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順水推舟
「太子自請征戰去了邊疆,英利皇族最是難纏,他自個不想要他那條賤命,那咱們就成全他好了」賢妃一面吃著茶,嘴角撤出陰狠的笑,眼裡綻放著嗜血的光芒「徐子歸以為自己聰明,以為用調虎離山計就可以騙過我們,哼,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我們不知道太子是往東邊走的嘛」
「就是」趙婕妤附和著賢妃的話,冷聲一笑「三皇子已經派人往東邊追去了,三皇子派的都是手下得力的,這次莫子淵可是真真要有去無回了」
「哼,誰讓他閒命長,要自請征戰,」賢妃撩了撩眼角,笑的極其嫵媚「本宮還在費盡心思的想著怎麼除掉他,他便自個送上了主意,戰場上刀劍不長眼,即便咱們的人沒在路上解決了他,戰兒也早跟英利皇庭那邊通好了氣,這次太子必定是有去無回了」
「可不正是,敢擋了三皇子的路,該死!」趙婕妤溫婉的臉上閃過一抹陰狠,眯著眼道:「若是沒有太子的自請征戰,去邊疆的就是三皇子,等三皇子在邊疆與英利皇庭達成共識後,再回來時,那個位置就是三皇子的了,偏偏半路殺出個陳咬金!」
賢妃冷哼:「他去了也好,不然咱們還要費盡心機的除掉他,倒是四皇子那邊……」
賢妃沉吟一會兒,終是想不出法子來「如今你可有法子除掉四皇子?」
趙婕妤皺眉「四皇子陰險狡詐一點都不比太子差,還真不好對付,不過……」趙婕妤原本皺著的眉頭突然舒展開,臉上也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笑著看向賢妃「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咱們在四皇子身邊塞個溫婉賢淑的美人兒,讓美人兒見機行事要了他的命不久可以了」
「塞人?咱們給的人四皇子別說是寵幸了,怕是連碰都不會碰一下吧」賢妃皺眉,顯然是不認同趙婕妤的話
「既然要給四皇子身邊安插咱們的人,自然不會是光明正大的送啊」趙婕妤微微勾起嘴角,冷笑「二皇子與三皇子連正妃都有了,四皇子府中如今卻還無人伺候。姑媽將這話講給皇上聽。皇上還能不給四皇子指一門可心的親事麼?雖淑妃早就吹好了枕邊風,給四皇子訂好了右相的孫女,可兩個側妃的位置不還是空的麼?姑媽可以給皇上推薦些可人兒的人選啊」
……
月容將這些告訴徐子歸後。面帶不屑的總結:「以奴婢猜測,賢妃娘娘大概是要從母族裡選一個姑娘送到四皇子府上吧」
徐子歸冷笑「不論送哪個,四皇子對突然多出來的側妃也會有所顧忌,即便是皇上賜給他的。以四皇子警惕的性格估計也會以為皇上看出他的野心,送個人來試探他的」
真是當四皇子是個傻的不成?三皇子能在宮中安排自己的人。難道四皇子就不能?怪不得被二皇子利用,這麼蠢的母子也妄想那個位置,簡直不自量力!
「淑妃那邊呢?有什麼動靜?」
「奴婢只知四皇子一派也派了少量人馬往南邊追去了,剩下的奴婢就不得而知了。柳綠姐姐並未告訴奴婢其他」
徐子歸點頭,在宮中做事,最要緊的就是嘴巴嚴緊。即便是一起做事的姐妹,主子沒發話之前。有些事情也是不能說的,這一點,柳綠幾個做的很好
徐子歸將柳綠喚進來後,含笑問柳綠:「淑妃那邊是個什麼動靜」
柳綠先屈膝行了禮之後,才笑著匯報:「淑妃娘娘並沒有什麼動靜,只是連夜派人送了一封信給四皇子,那封信已經被我半路截了下來,」說著,將手中信遞給徐子歸「就等姑娘吩咐了」
徐子歸感興趣的將手中信封拆開,粗略的看了個大概,臉上的笑容越發深邃,將手中的信交給柳綠,笑的頗意味深長
「想辦法把信送到四皇子手中就是」
淑妃早就猜測到莫戰淵要對莫清淵下手,寫這封信不過是提醒莫清淵注意自己身邊的人罷了
徐子歸嘴角勾出一絲冷笑,只送信可不行,她還得順水推舟,做個順水人情才是,這封信在她手中也沒有,倒還不如做個好人,將這封信送去給莫清淵,給人家提個醒兒,也不枉上一世一世夫妻的恩情不是?
