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辰逸,把衣裳脫了(第一更)
『啪』
執在離辰逸指中的筷子被狠狠的往桌上一撂,那雙幽深的深眸盛著驚色和薄怒,聲音略有些沉冷的沙啞:「你想回宮?」
念清歌一個激靈,筷子上的紅燒肉『啪』的掉在了碗裡,將白色的米飯染上了一層紅潤。
她『倏』地抬眸對上他那雙陰蟄的眸子,連忙解釋:「辰逸,不是的,我沒有別的意思,最近你總是為我受傷,吃不好,穿不暖,我心有愧疚。」
離辰逸陰蟄的深眸稍稍緩和了些,大掌抓住念清歌縮成拳頭的小手:「以後不要再說這話了,本王不會回去,更不會求他,本王寧願每日過著乞討的生活,也不願意回去做那個狗屁親王。」
他字字珠璣。
言語裡透著冷冷的憤恨和仇怒。
眉宇間凝著陣陣陰雨的模樣讓念清歌不由得微嘆,她執起筷子替他夾了一道青菜:「我不說了,你別生氣,快吃東西。」
她也只是試探的問了下,沒想到,他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大。
「若是不想讓我生氣,那你便多吃東西,把這些菜全部吃光。」離辰逸語氣柔和下來,點著桌上的菜餚。
念清歌唇角微揚,將方才的不愉快消褪:「讓我吃這麼多我可吃不下。」
「吃不下就慢慢吃。」離辰逸疼愛的捏了捏她纖細的小拇指。
「好。」念清歌語氣清清,將方才那塊兒紅燒肉和著米飯吞了下去,有些涼卻的紅燒肉味道並非太過美味,油膩膩的感覺讓她蹙了蹙眉頭。
離辰逸追隨著她的神情和動作,觸及她蹙眉時,心提到了胸腔:「怎麼了?」
「沒什麼,吃到了肥肉,不太喜歡。」念清歌淡淡的解釋著,而後伸手去夾了一道青菜。
後知後覺的離辰逸知道自己方才的情緒太過激動,他微嘆,胸口那裡悶痛的感覺讓他窒息,他忍住身體的不適:「清歌,方才.....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你後悔跟我出來,怕你會回宮找他,我......不想失去你。」
真摯的話讓念清歌的心底湧起一道暖流,她抬起水眸:「不會,不回去。」
兩個『不』讓離辰逸那顆動盪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一會兒我們開一間上房先住下來。」離辰逸環繞著周圍:「這家環境很好,人也不雜。」
「我聽你的。」念清歌柔柔一笑:「不過,一會兒安頓下來後要先帶你去看郎中。」
「太費銀子了。」離辰逸拒絕道:「你給我包紮的甚好,不需要看郎中。」
「不行。」念清歌性子倔強,用筷子敲了敲離辰逸碗沿兒:「一定要去,我在瞧病方面是個半吊子,非要讓郎中瞧瞧我才放心。」
離辰逸看她焦灼的模樣,心裡不由幸福,學著她方才的話:「我聽你的。」
二人相視一笑。
吃飽喝足,離辰逸來到門口,將銀兩拍在桌上:「兩間乾淨的上房。」
店小二一愣,略有些為難:「客官,真不好意思,現在只剩下一間上房了。」
「一間不行。」離辰逸英眉一皺。
「客官啊,現在能有一間上房就不錯了,現在方圓百里的客棧,酒樓全都滿了。」店小二抹了一把腦袋上的汗:「現在是秋收的日子,多少人趕著出來做生意呢。」
離辰逸思忖了一番,他不想讓念清歌跟著他東跑西顛,疲倦不堪了,於是,他點點頭,道:「好。」
念清歌一愣,小手連忙去拉離辰逸的袖袍:「辰逸,這不太好。」
未等離辰逸作解釋,店小二笑容滿面的將棉布搭在肩膀上,曖.昧的盯著他倆:「公子,是不是和娘子吵架了,沒事,*頭打架*尾和,過了今夜兩人兒就好了。」
這樣說來。
念清歌的小臉兒更紅了,她只好應著頭皮跟在離辰逸的後面。
雅致的上房讓人耳目一新。
乾淨的香塌,整潔的檀木桌。
茶盞整齊的擺在上面,旁邊還佇著一盞油燈。
他們的房間比較僻靜所以並沒有閣窗。
離辰逸將包袱放在香榻上,環視了一圈,眉頭一簇。
香塌上一個枕頭,一*薄被。
暗紅色的花紋讓人遐想連篇。
空氣中浮起了若隱若現的曖.昧,二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這......」念清歌挽了挽耳邊細碎的髮絲,垂著眼眸盯著繡鞋上的圖紋,聲音細弱如蚊。
離辰逸的心如溢滿了一汪海水,有些不習慣的摸了摸鼻尖兒:「你睡這兒,我在那兒睡。」
