果這廝剛打開門,便換上了一副悲涼的表情,繼續哭了起來。

    莫樂淵嘴角微抽,這廝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徐子歸回去後,莫子淵果然還是沒有回去。盼香有些不忍心,只垂了眼說太子正午繁忙,這會子沒回來也是應該,問徐子歸要不要用午膳。徐子歸自然是戚戚然,歪在美人榻上啜泣:「你們都下去吧,先不要擺飯了,本宮想要歇歇。」

    「娘娘……」

    盼香欲要再勸,卻被紅袖拉了下去:「讓娘娘歇息罷。」

    說罷,便給盼香使眼色。紅袖是徐子歸陪過來的,自然是在了解徐子歸的脾氣不過,這會子盼香見紅袖給自己是眼色,知她是在提拔自己,逐感激的對紅袖點了點頭,嘆了氣與紅袖一起下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徐子歸餓得快不行的時候,月容從外面打簾進來,從袖口裡掏出用油皮紙包裹的東西,遞給徐子歸,笑道:「殿下說猜這主子今兒要鬧絕食,特特讓奴婢給主子送了好吃的。」

    說罷,便將油皮紙遞給徐子歸,徐子歸又不是真的鬧絕食,早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還真的不好吃太多,這會子正餓得不行,急忙從月容手裡接過油皮紙,攤開來,裡面是自己喜愛的糯米糕,不由挑眉:「算他送來的及時,再晚一點你主子我就要被餓死了!」

    說罷,便咬了一大口,動作卻不似想像中那般粗魯,而是依舊優雅溫婉,不失世家女子大家閨秀的賢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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