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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臨盆(一)

    「放心好了,」莫子淵點頭:「小五親自送她回的府,現在應該到府上了。」

    徐子歸這才放心點頭:「小五有心了。」

    莫琛淵能親自將徐子若送回府上,說明他是真心想要求娶徐子若,而不是僅僅為了某種原因利用了徐子若,不然他完全可以派個信得過的人將徐子若送回家不是。

    莫子淵笑了笑,握著徐子歸的手沒再說話。

    回宮之後,徐子歸便開始挨著吩咐,先是悄聲吩咐了月容月溪兩個:「月容月溪,今兒個你們便四處瞧瞧咱們府上是否有可疑的的人。」

    待到兩人應是退下之後,才又開始吩咐別人:「蘭媽媽與萬嬤嬤這幾日多注意些,好好防範著,別讓內奸鑽了空子。」

    二人齊聲應是,也都紛紛退了下去,徐子歸又說道:「今兒開始你們幾個好好守門,除了你們幾個大的,沒有本宮的允許,誰都不能隨意進內室。」

    藍香幾個齊聲應是,徐子歸才又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本宮與殿下,還有你們自己的吃食里都要多加小心,莫讓人得逞。」

    紅袖應是之後,看著眾人都領命而去,徐子歸才稍稍呼了一口氣,這些日子太過放鬆了,真真是連最基本的防禦能力都沒有了。

    如此這般警惕的過了一段時間,果然就出現了問題,比如真的偶爾在吃食里發現了毒,比如揪出了三個吃裡扒外的宮女,索性這些宮女都是當時莫子淵成親時其他宮裡的娘娘送的,徐子歸與她們並無交集,也不寒心。只是按著規矩將她們三個處置了,只是月容月溪那邊一直遲遲都沒有消息。

    其實也不算是沒有消息,徐子歸吩咐讓她們四處掃蕩的當天她們就發現了三個黑衣人時不時的出現在東宮正殿寢室附近,徐子歸為了不打草驚蛇,並沒有讓兩人當場將她們抓住,而是讓她們隨時監視著他們,看看他們是誰的人。可是兩人除了見過三個黑衣人與另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見過以外。倒是沒再見過他們與任何人有什麼交集。

    莫子淵也派了人去查了他們的出處,也是一直遲遲沒有消息。連莫子淵的人都沒有消息,可以想像敵方有多麼的狡猾。

    「會不會是外族?」轉眼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月。可是那些人還是沒有下落,徐子歸不由有些惆悵:「這些日子你與鳳九卿聯繫過麼?是不是他的人?」

    莫子淵搖頭:「若是他的人,怎麼會在咱們府上出現?鳳九這個人野心雖然大,但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英利皇上病重,眼看就快不行了。這個時候正是英利皇族奪嫡最激烈的時候,鳳九能從裡面脫穎而出少不了我與父皇的暗中支持。再者,即便他果真野心大了,也不會是在這個時候。這個時候內患猶重,他怎麼顧得上外敵?」

    徐子歸點頭,無奈道:「一點線索都沒有麼?那戴面具的黑衣人就這麼神秘?怎麼連你都找不到人?」

    不管是這一世的愛戀還是上一世的仇敵。在徐子歸心裡,莫子淵向來是無所不能的。這會子卻是連莫子淵都沒有頭緒的人,徐子歸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莫子淵深深的看了徐子歸一眼,嘆氣,摸了摸徐子歸的腦袋,低聲問道:「怕不怕?」

    徐子歸搖頭:「不怕。」

    這句話倒是真的,畢竟跟莫子淵在一起她便覺得很安心,倒沒有什麼害怕不害怕的。再說,那人厲害,不也照樣沒有發現莫子淵派去監視的人麼?他們不過是一時沒有頭緒罷了,待到把那層關係理清楚了,便是他們反擊的時候了。

    莫子淵笑著揉了揉徐子歸的腦袋,微微嘆了口氣,其實他並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只不過他還沒有聯繫起來,不便告訴徐子歸,讓徐子歸與自己一起擔心,這才閉口不提的。

    「娘娘,」恰在此時,盼香的在門外通報:「娘娘,四皇子府消息。」

    一聽是莫清淵府上的消息,徐子歸與莫子淵對視一眼,兩人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整理一番衣襟,喚道:「進來。」