說著,離辰逸指著那木桌,他邁步上前拍了拍:「我就睡這兒了,既寬敞又舒坦。」
「不行,不行。」念清歌拉過離辰逸,摸了摸那硬邦邦的木桌,道:「這兒又涼又硬,你後背還有傷,不能睡在這兒。」
「無妨。」離辰逸大大咧咧的說:「我後背有傷那我就趴著睡。」
凝著他雲淡風輕的模樣,念清歌打心眼兒里酸楚:「你忘了,方才你胸口碎大石,你前面也有傷。」
話落。
離辰逸怔愣一下,隨即咧開嘴笑了,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齒,映襯的他邪魅的面容愈發的肆意:「那是小事兒,連點皮毛都沒碰到我。」
他說的愈發輕快,念清歌就覺得愈發有問題。
瀟灑的轉過身子,離辰逸想試一試木桌的感覺,念清歌玉步上前,小手去抓他的衣裳,布料一滑,手心不小心貼到了離辰逸的胸膛。
他『嘶』的一聲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的閃開了念清歌的小手。
他的舉動和表情讓念清歌的心一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繞到離辰逸面前,清眸灼灼的盯著他:「你怎麼了?是不是胸口疼?」
「沒有。」離辰逸閃躲著她的眸子,敷衍的一笑。
「你過來。」念清歌的聲音蘊著抹怒色,整個小臉兒耷拉下來。
背對著念清歌的離辰逸心虛的抿著薄唇,心裡思忖著怎樣跟清歌解釋。
「快點過來。」念清歌催促著。
他慢吞吞的扭過來,雙手撐著木桌一躍佇立在地上,面容蘊著抹不自然的笑意:「清歌,我帶你出去看看西湖美景。」
「不去,太冷。」念清歌秀眉一簇,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
「我帶你出去吃東西。」離辰逸又提議。
念清歌凝著他:「才吃過,不吃。」
「那我帶你去買幾身衣裳吧,揚州的料子出了名的好。」離辰逸一邊說一邊去拉念清歌的小手。
「辰逸......」念清歌忽而嚴肅起來,那雙清眸蘊著抹責備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把衣裳脫了。」
「作甚?」離辰逸佯裝不懂,而後嘴角挑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映襯的他俊容愈發妖冶極致:「想調.戲本王?現在還是白天......」
「我沒跟你說笑。」念清歌的小手握在離辰逸的手心裡『突突』的跳動著,清瀲的眸子凝著他蒼白的臉色和額上的汗珠,心中那份不安的惴惴感讓她心生恐懼。
離辰逸妖冶的笑意緩緩收斂至唇角,大掌擎起伸手向摸一摸她臉頰的輪廓。
念清歌帶著脾氣的別過頭。
離辰逸輕輕笑了,聲音柔的如空中被吹走的蒲公英:「出宮後脾氣還長了不少。」
她微閉著眸子,蝶翼的睫毛抖動,緩緩睜開,那隻小手從他的掌心裡抽離出來。
兩隻小手主動去解離辰逸的腰封。
「還真要*本王啊。」離辰逸故作輕快,實則內心緊張,他的胸口悶痛,但是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念清歌默不作聲。
空氣中,她那股清新的馨香氣息縈繞在離辰逸的鼻尖兒。
腰封。
從手心滑落。
月白色的中衣上也染了少許的灰塵。
離辰逸呼吸粗重。
念清歌凝神屏息。
微冷的屋子流動著獨屬於秋日瑟瑟的微涼。
溫熱的指尖挑開離辰逸的衣裳。
他緊張了一分。
精壯的胸膛展露在念清歌清澈的眼底。
隨即。
她的眼眶紅了一片,裡面墜著點點的波光。
那健康膚色的胸膛上,淤青了一片又一片,看上去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他用內力將那石頭震碎時,損傷的不是皮肉之傷,而是內傷。
她眼底的濕潤如一顆顆銀針刺在他的心頭,讓他心疼,讓他戀愛。
他唇角雲淡風輕的一勾:「看了本王可要對本王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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