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同鄉人
「是五皇子親求的。」徐子歸定定的看了徐子若一眼之後,才淡淡開了口:「小五說那個時候情況緊急,能信任的未婚女子裡面也就只有我的妹妹了,所以才說他心悅你。」
徐子若挑眉,冷笑:「所以當時情況怎麼緊急,要拉我做墊背?還有我幾時見過五皇子殿下?」
徐子歸卻是不會話,而是眨著眼睛看著徐子若,笑道:「要親自見他一面麼?」
徐子若咬牙:「可以麼?」
徐子歸很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點了點頭:「只要我親愛的妹妹想見,就沒有見不到的。」
徐子若卻是不吃她那一套,活動了一下手腳,冷笑:「要是打出個好歹來,不知道我親愛的姐姐能不能全權負責。」
徐子歸笑容很可愛:「小五雖然紈絝,功夫也算是咱爹手把手的教出來的,你別輕舉妄動,我怕你會受傷。」
徐子若冷笑:「我不信他還能打女人不成?」
徐子歸眨眼,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今天下午就讓你跟他見面。」
說罷,便高聲吩咐道:「月容,進來。」
「娘娘,」月容打簾進來,對徐子歸福了禮:「請娘娘吩咐。」
「去外院看看殿下在做什麼,跟殿下說一聲,本宮許久未曾見過小五了,甚是想念,希望下午在天香園一敘。」
跟自己男人說想別的男人,很好,她家娘娘就是這麼光明正大。月容嘴角微抽,按著吩咐去了外院,將徐子歸的吩咐與莫子淵說了說。
莫子淵先是一愣。復又想到這會子徐子歸定是與徐子若說了這件事,徐子若想要見莫琛淵一眼,逐點了點頭,道了一聲:「知道了。」便將月容打發了下去。
待到下午眾賓客都散的差不多了,徐子歸這才與秦氏等人作別:「來時答應過六弟妹回宮時順道過去看看她,這會子不好太晚了。」
說罷,眼神似是有些為難。那些沒有散去的賓客便想到不久前那個大鬧婚禮的柳姑娘被六皇子抬進了府。明月郡主定然是傷心不已的,雲錦郡主與明月郡主是舊識,這會子做了妯娌。這樣的緣分,以前的恩怨自然是都解開了,況且太子妃娘娘平日裡又不好出宮,這會子趁著出宮的機會定是要好好去安慰一番了六皇子妃了。
故而眾賓客都紛紛感慨道太子妃不拘小節。大人不記小人過,著實菩薩心腸。秦氏則是知道徐子歸與莫子淵要去六皇子府的真實目的。自然也不會攔著,逐笑著點了點頭,執了徐子歸的手送她到門口:「如此臣妾便不虛留娘娘了。」
徐子歸笑道:「許久未見若姐兒,本宮倒是想的很。不知道娘肯不肯割愛讓若兒陪著本宮去一趟六皇子府,晚些時候本宮再派人將若兒送回來。」
秦氏顰眉,打量了徐子歸一眼。見徐子歸眼神並無異議,又想不出徐子若要去六皇子府做什麼。這會兒太子妃要走,沒走的人都聚集過來送她,人多秦氏也不便詢問,只好含糊點頭:「就依了你,你們人多些,六皇子妃看著喜慶,心結也就解開了。」
說罷,對徐子若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你便隨著你長姐去罷,只一點,不許玩的太瘋,不許跟著你長姐進宮。」
眾人都道徐家規矩森嚴,因為出了徐子云那樣的事情,秦氏為了以防萬一才不讓徐子若進宮的,卻不知道其實是因為皇上即將下旨賜婚,這個時候徐子若不方便進宮罷了。
秦氏只以為徐子若不知道皇上要給她與莫琛淵賜婚的事情,怕她年紀小玩的瘋了再捨不得徐子歸了,又吵鬧著要進宮陪徐子歸,徐子歸一時心軟再將她帶進宮去,壞了規矩,這才囑咐了徐子若一句,也算是提醒徐子歸,不許胡來,晚些時候一定得將妹妹送回來。畢竟兩個混世魔王湊到一起秦氏還是挺擔心的。
徐子若點頭,唯唯諾諾的給秦氏福了禮,就上了徐子歸為她準備的馬車。秦氏一看徐子歸連馬車都準備好了,想來是早有預謀不是臨時起意了,這便放心了不少,看著她們遠去,這才帶著眾人又回了花廳。
話說幾輛馬車出了長街便已經分道揚鑣,載著徐子若的馬車向右拐去了天香樓,載著徐子歸的馬車則是向左拐,往莫城淵的方向走去。
