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婆媳爭吵
「靳東發現了可疑的人,怕引人懷疑不敢讓習秋過來,便派了奴婢過來。」
徐子歸與莫子淵打算讓紅袖做誘餌騙得德婕妤信任的事靳東也是知道的,徐子歸倒是不懷疑這些,況且她是以盼春的身份過來的,在外人眼裡這個時候太子妃還在正殿裡等著自己派去外書房的兩個丫鬟能將太子帶來呢。這個時候若是皇后一說找人習秋就往外書房跑,難免會引起有心人的猜疑,而紅袖卻是無所謂的,左右她要三天兩頭跑坐實了想要爬上爺、們床的丫鬟,往外書房裡跑的勤一些也算是對外面人的一些交代。
徐子歸瞭然點頭,皺眉道:「發現了可疑的人?可抓住了?」
紅袖搖頭:「還沒有,聽月溪說對方派來的人不簡單,想要抓住他們並不是那麼容易。」
徐子歸皺眉,突然想起上次抓到的那個黑衣人,抬頭問道:「上次抓到的那個黑衣人你說是風將軍府上的,可後來風將軍歸降,與你還有父皇一起將四皇子拿下……那風將軍又有什麼理由監視咱們?」
「那是風將軍故意給咱們留下的信號,想讓我過去找風廷的信號罷了。」說罷,又補充道:「也是父皇安排的。」
其實也就是皇上想要考驗莫子淵罷了。風廷派人監視莫子淵也是想看看莫子淵的敏銳能力,再者就是想要看看莫子淵即便發現了那個黑衣人能不能順藤摸瓜的查出那人的出處,再順著那人的出處找到風廷。
不過皇上為了考驗莫子淵,看看莫子淵是否有那個能力,卻是真的硬生生的讓一個人犧牲了。也許這就是皇室眾人自私殘忍的天性吧,興許在他們眼裡一條人命確實不怎麼值錢,況且能為他們賣命,在他們看來就是別人至高無上的榮譽了。
她真的是,越來越討厭這個冷冰冰的地方了……
「歸兒?」見徐子歸眼神越來越冷,莫子淵不由擔憂出聲:「你怎麼了?」
抬頭看莫子淵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徐子歸忙恢復了神色,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
說罷,對著幾人點了點頭,笑道:「母后找我,不好讓母后久等了,我先回去換上衣服就過去。」
莫子淵依舊不放心的看了徐子歸半晌,見徐子歸神色確實無異後,才略略放下心來:「若是覺得累了就跟我說一聲,你歇著便是,這些我自己可以應付過來。」
還好,這個冰冷的地方還有一個讓她感覺溫暖的人,也不算太差。
不知道怎麼了,徐子歸突然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來,也不顧紅袖與藍香也在,上前就抱住了莫子淵,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語氣里是前所未有的放鬆:「我曉得的。」
莫子淵不知道徐子歸這大起大落的情緒是為何,只當是這些累著她了,寵溺的拍了拍徐子歸的小腦袋,眼神都溫柔了下來。
徐子歸這才從莫子淵的懷裡鑽出來,笑道:「我要趕緊去母后那兒了。」
莫子淵點頭,笑道:「去罷。」
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說道:「讓母后想辦法恢復德娘娘的妃位……若是可能最好是幫她復寵……告訴母后,皇貴妃的位置也是可以沖一衝的。」
徐子歸差異,這人是讓自己的親娘幫著自己親爹的小三得到他親爹的寵愛?這麼坑娘?果然兒子還是跟爹親?
