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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只剩藍香一個

    於是,莫子淵震驚得看到了正殿上下六個丫頭對自己史無前例的熱情——

    「殿下您喝茶,這是今兒早上娘娘親自去池塘處採集的露水泡的。」

    其實就是用的剛燒開的白開水。

    「殿下,您嘗嘗這梅花酥,這是正午時娘娘親手做的。」

    其實是中午藍香找不見徐子歸又看到徐子歸留在書桌上的字,顯得無聊在小廚房做的。

    莫子淵斜兜了徐子歸一眼,意味深長道:「你們娘娘今兒挺忙的啊。」

    徐子歸嘴角微抽,對著莫子淵訕訕一笑,不知道該怎麼給莫子淵解釋他現在已經臭名遠揚,盼香她們幾個對他這麼熱情明顯是怕將他趕走去找那個所謂的宮女徒惹的她傷心,這是在幫著自己留住這廝。

    誰知,幾人見徐子歸表情這麼不自然,以為徐子歸心裡難受在強顏歡笑,紅袖忙給幾人使了眼色,對著莫子淵福了福身說道:「殿下您先歇歇,奴婢們這就去餐室擺飯。」

    說著,幾人無比默契的起身對著徐子歸夫妻兩個一起行了禮,退下去之前還對徐子歸擠眉弄眼的好一陣。讓徐子歸煞是哭笑不得:「趕緊下去擺飯罷,沒得讓殿下餓著。」

    於是,感情最豐富的藍香的眼眶紅了——太子都這麼對她們娘娘了,都找小三兒了,怎麼她們家娘娘還這麼善良,還想著別餓著殿下,果然,她們家娘娘對太子才是真愛。不行!她們娘娘這一腔深情她得替她們家娘娘表達!  

    「殿下,果然還是髮妻才是最知冷知熱的人,您要好好珍惜啊……」

    只是還沒說完,就被月容拖走了。

    很好,耳根子總算清淨了。

    「夫人,你是不是要跟為夫解釋解釋,你這幾個丫鬟的怪異之處。」

    徐子歸乾笑:「有嘛?她們很正常啊。」

    莫子淵冷笑:「如果不是為了你,我都以為盼香手上的那根棍子要往我身上招呼了。」

    徐子歸繼續乾笑,訕訕道:「這不是外面有你帶了個小宮女去外書房的傳言麼……」

    莫子淵抱肩冷笑:「所以那個小宮女不是已經在正殿這兒呆了挺長時間了麼,怎麼?太子妃沒有見到?」

    徐子歸訕笑:「這不是藍香她們幾個沒見到麼……」

    莫子淵持續冷笑:「你個小沒良心的!」

    說著,笑著拍了拍徐子歸的腦袋,無奈道:「就不能解釋解釋,若是這樣的事傳出去,我可害怕思易來跟我拼命。」

    徐子歸笑道:「這我可沒辦法解釋,畢竟總不能讓我到處說我私自出宮了吧?倒不如就將計就計給你那一房妾室掩人耳目罷了。左右外面不是有傳言說太子殿下對那個不知名的小宮女是極好的麼。這樣我倒還能賺個賢名不是。」  

    莫子淵冷笑,揪著徐子歸的耳朵冷笑道:「孤倒要謝謝太子妃這般賢惠了,既然太子妃這麼賢惠,孤瞧著你身邊的那幾個就不錯,隨便挑一個給孤就行,孤不嫌棄。」

    「你野心倒是不小!」徐子歸瞪了莫子淵一眼,冷笑道:「我看你是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吧?還我身邊的丫鬟都不錯,你倒是真敢想!」

    見徐子歸一副母老虎的模樣,莫子淵眼裡抑制不住的笑意,將手臂搭在徐子歸的肩膀上,笑道:「真真是個小醋罈子,這樣吧,咱們大吵一架,然後處罰個宮女什麼的怎麼樣?這樣咱倆就都有台階下了。」

    徐子歸點頭,覺得注意不錯,可是難題來了:「處置哪個小宮女?」

    莫子淵給徐子歸眨眼,徐子歸表示不懂,莫子淵繼續眨眼,徐子歸繼續表示不懂。於是,莫子淵挫敗,在徐子歸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於是,徐子歸眨眼,莫子淵眨眼,徐子歸莫子淵對著眨眼。然後,很突然的,徐子歸將靠近自己的那個茶杯甩到了地上,臉色難看的可怕。

