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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引蛇出洞(二)

    當天晚上莫子淵再次偷偷潛入時,頗為無可奈何:「你這般又是何苦?安陽不是與你說了麼,我與母后已經想出法子,母后會親自給徐子云跟老四賜婚……你這樣,白白壞了自己名聲……」

    徐子歸卻是不甚在意的笑著搖了搖手,挑眉道:「到時你與我一塊兒出來闢謠,謊言就不攻自破,再說了,趕明兒個盼夏是因為偷了我的東西被趕出宮的,日後這些謠言不攻自破了,眾人想到我對盼夏的處罰,只會更感念我的好,認為我菩薩心腸。」

    這個時代,丫鬟宮女,尤其是宮女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偷主家的東西本身按著家法就是要處死的,更何況是戒備森嚴的皇宮?雖說盼夏沒有偷東西,是徐子歸污衊的,可盼夏的心已經不正,若是不及早將這顆毒瘤拔了,這日後怕是要成為一個大的禍患了。

    莫子淵嗤笑:「你還真是會往自個臉上貼金。」

    說罷,捏了捏徐子歸的鼻子,笑道:「我還以為你是想就此發落了徐子云。沒想到還是幫她嫁進四皇子府。」

    徐子歸冷笑:「她好歹是我妹妹,上一世是尊貴的皇后,這一世我自然不能讓她過得太差。」

    「你呀,」莫子淵揉了揉徐子歸的腦袋:「我知道了,明兒我去與母后說。」

    第二日皇后聽了莫子淵說以前的計劃取消時,皇后心裡便是極感動的。徐子歸這般做雖說是在清理自己宮中眾人,其實也是在幫她。她雖說貴為皇后,是莫清淵的嫡母,是有權給她指婚。可莫清淵畢竟是成年男子,這婚指的好也就罷了。若是不好,難免皇上會多想些什麼。徐子云雖說是國公府二姑娘,卻只是一個庶女,且又不受寵。給老四當側妃也不是不可。只是……皇上不多想還好,若是多想,想著皇后給莫清淵指的這門婚事並沒什麼大的作用,再聯想到莫子淵的太子之位。難不成皇后是怕老四來搶太子之位不成?他還沒死呢。這些人就都惦記著這個皇位,皇上難免不會遷怒。

    所以皇后在聽了徐子歸的計劃之後,也只是嘆道:「歸兒為了咱們也算是肯將名聲拿出來了。日後你莫要辜負了她。」

    莫子淵又豈會不知道徐子歸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這麼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他罷了。莫子淵嘆氣,說過這一世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再受一星半點的委屈的,可卻還是委屈了她。

    這邊莫子淵與皇后閒話,那邊。徐子歸已經開始發落起了盼夏。

    盼夏自認為昨兒個莫子淵已經對自己有了舉動,若不是盼香突然敲門壞了莫子淵的雅興。想來這會子徐子歸就應該給自己張羅著抬侍妾的事情了。所以,在徐子歸誣陷自己偷了她的首飾時,她便認定了徐子歸一定是因為嫉妒自己,所以才會隨便找了理由發落了自己。故而,便吵著鬧著要見太子。

    「徐氏!你憑什麼誣陷我偷了你的東西!昨兒我不過是給殿下研磨罷了你便這樣對我,這般沒有容人之量哪裡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放肆!」盼夏話音剛落。站在徐子歸身邊的蘭媽媽便呵斥道:「太子妃的名諱也豈是你能喊的?娘娘不配太子妃難不成你配不成?」

    徐子歸卻是擺了擺手,示意蘭媽媽無需與她多言。只懶懶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盼夏,心裡冷笑,面上卻依舊面無表情:「太子送本宮的血玉鐲子不見了,正好從你屋裡搜出了這隻鐲子,本宮誣陷你?」

    盼夏早就認定了徐子歸失了寵,又因著同屋的習秋這些天一直在耳邊煽風點火,她早就認為自己才是莫子淵心尖尖上的人,這會子對徐子歸便愈發的放肆起來,連敬語都不說這件事暫且不提,這會子聽徐子歸這麼問她,倒是先冷笑起來:「屋裡又不止我自己一個,還有一個習秋,你做甚偏偏認定是我偷的!」

    徐子歸冷笑,懶得理她,以下巴做指頭,指了指盼夏的方向,冷笑道:「萬嬤嬤,掌嘴!」

    「是!」

    萬嬤嬤早就聽不慣盼夏這般對徐子歸不敬,滿口的你啊我啊的說話,心裡想著這還沒怎麼著,若是真爬上了太子的床那日後還得了?

