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皮癢
在別宮的日子過得很愜意,他們朝夕相對,遊山玩水,騎馬打獵,若不是她產後還是有些虛,說不定會玩得更瘋狂。
白天兩人在別宮附近瘋玩,晚上兩人會躺在屋頂上看星空,夏天的星空美極了,慕昭一手拿著蒲扇給她趕蚊子,一手讓她枕著,兩人想到了什麼說什麼,月光皎潔,星辰漫天,就這樣聽著他的聲音,欣賞著如此夜色,只覺得歲月靜好,一生無憂。
二皇子似乎也很喜歡這兒的氣候,長大了不少,整個人都活波了許多,大眼睛靈動極了,她抱著捨不得撒手。
二皇子胃口極好,她白日餵養完後,晚上某人想吃點零食意猶未盡時就會抱怨二皇子胃口太大,聽得她哭笑不得。
他們在別宮住了半個月,這天晚上,許韻之正在熟睡,聽見動靜她睜開眼,慕昭正在穿衣袍,見她醒了,道「睡吧,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嗯!」她點點頭,倒頭又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醒來是發現慕昭沒在身邊,她爬起來抓了抓長發,喚來代萱「皇上半夜沒回來休息?」
「娘娘,皇上凌晨出門了,他離開時說讓娘娘在別宮多住幾日,他回京城處理一些事情。」代萱如實道。
「你怎麼不叫醒我?」許韻之皺眉,轉身回去,匆匆忙忙的換上衣裙,一副要回京城的模樣。
代萱委屈的說「是皇上吩咐的,他說不是什麼大事,處理完了他就回來,皇上是捨不得吵醒娘娘才讓奴婢傳話。」
「知道是什麼事麼?」她頓了一下,坐在梳妝檯前梳理長發。
「奴婢偷聽了一點,好像是秦州那邊的一位少將軍受傷了。」代萱拿著象牙梳子給她梳理長發,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簪了兩支她喜歡的髮簪固定,顯得秀美嫵媚。
「哦!」許韻之有些擔心,她早膳沒吃多少,詢問之後知道慕昭就帶走了蕭御醫和小文公公,其他侍衛一個都沒帶,都留在別宮供她差遣。
她上午無事抱著二皇子在院子裡曬太陽,天熱了便回去休息,二皇子上午吃飽又睡著了,沒了慕昭,她一個人呆在別宮也沒什麼精神,無聊的把別宮逛了一圈。
隨後的兩天,她都在別宮,京城那邊沒消息傳來,慕昭一封信都沒寫來,她有些坐不住,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回京城。
「你父皇不要我們了麼,現在都沒來信,也沒一個人來看望我們。」她抱著二皇子,在他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下,二皇子玩著口水很認真的模樣,一點都不嫌棄她親吻自己,黑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白嫩的小手抓著她的一縷頭髮用力的拉扯,疼得她在他小臉上又親了一下。
夜裡她一個人睡在寬大的床上,翻了一個身摸著空位,她清醒過來,頓時了無睡意,她披了一件衣裙,打開門出去,迎面吹來的清涼的風讓她清醒不少。
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睡著前她做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上午,兩輛馬車朝京城行駛而去,許韻之坐在馬車上,二皇子在她懷裡睡著了,她親了一下二皇子的小臉,把他放在搖籃上,馬車走得不快,搖籃上的二皇子不覺得顛簸,睡得很安穩,小嘴努了努。
馬車是天黑時到了京城的,她並未趕路,也不擔心進不了城,侍衛敲響城門時,守衛看了腰牌連忙打開城門讓他們的馬車進去。
代萱放下車簾,道「娘娘進城了。」
「嗯!」她輕輕的拍了拍二皇子,他餓了,正吃得正香,腦門上出了不少汗水,可見吃奶也是件費力的事情。
以她的身份,只要慕昭不下令阻攔,她去哪都能暢通無阻,因此進宮也無人敢攔著她,馬車晃悠悠的進了皇宮,最後在長樂宮門口停下。
此時天已經黑了,宮門口守著長樂宮的人,看見馬車停下連忙上前幫忙,奶娘抱著二皇子回去休息,她詢問「皇上現在在哪?」
「皇上在宣和宮。」宮人如實道。
「唐昭媛不是被禁足了麼?」她挑眉。
宮女道「奴婢不知,皇上幾日前回宮後沒兩天就去宣和宮看望唐昭媛了,這會兒留宿在宣和宮。」
代萱聽了,擺擺手讓宮人退下,有些擔憂的看著許韻之「娘娘,奴婢去宣和宮請皇上過來,就說娘娘回來了。」
「不用!」許韻之捏了捏拳頭,道「吩咐下去,讓他們把東西收拾一下各自休息,坐了一天的馬車,本宮也累了,皇上既然已經睡下,就不要打擾他。」
「是!」代萱看了代萌一眼,代萌會意,善後的事情她會做好的。
「娘娘,熱水準備好了,你洗洗休息吧!」代萱見她坐在軟榻上出神,小聲的提醒。
她起身進了隔間,木桶里放了大半桶熱水,她試了試水溫,面無表情的脫下身上的衣裙,踩著凳子入水,浸泡在溫熱的水中很舒服,她說「你去看看二皇子如何了,這兒不用侍候。」
「是!」代萱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退了出去關上門。
許韻之仰頭看著屋頂,淚水忍不住滑落,方才一聽他在宣和宮,她就忍不住委屈心酸,他把自己丟在別宮不聞不問,自己卻在宣和宮和唐心蘭郎情妾意,歡好纏綿,她怎麼能不傷心?
