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梧桐樹,三滴雨,誰懂心中悽苦
離王府。
空氣中凝著異常寒冷的氣氛,府中的家丁們整齊劃一的跪了一地,誰也不敢喘口粗氣。
離辰逸一襲深紫色的刺繡烈馬點降袍,整齊的髮髻上挽著一根墨紫色的涼玉簪子,線條分明的冷硬面容上凝著銳利的刀鋒,他那雙如野獸的黑眸死死的瞪著四敞大開的離王府門口。
「廢物!」離辰逸忽地怒吼:「好好的一個人竟然看不住!本王說沒說過不允許公主離開離王府!」
家丁們一個個跪在地上不敢吱聲,離辰逸負手而立,深紫色的緞靴著在腳下,恍若能將地面踩裂一般,他指著那被踹壞的檀木門,聲音瀟冷蘊著怒火:「若本王再不回來,是不是本王的王府都會被殲人燒了?」
話落。
門口陡然傳來一抹馬兒嘶鳴的聲音,緊接著,離雲鶴那清澈如水的聲音緩緩襲來:「三弟口中所說的殲人可是本王?」
離辰逸頎長的身子轉來,凝著一前一後朝他走來的離雲鶴和靜竹公主,他深邃的眸子愈發深傲,瞳孔里似結滿了冰碴子,說話冷寒嘲諷:「現在你們兩個人開始計劃私奔了,是不是?」
「三弟,你說話能不能不這麼血口噴人?」離雲鶴看到離辰逸就會莫名的從腹腔拱出來一股子火兒。
離辰逸幽冷的眸子瞪著他,眼底蘊滿了深仇大恨:「本王血口噴人?你雲王爺私闖本王的府邸,又將本王的王妃偷偷帶出去,你竟然說是本王血口噴人?難道你的生母就是這樣教你的?」
「離辰逸,你閉嘴!」離雲鶴的情緒激動起來:「難道本王的生母不是......」
「不是!」離辰逸果斷乾脆的打斷了離雲鶴的話,而後又激動的重複了一遍:「不是!」
離辰逸和離雲鶴是先帝的賢妃所生的兩個皇子,但是宮中的貴妃卻是一個石女,無法生育,後因為賢妃受到貴妃的威脅和殘害,自己忍痛割愛將離辰逸在五歲的時候送給了貴妃,離辰逸永遠記得那個場景,他無論如何呼喚母后,賢妃都不理睬他,拉著離雲鶴離開了他的視線,兒時的離辰逸想不明白為何自己的母后不要自己,後來再加上每日跟著貴妃生活,受到貴妃的冷落和奚落,貴妃經常在他耳邊挑撥,久而久之,離辰逸的心裡萌發了仇恨的萌芽,他好恨,好恨,恨宮中的所有人,恨離雲鶴,恨自己的生母。
為何同樣是皇子,他與其他皇子的差別竟然如此之大。
為何!