    「莫子淵你混蛋!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早就有貓膩!好,好,很好!」說到情緒激動處,徐子歸的眼淚說掉就掉,含著眼淚看著莫子淵,眼裡全是悲涼之色:「別再拿那些話來當作搪塞我的藉口,你走!」  

    「歸兒,孤只是……孤的太子妃永遠都只是你一個,這一點你且放心,孤……」

    「你閉嘴!」不待莫子淵說完,徐子歸便厲聲打斷了莫子淵的話,毫無尊卑的說道:「當初你說的話不過都是為了騙人罷了,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的話?做夢!」

    被打斷話語的莫子淵也已經很憤怒了,畢竟從未有人忤逆過他,今兒他好不容易低聲下氣的來哄人,結果卻被人絲毫不留情面的打斷,聲音還那麼大,傳出去他莫子淵的臉還要不要?

    「潑婦!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莫子淵的聲音里全是嫌棄的意味,讓在外面偷聽的幾個丫鬟紛紛煞白了臉色,紛紛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擔憂。

    「哪個爺們不是三妻四妾?這樣的天氣你讓一個姑娘去給你做事,孤不過是看見了於心不忍才讓她與孤同乘一輛馬車同乘一輛轎攆罷了,如今宮裡傳遍了孤與她的傳聞,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這才來跟你提納妾一事,這你都要嫉妒,簡直是妒婦!」

    「我是妒婦?」徐子歸淒涼的冷哼一聲,語氣里全是不可置信:「世人皆知太子殿下不是那等憐香惜玉的人兒,怎麼偏偏今兒個就對著她憐憫起來了?她就那麼金貴使喚不得了?難不成要臣妾親自出去採買?那臣妾養著她作甚!殿下您真是好偏的心!」  

    「孤怎地就不能憐香惜玉了?倒是你,孤一直以為威國公府大姑娘賢良明德,你瞧瞧你如今的樣子,還哪裡有一副太子妃該有的模樣!」

    「是啊,殿下現在有了新歡自然是看臣妾怎麼都不順眼了的!殿下不是看上她了麼,臣妾還就偏偏不讓殿下如願,那丫頭的賣身契可是還在臣妾身上呢!」

    「妒婦!」

    莫子淵的聲音裡帶著不可理喻與隱隱的憤怒,甩袖大力打開房門就要離開。

    當然,若是沒有莫子淵開門時對著徐子歸豎了個大拇指表揚徐子歸戲演的不錯的話,這一切就都完美了。

    徐子歸同樣一臉得意的對著莫子淵眨了眨眼,只等著莫子淵打開門的時候悲喊一聲:「你走!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的,結果卻是被莫子淵打開門的瞬間嚇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很好,六個丫鬟六個腦袋,十二隻耳朵將他們倆的對話可是一字不拉的聽進去了。

    於是,還不等徐子歸戲很足的說那句:「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藍香與盼香就一左一右的抱住了莫子淵的大腿,哭求道:「殿下,您也知道咱們娘娘刀子嘴豆腐心,你莫要放在心上。」

    「是啊殿下,」盼香跟著附和:「您萬不可被那些小人迷惑的連娘娘都厭棄了。」  

    莫子淵及不可見的朝徐子歸看過去,見徐子歸對著自己點了點頭,莫子淵才抬腳將兩人踹到了一邊——看上去是極用力的,但是力度掌握的是極好的,並沒有將兩人踹疼。

    兩人都是跟在徐子歸身邊呆久了的,莫子淵這麼一踢,心裡便已經明了,趴在地上裝作很疼的模樣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莫子淵遠走。

    莫子淵走後,徐子歸一面委屈著擦著臉上的眼淚,一面起身快去朝藍香兩個走去,臉上滿是心疼:「委屈你們兩個了,月容月溪將她們兩個扶進來,盼春去請太醫過來給給她們兩個看看。」

    說著,又看向藍香兩個,嘆道:「你們兩個怎麼這麼傻……也只有你們幾個是真的為了本宮了。」

    藍香與盼香兩個被莫子淵一踹才察覺出的端倪,其他人卻是毫不知情的,這會子見兩人躺在地上不起來,表情極痛苦的模樣,月容月溪忙上前將兩人扶起來,盼春也急忙轉身要去太醫院請太醫,紅袖則是快走兩步,臉上滿上心疼:「先進去讓奴婢瞧瞧罷。」

    以前東宮有人受了傷,請太醫需要一段時間的,都是由紅袖先來做初步診斷的,今兒個不知為何徐子歸只吩咐了月容月溪她們,卻沒提讓紅袖給她們瞧瞧,她們也都只當是徐子歸一時傷心忘記了,誰知,紅袖話一出口,卻引來了徐子歸的冷笑。  

