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有你就夠了
冬日蕭瑟,人心更甚。
元昭儀。
一隻胡亂巴結的狗。
本宮算是記住你了。
念清歌的小手攥著自己的裙擺,若是照以前也許元昭儀還會坑害自己一把,但是現在的離漾已經不是以前的離漾了,而她也不是以前的念清歌了。
心中的澀然不僅僅來自於後宮的爾虞我詐,更多的還是她腹中沒有孩子。
是不是經過那次以後她就不會有身孕了。
腦袋裡煩憂的思緒緊緊的纏繞著她,念清歌垂著眉眼望著離漾那雙暗紋圖騰的龍靴,他的靴尖兒緩緩朝她靠近,一股子安定的龍涎香氣息迎面撲來,離漾的大掌落在了她的手臂上,拉起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將她扶起,念清歌失落的別著頭不肯直視他的龍眸,離漾溫柔的捏起她的下巴,灼灼的凝著她:「怎麼了?是不是又多想了?你這個小腦袋瓜兒整天想些什麼?」
「皇上是不是特別失望?」念清歌的聲音染著哀傷,靠在離漾的懷裡。
「瞎說。」她的髮絲搔弄的他的臉頰十分癢,離漾勾著手指挑開了她的髮絲:「記得朕說過,朕不在乎這些。」
「可是臣妾在乎。」念清歌急急的說:「離漾,臣妾若是無法為皇上綿延子嗣了,皇上會不會......」
話音未落。
離漾溫熱的掌心掩住了她柔軟的唇瓣兒,阻止著她接下來的話:「沒有會不會,沒有若是,沒有如果,朕只要你,有你就夠了。」
聽及。
念清歌的小手捶在離漾的胸膛上,將他遠遠推開,嗔怪著:「皇上休得唬弄臣妾。」
「朕怎的了?」離漾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她嘟著小嘴兒,微抖睫毛:「皇上又要左擁右抱,佳麗三千了,怎的還會在意臣妾呢。」
「朕真是冤枉。」離漾苦著臉,皺著眉頭:「朕何時佳麗三千了?朕何時要選秀女了?」
「還說沒有。」念清歌甩甩小手,繞到他身後,不開心的執起筆墨在宣紙上畫畫:「這可是元昭儀親口告訴臣妾的,她要趕去翊坤宮和皇后娘娘商量要選哪些秀女呢。」
許久。
離漾沒有作聲,空氣中靜謐一片,念清歌以為他是默認了,心中十分不爽快,點了些許的濃墨直接在他的畫像上戳了兩個洞洞:「哼,自古君王最無情,早知道你是這樣的薄情男子,我就在宮外不回來了。」
任她自己在那兒賭氣。
離漾幽幽地說:「婉兒,朕本想瞞著你的,但看你都知道了朕也沒法瞞了,朕的確要選秀女。」
她拿起宣紙使勁兒的揉在手心裡。
「而且朕前些日子還讓敬事房做了一些秀女的綠頭牌,你要不要看看?」離漾故意問道。
「不看,你愛找誰看找誰看,臣妾身子不爽利要告退了。」念清歌氣呼呼的將筆墨一扔,轉身就要離開。
離漾抓住她的小手:「看完再走。」
「不看不看不看。」念清歌就差下口咬他了。
「非看不可,你是不是吃醋了?」離漾打算用激將法。
「我才不吃醋呢。」念清歌嗆聲,雖然說著無所謂但是語氣還是怪怪的。
「那便看。」離漾道。
念清歌咬著唇瓣兒,哪有這麼欺負人的,不想看非要逼著她看,她垂著長睫賭氣不去看他。
離漾唇角一勾,龍眸一挑,將那些做好的綠頭牌拿過來擺在她眼前,上面蒙著一層絲紗。
念清歌瞪了他一眼,小手扯開那絲紗,她忽地咧嘴笑了。
檀木板里整整齊齊的擺著六個綠頭牌,六個綠頭牌上面刻著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她忍不住那唇角的笑意:「皇上就會戲弄臣妾。」
「非也,非也。」離漾搖著骨節分明的手指道:「方才你只是沖朕一味發脾氣,根本不了解情況,所以朕要讓你親眼看一看,有時,不要總是聽信他人的話,可明白了?」
念清歌有些尷尬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傻乎乎的朝他傻笑著。
離漾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轉身將德公公喚過來,聲音清冷:「告誡元昭儀,若是再在宮中顛倒是非,胡亂造謠,朕定不饒她,這次就罰她三個月的俸祿了。」
被懲戒的元昭儀稍稍老實了些許,但是她卻對念清歌懷恨在心。
翌日。
翊坤宮。
冬日的嚴寒讓本就怕冷的皇后愈發的哆嗦了,面前是將要熄滅的銀碳,她哈著冷氣:「怎的今年的冬日這般寒冷,桂嬤嬤,快再些銀碳來燒。」
桂嬤嬤一愣,略有些為難的說:「皇后娘娘,宮中沒有銀碳了。」