很好,這更堅定了徐子歸一定不要兒子的打算。
見徐子歸這麼一副表情莫子淵就知道徐子歸心裡那點彎彎繞繞,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笑瞪了徐子歸一眼,道:「瞎想什麼呢,爬的越高摔得越慘。」
徐子歸這才收回驚訝的眼神,她就知道莫子淵這麼腹黑的人怎麼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果然這廝一肚子壞水。
畢竟若是這個時候皇上越是寵愛德婕妤,在知道德婕妤給自己帶了綠帽子連野、種都有的時候就越是生氣,到時候莫城淵就更別想翻身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莫子淵這隻老狐狸果然沒白比莫城淵多活了這麼一世。
「知道了。」徐子歸點頭,便帶著藍香出去了,邊走邊笑道:「紅袖看在咱們多年情分上,你若是爬床成功了,本宮便許你一個側妃之位。」
側妃之位是由皇上或是皇后太后賜婚的,徐子歸身為太子妃也是只有請願的,並不能完全做主,所以,這點調侃之味便不言而喻了。
紅袖嗔瞪了徐子歸的背影一眼,再看莫子淵時便有些尷尬了。
莫子淵到底不同旁人,即便心裡尷尬,臉上也是絲毫不顯示的,只是淡淡的看了紅袖一眼,吩咐她給自己倒了杯茶之後,便讓她到格殿裡自己玩自己的了。
紅袖倒也樂得輕鬆自在,躲到內殿跟碟兒玩的不亦樂乎。
那邊徐子歸換好衣服以後,便對幾個人吩咐道:「藍香你去看看竹杏,這個時候可能德娘娘應該走了,你去用碟兒探探竹杏口風,看看竹杏能吐出多少實話來。」
說罷又說道:「一會兒記得跟月溪一起過來回話。」
月溪自德婕妤去找竹杏時就一直在暗中偷聽著,想來內容也都聽得差不多了,到時候藍香與月溪一對,便可知道竹杏這人的話的可信程度了。再說了,即便是這一次多數都是謊話,徐子歸也能立馬揭穿讓她往後再不敢與徐子歸撒謊也是可能的。
藍香點頭,笑道:「奴婢曉得了。」
見藍香點頭,徐子歸又吩咐道:「讓月容時刻跟著紅袖,別讓她遇到危險。」
那些人慣用的伎倆不就是利用了人之後又不放心這人之前在自己身邊做過活,怕她暴露了自己,便會痛下殺手麼。畢竟一顆棋子,用完了就會讓人遺棄。紅袖會些醫術,警惕性又高,徐子歸倒是不怕紅袖會中毒,這也是徐子歸派紅袖而不拍藍香去的理由,畢竟紅袖還有醫術護身,藍香卻是什麼都沒有的。徐子歸只是害怕手無縛雞之力的紅袖會被他們派了暗衛去暗殺,這才囑咐了又囑咐,讓月容一定保護好紅袖的安全。
藍香也明白其中的箇中緣由,故而點頭點的毫不含糊,笑道:「奴婢都省的,娘娘放心去罷,莫要讓皇后娘娘等。」
徐子歸這才不放心的帶著盼春盼香兩個去了鳳棲宮。
皇后已是等了徐子歸許久,這會子見徐子歸姍姍來遲,不由皺眉道:「怎的這麼慢?」
說罷,又對錦溪說道:「去小廚房將飯端來擺好吧。」
說著,待徐子歸行了禮後便笑著嗔瞪了徐子歸一眼,笑道:「辛虧本宮一直讓人將飯放在小廚房裡溫著,若是提前擺好了,這會子准涼了。」
徐子歸忙笑道:「都是兒媳不好,讓母后久等了。」
說罷,上前幾步將皇后從椅子上扶起來,笑道:「母后定是餓壞了吧,兒媳這就扶您過去用飯。」
皇后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徐子歸的手,便隨著徐子歸的攙扶站了起來,笑道:「淵兒那孩子怎麼沒來?本宮不是說讓你跟淵兒一起過來麼。」
讓她跟莫子淵一起過來?紅袖不是說只請了自己麼?抬頭疑惑的朝過去東宮傳話的錦溪看了過去,只見錦溪輕輕對著自己搖了搖頭,徐子歸便明白了皇后這說得是客氣話,她要敲打自己,作甚連自己的兒子一起叫來?不過是這麼說好讓自己將徐子歸請來敲打的目的不那麼濃些罷了。
明了了皇后的意思,徐子歸立馬斂了神色,換上一副似悲傷又似強顏歡笑的模樣來,嘆道:「殿下忙著政務,說是不過來了,讓兒媳自己過來陪陪母后。」
而這會子整個東宮都已經傳開了紅袖去了外書房的消息。不僅整個東宮,就連後宮的一些地方也都開始紛紛傳開,畢竟皇宮是一個怎麼都守不住秘密地地方,只是一會兒的時間,便會讓一個人的醜聞路人皆知,又何況有徐子歸跟莫子淵苦心經營,。
