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德妃落水命在旦夕
徐子歸點頭,很是認同莫子淵的話:「也是,在我手上也是一條命,鬧到皇上那兒去了也是一條命,興許在我手上只竹杏這一條命別人我還興許真的不忍心殺,竹杏倒是臨危不亂,這些都能想的通。」
說罷,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可是即便我承諾什麼她也不會信,畢竟若是皇貴妃的事情鬧到父皇那兒去,就是我拼了命的想要保住她也保不住了。興許我養著碟兒養出了感情,還能到最後關頭保碟兒一命,保住他們趙家最後的血脈呢。」
莫子淵笑道:「你倒也不傻,怎麼還總是讓藍香去逼迫竹杏讓她說實話?」
不止是莫子淵,就是盼春她們都不懂,徐子歸為什麼總是要派人過去敲打竹杏試圖想要從她口中聽到什麼,不明白徐子歸為什麼要做無用功。
徐子歸冷笑:「我不表現出對她的重視,怎麼好從別的地方下手。」
竹杏只是一個幌子,是讓莫城淵他們以為自己除了從竹杏這兒得到消息,其他再無辦法,所以才會在別的地方放鬆警惕讓自己鑽了空子。
大家都是聰明人,徐子歸一點就通,也不必再多說什麼。不過徐子歸皺了皺眉,問莫子淵道:「若是事情暴露,碟兒跟竹杏真的會被連坐麼?一點辦法都沒有麼?」
莫子淵皺眉,略略想了一會兒,說道:「辦法倒不是沒有……就是有點麻煩有點冒險了。」
「把竹杏跟碟兒送出京城買通周圍的人說趙誠並未再有其他子女?」
莫子淵點頭,嘆道:「也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你想要保住竹杏跟碟兒?」
徐子歸搖頭:「若是竹杏能出庭作證,我可以考慮把碟兒抱住……」
「萬萬不可,」徐子歸話音剛落,莫子淵便皺眉出聲打斷,不認同的看了徐子歸一眼,說道:「一旦事情敗落,這可是誅九族的事情,你若是保下碟兒,別看他只有七八歲的年紀,卻也到了記事的年紀,你讓他家破人亡,就不怕養出一直白眼狼幾年後找你報仇?」
也是,如果留下竹杏或碟兒,人家不一定記你救命的情,人家興許還會怨你讓人家家破人亡,反過頭來咬你一口也不一定。留下碟兒,也相當於是留下了一個隱形的禍患了吧。
「竹杏那邊走不通你想走哪邊?碟兒這么小肯定不會知道這些事情……」說著,徐子歸突然頓了頓,捂著嘴,不可思議:「你想走柳良那邊?」
莫子淵挑眉,不置可否:「先吃飯吧,不是還有紅袖在那邊麼,若是皇貴妃足夠信任紅袖,日後紅袖來做那個人證搜集證據,或是直接將兩人偷、情的現場展現給皇上看也就是了。」
也是,趙誠跟皇貴妃本就有舊情,雖說這幾日皇上也算是寵幸皇貴妃,可是後宮那麼多人,也不會****寵幸她,皇貴妃已經到了如狼如虎的年紀,總會耐不住寂寞跟趙誠舊情復燃的。其實即便沒有舊情復燃,有紅袖在那邊,若是想要讓皇上捉姦在床,隨便下個藥讓兩人在一張床上睡一覺也就是了,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這樣到時候加上自己手上的證據,任憑她皇貴妃有幾百張嘴也是沒辦法解釋的了。
果然莫子淵想的是比自己要長遠一些的,徐子歸笑著搖了搖腦袋,也不再說話,跟莫子淵一起老老實實的吃起了飯。
只是徐子歸跟莫子淵兩個人的時候,從來就不會好好吃飯,剛安安靜靜的吃了幾口飯,就將腦袋湊到了莫子淵跟前,笑眯眯的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莫子淵無奈用拿著筷子的手敲了敲徐子歸的腦袋,笑道:「就知道你會安安穩穩的吃完一頓飯。」
一面說著,一面將手中筷子放下,替徐子歸舀了一碗湯,盼春欲要過來幫忙被莫子淵拒絕:「你們都出去吧,這兒不需要伺候。」
盼春三個看了看徐子歸,見徐子歸點頭,便齊齊應是,福了禮退了下去。莫子淵這才將那碗湯端到徐子歸跟前,笑道:「先喝碗湯。」
