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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被遣去正元寺

    皇上挑眉,眼神詢問似的看向跟著徐子歸一起來的葛嬤嬤,葛嬤嬤急忙上前打了個千,回道

    「太后她老人家年紀大了,最是受不了離別的,說公主犯下這般打錯許是心性沒有長開,去正元寺磨練磨練,到佛祖面前吃幾天齋飯許能可以將心性磨練平滑」

    皇上主張以孝治天下,況且皇上一向孝順,加之自己也捨不得真的把莫樂淵送走,這會兒又聽葛嬤嬤這般說,也算是有了台階可以下,這才肅著臉開口

    「傳朕口諭,安陽公主恃寵而驕犯下大錯,本該遣出京城,永生不得入京,念其母妃膝下無子只有一女,朕特赦其前往正元寺清修一年,磨練其心性,欽此」

    莫樂淵跪著接旨謝恩後,皇上便甩袖離去,徐子歸也並未再跟皇上提起要與莫樂淵一同受罰的事。

    皇后雖也在生氣,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瞪了莫樂淵一眼,眼淚卻是跟著忍住的掉了下來

    「你先去正元寺待幾天,過幾天你父皇氣消了,本宮再找理由把你接回來」

    莫樂淵卻是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搖頭,抽噎著說:「母后千萬不要因著女兒的事與父皇起爭執」

    說完,又對程妃擺了擺,哽咽道:「女兒不孝,總是讓母妃擔憂」

    程妃本就一直流淚,現在看皇后與莫樂淵都哭了,淚流的也就更凶了,哭的說不出話來,只知道拉著莫樂淵的手流淚

    莫樂淵嘆氣,抽出手行禮告退:「女兒該走了」

    皇后給莫樂淵抹了眼淚,嘆道:「錦溪,跟著公主去安樂宮替公主裝點一下去正元寺的行裝」

    錦溪急忙行禮。跟著莫樂淵出了鳳棲宮。

    剛出了鳳棲宮徐子歸便停了下來,先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莫樂淵一眼,卻是估計著錦溪在場,並沒有說什麼,只說她這會兒要回慈寧宮復命去,便不陪莫樂淵去安樂宮了,說完。看了一眼被月容月溪架著的白芷。嘆氣

    「公主這次去正元寺,就不要帶白芷了」說著,對月容月溪使了眼色。示意她們把白芷送回安樂宮後留下治傷口的藥就趕緊回府

    月容月溪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徐子歸這才放心帶著葛嬤嬤去了慈寧宮。

    一進慈寧宮見到太后,徐子歸與葛嬤嬤便跪在了太后下方認罪

    「雲錦假傳太后懿旨,請太后責罰」

    太后盤腿坐在炕上。懶洋洋的看了跪在自己下方的兩人,深深的看了徐子歸一眼。方才垂下眼帘淡淡開口

    「傳哀家懿旨,徐氏子歸雲錦郡主恃寵而驕,身為公主伴讀卻挑唆公主犯下大錯,惹哀家震怒。念其初犯,逐從輕處理,逐雲錦郡主跟隨公主前往正元寺。吃齋念佛滿一年,以磨練心性。」

    等太后念完懿旨。徐子歸端莊的磕了頭,行了大禮,接旨

    「臣女接旨,謝太后」

    徐子歸接了旨,太后才講屋裡眾人遣退,急忙將跪在地上的兩人叫了起來,嗔了徐子歸一眼,嗔道:「你也著實大膽了些,且不說假傳哀家懿旨這件事,欺君之罪可是鬧著玩的?」

    「歸兒有分寸的,」徐子歸笑著上前一面給太后捏著肩,一面笑道:「有歸兒看著公主,您也放心不是」

    「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太后笑著瞪了徐子歸一眼,拍拍她的手嘆氣:「你快回府收拾行裝罷,一會兒安陽的馬車路過威遠候府,讓她在哪兒接著你,你們一同去正元寺」

    「歸兒曉得的」徐子歸點頭,給太后福了禮,便回了威遠候府。

    徐子歸剛回威遠候府,正好與來威遠候府傳旨的嬤嬤打了照面,徐子歸與那嬤嬤點頭示意後,便進了府門

    「歸兒,」見女兒歸來,秦氏率先紅了眼眶,拉著徐子歸的手一個勁兒的掉眼淚:「我就知道,公主出事,你一定會受牽連,太后一向疼你,這次怎麼也惱了你?」

    徐子云則是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以為徐子歸是失了太后的心,幸災樂禍道:「姐姐去了正元寺可要好好磨練一下心性,可別辜負了太后娘娘一片心意」

