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玲瓏局。2
沒來得及來賀蘭亂異打招呼,拿起劍,一個人就沖了出去。
姬紅骨身邊的易水也明了姬紅骨的心思,馬上跟著阿敏出去了。
剛才姬紅骨壓低了聲音和阿敏說話,賀蘭亂異不知道姬紅骨和阿敏說了些什麼,只看見阿敏沖了出去,一句話都沒有說,臉色頓時陰了下來。
身邊的里秋看見賀蘭亂異的臉色,立刻點頭:「屬下去追!」
人馬上跟了風風火火地追了出去,經過姬紅骨身邊的時候,他看過來一眼,眼裡都是戾氣,對姬紅骨明顯的警惕,甚至帶著一點的敵意。
里秋追出去了,賀蘭亂異是放心的,語氣陰陰地傳過來:「安陵王妃好手段!」
這個女人剛來,都沒有和他打過招呼,三言兩語就把阿敏給騙走了,而且,他覺得,這個女人一定不是什麼善茬。
一向都知道阿敏任性無知,賀蘭亂異對她的恨鐵不成鋼變得都有些咬牙切齒了。『
只是姬紅骨在,他忍了下來,沒有爆發。
「哦,賀蘭王覺得我如何好手段了?」姬紅骨朝著屋檐下走了過去,她都來了,賀蘭亂異看起來不是很歡迎她,她來了這麼久,沒有看座,也沒有茶水!
賀蘭亂異的臉色陰冷得很,一雙鷹眼盯著姬紅骨,冷聲問:「你騙阿敏去做什麼?」
他是知道的,阿敏想要拜姬紅骨為師,這個想法在她第一次遇見姬紅骨的時候便產生了,到後來也沒有改變過,這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阿敏那樣一個愛耍性子貪玩而且驕傲得很的人,竟然一眼認定姬紅骨為師傅。
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拜過師的,縱然教過她武功的人不計其數。
她是怎麼動了拜師的心思了呢?他到現在都還沒想得明白!
「我說城北的一處破廟裡有個老乞丐,那老乞丐手上有根拐杖,主要她去把拐杖拿回來,我便收她為徒!」姬紅骨雙手交疊在身前,姿態悠然地說著,一點都不打算瞞著賀蘭亂異。
賀蘭亂異直覺得姬紅骨不會這麼良善,劍眉微蹙:「你是料定了她拿不回來拐杖的吧?」
雖然覺得姬紅骨提出的這個要求很是怪異,但是賀蘭亂異還是讀出來了姬紅骨的意圖,她是肯定知道阿敏拿不回來拐杖的,她的姿態給了他答案!
「當然!」
姬紅骨回答得理所當然,她站在屋檐下,微微抬了抬頭,一張臉素淨白皙,笑出來的時候眉目都舒展開來,如同春風吹過柔軟的柳條,臉上的線條都柔軟無比。
笑容不經意般,明媚涼薄:「她會被殺死,肋骨會被那老乞丐切下來釘在拐杖上,那拐杖就會又長一截的。」
很少有人知道那老乞丐是什麼人,可是她卻很清楚。
他手裡的拐杖,據說裡面藏了藏寶圖,江湖上有人說,他是一個瘋子,這傳言不可信,可是有人也信了,去搶他的拐杖,去的人都已經死去,被他切下來最重要的肋骨,釘在拐杖上。
那是一種愉悅的藝術品。
賀蘭亂異被姬紅骨的這話給驚嚇到,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語氣已經完全變得冷厲:「她和你無冤無仇,你到底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
他覺得心疼,阿敏只是天真一些,但是她是真的想要拜她為師的。
要是被她知道這個女人是騙她去死的,那她該多傷心!
對於賀蘭亂異的這個問題,姬紅骨是不想回答的。
這世上,無冤無仇卻被殺死的人太多了,她根本就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奇怪的,反正有價值的東西,都是超越在生死之上的。
本來以為要費很大的勁頭才能讓賀蘭亂異乖乖為她做事的,正好遇上阿敏想要拜她為師,用易水的建議來做,用阿敏來控制賀蘭亂異,果真是有用的。
「要一個人死,本來就不需要太多的理由的!」她回答得輕鬆,似乎是沒有多大點的事情。
這讓賀蘭亂異惱怒不已:「你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了,你不會得逞的。」
里秋已經去了,只要他在,他是不會讓阿敏出事的。
姬紅骨輕笑:「你不會以為你的那個侍衛能夠保住她吧?」
這問題她似乎都覺得很是可笑,慢悠悠地說:「我相信現在,你的那個侍衛已經遇上了我的人,放心,我的人會好好地待他的!」
易水辦事從來都是很快的,她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集到婆娑教的門徒,阻斷里秋的去路,這樣一來,阿敏還是會一個人去找那個老乞丐的。
賀蘭亂異額頭上青筋暴現,已經臨近暴怒邊緣:「你這個女人,心腸著實狠毒!」
想想他在這世上也算是被世人唾棄的不擇手段的,但是遇上這個女人,他還是覺得,這個女人相對他而言,簡直就是有過之而不及之。
雖然十分的惱怒姬紅骨,但是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的阿敏。
男人邁開長步,朝著門口快步走去,看都不再看姬紅骨一眼。
身後傳來女子涼涼的聲音:「這個時候你趕過去,想必那老乞丐都已經不在那破廟了呢!
賀蘭亂異離開的腳步頓住,臉色鐵青地轉過頭來死死地看著姬紅骨,咬牙切齒的狠勁:「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他現在是看出來了,姬紅骨是有備而來的,她想來也是有辦法可以保住阿敏的。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不得不做出妥協。
聽到他這麼問,姬紅骨舒心地笑了笑,聳聳肩似乎頗是有些無奈地說:「其實用這樣的手段也是情非得已,只要你肯幫我一個忙,我便讓她平安回來!」
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過這麼齷齪的事情了,姬紅骨有些小小的尷尬地伸手撩動了一下額角的碎發,這事情要是放在以前,她是斷然不會做的。
偏生是這個小小的動作,讓賀蘭亂異的眼神頓了一下。
他對這個動作是熟悉的,以前那個少女,每每覺得不好意思的時候都會這麼做,俏皮得讓人心痒痒。
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這麼做的時候,他竟然並沒有覺得有半點的違和感,好像,她已經做了這動作無數次,做起來的時候,已經嫻熟得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