見莫子淵不理自己,徐子歸自然不會乖乖把湯接過去喝掉,任由莫子淵端著一手搭在莫子淵端著湯碗的手腕上,笑嘻嘻道:「先等等給我,快告訴我,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說罷,又送了握著莫子淵手腕的那隻手,很是傲嬌的昂起腦袋來說道:「左右你早晚要告訴我,沒有我的吩咐,紅袖是絕對不會行動的。」
莫子淵無奈敲了敲徐子歸的腦袋,也不僵持,將湯碗放到她跟前,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笑道:「真真是無法無天了你,什麼都敢拿來威脅我。」
說罷,笑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便揉著徐子歸的腦袋說道:「先不急著出手,怎麼也要等到他們等不及了先出了手,咱們再開始。畢竟兩件事摻和到一起,才能讓父皇的氣上升的極致。」
徐子歸很會抓重點,笑著抓著莫子淵的胳膊,問道:「哪兩件事?除了皇貴妃跟趙誠的事情,還有什麼事情?」
莫子淵卻是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看了徐子歸一眼,笑道:「等著我感覺到小六他們憋不住快要爆發的時候再告訴你,現在告訴你再讓你害怕的亂了軍心便不美了。」
莫子淵也是害怕嚇著徐子歸,畢竟上一次自己跟風廷聯合的那次事先沒跟徐子歸商量,那件事確實把徐子歸嚇得不輕,後來還又做了好幾晚上的噩夢,莫子淵怕自己一提起來徐子歸又想起那件事會害怕。
索性這幾天莫城淵並沒有發兵起戰的意思,便先不跟徐子歸將,也省的平白無故的擔憂害怕了。哪天莫城淵真的熬不住想要發兵起兵時,再與徐子歸說也不遲的。
莫子淵不說,徐子歸便知道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也知道莫子淵也是擔心自己受到驚嚇,倒也就沒再逼著問是什麼事,乖乖的喝了莫子淵盛的那碗湯,又吃了些許小菜,兩人便也就紛紛吃飽,吩咐了人過來將餐桌收拾了,莫子淵還有事,去了外書房,臨走前將靳東留了下來在暗中保護徐子歸,囑咐道:「這幾天我有些忙,你不用等我回來睡覺,忙完了我就回來。」
說罷,在徐子歸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個吻。徐子歸乖巧的點了點頭,也知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莫子淵定然是忙了許多,也不耽擱他,說道:「你且去忙吧。」
倒是沒把靳東還給莫子淵,畢竟靳東在這兒莫子淵也放心,若是將靳東帶走,免不了莫子淵擔驚受怕的做不好正事。
見徐子歸難得這麼聽話,莫子淵揉了揉徐子歸的腦袋又囑咐了一句:「儘量不出宮就不要出去,如果非要出去就將靳東跟月溪一起帶著。」
見徐子歸點頭,這才放心的離開去了外書房。
莫子淵離開正殿時天色已經慢慢地黑了下來,莫子淵剛走不多時,徐子歸正打算歪在榻上看一會子書等著莫子淵的,便聽到外面一陣陣喧鬧聲,徐子歸微微皺了皺眉,喚了盼春出去悄悄到底發生了什麼:「盼春,你去瞧瞧,外面什麼事這麼亂,亂的本宮頭疼。」
盼春應是,急匆匆的打簾出去,沒一會兒就又進了來,給徐子歸福了禮回話道:「娘娘,皇貴妃落水了。」
「什麼?」
原本還歪在榻上懶洋洋的徐子歸立馬來了精神,從榻上直起來身子,心裡暗恨,這也太惡人好報了吧?若是皇貴妃這次出了什麼意外,皇上日後便也就只想著皇貴妃的好了,即便他們再把皇貴妃跟趙誠的事情挖出來,屆時皇上雖是氣憤也不會跟一個死人計較不是?況且莫城淵本身就是皇上親生的孩子,皇上自然也就不會計較太多了。
可是若是皇貴妃一直活得好好地就又是另一幅模樣了,若是皇貴妃活著的時候被爆出來與趙誠的醜聞,那樣連帶著莫城淵皇上也會一起厭惡的,再加上剛剛莫子淵說的另一件事,莫城淵便也就毀了。
所以這一次皇貴妃真的不能出什麼意外…….