「好。」離雲鶴失望的點點頭,輕『呵』一聲:「好,不是,不是......」
離辰逸大步流星衝上前,將站在離雲鶴身後的靜竹強制性的朝他這邊拉,眸子黑曜,聲音冷硬:「給本王過來。」
靜竹的手腕被離辰逸狠狠的箍,痛的她直皺眉頭,離雲鶴上前加以阻攔,大掌覆在離辰逸的手背上死死的捏著,清澈的聲音含著警告:「三弟,你對公主溫柔一些。」
「溫柔一些?」離辰逸挑眉看著離雲鶴,又從離雲鶴的身上跳躍到靜竹的身上,冷哼一聲:「她配麼?」
靜竹公主的眸子陡然黯淡下來,望著離辰逸那眼底毫不感情的情緒,心裡如同撕裂了一般。
「她是你的王妃!」離雲鶴道。
「那又如何?」離辰逸不以為然:「想做本王王妃的女子可以從皇宮排到離王府,她若是不願意,本王也不強求!」
離雲鶴胸腔氣的胸膛起伏,抓著靜竹的另一隻手:「靜竹,你聽到沒有,他都這樣說了,你還要和他成親麼?」
靜竹的心雜亂,微啟唇瓣兒:「我......要。」
離辰逸眼底划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唇角勾起了一抹勝利的挑釁的笑意:「看到沒?是她自己說要的,雲王爺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說著,離辰逸趁離雲鶴油走神色的時候狠狠的斬開離雲鶴的大掌,將靜竹公主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冷冷的警告他:「雲王爺,本王奉勸你一句,以後不要來離王府,也不要來招惹公主,若是再有一次,這份代價是你將承受不起的。」
「送客!」離辰逸盯著手下的家丁們,冷冷道。
那些家丁們有眼色的從地上爬起來到離雲鶴的身邊兒,弱弱地說:「雲王爺,不要讓小的們為難,您......您還是請回吧。」
「靜竹,跟本王走!」離雲鶴不甘心,盯著靜竹說,他目光灼灼,多麼希望靜竹能醒悟跟他遠走天涯。
若是靜竹點點頭,若是靜竹說一個好字,他定會拋棄自己王爺的身份,拋棄自己的榮華富貴,拋棄自己的府邸,帶著她回歸雲遊四海,世外桃源的生活。
他期待著。
離辰逸的虎口狠狠的掐著靜竹的手腕,靜竹好痛,痛的輕咬著唇瓣兒,淚眼汪汪的望著離辰逸,離辰逸卻雲淡風輕的冷笑:「靜竹,你要跟他走?還是留在本王身邊?」
驚落梧桐,不甘謝落。
潺潺流水,湧上心頭。
忘記何時,許是只是那驚鴻一瞥,心早已深陷在離辰逸的心中。
許是那夜在邊疆的營帳外,他在馬上,她在馬下。
許是那夜在邊疆的溪河處,他將她拉上馬,緊緊的攬著她的腰肢威脅著馬下的勇士們。
許是那夜在溫暖的營帳里,他邪魅的笑容將她調侃。
許是......
許是......
他眉目如畫,他憂愁眉頭,他輕抿唇角,他放肆笑容,他不羈性子。
靜竹只知道他的一言一語,一言一行早已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裡,他早已成了她的呼吸,沒有他,她會窒息的,她會死掉的。
不,她不能這樣。
靜竹心慌了,害怕了,緊緊的握著離辰逸的手,離辰逸的手心感受到一股加深的力度,靜竹朝離雲鶴搖頭:「不,我不能離開他,雲王爺,對不起。」
離雲鶴的心一點點從喉嚨話落,落到了腹中,那悽苦難過的感覺如灌了滿滿的苦藥,他難過的閉了閉雙眸,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好,本王尊重你的決定。」
視線重新看向一臉得意的離辰逸,離雲鶴豎起手指指著他,警告道:「離辰逸,你若待公主不好,本王必定會將她從你身邊帶走!必定!」
離辰逸厭惡這樣的挑釁,冷聲道:「不送!」
離雲鶴深深的看了一眼靜竹,憤然離去。
密集的雲朵恍若在目送著離雲鶴,半晌的功夫,大片大片的烏雲堆積在一起。
一滴雨,兩滴雨,三滴雨......
