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兩個嬪妃的鬥爭
念清歌的後背僵硬的如一塊兒鐵板,腳步怔怔的掛在地上,毛孔豎在肌膚上,熱氣騰騰的風吹在上面卻讓念清歌覺得冰寒。
耳膜嗡嗡的作響,心,停留在那裡不想離開,因為,她想聽一聽離漾會怎麼說,會怎麼做。
半晌。
離漾的聲音都沒有如她所願的泛出,她的心開始惶惶不安,有些時候,他的安靜更讓人心神不定。
「皇上,皇上,你答應臣妾好不好嘛。」厭惡甜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憐昭儀軟膩膩的纏著皇上,搖晃著離漾的手臂:「皇上,答應臣妾嘛。」
若問世界上最刺耳的字是什麼,不過是離漾口中吐出的那個『好』字。
他竟然答應了憐昭儀這荒唐,過分的請求。
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這樣?
她寸步不動,小手死死的攥著裙擺的衣角,憐昭儀『咯咯』的笑聲迴蕩在空中,帶著『吧唧』一聲親吻離漾的聲音,這一切都讓念清歌作嘔。
她該有多麼的洋洋得意。
想來,她是後宮中第一個侍候比自己位份低的嬪妃了吧。
雖然她們二人同為昭儀,但是念清歌是被離漾欽賜了封號的,自然比未賜封號的憐淼尊貴。
「婉昭儀姐姐。」憐淼甜甜的聲音響起:「麻煩姐姐了。」
虛偽作假的模樣最招人恨,念清歌倔強的骨子裡流淌著急促的血液,睫毛抖動,好想衝過去好好問一問離漾。
問一問,他有沒有心。
「婉昭儀......」終於,那期待的聲音響起,如一個懸掛在頭頂的錘子,她的心瘋狂的跳動,希望他對自己說:你退下吧或者說不必,可是,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做夢,因為後面吐出的話徹底將她頭頂的那個錘子『砰』的砸了下來,砸的她頭破血流:「過來,給憐昭儀剝桔子。」
真想就這麼逃跑。
念清歌的睫毛上掛著一層濕潤,她努力的仰頭,努力的看向天空,將那酸澀吞咽回去,崔嬤嬤害怕她的性子會做出激動的事情,及時的握住了念清歌的小手,讓她的指甲來摳自己的肌膚以解憤恨的感覺,崔嬤嬤這一舉動感動了念清歌,她不忍心的鬆開了手,吸了吸鼻子,緩緩轉身。
那一幕,無論在腦海中回想多久,無論做好多強大的心理準備,當她再親眼目睹時,心還是同樣的痛。
「是。」念清歌忘記自己是如何吐出這個發音的。
靜靜的佇立在那裡,憐昭儀搖曳著勝利者的姿態和笑容,故意在她面前和離漾大秀恩愛,離漾淡淡的凝著她低垂的小臉兒。
檀木桌上印刻的是鴛鴦戲水的圖案,上面擺放著鏤空印花的木編果籃,裡面裝了各式各樣的新鮮瓜果,蘋果,荔枝,梨子,橘子,龍眼等。
袖袍有些長,念清歌挽起一小塊兒,露出了白希纖細的手腕,憐昭儀看著她白希的肌膚,心中妒意更甚,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肌膚,有些泛黃,皮膚一分一毫都比不上念清歌。
清歌將十指上的珍珠護甲一個個摘掉,才想放到檀木桌上,憐昭儀便出聲阻攔:「婉昭儀,這上面都是吃的東西,護甲每天戴在手上多髒啊。」
聞言,她微微一愣,將擎在空中的護甲轉身遞給了崔嬤嬤,崔嬤嬤接過來放在手中。
「婉昭儀,可不可以把橘子從果籃里一個個的挑出來?」憐昭儀雖然是問話的語氣,但是卻透著強硬,她把頭歪到離漾的肩膀上,挑釁的看著她。
心中雖委屈,但是,念清歌卻依舊按照憐淼的話將橘子一個個挑出來,放在了另一個果籃里。
夏季的橘子皮有些硬,念清歌的指甲修的短短的,每扒一個橘子的時候,手指頭上的皮肉都要狠狠的嵌在橘子皮里,再加上橘子皮冒出的橘子水兒讓她疼痛不已。
一炷香的時辰里,念清歌整整剝了三十多個橘子,憐昭儀沒說停,念清歌就要一直剝橘子。
終於,滿滿的橘子全被清歌弄好,她的小手上染著橘子汁,弄得髒髒的,她下意識的去看離漾,離漾正好也盯著她的小手看,她訕訕的將小手縮到了身後。
憐昭儀滿意的點點頭,驕傲的捏起了一個橘子左看看,右看看的,而後秀眉一皺,臉上擰在了一起,立刻翻了臉:「婉昭儀,橘子上的白色毛毛還沒弄乾淨呢。」
她的要求愈發的過分,完全是在為難和欺負念清歌,崔嬤嬤實在看不過去了,於是,自己上前朝憐昭儀一拂身子:「憐昭儀,奴婢給你弄吧。」
憐昭儀挑起眉梢,滿臉的不屑:「你?你的手乾淨麼?不行!」
「罷了。」念清歌出聲:「我來吧。」
這樣的委曲求全,這樣的懦弱無助,崔嬤嬤在一旁恨恨的瞪著憐昭儀。
整個下午的時光就這麼浪費掉了。
直到憐昭儀夠了,累了才肯罷休,念清歌的面容上儘是疲倦之色,朝他們一拂身子蔫蔫的退了下去。
念清歌走後,憐昭儀滿心歡喜的捏起一個橘子瓣兒湊到離漾的唇邊:「皇上,吃一個嘛,可甜了呢。」
『啪』的一下子。
離漾狠狠的甩掉了那橘子瓣兒,一拂袖袍,憤然離去,佇立在花叢間,望著念清歌離去的孤獨的背影,心裡鈍痛:你為何不對朕服軟!