    萬嬤嬤對徐子歸福了禮,便上前要掌盼夏的嘴,盼夏卻是冷冷的看著萬嬤嬤,眼裡全是蔑視:「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碰我!」

    說罷,又對著徐子歸亂叫:「徐氏!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你憑什麼掌我的嘴!」

    徐子歸這會子卻是連看都懶得看她,只淡淡的喊了一聲:「藍香。」藍香便會意,上前一步,與萬嬤嬤並排站在盼夏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笑道:「一,萬嬤嬤為太子妃身邊的管事嬤嬤,你只是一小小三等灑掃丫鬟,萬嬤嬤教育你綽綽有餘!二,你對娘娘滿口的你啊我啊的,直呼娘娘名諱,此乃大不敬,往小了說是不知禮數,往大了說便是蔑視皇權,是要株連九族的!三,你偷了娘娘的東西,按宮中律法,手腳不乾淨的一律亂棍打死,娘娘卻只是將你驅逐出宮,已是仁慈,你非但不感激,還這般嘴臉,實乃不知禮數沒心沒肺!」

    說罷,便對萬嬤嬤微微屈膝道:「萬嬤嬤無需顧慮太多,左右咱們有娘娘撐腰,該掌嘴的便掌嘴就是了。」

    萬嬤嬤得了話,便動起了手。萬嬤嬤下手極重,沒打幾下盼夏的臉便已經紅腫,盼夏本欲要反抗抬手打萬嬤嬤的,月容月溪反應極快,上前便摁住了盼夏,讓她無從還手。

    徐子歸發落盼夏,是喊了整個東宮的下人一同過來觀賞的,目的便是告訴她們,若是哪個再有心思不正的,便如同盼夏的下場一般。

    這個時候,盼夏若是還不知道徐子歸是在殺雞儆猴。告訴整個東宮誰才是真正的女主人,那她便也就沒資格伺候莫子淵這麼多年了,故而,一面掙扎著臉閃躲萬嬤嬤的巴掌,一面惡狠狠的看著徐子歸罵道:「妒婦!我要見太子!」

    萬嬤嬤冷笑:「太子豈是你說見就見得?」

    徐子歸卻是擺手示意萬嬤嬤停手,扶著紅袖的手從座位上起來,先是對其他無事的人擺手道:「這兒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各忙各的吧。若是一會兒太子回來了沒個伺候的也不好。」說罷,才笑著走到盼夏面前,笑的溫柔得意:「本宮若想瞞著太子。便不會叫來這麼多人來觀賞了。再說了,這個時候,殿下怕是還在父皇那兒吧,他趕不過來救你的……」

    「不要臉!」

    還未說完。便被盼夏尖叫著打斷,萬嬤嬤要再掌嘴。被徐子歸制止,徐子歸微微彎下腰湊近盼夏,笑的極盡妖冶:「本宮只是想告訴你,別妄圖跟本宮斗。本宮弄死你,就像是弄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說罷,直起身子。對月容月溪吩咐道:「將她拖到柴房,不許給她飯吃。隔半天給她口水喝,別讓她死了就成……本宮留著她,還有些用途。」

    說罷,便扶著紅袖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盼夏本就不是什麼硬氣的人,自然是怕死的,絕對不會做出咬舌自盡的事情來。再說了,她心裡還想著,這會子太子也就是沒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著太子知道了自己被那妒婦所捆綁,自然是會來救自己的。

    紅袖卻是不解徐子歸為什麼要留著她:「娘娘心也太善了,還留著她作甚?」

    徐子歸笑道:「殿下說要留著她,用她來平凡這些天的流言蜚語。」

    紅袖極聰明,徐子歸點到即止,便不再說話,忙了一早上,為了裝給徐子云看,她連早飯都沒有好好吃,現在早就餓得前胸貼肚皮了。本想著一會兒回屋裡關起門來偷偷吃上幾塊點心什麼的,卻沒想到,一進屋就看到莫子淵斜靠在床上,翻弄著一本書。

    徐子歸挑眉,不知道這廝唱的哪一出,便也就不說話,等著他先開口。

    果不其然,莫子淵見徐子歸回來,便冷笑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冷笑道:「孤的太子妃大早上也這麼忙找不到人。」