落在離雲鶴的臉頰上,冰涼,濕潤,離雲鶴的指腹輕輕拭去,一片梧桐葉子拂在眼前。
梧桐樹,三滴雨,誰懂心中悽苦。
離雲鶴抬腳上馬,揮起長鞭,夾緊馬肚,馬兒嘶鳴一聲,飛快的朝前方飛奔而去,伴著風,迎著雨,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泄走心中的悽苦。
雨,愈下愈大。
這是清明節後下的最大的一場暴雨了,靜竹望著久久跪在地上的家丁們,心中有些不忍,拽住打算離開的離辰逸,道:「辰逸,我都已經回來了,可不可以放過他們?」
離辰逸狠狠的甩開靜竹:「既然你當初不考慮本王生氣的後果兀自和離雲鶴跑出去,那麼這就是本王給他們的懲罰,他們沒有看住你,就該接受這種懲罰,你方才跑出去三個時辰,那麼他們理應跪上三個時辰。」
「離辰逸,我是出去見我的爹爹,我要送送他。」靜竹朝他的背影吼著。
「本王不想聽這些!」暴怒中的離辰逸一個字兒也聽不進去。
「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豆大的雨點落在靜竹的身上,她紅色的長裙濕透了,包裹在她的身上。
聽及。
離辰逸頓住腳步,『殘忍』二字激怒了他心中的底線,他邁開步子粗魯的將靜竹生拉硬拽的拖到了自己的府中,把她狠狠的往塌上一丟,看著她如美人魚一樣誘.人的模樣,離辰逸開始暴.虐,褪掉自己所有的衣裳,靜竹見勢不好,腦海中他粗魯的行為和衝擊讓她對男.女.歡.愛有些牴觸,於是捏緊自己別在腰間的鞭子朝離辰逸揮去,離辰逸來不及閃躲,鞭子『唰』的一下子抽到了他的手臂上,手臂上立刻出現了一條紅痕。
靜竹呆愣在那裡:「是你逼我的。」
紅色的鞭痕看起來觸目驚心,靜竹自小練武功,是有些底子的,所以力氣也是不小的,她這樣的舉動無疑給離辰逸的憤怒火上添油,離辰逸只穿著一條xie.褲,赤.裸著上半身朝靜竹一步步走去。
靜竹捏緊了鞭子,表情驚恐而慌亂,窗紗外明媚的陽光陡然暗沉下來,大片大片的烏雲低低的壓在窗沿兒邊,整個離王府恍若被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離辰逸雕刻分明的面容隱約不明,看起來十分駭人。
「辰逸,你別過來。」靜竹公主聲音顫抖,揚起鞭子定定的看著離辰逸,吞了吞口水,靈活的手腕轉動鞭子再一次朝離辰逸抽去。
這一次,眼疾手快的離辰逸敏捷的握住了那條鞭子,而後在掌心裡繞了一圈,嬌小的靜竹公主被他強行的往前拽了好幾步,離辰逸趁她不注意,將鞭子狠狠的扯開扔到了地上。
「靜竹,本王說過不要挑釁本王,可你一次次的挑釁本王。」離辰逸暴怒道,大掌提起她的裙擺而後狠狠的撕扯開,紅色的長裙成了一片片的碎片,如櫻花散落在地上。
她白希的肌膚暴.露在離辰逸的眼底,骨節分明的十指捏著她纖細的香肩,摁出了紅色的痕跡,將她狠狠推倒在chuang.榻上,撕開她的小.褲,粗魯,暴.虐的深深刺進了她的體內。
靜竹公主痛的不能自我,咬著自己的唇瓣兒,鮮紅血腥的味道染著她的舌尖,離辰逸不吻她,不給她一點前戲,他就是讓她痛,讓她記住這種滋味兒。
最後,靜竹公主忍受不住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最終疼暈了過去。
離辰逸厭惡的抽出了她的體內,沐浴後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又離開了離王府,走時照舊將她關了起來。
*
皇宮。