    徐子歸本是在安慰著秦氏不要難過,這會子聽了徐子云的話,冷冽的看向徐子云,一字一語說的極其認真

    「即便太后鬧了我,我也是聖上親封的雲錦郡主,是威遠候府的嫡長女,始終是你的嫡姐!不論我怎麼樣,也都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經徐子歸這麼一提起,大家才想起來,雖太后將徐子歸貶到正元寺清修一年,卻也沒有削去她郡主的封號,不論她犯了再大的錯,也不是常人能隨便說道的

    徐老太君畢竟經歷的事比常人多了些,又與太后在閨閣時是手帕交,還算是比較了解太后的,這會子聽徐子歸說的話,立馬就從中分析出來,只以為是太后怕莫樂淵一個人在正元寺無聊,特地讓徐子歸去陪同的,卻始終沒有想到去正元寺,是徐子歸自己求來的

    徐老太君不由嘆氣,想要再交代徐子歸幾句,卻不想,徐子歸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先是給徐老太君和秦氏磕了三個響頭,才紅著眼眶說道

    「女兒不孝,自幼便總是讓長輩們替女兒操心,如今還惹得祖母母親為女兒掉淚,實屬罪該萬死,若是日後女兒再做了讓長輩們傷心的事,或是做了什麼讓侯府徐家顏面盡失的事來,祖母母親就權當從未生過歸兒罷」

    說完,又是一陣磕頭,惹得徐子瑜跟裴嫣然也紅了眼眶,徐老太君只當徐子歸說的是這次她被貶去正元寺的事兒讓侯府丟人了,急忙把徐子歸從地上拉起來,抱在懷中哭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這麼些孩子中屬你最懂事,不要我們操心。你就是闖了滔天大禍,那也是咱們威遠候府的嫡長女!」

    徐子歸在徐老太君懷裡哽咽著點了點頭,從她懷中退出來,福禮說道

    「歸兒該去打點行裝了,莫要讓公主等急了」

    「正是,江媽媽,快去幫大姑娘打點」徐老太君連連點頭。又派了江媽媽去流清院幫忙。還覺不夠,要親自上陣,卻被徐子歸攔下

    「若是累著祖母。那歸兒可要以死謝罪了」說著又對秦氏福禮,嘆道:「祖母母親不必派人替孩兒打點,孩兒身邊有這麼這人,不怕的」

    說完。便福了禮,回了自己院中。

    徐子歸一回到流清院。紫黛她們便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著那道懿旨是怎麼回事,徐子歸卻是揮了揮手,遣退了不必要的人。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紫黛,筆墨伺候,紅袖。藍香回屋收拾行李,跟我去正元寺。夏末春華冬雪去替我收拾行李,柳綠跟我過來」

    一面吩咐著,一面坐在書桌旁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又在另一張紙上寫了幾行字,分別折起來後交給剛剛從宮中歸來的月溪月容吩咐道

    「你們兩個分別去按著這張兩張紙里寫的去做」說完,又轉頭看被自己叫進來的柳綠以及剛剛伺候自己寫東西的紫黛,嘆氣「我不在的這一年,你們好好看家,出了事第一時間去找世子爺,若是不方便,就去找三姑娘,讓三姑娘去找世子爺,或是去找大少奶奶也是可以的」