這會子聽了徐子歸的話語,又見徐子歸這麼一副表情,在殿內伺候的小宮女們雖然一個個的都眼觀鼻鼻觀心的沒人抬頭打探,可各個的耳朵早就豎了起來,心思也早已經開始活泛起來。
徐子歸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畢竟只有知道的人多了傳得人多了,德婕妤才會更信服,那樣到時候自己處罰了紅袖,原本可以成為太子妾室的紅袖現下卻被趕了出來,難免是要跑去雪苑宮說說她對自己的恨的。
徐子歸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角,正欲搖晃著皇后的胳膊讓皇后將人都清出去的,皇后便已經發話了:「歸兒,本宮聽說淵兒看上了你身邊的丫鬟?」
說罷,似是怕徐子歸誤會一般,又急忙解釋道:「本宮知道你們小夫妻新婚,若是給淵兒納妾你心裡會不舒服,況且又是自己身邊的丫鬟,不過歸兒,若是爺們喜歡,你大度些,就給她求了來不就是了,這樣爺們念著你的好,只會越發的對你敬重起來,況且淵兒又不是那等不知分寸寵妾滅妻的,若是他真的糊塗到那個地步,本宮先是第一個不饒他,況且你還有你皇祖母給你撐腰,母家又是有實權的,你放心,正宮太子妃的地位不會撼動的。」
說著,見徐子歸神色懨懨,像是沒聽進自己的勸說一般,又說道:「那丫頭不是說是你身邊得力的麼,這樣你們主僕兩個齊心協力,日後淵兒納了側妃,你們兩個也好相互扶持著不是?這樣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在這後宮之中指望著爺們的寵愛能有幾時?你瞧這後宮中的各宮后妃,年輕時各個年輕貌美得皇上寵愛,這個時候人老珠黃後,皇上又眷顧著哪個?這後宮裡從來就不缺嬌滴滴鮮艷艷的小姑娘,你要做的不是與那些小姑娘們爭寵,而是要緊緊地握住自己手中的權。」
「你瞧這後宮中的老人,你父皇也是想起來了才過去看看,也是只看看就走的,哪裡有留夜的?也就是本宮,與皇上是結髮夫妻,有那些規矩約束著,皇上又是敬重本宮,這才不至於落得與德婕妤她們那般失了聖心。」
「所以歸兒,別因著一個丫鬟得罪了爺們,你得知道,你即便攔住了這一個,難不成就不會有下一個了?」
徐子歸心裡微微扶額,她自然知道皇后跟她說這些是真真為了她號的,別說這是在演戲,若是是真的,她也是真的不會允許的,沒辦法,她就是這麼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怎麼可以忍受別人來與自己分享自己愛的那個人?
可是這個時候皇后語重心長的與自己說了這麼多,搞得自己若是不配合著皇后替莫子淵納了紅袖就罪孽深重一般,還頗讓徐子歸有些吃不消。況且若是真的納了紅袖,以後的戲還在怎麼演?這裡這麼多耳朵聽著呢,總不至於自己在這兒答應的好好地,然後與皇后單獨談話後回東宮之後就打發了紅袖吧?這也太容易讓有心人看出破綻來了,徐子歸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演戲演全套的,這會子已經被逼上了樑上,就再也沒有了退路,徐子歸只好硬著頭皮做了好漢,一面不動聲色的捏了捏皇后的手指頭,一面眼淚像是有開關一般,嘩嘩的落淚:「母后好偏的心,不過就是想著自己兒子開心罷了……」
「你!」剛剛徐子歸沒敢用力捏皇后,這會子皇后的感官不算是很靈名,聽徐子歸這麼說,又見徐子歸哭的模樣也不似是做戲,皇后是真有些生氣了,雖不知道一向穩重懂事的徐子歸為什麼突然變了畫風,卻也是氣的打斷了徐子歸的話:「你放肆!」
徐子歸不知道皇后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暗示,見皇后這樣,心裡還不由感嘆一宮之主畢竟是一宮之主,這演技果然不是蓋的,看看這模樣,這生氣憤怒的小眼神,演的就跟真的似的。卻不知道,皇后確實是當了真,也是真的生了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