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莫子淵受傷
而且永遠忘不了季明月曾經陷害她與鳳九卿,害的她不得已一頭撞在了柱子上。這個仇徐子歸還沒報,也不知道季明月又提這一茬做甚。
低頭看了看桌子上信,徐子歸冷笑一聲,一手放在信上,一面抬頭看了季明月一眼,問道:「這是鳳九殿下送來的?」
季明月點頭,笑得意味深長:「這可是給皇嫂的呢,弟妹先皇嫂一步打開看了看,想必皇嫂一想大人大量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為難弟妹吧。」
鳳九卿又不是沒與自己通過信,一向都是極有分寸,知道不管是寄給誰得信,鳳九卿都會寫太子親啟。再者,鳳九卿與莫子淵通信來往都是兩人選的最得力的人來辦,怎麼會輕易地讓季明月拿了去?這封信多半就是假的吧。
徐子歸冷笑,如白蔥般的手指附在信上,將它從桌上拿起來,一面將信撕成兩半,一面冷笑說道:「自然是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為難你,畢竟,」說著,揚了揚已經成了四瓣的信,冷笑道:「這封信已經不復存在了,你說,是不是?」
「你!」季明月氣急,雖知道徐子歸一向不按套路出牌,可卻沒想到徐子歸會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將信撕了的,不由氣急道:「你難不成就不好奇信裡面說了什麼麼?還是你以為撕了這封這信就沒有了?」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冷笑道:「給你的是我自己手抄的,這才是鳳九殿下的原版。」
徐子歸更是不受威脅的冷笑:「既然你能掏出兩份來,誰知道那一份才是原版?既然是你手抄的,又有誰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在信上添油加醋呢?」
季明月沒想到徐子歸這般不講理不按套路出牌,一時氣急,所幸一會兒就反應了過來,冷笑一聲,說道:「是啊,這信只有我見過,所以,信上寫了些什麼也是只有我知道的,所以,我到底有沒有在上面添油加醋,也是只有我知道。」
徐子歸點頭,不置可否,竟是一臉坦然,並無害怕之意:「那恭喜你啊,拿到了可以置本宮於死地的證據。」
季明月瞪著徐子歸,不可置信:「你不害怕?」
說罷,嘲諷地看了徐子歸一眼,冷笑道:「其實心裡害怕的不行不過是在做表面功夫吧。」
說著,起身到徐子歸身邊,笑得極其妖艷:「皇嫂若是害怕就只管與弟妹說,興許弟妹我若是看著皇嫂可憐興許就會一不小心失手將這唯一一封信給撕了呢,恩?」
言外之意無外乎就是讓徐子歸服軟求她,或是讓徐子歸許她個什麼條件罷了。
徐子歸勾了勾唇,冷笑一聲,竟是連看都不看季明月一眼,逕自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季明月,巧笑嫣然:「你是失手將它撕了也好或者不小心讓它被風颳到父皇那兒也罷,總之本宮也是無所謂,隨你開心就好。」
說罷,也不看季明月此刻驚訝的模樣,只管手扶上藍香的手逕自走出了亭子,留下季明月看著徐子歸離去的背影惡狠狠的咬牙,心裡盤算著怎麼才能將徐子歸一擊斃命,置徐子歸與死地。
「娘娘……」出了亭子,藍香便不復在亭子裡時的理直氣壯,而是眼神帶著些懼怕的看著徐子歸,擔憂道:「娘娘就不怕六皇子妃真的將那封信送到皇上那兒?」
「不怕,」徐子歸一面目視著前方,一面冷笑:「置之死地而後生罷了。」
藍香逐說道:「奴婢愚笨,請娘娘賜教。」