夜半。
離漾照樣翻了憐昭儀的牌子,二人在玄鳴殿翻雲覆雨後,憐昭儀風.騷的趴在離漾的胸膛上,手指在他的身上畫著圈圈,忽然的委屈起來:「皇上......」
「又怎麼了?」離漾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皇上......」憐昭儀看自己得到了回應,愈發的委屈了起來:「皇上,今日有人笑話臣妾。」
「笑話你什麼?」離漾沒有問是誰,睿智如他,他直接切出了問題的重點。
憐昭儀眼淚淒淒:「那些人都笑話臣妾的家世不好,笑話臣妾的父親在朝中位份太低,所以也連帶著看不起臣妾。」
離漾腦袋枕在雙臂上靜靜的望著軟榻的上方,聽著她虛偽的哭聲,嘴角划過一抹冷笑。
「恩。」離漾淡淡的應著,話,弄得很模糊,憐昭儀才想問問清楚,離漾將她從身上推開:「我讓德公公送你回去。」
憐昭儀雖然戀戀不捨,但是卻不敢說些什麼,每次離漾將她臨.幸完以後都會將她送回去,不會留她在玄鳴殿過夜。
穿戴好後,德公公佇立在一旁候著,手裡還端著一碗湯藥,離漾慵懶的靠在軟榻上淡淡道:「把補藥喝了。」
「一定要喝嗎?」憐昭儀聞到那苦哈哈的味道都覺得噁心。
離漾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惑人的淺笑,修長的手指扯起她的髮絲,湊到她面前,大掌緩緩的撫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幽幽地說:「朕可是很想讓愛妃生一個朕的孩子,你若想儘快的為朕綿延子嗣,那......就喝。」
一番話說的讓憐昭儀動心極了,覺得離漾是真心待她,離漾看她如此貪婪的表情,繼續說道:「說不定......這裡已經有了朕的龍種......」
憐昭儀一顫,興奮的點頭:「皇上,臣妾喝。」
咕嚕,咕嚕。
一碗藥全部喝了進去,憐昭儀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寢殿中。
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德公公回到了玄鳴殿。
離漾在御池中沐浴,氤氳之氣布滿了玄鳴殿的上方,離漾的聲音帶著慵懶的沙啞:「念將軍呢?」
「在外候著。」德公公道。
「宣!」
片刻。
念洪武一襲黑色夜行衣出現在了離漾面前,他雙手抱拳,微微頜首:「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必拘禮。」隔著一層紗幔,離漾的聲音傳了過去:「你來的時候是否注意到有人跟蹤你?」
「回皇上,沒有。」念洪武道:「請皇上放心!」
「朕交給你的任務辦的怎麼樣了?」離漾問。
念洪武想了想,道:「回皇上,那個張侍郎的確犯下了很多的罪行,他不但濫用職權收取了大量的金銀珠寶,而且還自己私設了一個金庫,裡面的黃金成千上萬,他還在外買兇殺清官,分撥給災民的銀兩和糧食全被他扣下了,現在他又打著憐昭儀是皇上您愛妃的旗號在外面收取賄賂。」
「好。」離漾點點頭:「很好。」
念洪武露出的雙眼如鷹一般,他眸光一閃,問:「皇上,何時行動?現在他仗著憐昭儀在宮中為妃所以放鬆了警惕,微臣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
「不急!」離漾擎起手掌,淡淡道:「朕要讓他明白明白什麼叫慘雨酸風。」
「皇上聖明。」念洪武抱拳道,說罷,欲離開:「皇上,若無其他的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念將軍。」離漾喚道,示意他暫且等一下,沉吟了一番,緩緩道:「朕......是不是曾經見過你女兒清歌?」
聞言。
念洪武魁梧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隱藏在黑面紗下的臉驟然變色,搖頭否認:「沒......沒見過。」
「哦。」離漾淡淡道,似是回憶:「朕自從第一次見到念清歌起,朕就覺得莫名的熟悉。」
念洪武抱拳:「能得到皇上的垂憐,是小女的榮幸。」
「因為一些事朕也讓令女受了一些苦。」離漾輕嘆了一口氣:「念將軍,朕看中你,希望你儘快暗查出殺害太后真正的兇手。」