    「本宮可是不敢再使喚紅袖姑娘的了,紅袖姑娘金貴的很,本宮可是使喚不得。」

    於是,盼春的腳步頓了頓,月容月溪扶著藍香盼香的動作停了停,紅袖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徐子歸:「娘娘……」

    徐子歸卻是不動聲色的看了紅袖一眼,給紅袖使了個眼色後,說道:「你先下去罷,本宮不願看見你。」

    紅袖自然看懂了徐子歸的眼神,又想著剛剛徐子歸與莫子淵吵架的內容,心裡多少有了些想法,這會子自然是配合著徐子歸的眼色,與徐子歸做起了戲:「奴婢伺候娘娘多年,這會子也不知道娘娘聽信了誰的讒言竟然這般對待奴婢,真真是寒了奴婢的心。」

    說罷,轉身提著裙擺就跑了,似是邊跑邊抹眼淚。

    於是,徐子歸的眼色更難看了一些,嘴裡氣憤道:「真真是被慣的沒皮沒臉了些。」

    盼春一愣,看了徐子歸一眼:「娘娘,這太醫……」

    徐子歸口氣很是不好,似是遷怒了盼春一般,說道:「自然是要去請的,怎麼?難不成你也金貴的不能使喚了?」

    「不……不是這樣。」

    盼春語氣結巴,急忙快走幾步出了院子,月容與月溪這才將藍香兩個扶進了正殿:「娘娘?」  

    徐子歸給幾人使了個噤聲的眼色,示意幾人將門窗關好之後,一面往書桌旁走,一面語氣悲涼道:「竟不成想,紅袖竟然在本宮眼皮子底下做了這樣的事,枉本宮那般信任她,倒沒想到是養了一頭餓狼,這會子竟然反咬了本宮一口。」

    一面說著,一面手在書桌上快速的寫著什麼。

    「將將來與本宮說時那般義憤填膺,本宮倒是真的信了她的話,卻沒想到她不過是來與本宮做戲!紅袖她的心大了,是留不住了。」

    說著,將寫好了的字條遞給月容,低聲說道:「將這封信趁人不注意交給紅袖,讓她看完了趕緊燒了。」

    月容點頭,徐子歸又哭道:「到底是本宮命苦還是本宮不會調教丫鬟,竟讓這一個個的都背叛了本宮,柳綠這樣,紅袖也這樣。」

    藍香忙上前抱著徐子歸,勸慰道:「娘娘放心,奴婢永遠跟著娘娘,不背叛娘娘。」

    語氣里的堅定不移與悲涼相結合,襯得主僕兩個更是相依為命,現下四個丫鬟,就只剩了藍香與徐子歸主僕兩個相依為命了。

    徐子歸抱著藍香一面大聲哽咽著,一面低聲在藍香耳邊吩咐道:「一會兒靳東要去將一個孩子接回來放在外書房,由殿下親自照看,那是竹杏的親弟弟,你知道該怎麼去跟竹杏說了吧?」  

    藍香亦是一面大聲哭著徐子歸命苦,一面悄無聲息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奴婢曉得的,若是竹杏要見娘娘,奴婢就將人請來。」

    徐子歸淡淡的「嗯」了一聲,才鬆了藍香,哭聲不減,手上的動作也不減,快速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遞給月容:「從現在開始你暗中保護紅袖的安全。」

    其實徐子歸完全可以不用這麼麻煩的寫紙條,只是一想到周圍可能有人在雖是觀察著這裡的動靜,徐子歸就不放心將這些事說出來,還是寫在紙上再燒毀了安全。

    月容接過紙條看了看便將其放在一旁燃燒的蠟燭上,將其燒毀,對徐子歸點頭,示意自己曉得了。

    月容看字的空擋,徐子歸又寫好了一張字條遞給月溪與盼香:「月溪繼續打探那個柳良,盼春盼香暫且沒有什麼事,在本宮身邊呆著就是。」

    幾人看了字條,皆是點頭,月溪便將紙條放進了一旁的蠟燭上燒毀,徐子歸對月容點頭,示意她現在就去給紅袖送紙條。

    月容點頭,轉身快速走出了屋子,正巧與請了太醫回來的盼春打了個照面,兩人相互點頭示意之後,盼春便匆匆進來,對著徐子歸福了福身子,說道:「娘娘,德婕妤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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