    「殿下,娘娘,」盼香從外面打簾進來,對著兩人福了福禮,說道:「邵側妃有動靜了,似是要臨盆了,皇后娘娘剛剛派了人過來讓您與安陽公主過去看看。」

    「不是還有一周麼?」徐子歸皺眉,她是長嫂,弟妹臨產,她自然是要去坐鎮的:「怎麼今兒臨盆了?」

    盼香搖頭:「奴婢不知,似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就是要娘娘過去瞧瞧邵側妃為何會突然臨產。」

    徐子歸點頭,對盼香說了一句:「更衣。」便任由著盼香幾個捯飭,一面對莫子淵說道:「父皇那邊應該得了消息,畢竟是皇家第一個孩子,父皇與皇祖母定然是看重的,臣妾去四弟府上瞧瞧,殿下是與臣妾一起還是去父皇那兒?」

    「去父皇那兒吧,」莫子淵微微皺了皺眉,說道:「等著父皇安排。」

    徐子歸點頭,與莫子淵繽紛兩路去了四皇子府。

    「不是離臨盆還有七天左右麼?怎麼今兒晚上臨盆了?」徐子歸與莫樂淵一進四皇子府,便開始詢問情況:「你們是怎麼照顧測妃娘娘的?」

    「大嫂對弟弟可真真是關懷備至。」守在邵清媛門口的莫清淵見到徐子歸,不由冷笑諷刺道:「百忙之中都能記得來臣弟府上照看臨盆妻妾。」

    徐子歸看到守在門口候著冷眼看著自己的莫清淵微微有些愣怔,突然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前世今生了。上一世邵清媛臨產時,邵清媛使計陷害自己,也是提前生下了皇孫,那個時候自己拼命解釋,可莫清淵卻是無論無何都不相信自己沒有害人之心。一直冷笑著看著自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卻是一腳踹開,那一腳與其說是踹在自己身上還不如說是踹在了自己心上。

    雖說這一世改變了許多,可也有許多與上一世一模一樣,比如邵清媛還是第一個誕下皇孫的那個,比如邵清媛這次臨產也是離預產期提前了一周,再比如。守在門口的莫清淵依然是冷眼看著自己。

    徐子歸冷笑一聲。沒有理他,而是繼續查問:「今兒是誰伺候側妃娘娘的?」

    徐子歸畢竟是太子妃,一來就問罪著實給那些伺候邵清媛的人有了些壓力。況且邵清媛身邊的一等丫鬟都在裡面幫著接生婆給邵清媛接生,剩下她們這些平日裡不受重視的在門外候著,這會子著實沒有什麼底氣,皆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沒人敢說話。

    見這些丫鬟們這般。徐子歸眼裡閃過一絲不屑,以前她倒是沒發現邵清媛調教丫鬟這麼遜色。

    「怎麼?本宮問話你們不肯說怎麼?」徐子歸詢視的眾人一圈,冷笑:「還是本宮不夠格與你們說話?」

    眾人齊齊跪下直說不敢,徐子歸才又冷笑道:「今兒是哪幾個伺候邵側妃的?」

    這才有兩個丫鬟出來。顫顫巍巍的回答:「回太子妃娘娘的話,今兒是奴婢與萍兒姐姐伺候邵側妃的。」

    徐子歸點頭,問道:「你們都伺候著側妃做什麼?」

    便有一個丫鬟回話道:「奴婢是伺候邵側妃飲食起居的。萍兒姐姐是守著側妃的。」

    一般提前臨產不是動了氣。就是吃壞了東西,查都是從飲食上來探查的。徐子歸自然也不例外,先是對一個丫鬟吩咐道:「你去將萍兒找來。」

    說罷,對著另一個丫鬟問道:「今兒邵側妃都吃了什麼?」

    那丫鬟磕頭說道:「側妃的飲食都是奴婢找在府上坐鎮的太醫看過了的,並無不妥。」

    邵清媛臨盆在即,是皇家第一個孩子,皇上自然重視,早早就賞了太醫過來。這會子那丫鬟拿著太醫過來做擋箭牌,徐子歸不由冷笑,不然是邵清媛買通了那個太醫準備來一場栽贓嫁禍,不然就是鄭嘉穎或是徐子云買通了那太醫,想要害的邵清媛肚中的孩子保不住。