「微臣遵命!」念洪武聲音洪亮,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拋開別的不說,念氏祖上世世代代都為皇上盡犬馬之勞。
深夜。
念洪武一襲黑色的夜行衣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香爐內燃著裊裊的香氣,煙霧四溢,迷濛在空氣之中,恍若仙境一般。
「皇上,憐昭儀要不要......」德公公試探性的問。
離漾擺手:「在讓她猖狂一陣子,吩咐好太醫隨時準備號脈就行。」
「是。」德公公道。
頓了頓。
離漾欲言又止,心裡煩躁,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婉昭儀的手......可宣太醫了?」
「回皇上,婉昭儀沒宣太醫,只是讓崔嬤嬤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德公公小聲地說。
說罷。
御池中激起了一朵強大的水花,伴隨著離漾溫怒的聲音:「荒唐!手都成那個樣子了居然不宣太醫!」
看他著急的樣子,德公公其實想說婉昭儀的手成那副樣子還不是因為他沒有及時阻攔,縱容了那個憐昭儀。
但是想了想,為了留一條小命兒還是不要說了,於是開始轉移話題:「皇上,張侍郎做的那些事皇上大可以直接治他的罪,為何要這麼麻煩?」
離漾冷哼一聲:「什麼樣的人什麼對待,對於他那種陰險狡詐的老狐狸,只能用這種辦法。」
「皇上睿智,奴才愚鈍。」德公公一拂身子。
將面巾從巾架上取下來,離漾擦乾了自己的身子,從御池裡走出來,水珠順著大腿落了一地,格外*,他將面巾扔給了德公公,沉聲道:「別在這兒給朕拍馬屁,若想拍馬屁就去找御醫把婉昭儀的手給朕治好了,若是她的手落下了什麼毛病,你就不用回來直接去亂葬崗報導吧。」
「啊?」德公公嚇的直哆嗦:「奴才......奴才告退。」
隔窗望秋色,霜露欲漸濃。
離漾負手而立,任由月光的照耀,他的手指輕輕的戳破了那層薄薄的窗紗,微風拂過指尖,微涼,嘴裡呢喃:「水若離,念清歌......」
因天色已晚,德公公不敢叨擾念清歌歇息,只好第二天一大早帶著御醫去了琉璃殿。
崔嬤嬤正用清澈的泉水替念清歌清洗著指縫裡橘子汁殘留物,可是經過了整整*,一些橘子絲兒已經凝固在了裡面,怎麼清洗也清洗不乾淨,若是力道稍稍重一些,念清歌會痛的直皺眉,崔嬤嬤嘆著氣:「小主應該讓御醫看看。」
她把手從面盆里取出來,拭乾後無所謂道:「又不是多大的毛病,若是找來太醫,指不定宮中的人會說什麼難聽的話。」
「哎,小主。」崔嬤嬤嘆氣,視線不經意落在門外,德公公藏藍色的太監服映入眼帘:「德公公來了。」
念清歌望去,朝他謙和一笑。
「小主,奴才特意請了太醫來給小主看看手指。」說著,德公公將太醫帶到了念清歌跟前兒。
太醫年歲很大,是宮中很有威望的太醫,他的鬍子一大把,摸了摸鬍鬚:「麻煩婉昭儀把手伸出來讓微臣看上一看。」
念清歌倚在軟墊上,將雙手縮到了後面,面容淡淡:「不必麻煩太醫了,我沒什麼事,您請回吧。」
太醫有些為難,求助的看著德公公:「這......」
德公公見狀急忙上前勸道:「婉昭儀還是讓太醫看看吧,奴才也好回去交差不是。」
「是他讓你來的?」念清歌的身子朝前探著。
「......」德公公猶豫了下,頓了頓:「恩。」
心裡苦澀不已,當初沒有阻攔憐昭儀荒唐的做法,現在又請太醫給自己看手,完全是給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的做法:「德公公,你就說我沒什麼大礙,你們回吧。」
「小主,這......這奴才很為難啊。」德公公的臉皺成了苦瓜臉。
念清歌別過頭去:「手長在我的身上,我若是不給你們看,你們還能砍了去?趕緊回去吧。」
毫無辦法的德公公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並實話實說的稟告給了離漾,離漾只是嘆了口氣,朝他揮了揮手掌讓他退下。
這一日,陽光恰好,禁足出來的念清歌按理說應該去皇后那裡參拜,她打扮得體,坐在妝奩前,將護甲強制性的往手指頭上塞,從外回來的崔嬤嬤看到後驚嚇不已,急忙上前阻攔:「小主你在幹什麼。」