「還不錯,知道自己腦子不靈光。」徐子歸笑著點了點藍香的額頭,笑著解釋道:「首先這封信並不是鳳九送來的信,鳳九每次送信過來給太子,父皇雖裝作不知道,其實心裡比誰都清楚……你想啊,我國太子全力支持敵國皇子奪嫡,父皇雖默許了太子的做法,並且全權交給太子做主,可是依照父皇多疑的性子,你認為父皇不會派人暗中觀察鳳九與太子的一舉一動?鳳九給太子送信或是往大周送信其實都在父皇的監視中,雖不知道信里內容,可是若是在太子收到信後有了反常或是做了什麼舉動,父皇便也就有了思量。」
藍香點頭:「是有這樣的道理。」
「所以,」徐子歸點頭,繼續給藍香解釋道:「鳳九對大周這邊的一舉一動都在父皇的眼中,那麼這次鳳九有沒有送信父皇早就一清二楚,而季明月若是將那封假信交給父皇,也只能說她是在自掘墳墓了。」
也是,這麼明擺著的陷害,皇上怎麼不會打壓季明月。
而季明月應該就是參透了其中這一切,才只會拿著這封信來嚇唬恐嚇徐子歸而不是要將這封信交給皇上。
藍香點頭,算是明白了徐子歸話中的意思,不過仍讚嘆道:「娘娘真真是臨危不亂,那樣的時刻竟然沒有自亂了陣腳。」
鳳九卿曾經確實傾慕過徐子歸,季明月也定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拿著這件事來嚇唬徐子歸,若是常人經這麼一下,本身就心虛,定是來不及多想便開始想辦法求助了,可卻不想徐子歸是一個活了三世的人,這些事情早就司空見過,遇見這件事也是異常的冷靜,參透了其中的貓膩。
「娘娘是什麼時候知道了那封信是假的?」
「在她給我的時候,」徐子歸微微勾了勾嘴角,也不等藍香問,便解釋起來:「若是換作是你,你會將你辛苦得來的對敵人不利的證據不是立馬交給能制約她的人而是先去交給她,且一式兩份?你要知道,不管什麼東西,只要是有了第二份那便是不值錢的了,這世界上,只有獨一無二才更讓人信服。」
其實想想也是,若是將證據交給了敵人,這不是找撕是什麼?所以說,季明月本身就沒想到要交給皇上,本身就是打算要給徐子歸來恐嚇她的。
藍香點頭,笑道:「娘娘果然智慧無窮。」
說罷,突然又想起什麼,擔憂的看著徐子歸,問道:「可是娘娘,若是萬一這個時候鳳九殿下真的給咱們殿下送了信件,皇上也知道有一封信即將來大周,卻又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若是六皇子妃將那份假的交給皇上該怎麼辦?」
藍香的擔憂也不是沒道理,畢竟秦氏能找到人將藍香培養的會模仿別人的字跡,那麼季明月自然也能找到這樣的人才,畢竟會模仿人的字跡是爭寵奪嫡必備的武器。
只是……徐子歸冷笑,鳳九卿自來大周以後便沒有寫過字,況且鳳九什麼儲君,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字跡隨意讓人模仿?就比如莫子淵的字跡,也就是只有少許莫子淵的心腹以及皇上見過,旁人便再未見過莫子淵的字,即便是審批奏摺時,莫子淵都是龍飛鳳舞的寫,且每一本奏摺的字體都不一樣,並未透露一絲字跡管用的字跡。
所以,季明月即便是有再大的本是想要效仿武則天,卻也畢竟是神鬼女子,又從哪裡能見得到鳳九卿的字跡?所以說即便她想模仿也模仿不出來。
再者,即便季明月得到了鳳九卿的字跡,可是依照皇上的監視來看,只看到鳳九卿寄了一封信,這會子卻憑空多出了一封,鳳九卿又是與莫子淵不分上下的人物,自然不會讓自己的把柄落在外面,依照他謹慎的性子,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在監視著他,又怎麼會做這樣明目張胆的事情來顯露自己的愚蠢呢?