莫子淵則是在馬車上擔憂:「若姐兒不會讓月容月溪把小五打殘了吧?」
臨上車時,徐子歸便吩咐了月容月溪跟在徐子若身邊,以確保徐子若的安全。有月容月溪兩個高手在,莫子淵還真的擔心莫琛淵被打殘。
徐子歸笑著搖了搖頭,低下頭,低聲笑道:「若兒不過是想問清楚些,不至於嫁的糊裡糊塗的,想要去問清楚罷了。」
莫子淵點頭,握了徐子歸的手,沒再說話,徐子歸笑著看了看莫子淵,將另一隻手覆在握著自己的那隻手上,笑道:「今兒見到風老將軍了?」
莫子淵點頭,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還有風老將軍的長孫,與若姐兒年齡相仿,今兒在岳父面前提了提幼子還未婚嫁,其他倒沒說什麼。」
「怪不得,」徐子歸眯了眯眼睛,笑道:「今兒風太太還在夸若姐兒呢,我還以為她是在故意挑刺,原來是要給兒子挑媳婦兒。」
莫子淵冷笑:「風老將軍看來是鐵了心的要跟著孤做事了。」
「你不相信他?」徐子歸抬眼,有些疑惑:「你不是說他不會堵上一家老少的性命麼?」
莫子淵點頭:「不可全信,他今兒過來給圓哥兒做滿月宴,便有些刻意了。」
徐子歸也眯了眯眼,思慮了半晌後說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像風將軍那樣的家世,自然不需要巴結威國公府。可今兒我只是賞給純姐兒一個扳指罷了,風太太就滿臉的惶恐。」
說罷,又想了想,說道:「那扳指雖非凡品卻也不是風將軍府買不起的東西,風太太的表情卻像是我賞了無價之寶的模樣,若不是故意做出來的樣子,那邊是風太太太過小家子氣。這些市面都沒有見過。」
可是風將軍的嫡長子。他的妻子又怎麼會是市井小民出身?必然是大家出身的嫡長女,才是。如此一來,風太太今兒的小家子氣便是裝出來的了。於是她故意提上徐子云的說法也說的過去了——她不甘心自己就這麼假裝成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市井小民來討好徐家人。這才故意提起徐子云這一茬故意氣秦氏的。
徐子歸眯眼,笑道:「這風太太倒是個妙人。」
莫子淵胡亂點了點頭,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笑道:「快到了。」
說罷。又顰眉思考了半晌,才說道:「風將軍的事情還有待考察。是敵是友這些日子靳東在觀察著,先不妄加結論。對於柳良的事情……你一會兒與柳子衿好好聊一會兒,我去見見小六。」
正好馬車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徐子歸點頭。待到莫子淵下車,扶著莫子淵的手下了馬車,與莫子淵對視一眼。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這邊,便由著季明月派出來迎接的丫鬟去了季明月房中。
「皇嫂真是雅興呢。竟有時間來府上看望一個懷了身孕的小妾,也不知道是說皇嫂關懷皇嗣還是應該說皇嫂心胸狹隘,看不得做弟妹的好。」
徐子歸巧笑嫣然:「怎麼就看不得你好了?本宮過來瞧瞧懷著皇家子嗣的小妾,自然是關懷皇嗣了,怎麼就見不得你好了?你馬上就要做母親了,不費吹毫之力就做了母親,本宮可真真是羨慕呢。」
季明月嘴角微抽,知道耍嘴皮子這件事自己不是徐子歸的對手,倒也不再多話,對身邊的丫鬟擺手吩咐道:「引著太子妃娘娘去柳氏那邊,你給本宮好生伺候著,不許有任何差池。」
這是要監視的意思?徐子歸冷笑,淡淡的看了季明月一眼,,冷笑:「本宮相信柳氏那邊一定早就備好了伺候的人,就不勞六弟妹費心了。」
「嫂嫂既然來了,本宮怎麼能不好生伺候著?嫂嫂就不要再推辭本宮的好意了。」
徐子歸冷笑,湊近季明月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別企圖監視本宮,別企圖偷聽,你以為柳氏會比比傻多少?」