念清歌的小臉兒上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一層虛汗,雙手竟然顫抖的不像話,幾根手指頭的縫隙里都凝著一層血珠兒,她咬著唇瓣兒:「崔嬤嬤,快來幫我一下,我的護甲帶不進去了。」
崔嬤嬤急忙把護甲拿走:「小主,不行,你今天不能帶護甲,小主的手指頭還有傷,若是強行帶了這護甲會愈發嚴重的。」
「崔嬤嬤,你給我。」說著,念清歌上前去拿:「今日我必須帶這護甲,我要去見皇后,若是沒帶護甲會被眾嬪妃說我禮數不周。」
「小主可以跟皇后娘娘解釋一下。」崔嬤嬤不想還給她。
念清歌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在這個宮中誰會聽你的解釋。」說著,趁崔嬤嬤不注意的時候將護甲奪了回來,咬著唇瓣兒,一鼓作氣將護甲帶進了指甲上。
崔嬤嬤心疼的看著她:「小主,奴婢......奴婢心疼小主。」
「我沒事。 」念清歌氣若遊絲的說,那十指連心的滋味兒如上刀山下火海一般疼痛。
外面披了一個薄薄的蝶翼罩紗,崔嬤嬤便扶著念清歌走出了琉璃殿。
忽地。
後面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響起:「等一下。」
二人聞聲回頭,是憐昭儀,她恰巧從菊.花殿出來,今日的她一襲奢華尊貴的鮫紗長裙,髮髻上帶著壓根兒不符合她位份的步搖,她高高在上的朝念清歌走來,鄙夷的看著她那張苦瓜臉:「婉昭儀見了我為何不理我?」
真是沒事找事。
念清歌不想與她糾纏的過多,於是,一拂身子:「憐昭儀好。」
憐淼看她那副狐媚子模樣心生妒意,冷哼一聲:「且,我說了以後你才跟我打招呼,我們明明是一起出來的,你看到了我卻裝作看不見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憐昭儀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念清歌語氣和善,儘量避免與她的衝突:「我確實是沒看到憐昭儀。」
她圍著婉昭儀團團的轉圈,鄙夷的眼神來回的打量著她,忽地,將視線落在了她白希手腕的鐲子上面,故作驚訝道:「呀,婉昭儀,你這鐲子是哪兒來的?」
念清歌微微一愣,看著自己的手腕,淡淡道:「是皇上賞賜的。」
一聽說是離漾賞賜的,憐昭儀的妒火愈發的大,插著腰十分不講理:「皇上賞賜的?我看這分明是你偷的,前些日子,皇上也賞賜過我一個鐲子,可是我卻找不到了,是不是你偷的啊?」
滿口說胡話的本事非憐昭儀莫屬,念清歌怎能任由他人這樣污衊自己:「憐昭儀請你說話乾淨一些。」
「你說什麼?」憐昭儀可算是找到了發怒點:「你敢罵我說話不乾淨?」
對於她的咄咄逼人,念清歌實在忍不住了:「你說話本來就不乾淨。」
憐昭儀朝地上『呸』了一口:「啊呸,你敢罵我,你算什麼東西,一個渾身充滿著晦氣的人,而且還被皇上打入了冷宮,最後又不要臉的從冷宮爬到了皇上的龍榻上,聽說,你還勾.引了離王爺,我看不乾淨的是婉昭儀你。」
句句都是那麼的刺耳,難聽,念清歌的睫毛微抖:「憐昭儀,我在不乾淨,也比你的教養乾淨多了,你滿嘴的髒話是一個嬪妃該有的品行?」
憐昭儀哪能受得了念清歌的教訓,氣的胸脯起伏,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鐲子,淬不及防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將那卡在手腕上的鐲子強行拽下來:「你偷了我的東西還敢教訓我,你先把東西還我,還我。」
念清歌被扯的踉踉蹌蹌,手腕劇痛,帶著護甲的手指也疼痛萬分,崔嬤嬤急忙上前拉住憐昭儀:「憐昭儀,我們小主的位份比你尊貴,是皇上欽賜的封號,你不能這麼對我家小主。」
一聽這個,更加激起了憐昭儀的憤怒:「什麼?她比我尊貴?好好好,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到底誰更尊貴一些,在這個宮中我們兩個人誰更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