    兩人見徐子歸一副嚴肅的表情,不由都肅了臉,屈膝福禮應諾,徐子歸才又說道

    「若是日後傳了什麼有關於我的不利的消息……」徐子歸頓了頓,嘆氣說道:「你們就權當沒聽見罷」

    「姑娘!」兩人驚呼,欲要再勸,卻被徐子歸舉手打斷

    「月容月溪不在府中,柳綠負責盯著徐子云跟柳姨娘,二房那邊我會囑咐我大哥派人盯著的,紫黛就負責看好咱們院中的事……」

    「姑娘,」正說著,鶯歌匆忙打簾進來,行禮說道「公主的馬車已經到了府外了」

    徐子歸點頭,對鶯歌說道:「去看看紅袖跟藍香收拾好了沒」

    又對紫黛她們說:「去看看夏末她們收拾好了沒」

    不一會兒,幾人便提著行禮出來福禮說道:「都收拾好了」

    徐子歸點頭,說道:「如此那就走吧」說著,率先出了院門

    徐子歸走之前先去了流芳齋給徐老太君拜別,磕了頭後,徐老太君又攬著徐子歸抹了會兒淚,才鬆了徐子歸,讓徐子歸去正院給秦氏拜別。

    等給兩位長輩磕了頭之後,徐子歸吩咐紅袖她們先提著行禮去馬車上等她,她則是自己去了徐子瑜院中

    「哥哥嫂嫂,」徐子歸一進徐子瑜的院中就跪在了徐子瑜夫婦倆下方,下了兩人一跳,裴嫣然急忙上前要將徐子歸拉起來

    「妹妹這是作甚!快快起來」

    「嫂嫂,」徐子歸卻是掙扎著不起來,紅著眼眶對徐子瑜說道:「妹妹不孝,若是日後妹妹做了什麼讓徐家蒙羞的事兒,父母祖母也就全都交由哥哥照顧了」說著,抹了抹淚,繼續說道:「妹妹交代好了身邊丫鬟,若是日後有了什麼事,儘管來找哥哥,還希望屆時哥哥可以多幫襯一二,二叔二嬸心性不正,也全都由哥哥受累多多注意著些了」

    「我都曉得」徐子瑜點頭,嘆氣,親自彎腰將妹妹扶起來「你在正元寺好好照顧自己……我撥了幾波暗衛保護你,給你尋了兩匹快馬做的馬車,他們都在正元寺等著你們,……你……你們自己保重,路上注意」

    徐子瑜一句話,徐子歸便知道長兄已然知道了這次她打著去正元寺的名義,到底是要做什麼去了

    徐子歸嘆氣點頭,抹了眼淚說道:「我都曉得的,哥哥你……你跟嫂嫂要好好的,我不在時,好好照顧著些若姐兒」

    徐子瑜點頭:「我曉得的,你快走吧,莫要讓公主久等了」

    徐子歸這才福了禮,從徐子瑜院中走了出來,上了馬車

    「你個傻子,」徐子歸一上馬車,莫樂淵便拉著徐子歸的手,紅著眼眶嗔道:「本沒有你的的事,做什麼要跟我一同去正元寺受苦,況且,你若是沒被困在正元寺,還能與我遞些消息……」

    「你才是傻子,」徐子歸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莫樂淵一眼,打斷她的話,無奈道:「一個衛小侯爺就讓你亂了陣腳!且不說莫意淵的話可不可信,即便是真的,你行動前能不能先讓人來給我遞個口信,問問我的意思!」

    「我當時著急嘛……」莫樂淵嘆氣,惆悵道:「鬧了這麼一出,結果也不被允許去邊疆」

    「哼」徐子歸冷哼,戳了戳莫樂淵的額頭,問道:「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主動求了太后跟你去正元寺,真當我傻嘛!」

    「那你是為什麼?」莫樂淵狐疑的看著徐子歸,疑惑「你有什麼計劃?」

    徐子歸卻是答非所問的說了句:「紅袖懂醫理,藍香會模仿我的字,這便是我帶這兩個丫鬟出來的理由」

    「誰問你這個了」莫樂淵嗔道:「我是問你,要去正元寺做什麼」

    徐子歸卻是依舊不回答莫樂淵的話,自問自答道:「藍香我要留在正元寺,關鍵時刻可以充當我,紅袖懂醫理,我要帶著。月容月溪藏在暗處保護我們,我還帶了三套男裝……」

    說到這,徐子歸意味深長的看著莫樂淵,問道:「這樣,你懂我的意思了沒?」

    「你!你……」莫樂淵卻是驚訝地長著嘴巴看著徐子歸,說不出話來

    「沒錯,」徐子歸點頭,笑的狡黠:「我大哥知道我的意圖,已經替我們準備好了馬車與暗衛,屆時咱們有紅袖一個丫鬟伺候就好,你帶著的兩個宮女,一個冒充你,一個伺候那個冒充你的掩人耳目即可」

    「天那……」莫樂淵崇拜的看著徐子歸,嘆道:「你想的好周全……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今天晚上,」徐子歸垂下眼帘,淡淡開口「青蒿不好找,等月溪找到青蒿回來,咱們就出發。」

    莫樂淵點頭,疑惑:「青蒿?要那個作甚?」

    「笨蛋!自然是治病」徐子歸白了莫樂淵一眼,便不再理她,青蒿不好找,她已經在信中交代過,若是找不到,那麼就在子時之前歸來,左右,還有月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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