「柳綠,想辦法儘快把這信給藍香,讓藍香模仿著淑妃的筆記,再在後邊填幾個字,就說讓他多多注意這些天皇上賜給他的女人」
聽徐子歸的吩咐,柳綠眉毛微調,旋即明白了徐子歸的用意,看來徐子歸是想著現將最蠢的那個弄下台後,再專心對付四皇子
柳綠屈膝應諾:「奴婢省的了」
徐子歸這才滿意點頭,笑道:「如此你就按我吩咐的忙去吧,至於月容……左右我在宮中也不會出什麼事,你便配合柳綠,務必把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才是」
「是」
二人屈膝退下後,徐子歸喚來紫黛與紅袖兩個,服侍著她將衣服穿戴整齊,徐子歸才去了莫樂淵的正殿
「安陽,快起來了,有好戲要上演了,你要不要看?」
「什麼好戲?」莫樂淵剛剛被白芷從床上挖起來,此時正睡眼惺忪的看著徐子歸,打著哈欠問徐子歸,徐子歸暗暗腹誹,果然缺心眼就是好,昨天晚上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廝卻睡得這般香甜,果然沒心沒肺
莫樂淵見徐子歸不理她,起身上前捏了捏徐子歸的臉,抱怨:「大早上的你怎麼這麼精神」
徐子歸微微撇嘴,沒理會她發神經,把剛剛月容跟她說的,還有柳綠帶來的那封信盡數講給莫樂淵
「……看來趙婕妤快要動手了,這時候可千萬要娘娘與皇上小心著些,尤其是娘娘,別被小人陷害了」
「我曉得」莫樂淵點頭,起身一邊配合著白芷的動作穿衣。一邊低頭看著坐在下方的徐子歸,皺眉:「你做什麼要幫著四哥?」
徐子歸驚訝:「我何時幫著死皇子了?」
「你還說!」莫樂淵氣的直皺眉:「你不是在信的後邊讓四哥注意著父皇這些天要賜給他的女人麼,這不是幫是什麼」
見莫樂淵這樣,徐子歸真的有些哭笑不得,這莫樂淵也忒傻得可愛了些
「安陽,敵人是用排除法來消滅的,不是用疊加法的」
「……」莫樂淵白了徐子歸一眼「這我自然知道。只是四哥太陰險狡詐。還不如先除掉四哥,留下三哥與大哥爭鬥呢」
徐子歸嗤笑一聲:「那你覺得以三皇子賢妃他們的能耐,能除掉陰險狡詐的四皇子淑妃一派?」
「不能」莫樂淵木木的搖頭。半晌才反應過來,伸手捏著徐子歸的臉蛋,笑彎了眼「原來你是打著讓他們狗咬狗的主意,你好坐收漁翁之利啊」
「不是我」徐子歸將莫樂淵放在自己臉上的豬爪排掉。神色奕奕「是太子黨」
「嘖嘖嘖,你與我大哥一條繩上的螞蚱。誰坐收漁翁之利還不都一樣麼」莫樂淵表情賤賤的,鍥而不捨的捏著徐子歸的臉,笑眯眯「你想好怎麼討好我母后沒有?」
聽莫樂淵提起這個,徐子歸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哀怨的看了莫樂淵一眼,搖頭「沒有」
「那我有個主意你聽不聽?」
「不聽,你的都是餿主意」
「徐子歸!」
「哈哈哈哈。」徐子歸一面捂著笑疼了的肚子,一面拉扯著莫樂淵道歉「好了好了。逗你呢,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莫樂淵將頭撇向一邊,傲嬌道「就不說,除非你求求我」
「好了好了,我求求你,快告訴我吧」
見徐子歸求饒,莫樂淵高興的對徐子歸勾勾手指「你廚藝不錯,我已經託了錦溪幫忙,今兒晚膳時請母后來我宮裡用膳,屆時你做上幾個菜,好好討好一下母后,母后最是心軟,又一向疼愛你,想必過了今晚也就不再遷怒與你了」
徐子歸點頭,嘆息「也只能這樣了」說著,看了看外邊的天,叮囑道:「你快些用早膳,咱們今天可不能再遲到了」
昨天因要給莫子淵送行,她與莫樂淵明目張胆的逃了一天的課,如果今天又遲到,古板的安先生是要打她們手板了
莫樂淵吐吐舌頭,雖面上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來,可動作卻是加快了些許,畢竟安先生才不會管你是公主皇子,只要犯錯了,她是真的會拿戒尺打人手板的……
這邊莫樂淵與徐子歸正提心弔膽的會不會被打手板,鳳棲宮那邊收了太子與公主雙重好處的錦溪,正在賣力的替徐子歸說著好話
「娘娘,昨天晚上時,公主還派人來找奴婢,說今天晚膳要娘娘到公主的安樂宮去呢,公主說有驚喜要給您」
「什麼驚喜」皇后笑著搖頭「安陽胡鬧,你們便都跟著她胡鬧,還驚喜呢,只求到時候別給我驚嚇就好」