所以,不管結果如何,季明月將這封信交給皇上便只會自掘墳墓,畢竟皇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皇上會相信,那邊是季明月真的有那個能力將鳳九卿寄給莫子淵的信中途截下來,這樣再將自己手中的那封信交給皇上,那樣,再加上之前夜亭湖處被人陷害一事,徐子歸就是再怎麼也解釋不清楚了。
不過,這種可能能發生的機率幾乎就是零。畢竟這信是由莫子淵與鳳九卿親自派了最得力的人所送達的,依照這兩人的謹慎細微,這信自然不會落到別人的手上。
只是這些解釋都太麻煩,徐子歸這會子看著前面隱約有些異動,心裡就有些莫名的擔心,便也就沒了解釋的耐心,只說道:「鳳九殿下這會子與英利九皇子妃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前些日子鳳九還為了感謝父皇賜了這麼好的媳婦兒給他而進貢了一些英利上好的貢品。父皇自然就不會相信季明月手中的那封信了。」
藍香這才似懂非懂點頭,循著徐子歸的目光也看到了前面的移動,也不再問這些事情,只是在心裡佩服這徐子歸的沉著冷靜,面上卻是一直皺著眉頭看著前方,低估道:「難不成主子只離開了一會兒就出了什麼事不成?皇后娘娘與太后娘娘不是也在的麼?」
徐子歸皺了皺眉,加快了腳下的腳步,皺眉說道:「應該不會有事,若是有事早就有人來找本宮了,這會子竟一個來找本宮的人都沒有,想來並沒有什麼大事。」
藍香點頭,問道:「娘娘打算怎麼處置竹杏?」
以前所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知道竹杏是別人的人,竹杏也知道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一直都沒有說穿,一切也都還照舊,只是今天徐子歸當著竹杏的面將一切說穿,也算是撕破了臉,這樣一來,倒是再也沒有理由將竹杏再留在東宮了。
徐子歸挑眉,冷笑道:「既然是她與小六兩情相悅,小六又剛剛死了善慈夫人,本宮就算是心疼這個弟弟,就將竹杏賜給他做侍妾罷了。」
說罷,又加快了些步伐,皺眉道:「快些過去看看,前面到底生了什麼事?我怎麼看著她們是要往前院方向去?」
男女七歲不同席,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分寸的人,怎麼會沒事往男子聚集的前院那邊跑?難不成是前院出了什麼事?
可是前院有莫子淵罩著,還有莫琛淵跟她大哥看著,又有莫麟淵與她弟弟暗中幫襯著,應該是最安寧不過的,又怎麼會出亂子?
「皇上可是跟著殿下又去了前院?還是從西南院出來就直接去了養心殿?」雖有那許多人幫襯著,徐子歸還是隱約有些擔憂,只想著若是有皇上在那兒壓陣,又是一幫爺們,自然不會像夫人們這樣沒事找事,想來即便明爭暗鬥的也不會當著皇上的面。所以只要有皇上在,前院便一般不會出現什麼差池。況且莫子淵又極有分寸頭腦,也不會讓人暗算著了別人的道,自然就更不會有任何差池了。
藍香略略思索了一會兒後,便點頭答道:「回娘娘,皇上似是極喜歡小郡主,小郡主抓鬮以後皇上又隨殿下去了前院,好似說是陪著一起用膳的。」
皇上日理萬機,平日裡抽出空閒的時間跟著大臣皇子們一起用膳的機會本就少之又少,想來畢竟是皇家第一個孩子,皇上這才喜歡極了。都說隔輩親,看皇上與皇后疼愛慧姐兒的樣子來看,便知道古人誠不欺我,這話是一百個對的。
只是來到眾人聚會的院子時,已經看不見一個人,從遠處就看到眾人一窩蜂的往前院的方向跑,徐子歸本想快走幾步跟上,可是卻在快要到那院子的時候眾人就已經走光,在徐子歸過去的時候,已經是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了,尤其是剛剛眾人往前院方向走時神色都很慌張,竟是連一個看見徐子歸與藍香往這邊走的都沒有。
徐子歸不由心裡有些害怕,擔憂的朝藍香看過去,藍香忙安撫徐子歸道:「娘娘莫要擔心,不過是往前院方向跑去了,也未必就是去了前院您說是不是?興許還是太子在哪一出扎了戲台子,眾人是去看戲了也不一定。」
徐子歸不擔憂是假的,只是並不知道眾人到底是不是去了前院,前院畢竟是男子聚集之地,徐子歸也不好貿然前進。只是深深呼出一口氣,說道:「只是希望別讓人當戲看了才好。」
只是剛剛說罷,便有小丫鬟的聲音響了起來:「娘娘,娘娘快些去前院看看罷,六皇子在前院鬧事,將太子打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