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玲瓏局。35
木靈也坐在馬車外面,回過頭來說:「郡主的馬車,他們也敢查!」
「看著嚴格的程度,怕是每一個人都要查!」阿奴看了一眼城門口那裡,大隊大隊的人馬把城門口圍得水泄不通,每一個進城門的人都要經過細密的盤查。
只有一個很小的空間可以通過。
鶯鶯從馬車帘子的縫隙看出去,稍微蹙了一下眉尖。
公子讓她來接姬紅骨,想的就是要借她郡主的名頭把姬紅骨護送入城的,但是現在看來是行不通的。
她咬咬牙:「去吧,到時候要是不行,就強行闖入,再不行的話,木靈,你去請我爹過來!」
「是,郡主。」
木靈把馬車帘子放下來,驅趕馬車從跟著隊伍緩緩進城。
等了許久之後才終於到了他們,坐在馬車裡面的鶯鶯聽見一個粗礦的聲音厲聲詢問:「馬車裡面是什麼人?」
「是我們鶯鶯郡主!」
木靈笑嘻嘻地回答,從腰間找出了王府的令牌給守城門的衛兵看。
那衛兵看了一下那令牌,顯然也是有些猶豫,但是還是強硬地說:「皇上吩咐下來,不管任何人,都要盤查,還請鶯鶯郡主下馬車來接受檢查。」
要是鶯鶯郡主的馬車裡面藏了他們要找的人,而他們把她放了進去,那就是罪過了。
聽他這麼一說,木靈的臉色馬上冷了下來,一把搶回士兵手中的令牌,湊近了他的眼睛說:「郡主的馬車你竟然也敢查,郡主還沒有出閣,她的馬車裡面是私人空間,不許查!」
那士兵也不甘示弱:「一定要查!」
兩個人爭執不下,你瞪著我我瞪著你,木靈不讓查,那士兵要查,一時之間場面上氣氛很是緊張。
鶯鶯抱著姬紅骨,毛毯把她蓋了起來,但是手心上已經開始冒汗。
要是那個士兵像上次被上官素慫恿了硬著來那樣也硬要查,那麻煩就大了。
「鶯鶯郡主不讓查,是不是心虛了?」那士兵陰森森地說了這麼一句,對馬車裡面的人開始感到懷疑,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尊重起來。
「放肆!」
鶯鶯儘量把自己的聲音控制得冷靜沉穩,語氣沉沉:「難不成不讓你查,就是本郡主心虛嗎?你這邏輯也真是可笑,本郡主是什麼身份,輪得到你一個奴才來查嗎?讓開!」
她已經記不住自己到底有多少日子沒有發過脾氣了,像今天這麼硬邦邦地說話,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巫離走後,她開始收斂自己的脾氣,本來就是恬淡安靜的女子,便越發變得沉靜柔軟起來,終日裡很少說話,對人都是客客氣氣溫柔愛護。
為了姬紅骨,她發了火。
那士兵被鶯鶯訓斥,躬身行禮道歉:「請郡主贖罪,這是皇上叫下來的差事,我們不得不查!」
他就是要嚴查!
朝身後的士兵吩咐:「查!」
「你敢!」
木靈擋在了馬車前面,心裡已經在盤算怎麼樣以最快的速度去把王爺給請過來。
平遙王要是來了,定然是不會看著郡主被這些人欺負的。
但是,就是怕平遙王還沒到,這些人就已經查了。
「皇上的吩咐,屬下不敢不從,還請郡主贖罪,要是查了沒什麼問題,屬下自然會放行的。」那士兵讓人上去查,理直氣壯句句在理,讓人沒辦法反駁。
木靈剛想要和阿奴說讓他攔住他們她回去請平遙王,忽然聽見一人冷冷地說:「什麼事?」
這麼久馬車還不放行,後面的人已經怨言四起。
那士兵抬起頭來,正好看見是都統陳旭景帶著人要出城,看見這邊的情形之後便過來了,他連忙上前行禮把事情經過說明白了來。
陳旭景端坐在高頭大馬上,一雙眼睛緊緊地看著馬車,那雙銳利的眼睛似乎能夠看穿馬車的帘子,直直地看到裡面的情形。
他斂下眉頭,冷聲道:「鶯鶯郡主身份高貴,而且身負頑疾,你不必為難她,她不想讓你查,並不是因為馬車裡有什麼,只是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臉罷了。」
鶯鶯郡主有一張可怖的臉,儷都城的人都是知道的。
陳旭景這麼一說,倒也是有幾分道理,那士兵有些遲疑了,詢問陳旭景:「那陳都統是覺得?」
「放行吧!郡主是清白人家,怎麼會和那些刺客扯上關係!」陳旭景大手一揚,讓身後的人給鶯鶯放行。
那士兵本來就有些猶豫要不要查鶯鶯郡主,現在既然陳旭景都這麼說了,那他自然是做一個順水人情放鶯鶯同行的,當即便讓手下讓開,讓鶯鶯的馬車過去了。
陳旭景來得巧,他們才得以順利通過。
不然的話,勢必是要有一番的爭執的,到時候父親來了,回去之後也是要和父親一番解釋。
鶯鶯鬆了一口氣,在馬車裡面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都統大人,他日定要請都統的大人飲茶!」
馬車遠去,往長街那邊而去。
陳旭景策馬出城,其實他根本就沒什麼事情要做的,是公子宸知道鶯鶯定然過不了城門,便讓他看著,等鶯鶯遇上麻煩便前來相助,這樣姬紅骨便能順利地入了城門的。
而他既然是要出城裝作偶然遇見鶯鶯的,自然是要真的出城了,不然,勢必要引起懷疑。
琢磨著去城外溜達一圈再回來,便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馬車進了城之後,鶯鶯便吩咐人把馬車先趕回了平遙王府,然後換了馬車之後,再重新出門,往風月樓的方向去了。
昨晚發生那麼大的事情,現在儷都城內已經人人自危,很多的店鋪都乾脆關門躲避這一次的風波,客人相對少了許多,風月樓索性以這個為理由,也暫時停止營業了。
姬紅骨她們到的時候,是從後門進去的,守門的是婆娑教的人,看見她們便立刻讓她們進來,並且小心地檢查了四周,確保沒人發現之後,再度關門緊閉。
院子裡的梅花已經開了一遍,開始慢慢地凋零。
有些小小的剛剛開放的花苞疏落地穿梭在枝頭之上,顯得單薄而且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