    徐子歸則是看到莫子淵在,很是激動,忙給莫子淵福禮道:「殿下安好。」

    莫子淵卻是不領情,冷笑道:「安好?有你在孤怎麼能安好!你大早上到處跑有力氣去給母后請安便沒力氣?虧著孤還以為你真的病了過來看看!」

    徐子歸低眉順眼低下頭認錯,又對屋裡伺候的眾人擺手道:「這裡不需你們伺候,下去吧。」

    兩位主子吵架,眾人本就顫顫兢兢,生怕自己被當了發泄的工具。這會子徐子歸讓下去,她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忙福了禮退下。

    待到眾人退下之後,莫子淵才換了表情,忙到徐子歸跟前,一面給她垂著肩,一面將她擁到床上讓她坐下:「娘子受委屈了,真真是為夫的賢妻。」

    徐子歸點頭:「我認為你說的很對!」

    莫子淵一愣,隨機就笑了開來,揉著徐子歸的小腦袋笑道:「餓壞了吧?」

    徐子歸狂點頭:「真的是餓壞了,你給我準備的吃的呢?」

    莫子淵大早上回來肯定是擔心自己吃不好,偷偷給自己送好吃的來的,這些事情是毋庸置疑的。見徐子歸說的這麼肯定,莫子淵眼裡便多了些溫情,還是他的歸兒懂他。

    拿出給徐子歸的糕點,本還想再交代幾句的,誰知徐子歸拿到食物之後就翻臉不認人,推著他就往外走:「你不宜久留,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這齣戲就沒法唱了。」

    說著,似是無意一般,將桌子上的茶杯碰到在地,發出讓人聽了心裡一緊的碎聲。

    莫子淵挑眉,無奈搖頭,收了臉上的笑意,面無表情的摔門而出。

    兩人屋裡說話聲音不大,外面守門的丫鬟自然是聽不到,只是聽到了那聲茶杯摔地的聲音,又見太子面色不善——呃,因為先入為主,哪怕莫子淵只是面無表情估計在小丫鬟們的心裡也是面色不善了。外面守門的丫鬟自然是聽不到,只是聽到了那聲茶杯摔地的聲音,又見太子面色不善的從裡面走出來,自然便腦補成了兩人一言不合吵架的樣子。

    於是,不到下午,宮裡便傳遍了這樣的傳言——太子妃因為嫉妒太子寵幸身邊的丫鬟,便找了理由發落了那個小丫鬟,誰知那小丫鬟是太子的心頭肉,太子得了消息來找太子妃興師問罪,結果兩人一言不合吵了起來,太子殿下還摔了太子妃親手捧得茶。

    謠言越傳越凶,到最後都有人能繪聲繪色的講出了兩人吵架的能力,這些話傳到徐子歸耳朵里,徐子歸聽了也只是哭笑不得,只可惜這些人真是生不逢時,若是生在現代,現代人民便再也不愁沒有好看的電視了。

    徐子歸與莫子淵幾個在宮裡演戲演的不亦樂乎,卻忘了給威國公府報個信,現在因著徐子歸在後面的推波助瀾,皇城眾人皆知太子妃嫁進東宮不幾天便徹底失了寵。秦氏與徐老太君得了消息之後急的直跳腳,裴嫣然更甚,聽了這個消息,一著急,早產了,產下一個七斤重得小子,所幸母子平安。

    「回門時還好好地,怎麼幾天的功夫就……」裴嫣然剛醒來,見到徐子瑜,急忙拉住徐子瑜的袖子問道:「你時常在太子身邊,也該勸勸太子啊……」

    說著,想到一種可能,有些害怕的看著徐子瑜,問道:「殿下不會是連你也遷怒了吧?」

    「沒有,你莫要多想了,安心休息就好。」

    徐子瑜笑著安慰裴嫣然,笑意卻沒達眼底。這些日子莫子淵為了演技逼真些,並沒怎麼理徐子瑜,他以為依他小妻子的腦子,不會忘記給娘家通風報信,便也就是先沒有與徐子瑜說過,於是,現在徐子瑜抑鬱了,難不成他妹妹真的失寵了不成?不應該啊,這倆人之前不是好的跟一個人是的麼?這會子又聽說莫子淵因為一個小丫鬟與徐子歸大吵一架,當下就想操刀進宮廢了莫子淵,這小子敢見異思遷,欺負他妹妹,憑你是誰他徐子瑜也要廢了他!裴嫣然便是這樣,因著徐子歸的事一著急,又因為怕徐子瑜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這才提前幾天產下了徐俯的嫡長孫。

    秦氏與徐老太君也商議著以徐俯嫡長孫誕生,想要娘娘給賜名為由,進宮去看看女兒。逐忙往宮裡遞了牌子。本來以為要廢好些事才能進宮,卻沒想一遞牌子,便來了宮裡的馬車來接她們入宮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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