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鄭嘉穎的「克夫」之命
「已經出發了?」秦氏挑眉,與徐老太君對視一眼後問道:「紹側妃無事了?」
「奴婢聽那邊的人說太醫還在四皇子府為紹側妃診治,是太后娘娘說不能誤了良辰這才讓四皇子帶著迎親隊伍出發了」
秦氏點頭,心裡卻清楚這是太后誤以為是邵清媛自作自受的結果,太后是要擺明了告訴邵清媛,不能因著你一個小小的側妃,就耽誤了皇子正妃進門的良辰吉時。
到底邵清媛是右相府的嫡女,皇上多少還是有些顧慮的,儘管皇后不願意去管莫清淵的這些破事,只是為了彰顯皇家對右相府隆恩依舊,這才不得已親自在四皇子府坐鎮照顧邵清媛
雖說淑妃是四妃之一,位份也很大,只奈何再受寵那也只是個妾,自然比不過正宮皇后的。所以一個時候淑妃也只有在宮中干著急的份兒了。
徐子歸本想偏頭與徐子瑜說些什麼,卻正巧看到了徐子瑜露出來的意味深長的笑來。徐子歸挑眉,心裡便多少有了些想法,卻也沒當眾挑明,而是笑著對徐老太君說道
「既然四皇子的迎親隊伍都已經出發,咱們是不是也該動身了?」
若是沒有先前皇上的賜婚,威國公府上的人都是要被當做女方家的好友,去鄭國公府上拜賀的。只是有了皇上的賜婚,威國公府也算得上是國戚,是四皇子的親戚,所以這個時候就該去四皇子府上拜賀了
徐老太君點頭,吩咐身邊的人下去將準備好的禮物帶上來,又對徐子歸笑道:「你可要聽你嫂子的話,不可亂來」
「母親放心罷。」不等徐子歸回話,秦氏便笑著說道:「妾身也在,不怕這孩子亂來……倒是嫣然那孩子,現在懷著身孕就不要再讓她去受這份累了」
徐子瑜聽母親這樣說,正要點頭附和,徐子歸便笑道:「女兒還想著讓嫂子陪陪女兒呢……」
「有你妹妹陪著還不夠」不等徐子歸說完,秦氏就出聲打斷:「非要拉上你嫂子作甚!」
徐子歸扁嘴。若不是實在是沒有辦法。她也不會讓懷了身孕的嫂子與她一起看著徐子云不是
實在是徐子云太過陰險狡詐,徐子若雖說這兩年在秦氏跟前學了些手段,可比起徐子云來終究是差了好大一截的。徐子歸又要時刻提防著季明月等人給自己使絆子。柳綠現在還恍恍惚惚的,徐子歸著實有些自顧不暇,分身乏術,這才想著讓裴嫣然幫著自己看著徐子云莫要讓她亂來的。
裴嫣然這是懷的第一胎。是威國公府的長子嫡孫,徐家安字輩的第一人。秦氏自然是不敢有半點馬虎,就連裴嫣然的晨昏定省都給免了的。
這會子徐子歸見秦氏堅決的態度就知道再說下去也無益,逐扁了扁嘴卻也是同意了秦氏的說法,不再鬧著讓裴嫣然陪著去。
「大哥。」沒有裴嫣然幫忙,月容月溪兩人又被她吩咐的去做別的事情,徐子歸現在想到能幫自己的也就只有徐子瑜了。逐出了威國公的大門上馬車之前。徐子歸便吊在徐子瑜的脖子上撒嬌:「大哥借我幾個人用吧」
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徐子瑜無奈一笑,寵溺的捏了捏徐子歸的鼻子。空中打了兩個響指便有兩個人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
徐子瑜指著跪在地上待命的兩個人說道:「素雲、素雪,你有事就先安排她們兩個罷」
說罷,又對著兩人說道:「姑娘的吩咐就如同爺的吩咐一般,清楚了麼」
「是,奴婢們遵命」
徐子瑜點頭,拍了拍妹妹的頭笑道:「好了,快些上馬吧,一會兒就要遲了」
徐子歸點頭,由徐子瑜將她扶上馬車,又吩咐了素雲素雪跟著她上了她的馬車,徐子瑜才對車夫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車夫點頭,待徐子瑜與徐子瑾翻身上馬之後,便跟在他們後邊緩緩行使。
雖說是分了家,卻也算得上是一家人,所以二房與三房皆是一同來到威國公府上再一起往四皇子府去的,逐這一路上徐府的馬車也算是浩蕩