錦湘早就得了錦溪的只指使,這會兒正與錦溪一左一右的幫著徐子歸說好話:「好歹是公主的一片孝心,娘娘這般說可是要傷了公主的心呢,奴婢還聽說是郡主要親自下廚為娘娘做一桌晚宴呢」
「哦?」果然皇后來了興趣,饒有興趣的看著錦湘,問道:「歸丫頭還會廚藝?本宮竟一點都不知道」
「娘娘不知道的還有好多呢」錦溪掩嘴輕笑「奴婢聽紫黛姑娘說,郡主在府中時,時常親自下廚孝敬老太君與侯爺夫人,郡主的廚藝可是得到了侯府上下的一致好評呢」
「是嘛?」皇后又轉頭看向錦溪,笑道:「那今天晚上本宮可要去嘗嘗,不然可要抱憾了」
「是了是了,奴婢也聽紅袖姑娘提起過,郡主的廚藝比威遠侯府上廚房裡的人做出來的都要好吃上些許呢」
「可不是,真沒想到雲錦郡主長相可人兒,廚藝也如此高超,不愧是咱們上京城第一人呢」
「什麼上京城第一人」被兩個丫鬟像是唱雙簧一樣逗笑,皇后無奈搖頭「歸兒那丫頭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這麼幫她說話」
錦溪的目的就是讓皇后娘娘看出來,皇后最討厭別人跟她耍心機,若是日後從別處聽說,還不如自己做的明顯些,讓皇后知道,這也就是錦溪這些年來一直得皇后重視信任的原因
聽皇后這般說了,錦溪這才不好意思的掏出一個荷包遞給皇后,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奴婢可沒收郡主的東西,是公主賄賂奴婢,讓奴婢將您騙去安樂宮的」
「這個安陽」皇后拿著什麼都沒裝的荷包,哭笑不得,點了點錦溪的額頭笑罵:「見錢眼開的東西,一個荷包就把你收買了」
見皇后沒了昨天的陰鬱,又恢復了以往,錦湘也跟著湊趣「那娘娘還不趕快送個比這荷包值錢的東西把錦溪姐姐收買回來」
一句話,使屋內主僕三人都笑了起來,良久,皇后才正色的對兩個丫鬟擺手「罷,今天晚上本宮便去一趟安樂宮,錦溪你且去跟安陽她們說一聲,省的兩個小姑娘心裡藏著事,不好好聽先生講課」
錦溪奉命往尚書房去,錦湘則在皇后身邊耳語起來:「賢妃娘娘開始動手了」
「哦?」皇后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揮退了屋內所有伺候的人,才狐疑的看著錦湘,問道:「她們準備做什麼?」
「如娘娘所料,賢妃娘娘已經開始對四皇子下手」
「是嘛」皇后冷笑「看來趙婕妤也快動手了」
錦湘點頭「太子臨走前跟娘娘說過,雲錦郡主足智多謀,是極得力的人,若是娘娘有需要,雲錦郡主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什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被錦湘的話逗笑,皇后笑著搖頭:「這件事確實需要歸兒來配合,本宮才能完成,歸兒那邊,可有行動?」
錦湘點頭,想起紫黛剛剛的話,笑著給皇后複述:「郡主打算順水推舟,幫著四皇子解決掉二皇子與三皇子一派」
「這丫頭」皇后笑著搖頭:「她倒是機靈,如此咱們也就配合著那丫頭的辦法」
說著,在錦湘耳邊耳語了幾句「時刻關注趙婕妤的動靜,等趙婕妤動手開始時,你就……按我說的做,剩下的就交給歸兒就好」
「這……真的可以嗎?」錦湘有些猶豫,畢竟這樣做的危險太大,一個做不好,就會被反咬一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難道你要本宮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喝下毒藥?」
「可她們……」可她們就是想要將皇上中毒一事陷害給娘娘,娘娘這般做不是正好給了她們機會麼……只是這句話錦湘並沒有說出來就被皇后抬手打斷
「無需多言,本宮相信歸兒」
說罷,轉移了話題,問身邊的錦湘:「本宮記得左相的長孫女明日大婚?是與萬尚書的長子吧?」
錦湘知皇后不欲多說,便也就不再多問,皇后是主她是仆,她只需要按照主子的吩咐辦事就好。
想通這些,錦湘笑著附和「正是呢」
皇后點頭:「鳶兒那孩子也算是本宮看大的,況且本宮與那孩子的母親還是手帕交,這孩子結婚,本宮理應送分大禮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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