說罷,起身,笑道:「本宮身邊向來只需要本宮自己的人服侍,就不需要六弟妹費心了。」
說著,扶著藍香的手就要往外走,忽而轉頭,對著正一副咬牙切齒的季明月,巧笑嫣然:「這是命令。」
沒辦法,徐子歸的品階季明月高太多,徐子歸說不,季明月真的沒辦法拒絕,只好咬牙切齒的看著徐子歸扶著藍香的手離開,由著早就得了消息的柳子衿的丫鬟引著去了柳子衿的院子。
「怪道柳氏那賤人底氣著麼足,原來是搭上了徐子歸!」說罷,陰狠的對身邊的人吩咐:「去查查太子妃什麼時候與柳氏那個賤人勾搭上的。」
蘭兒點頭應是,問道:「娘娘不是與柳氏交好麼?怎麼還要……」
自從碧蓮他們幾個因著上次陷害徐子歸的事情失敗,早就全都杖斃,蘭兒幾個丫鬟是後來補上的,忠心倒是有了,卻是不及碧蓮幾個千分的機靈。季明月本就不是什麼耐心的主子,自然不會與蘭兒多做解釋,況且這會子剛在徐子歸那兒受了氣,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蘭兒的。
「要你去你就去,哪裡來的這麼多為什麼?怎麼還要本宮給你個理由不成?」
「不……不敢。」蘭兒自從伺候季明月開始就害怕這個陰晴不定的主子,也沒少挨打,這會子見季明月發火,更是嚇得跪地:「奴婢不敢。」
季明月憤憤的罵了一聲:「廢物!」便對跪在地上顫抖地蘭兒吩咐道:「還不滾去按著吩咐做事!」
「是」蘭兒顫抖著走出去,季明月才微微消了一些氣,坐在椅子上自己給自己到了一口茶喝了下去,平復了一會兒心緒,才又對身邊的人問道:「聽說風老將軍今兒帶著一家老小去了威國公府賀禮?此話當真?」
臨海長公主不便與女兒說自己與風廷的往事,自然便隨便扯了個理由,說風老夫人是自己的手帕交,讓女兒儘管相信她,故而季明月在聽到風老將軍帶著一眾老小去威國公府賀禮時很是驚訝,眯了眯眼睛,對果兒吩咐道:「去查一查這是謠言還是屬實,儘快回來像本宮報告。」
果兒剛剛瞧見季明月發脾氣,這會子怕她把氣撒在自己身上,逐也顫抖地應了聲「是」,便快步退了出去,按著吩咐做事去了。
徐子歸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走後季明月定會發一通脾氣的,故而在看到蘭兒匆匆過來的腳步時,也沒有太大的詫異,而是對一旁賞景的笑道:「你不是與季明月交好麼?怎麼她還派人調查你?」
「面和心不和罷了,」柳子衿淡淡的看了徐子歸一眼,繼續往水池裡撒魚糧:「你要知道我們既是對手又是同盟。」
徐子歸愣了一下,笑道:「果真都是聰明人,比起老四府上的那三個,你們兩個倒是讓小六省心。」
「男人治國齊家平天下,家都齊不了,何以平天下?」柳子衿冷笑:「四皇子是很有頭腦不錯,可他的那些頭腦也早就被他那些腦殘媳婦兒敗光了。」
「腦殘」二字便是現代語句了,徐子歸挑眉,看來柳子衿又在試探自己了。索性也不再裝,徐子歸像是沒聽出柳子衿的試探一般,點了點頭,笑道:「尤其是正妃,應該是最腦殘得一個了。」
果真,徐子歸此話一出,柳子衿便包含深意的看了看徐子歸,也不拆穿她,只當自己是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話,一笑了之:「不過她對四皇子的忠心應該是真的,畢竟鄭國公府都是支持四皇子的。」
這句話真的是柳子衿的無心之話,說出來倒也沒覺得不妥,反倒是徐子歸聽後,眯了眯眼,面上不顯露什麼,淡淡的看了柳子衿一眼,說道:「嫁夫隨夫,聽你話里的意思,怎麼?難不成老四身邊還有不忠心自己的?」
徐子歸此話一出,柳子衿才驚覺自己剛剛在放鬆狀態下說漏了嘴,不由感慨徐子歸確實善於攻於心術,先是與自己閒聊讓自己放鬆警惕,在自己無意中的話下得到證據。這樣的心術,倒是她所不急的,故而,柳子衿狀似漫不經心的轉移了話題。
「娘娘與婢妾來自同一地方,對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