上馬車之前徐子歸對徐子若特意使了個眼色,徐子若便假裝親昵的上前挽了徐子云的手要與她乘坐一輛馬車
徐子云不屑的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徐子若,心裡嘲諷徐子歸找了這麼鈍的一把刀來看著自己,殊不知徐子歸只是用徐子若來迷惑她,讓她放鬆警惕罷了。
徐子歸自然是不會只讓徐子若看著徐子云,不然也不會求著徐子瑜給自己兩個暗衛讓自己用的。
徐子歸本還估計著與自己同車的徐子凝,卻又想著下了馬車後便很難再有時間私下安排素雲素雪兩個人看著徐子云了。
左思右想了幾次之後,徐子歸便笑著對素雲兩人說道
「今兒勞煩兩位姐姐真真是不好意思」
兩人是徐子瑜剛剛帶在身邊調教的,雖說身上功夫不如月容月溪,卻也算得上中等,況且又不是徐子歸自己的人,徐子歸自然是會對兩人客氣一些的
兩人聽了徐子歸的話逐急忙擺手,素雲更是笑道:「姑娘真真是折煞奴婢們了,姑娘有什麼吩咐儘管吩咐就是,奴婢們定當盡心盡力」
徐子歸笑著點頭:「那就勞煩兩位姐姐了」
兩人連稱不敢,徐子歸才又說道:「一會兒下了馬車素雲姐姐便跟在我身邊,素雪姐姐則時刻暗中跟著二姑娘,二姑娘一有什麼異動便立馬來報於我知道,二位姐姐看這樣的安排可好?」
柳綠還沒緩過那個勁兒來,徐子歸便留了藍香在府中照顧,又將月容月溪派去監視二房,這次徐子歸出來身邊便只有紫黛紅袖兩個人,這又加上徐子瑜剛給她的兩個人才剛剛湊足了四個人。
徐子歸這麼安排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不過是讓兩人一個跟在身邊保護她。一個監視著徐子云罷了。
見徐子歸說的這麼客氣,兩人急忙笑道:「姑娘怎麼安排便怎麼來就是了」
徐子歸眼神幾不可見的朝坐在她身邊的徐子凝看了看,見徐子凝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模樣。對於徐子凝的識相徐子歸還是很滿意的。徐子歸暗暗點頭,笑著轉移了話題
「五妹妹這些日子也不來看看祖母,在家忙些什麼呢」
「自然是被母親關在家裡學女紅了」
雖說徐子凝是庶出,可王氏為人溫和,也是把三個女兒全都當做嫡出一般對待。倒也沒有區別對待。雖說有時候嫡出的徐子婕會小姐脾氣大些。人卻是也不錯的。所以倒也沒養成像其他庶出子女那般畏首畏尾的,為人倒也落落大方
「學女紅?」徐子歸挑眉,她記得上一世徐子凝的女紅是一點都不好的。逐笑著調侃道:「學的怎麼樣了?可能給三叔三嬸做雙鞋子了?」
「大姐姐就莫要取笑妹妹了,」徐子凝臉紅,想著自己那幾日秀出來的東西,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捏著自己的衣角:「前些日子妹妹本想孝敬孝敬母親。給母親繡了一個富貴牡丹的荷包,誰知母親拿在手裡第一句話便是與身邊的媽媽笑道『這次凝姐兒繡的菜花倒是有模有樣的』」
徐子凝學著王氏的語氣惟妙惟肖。逗的徐子歸笑彎了腰,她就知道上一世對女紅沒甚天賦的徐子凝這一世怎麼可能會突然變好。不過能把牡丹秀成了菜花,也算的上是一種本事了
「五妹妹再不好好練女紅,看將來哪個公子敢娶你」
說著。還用手挑起徐子凝的下巴,裝作紈絝子弟看見美女一般調、戲道:「小美人長的這麼俊俏,不如從了爺罷。爺保證好吃好喝的供著你」
「大姐姐又不正經起來!」徐子凝嗔瞪了徐子歸一眼,笑著拍來徐子歸的手:「妹妹可不像姐姐這般。還未及笄便已被賜婚,這將來學不好女紅也是不用愁的了」
見自己打趣別人不成反被打趣,徐子歸羞紅了臉,對徐子凝吐了吐舌頭,正欲打趣回去,車夫便停了馬車
「姑娘,四皇子府到了」
徐子歸先是對素雪點了點頭,素雪領會,不動聲色的從馬車上下去隱在了暗處。
「怎麼才來?」
徐子歸剛扶著紫黛的手下了馬車,周意寧便迎了過來挽了徐子歸的手笑道:「等了你好久了」