「皇貴妃現在怎麼樣了?」
「說是正好有個小太監從池邊經過,聽見呼救聲便跳下去將人救了起來,救上來一看才知道是皇貴妃。」
「司琴沒在皇貴妃身邊麼?」
「據說是皇貴妃說悶了,要出來走走,並沒有帶人讓人跟著。」
徐子歸皺眉,大晚上的自己一個人去池邊作甚?難不成是知道自己掌握了她跟趙誠的證據,便想著給自己兒子留條後路,便自個兒投湖自盡了?她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還是季明月慫恿的?
也不怪徐子歸會以為是季明月慫恿的,以他們那些人的智商,除了季明月以外就是柳良,其他人再也想不出這樣的萬全之策,況且皇貴妃又是柳良的親娘,柳良總沒道理慫恿自己親娘為了莫城淵不要命了吧?
「娘娘,」徐子歸還坐在踏上想著皇貴妃落水的動機,藍香便從外面打簾進來,神色焦急:「娘娘怎地還在榻上,快些起來換衣服去雪苑宮,雪苑宮的惠小主菀了,司琴也快被皇上打死了。」
「怎麼回事?」徐子歸連忙從床上下來,由著藍香與盼春給自己換上素色的衣服,一路往雪苑宮走一路問著藍香:「落水的是皇貴妃,皇上即便發怒也不會牽扯到副宮的惠貴人了吧?皇貴妃現在情況不好麼?」
「奴婢也不清楚,好像說是惠貴人將皇貴妃推下池邊的,皇后娘娘帶著程妃跟淑妃已經去了雪苑宮,原本想著畢竟是後宮之事不需要娘娘露面,是皇后身邊的錦湘姐姐過來說是要娘娘過去,想來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了。」
徐子歸點頭,皺眉問道:「太子那邊知道了麼?」
「盼香已經過去說了。」
徐子歸點頭,帶著兩人突兀的往前走了一段時間以後,突然又想起什麼來,急忙停住腳步抓著藍香的手問道:「紅袖呢?她現在在皇貴妃那兒伺候,沒有被連累吧?」
藍香搖頭,也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興許是估計紅袖的樣貌,皇貴妃從未讓紅袖伺候過皇上,皇上日理萬機,自然不會管到各宮娘娘身邊有哪些丫鬟身上,出了事紅袖便一直躲在自己屋裡沒出來,剛剛月溪還過來說讓娘娘放心,她已經囑咐了月容,若是一旦有人暴露出紅袖,便讓月容立馬將紅袖帶回東宮。」
左右沒有幾個人知道紅袖去了雪苑宮,到時候徐子歸咬死了不承認,就說紅袖一直被自己管著也沒人會不信。徐子歸這才放心,總覺得皇貴妃這場落水不是那麼簡單。
皇貴妃與惠貴人一向不和,惠貴人是新晉的嬪妃,仗著父兄家族一直隆寵不斷,皇上如今重用著惠貴人的父兄,自然是願意寵著惠貴人的,這才養的惠貴人囂張跋扈的性子。以前惠貴人得寵,皇貴妃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不時的刺上惠貴人一句,惠貴人又不是那種省油的燈,不知道在皇上那兒說了皇貴妃多少壞話,這也是這幾年皇貴妃一直不得寵的緣故。這後來在莫子淵的意思下幫著皇貴妃固寵,見皇貴妃復了寵,惠貴人自然是心裡不樂意看見的,難免也會刺上皇貴妃幾句,兩人的梁子又是早就結下了的,皇貴妃這剛剛晉了位成了皇貴妃,若是說惠貴人一時不岔,心裡嫉妒皇貴妃,一時蒙了心起了殺意,也是有人信的。
只是惠貴人真的會這麼傻?徐子歸冷笑,這後宮中的女人果然各個都不能小瞧,以前只覺得皇貴妃沒智商腦子沒有什麼東西,卻不想栽贓嫁禍起來,卻也是用的頗為順手。
進了雪苑宮,徐子歸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圈裡面亂鬨鬨的場面,屈膝給皇上皇后福了禮,便起身,做出一副著急的模樣來問道:「兒媳剛剛聽說皇貴妃落了水?如今情況如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