午膳後,離辰逸來到了玄朝殿要求見皇上,離漾伏在奏台上專注的批閱奏摺,德公公前來稟告,離漾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宣。」
離辰逸大步流星來到玄朝殿,雙手抱拳,一頜首:「微臣參見皇上。」
『微臣』二字讓離漾的手指頓了頓,抬眸看著他:「你叫朕什麼?」
「皇上。」離辰逸道,而後面露難色:「微臣的錯微臣自己承擔,那日是個誤會,望皇上見諒。」
「朕不想提那件事了。」離漾聲音沉冷,凝著離辰逸和自己相似的眉宇,聲音變的溫和:「你來找朕有什麼事?」
說到正題上,離辰逸斟酌了一番,道:「臣弟此次前來想和皇兄商量商量和靜竹公主成親的事。」
「成親?」離漾挑眉看他:「這事兒已經定了,只要定日子就好。」
「臣弟知道。」離辰逸道,眼底划過一抹堅定:「臣弟是想近日儘快完婚。」
「怎的這麼著急?」離漾問。
離辰逸說:「近日完婚也了了一樁大事,也讓大家都安心。」
離漾自然知道他話里話外的深層意思,欣然同意:「好,不過不能是近日,朕今日要出宮一趟,待朕回宮後就立即讓你和靜竹公主完婚。」
「皇兄要出宮?」離辰逸佯裝不知情的問。
看來百里芷的爹將離漾所有的出行計劃早已打探好了,這個殲詐的老狐狸,果然不能對他放鬆警惕。
離辰逸心裡如有一團亂麻,他思忖了一番,緊緊的盯著離漾:「皇兄。」
「還有什麼事?」離漾揉了揉酸脹的鼻翼問。
「沒什麼事。」離辰逸有些底氣不足:「就是......一路小心,多多注意。」
離漾沒想著話里的深層意思,漫不經心的應著:「好,朕知道了。」
「臣弟告退。」離辰逸一拂身子退下了。
*
出宮定在兩日後。
那日是黃道吉日,適合禮佛祭拜。
御花園。
鬱鬱蔥蔥的海棠樹,梧桐樹,爭相鬥艷的玫瑰花,芍藥花。
艷日明陽,皇后娘娘一襲金黃色的鳳尾服,前襟刺繡著金鳳戲珠的圖案,整齊的鳳凰髻上挽著金鳳發冠,金色的流蘇恍若金色的陽光蜿蜒直下,流淌在皇后的鬢角,看上去尊貴耀眼,讓人羨慕不已。
「瞧這牡丹開的甚是艷麗。」離妃一襲藕荷色的鮫紗長裙,梳著流雲髮髻,髮髻上插著一直瑪瑙步搖,手裡捏著一隻淡粉色的牡丹道。
皇后湊上前輕輕的嗅著:「是呢,牡丹本就是國畫,豈是其他小花小草可相媲美的。」
「皇后說的極是。」離妃淡淡的附和著,幾日不見,她清秀的面容愈發耀眼,就如同開在池中的蓮花。
念清歌一襲純白色的素裙,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額頭上嵌著一顆淡色的玉石,她眉眼彎彎,不卑不亢。
「聽說皇上要帶你出宮?」忽地,皇后將那牡丹花輕輕的插在自己的髮髻上轉頭問著念清歌。
念清歌怔愣一下,一拂身子:「回皇后娘娘,是。」
「皇上真是對你*愛有加呢。」皇后說話淡淡,端莊一笑,但是也不難聽出話語裡的酸味兒:「後宮這麼多嬪妃卻唯獨帶你出宮。」
聞言。
念清歌自知皇后的醋意,聲音清清且謙卑:「臣妾惶恐,是臣妾戴罪立功,皇上身邊兒缺個侍候的婢女,臣妾此次出宮是以皇上的婢女身份出宮的。」
「喔?」皇后鳳眉一挑:「是麼?」
「回皇后娘娘,的確是這樣的。」念清歌不卑不亢,她觀察著皇后的鳳色,繼續道:「皇上說皇后娘娘近日鳳體違和,不捨得讓皇后娘娘跟著皇上出去風吹日曬的。」
聞言。
皇后那暗淡醋意的眸子陡然變得鋥亮,唇角微微一咧:「真的嗎?皇上真的是這麼說的麼?」
念清歌眼底蘊著滿滿的真誠:「皇上親口對臣妾說的。」
皇后喜笑顏開,整個人的氣色都伴隨著這句話美麗了許多,她笑臉盈盈,親切的拉過念清歌的手:「那可真是辛苦昭儀妹妹了。」