「難為姐姐還記得妹妹,在門口等著妹妹一起」徐子歸笑著與周國公夫人福了禮,又笑道:「讓周夫人在外面等晚輩,是晚輩的不是了」
周夫人連稱不敢當,笑著還了禮,又挽了秦氏的手笑道:「既然來了咱們就進去罷,莫要讓主人家等急了」
周夫人是超品誥命夫人,按理不用給徐子歸這個從一品的郡主還禮。只是皇上聖旨一下,整個大周都知道徐子歸是准太子妃,即便是還未過門,可她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所以在場的人在看到徐子歸一家時,不管是什麼品階的誥命夫人或小姐姑娘們都紛紛不動聲色的起身福禮,雖未表現刻意,卻也能讓人覺出她們對徐家的尊敬來
徐子云雖不屑於沾徐子歸得光,卻也因著鄭氏給她出的主意而忐忑不安,這會子倒也沒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徐子歸見徐子云異常老實,便知那日自己與她說過的話她並沒有聽進多少。低著頭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嘲諷,再抬頭時,臉上便又是那人畜無害的笑來
「也不知公主來了麼,」徐子歸被周意寧挽著手,笑的親昵:「她一向賴床」
周意寧眉毛一挑,昨兒夜裡出了那樣的事情,莫樂淵即便是再賴床也是該過來陪著皇后一起一是照顧紹側妃,二便是等著鄭嘉穎過門了,怎麼會賴床?
周意寧心思微微轉了轉,便明白過來。若是莫樂淵這會子出現在賓客之間,那邊足以說明邵清媛已經無事,而若是莫樂淵與皇后這會子還未露面,那便是邵清媛現在還在危難之中。
周意寧逐四下看了看後,皺著眉說道:「我也未看到安陽……那不是萬妹妹麼」
一面說著,周意寧一面朝萬陸所在的方向招手:「萬妹妹,這邊」
徐子歸循聲便那邊望去,便看到萬夫人帶著萬陸在一旁與別家夫人說話。徐子歸又四處張望了一下,卻始終沒看到秦思鳶,不由顰眉問走過來的萬陸
「萬姐姐,我表姐呢」
「還沒恭喜徐妹妹呢」
萬陸一過來就對著徐子歸福禮,徐子歸微微側身躲開了萬陸的福禮,笑著拉了萬陸的手:「你我姐妹哪需要這等虛禮?我表姐怎麼沒來?」
聽徐子歸問起秦思鳶,萬陸垂頭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愧疚,再抬起頭時愧疚便已不再,臉上仍是一副笑語晏晏的模樣
「大嫂身上有些不適,母親便讓大嫂在家養著了」
徐子歸皺眉,想著萬夫人之前對待秦思鳶的彪悍,這次秦思鳶身體不適,徐子歸不得不不往別的方面想
「怎麼好好的身上又有些不適?可找過大夫瞧了?」
「只是前些日子著了涼得了風寒,已經找大夫瞧過了,妹妹且放心罷」說著,萬陸便挽了徐子歸另一隻胳膊,與周意寧一左一右的包圍著徐子歸:「現在母親對嫂子比對我這個親閨女都好呢,徐妹妹把心放在肚子裡就好了」
徐子歸微微挑眉,因著萬夫人之前的前科,徐子歸著實有些不相信秦思鳶這次身上不適不是人為的。只是看萬陸臉上並沒有上一次愧疚的神色,又加之上次的事情徐子歸提點過萬陸幾句,想來以幾人的交情來說萬陸應該不會隱瞞自己什麼,徐子歸倒也是相信了萬陸的話
「有萬姐姐在,妹妹自然是放心的」徐子歸笑容得體的拍了拍萬陸的手,與她們一起坐在桌子旁,等著莫清淵將鄭嘉穎接回來。只是已快到良辰吉時,卻仍不見迎親隊伍的影子,眾人不由紛紛交頭接耳的猜測起來
有的說一定是鄭國公不甘女兒受辱擔上一個「克」字,不肯將女兒嫁過來;還有人說是鄭二姑娘氣火攻心一口血吐出來後人還未醒所以才誤了良辰吉時;更離譜的還有人說鄭夫人擔心女兒暈了過去卻至今未醒,想來是鄭二姑娘命格太硬,不僅剋死了夫家未出世的孩子,還要將母親剋死。
尤其太醫至今未從邵清媛院裡出來,邵清媛是是死是活還不清楚,逐關於鄭嘉穎命格太硬的傳言卻是越傳越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