「沒有了?」皇后疑惑的挑起鳳眉問道。
「是。」桂嬤嬤道。
「那就去內務府取一些來。」皇后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大氅。
桂嬤嬤輕咳一聲,道:「娘娘,內務府那邊也沒有了,今兒個的銀碳全被琉璃殿取走了。」
「什麼?」聞言,皇后怒了,坐在鳳椅上把持不住自己的脾氣:「內務府是怎麼辦事的?難道不知道本宮這裡需要銀碳麼。
「娘娘,內務府說了是皇上吩咐的,有什麼好的東西先可著琉璃殿的那位用。」桂嬤嬤嘆了口氣。
皇后的鳳眸眯起,滿眼的憤怒:「念清歌,現在真真的欺壓到本宮的頭上了,雖然本宮還在禁足中,但怎的這樣欺負本宮,若有一日,她是不是還想坐上本宮的後位!」
「娘娘喜怒,所以娘娘要防患於未然啊。」桂嬤嬤道。
皇后端起一盞茶將面前火爐里小小的火苗瞬間澆滅,泛出『刺啦』的聲音,她聲音陰冷:「幸虧元昭儀告訴了本宮念清歌好像有孕的消息,要麼,她誕下子嗣以後還不知道狂妄成什麼德行呢。」
「娘娘言之有理。」桂嬤嬤附和道。
「若是她自己不注意流掉了孩子那可就不是本宮的事兒了。」皇后的眼底划過一絲狠毒的笑意,轉頭問道桂嬤嬤:「桂嬤嬤,你說是麼?」
淒涼的寒風吹在皇后的肌膚上,她抖著身子在心裡暗暗咒罵著念清歌。
*
邊疆。
荒成一片片的枯黃的草原上被茫茫的大雪覆蓋著。
離雲鶴懷著激動的心情策馬奔騰在邊疆的路上,馬兒疲倦不堪,後來乾脆不走了,離雲鶴只好拉著韁繩一步步的拖著馬兒走。
經過了三天三夜。
離雲鶴終於到了邊疆,他攏了攏身上的裘狐大氅將手擎在額頭上,望著前方就恍若看到了希望。
即使雙手凍的發紫,臉上凍的泛紅,白雪花白了他的鬢角卻依然抵擋不住他那顆想見靜竹的心。
茫茫大霧將前方的天空染的愈發的灰白。
邊疆的勇士們認得離雲鶴,於是輕而易舉的把他放了進去。
當他看到靜竹的時候,靜竹著著一身白色的襖子,毛絨絨的毛領豎在她的巴掌小臉兒兩側,將她襯托的愈發可人。
但她似乎生病了,一直咳嗽個不停,小手還不停的在火爐上取暖。
邊疆是出奇的冷,一般人很難抵禦住這份寒冷。
他心疼的無以復加,徑直衝過去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兒給她哈著熱氣:「傻瓜,怎的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那突如其來的溫暖讓靜竹微微一愣,雖然離雲鶴的掌心也是寒冷的,但是她冰涼的指尖兒卻是暖的,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怔怔的問:「你......你怎的來了?」
離雲鶴那雙仙逸的眸底染著白霧,薄涼的唇一字一句認真的說:「我來找你,我來娶你。」
「你在胡說些什麼?」靜竹的心『咯噔』一下子,小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
離雲鶴從懷裡將休書掏出來:「我沒有胡說,這是休書,三弟的休書,靜竹,和我在一起吧,我會好好待你。」
「他回宮了?」靜竹的小耳朵悄悄的豎起,美眸凝著離雲鶴,望著他手中的休書接過來緩緩打開:「他回宮的第一件事就是休了我?」
「靜竹,三弟......三弟也是希望你幸福,三弟是想要成全我們。」離雲鶴解釋著,而後凝著她有些受傷的眸子,有些失落地問:「靜竹,你還愛他,對麼?」
「我......」這句話把靜竹問愣了,離辰逸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許久了,她早已忘了愛一個人的滋味兒了,一時半會兒她也答不上來。
「靜竹。」離雲鶴忽而嚴肅,那雙疲倦的眸底布滿了因這幾日奮命趕路而出現的紅血絲:「你想和我在一起麼?你喜歡我麼?你對我有感覺麼?哪怕......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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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收尾中,有些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