    「去將那太醫找來。」

    那丫鬟應是,正欲起身去尋人,卻被莫清淵攔住:「太醫正在屋內準備隨時搶救媛兒,皇嫂作甚這會子又要見萍兒又要見太醫的,是何居心?」

    萍兒與太醫都是在裡面照顧伺候邵清媛的,這會子徐子歸要從屋內找人確實不好找。徐子歸冷笑,冷冷的看了莫清淵一眼,索性兩人早就撕破了臉皮,這三更半夜的她奉命過來查案已經很是煩躁,結果這廝還左右阻攔,著實讓徐子歸火大,也不管外面守著多少丫鬟小廝了,一律不給莫清淵面子,冷聲道

    「你以為本宮願意管你府上的破事?邵清媛還有你肚中的孩子是死是活本宮都不想管,跟本宮也沒有一文錢的關係,若不是皇祖母要本宮查清楚是誰要害她的皇孫,你以為本宮願意過來不成?」

    這一席話下來徐子歸倒是解氣了,莫清淵臉色卻是一陣青一陣白的煞是好看。

    見莫清淵臉色變化微妙,徐子歸心情才微微好了些,對著跪在地上的那個丫鬟呵道:「還不快去。」

    那丫鬟顫抖地看了看莫清淵,見莫清淵臉色雖然很不好,但也是點了點頭,那丫鬟才似是鬆了一口氣,跑到內室將太醫找了出來,這個時候正好皇上派來救援的太醫也趕了過來,徐子歸看打頭的是徐醫政還有其徒弟徐太醫,徐子歸便微微放了心,來的是自己人,便不會有人糊弄自己,那樣自己也能早點破了案,回去跟太后皇后有個交代。

    徐子歸對著幾位太醫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趕緊進去看看情況:「麻煩徐太醫留下幫著本宮解答一些疑難。」

    徐太醫點頭,自發落在最後面留在了徐子歸身邊。徐子歸才開始詢問那個照顧邵清媛飲食的太醫。

    「穆太醫?」

    「微臣在。」

    徐子歸淡淡點頭,轉頭對萍兒問道:「今兒邵側妃的吃食與藥渣可有剩餘?」

    萍兒點頭:「側妃有吩咐,為了以防萬一,每日的殘渣都是留著的。」

    徐子歸冷笑,很好,果然是上一世陷害自己的套路。微微眯了眯眼睛,突然話鋒一轉,說道:「既然是穆太醫親自把關的食材藥湯,想來應該是不會有問題了,今兒可有什麼人給你家主子氣受了?」

    萍兒見徐子歸併沒有讓太醫檢查食材,而是問了這麼一句,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徐子歸見萍兒眼裡閃過猶豫,嘴角微微勾了勾,對一旁的盼香吩咐道:「紙筆伺候,一會兒萍兒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來,並讓她自己看看,確定自己所說無誤之後畫押。」

    盼香應是,萍兒卻是變了臉色,那不成徐子歸是要找兩個人來問話對口供不成?可這個時候太子妃不是應該懷疑四皇子妃或者是徐側妃麼?怎麼看她的樣子倒像是懷疑自家主子?

    不止萍兒這麼想,就連莫清淵都覺得徐子歸是在懷疑邵清媛,不由冷眼看著徐子歸,問道:「你是在懷疑媛兒?」

    徐子歸冷笑,突然想起一句老話來——常與同好爭高下,不共傻瓜論短長。所以徐子歸也懶得與他多說什麼,解釋都懶得解釋,只冷笑著問萍兒:「除了你,今兒還有誰貼身伺候著邵側妃,盼春你進去將人請出來。」

    竟是連這個機會都不給萍兒,不讓萍兒再與屋裡的人有接觸,好讓這些人沒辦法串通。萍兒不由咬了咬唇,有些不知所措。

    徐子歸確實冷笑:「怎麼?本宮的話你聽不懂麼?」

    卻不想,不等萍兒說話,莫清淵便又插話道:「你憑什麼懷疑媛兒?」

    徐子歸卻微微挑眉,心思轉了幾轉,淡淡的看了莫清淵一眼,是她多心了還是怎麼?怎麼今兒個感覺莫清淵管的有點多,好像是在妨礙自己,不讓自己好好將真相查處來麼?可是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固然對邵清媛有情,也不會是多深的感情,怎麼這會子處處替邵清媛說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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