念清歌心裡划過一抹冷笑,但是面容卻是凝著溫良無害的笑容,宮中的人臉個個善變:「臣妾惶恐,皇上心疼娘娘,臣妾自然也要心疼娘娘的。」
離妃的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兒,皇后卻有心想挑撥一番,輕咳一聲,佯裝順嘴兒而問:「那......皇上也沒說讓離妃去麼?」
念清歌怔愣一下。
一下子看出來了皇后的意思。
真是虛偽,既舒服了自己也挑撥了她和離妃之間的惡劣關係。
離妃清澈的雙眸盯著念清歌,面容上隱著強硬的尷尬,念清歌笑顏如花:「皇上說皇后娘娘鳳體違和,後宮的事繁多,想著離妃娘娘溫柔嫻淑識大體,所以讓離妃娘娘留下來助皇后娘娘協理六宮之事,而臣妾只是一個小小的昭儀,還犯過錯誤,什麼也不懂,皇上也只能讓臣妾做一些婢女的活兒了。」
念清歌這一番話既解了皇后娘娘的離間之話又嘲諷了自己抬舉了她們。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在這一方面,念清歌做的絕對比百里芷有腦子。
皇后和離妃相互對視一眼不再說什麼,各自賞花,談笑風生,表面上看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
賞花賞了大約一個時辰,後來漸漸覺得無趣極了,皇后便懶懶的散了。
出宮前,念清歌還是有些緊張的,不知為何她的右眼總是一直的跳,而且心中滕然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預感。
強壓住心中的焦灼,念清歌快步朝琉璃殿走去,這兩日需要的東西一定很多,她要提前準備出來。
潔白的裙擺如飛揚的百合花花瓣兒灑落在地上,盛開出不規則的模樣,念清歌小手提著裙擺穿過層層假山,岩石和花叢。
忽地。
一個強大的力道將她狠狠的拉扯過來,念清歌才想低聲尖叫,緊接著,一個大掌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巴。
「閉嘴,是本王!」那熟悉的聲音不是離辰逸又是誰。
「唔......唔......」念清歌的小手扒著離辰逸的大掌。
離辰逸將她朝假山裡面拖著,在她耳畔低聲道:「答應本王不亂叫本王就放了你。」
念清歌小雞啄米般點頭。
離辰逸才鬆開她,念清歌尖叫著,離辰逸嚇的繼續去捂她的嘴巴,但是眼疾手快的念清歌抓住他的大掌死死的咬了下去。
「嘶」的一聲,離辰逸疼的倒抽一口冷氣,推著她的小臉兒。
她鬆開他,整整齊齊的牙印兒嵌在上面,離辰逸疼的捂著手,英俊的臉擰成了一團:「你是屬狗的?咬死本王了。」
「咬死你。」念清歌撇撇嘴:「你究竟想做些什麼?上次的事兒還嫌害的我不夠慘麼?」
離辰逸冷眸一凝,忽地嚴肅起來,抓住念清歌的手腕,聲音沉冷:「兩日後,你是不是要隨皇上出宮?」
「是。」念清歌道,而後緊張兮兮的問:「你想怎樣?」
假山內陰風嗖嗖,一股子發霉的味道竄進念清歌的鼻息,她有些窒息,呼吸困難的大口喘著粗氣。
她恍若從離辰逸的眼底看到了那股子仇恨的火焰和殺戮之氣。
離辰逸英俊冷寒的面容恍若一把鋒利的刀刃,銳利的深眸閃爍暗夜的野獸之光,他從前胸的衣襟里掏出來一帶牛皮紙包裹著的紙袋,將那鼓囊囊的紙袋塞到念清歌的手裡,道:「念清歌,本王讓你在你們出宮的第二日將這個藥粉加在皇上的晚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