許韻之忍不住捧著臉失聲痛哭,像是要把心裡的悲傷全都發泄出來。
代萱去了偏殿看望熟睡的二皇子回來,正要敲門,聽見哭聲,她腳步一頓,湊過去仔細聽了一下,聽出是誰在哭,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並未推門進去,而是靠著廊柱看著宣和宮的方向極為執念的詛咒唐心蘭不得好死。
她怨恨唐昭媛居然趁著她家主子不在宮裡就勾yin皇上,真是不知羞恥。
許韻之哭得有些頭疼了這才停止哭泣,抽抽噎噎的捧著水洗臉,看著水中眼睛浮腫的人,她只要掩飾不住,索性也不掩飾,喚了聲「代萱。」
「奴婢在!」代萱連忙推門進來,看了她一眼,神色不變,道「娘娘,凌雲煮了一碗麵,娘娘吃一點再休息吧!」
「好!」她見代萱神色正常,並未多問,她也就神色淡然,就像什麼都沒法身一樣,她不問,她不說,兩人粉飾太平。
晚上就代萱一個人侍候她吃麵,看著她躺下,代萱才打了一個哈欠出去,喚來代萌守著,她叮囑代萌不要偷懶。
代萌點點頭,代萱走後沒多久,她靠著廊柱昏昏欲睡,快睡著時驚醒過來,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
代萌第二次拍臉時,看見走來的身影嚇了一跳「是誰?」
「朕。」慕昭面無表情的走近,瞥了她一眼「貴妃娘娘睡著了?」
「奴婢見過皇上,貴妃娘娘睡了。」代萱結結巴巴道。
慕昭推門進去,看都不看她一眼,房間點了一根蠟燭,很是昏暗,卻能看清房間,他掀開床幔,看著安靜的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的人,他坐在床邊,輕手輕腳的脫了鞋襪放在一旁,又脫了衣袍掛在衣架上,這才在她身邊躺下。
慕昭躺下沒多久,許韻之翻了一個身,大腿重重的壓在他身上,他吸了口氣,看著睡姿放肆的女人,忍不住捏著她的鼻子。
許韻之呼吸不過來,哼哼兩聲被憋醒了,她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兇手,一巴掌打了過去,打在他胸膛上「你這個負心漢,不要臉,混蛋,竟敢這樣對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你這個人渣......」
「哎哎哎,你瘋了,你要弒君麼,許韻之住手,住手,你再這樣朕要動手了,朕不客氣了,你怎麼像潑婦一樣,住手,住手!」
「嗚嗚,你這個混蛋,你騙我,你是不是覺得她比我好,你都不理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被防守壓在被褥里的人哭得傷心極了,哭著哭著,她偏頭看他「為什麼在夢裡還這麼疼?」
「因為這不是夢!」慕昭嘴角抽了抽,鬆了手,氣得用袖子扇了扇風,看著胸膛上的抓痕,臉都綠了「許韻之,你給朕說說,你要殺誰?」
許韻之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陰沉著一張臉,目光嚴肅的男人,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很疼,她又掀開床幔看了一眼,外面還是黑的,她意識到自己睡糊塗,以為是在夢裡,竟然做了那麼丟人,那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好像方才是騎在他身上掐他的脖子是吧?
她悄悄的瞅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慕昭修長的脖子上還有些痕跡,像是被掐出來的。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作勢就要下床逃離現場,慕昭早就做好準備,她一動就被人攔腰抱了回來,被他狠狠的丟在被褥上,床榻發出咚的聲音,他傾身上前,危險的和她對視,目光深幽「說,你方才是要弒君對不對?」
「不是的,我是和你鬧著玩的,皇上不要誤會。」她討好的笑笑,眼中閃過一抹陰鬱,很想問他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長樂宮,他不是在宣和宮和唐心蘭顛鸞倒鳳麼。
「鬧著玩的?」慕昭挑眉「要不是朕脖子硬,早就被你掐死了,許韻之你長本事了是不是,偷偷回來不說,還敢對朕施暴,看來幾日不見,你又皮癢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