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花好
上一世的經歷叫宋楚宜認定了一個道理,若要過的好,就該收起那些泛濫的無謂的情意,踏踏實實的學著做一個合乎規矩的主母,不要去期盼,不要去多求,就不會失望。
她也確確實實是這樣做的,直到遇見周唯昭。
她停在原地不敢走,沉浸在噩夢裡醒不來,他就一步一步走近她,把她徹徹底底從上一世的噩夢裡解脫出來,這樣一個人,叫人不動心也難。
她原本信誓旦旦立的誓瞬間成了空談,一顆心儼然已經不受她自己掌控,可越是不受掌控,她心裡的不安就越發的濃,她遠沒有到自信到可以一個人擁有周唯昭的程度,卻總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他的承諾里。
聽見他這麼說,她抽了抽鼻子,明知最好不能信,仍舊伸出了小指頭:「拉鉤。」
周唯昭原本有些生氣,被她這樣可憐兮兮的一瞧,瞬間也沒了脾氣,含著笑意伸出手勾住她的小指頭:「拉鉤。」
得到了承諾的宋楚宜整個人都活過來,雖然知道承諾不可信,可是到底是需要個理由叫自己心安,她含著笑意看著周唯昭,忽而覺得滿心歡喜,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喜滋滋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前世她喜歡沈清讓,可是很喜歡很喜歡的時候,也沒對他怎麼表示過親近,實在是沈清讓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嫌惡令她望而卻步,直到她有瞭然哥兒,一團瘦瘦小小的,從她肚子裡掉下來的肉乎乎的小糰子,有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圓溜溜的睜著眼睛看著她,眼裡除了依戀,半點雜質也沒有,她也總喜歡這樣啪嗒用力的在他臉上親一口。
可她忘了這不是在她懷裡的小肉糰子,才偷襲完,她就被周唯昭猛地壓在了床上。
柔軟的青絲鋪在床上,如同上好的錦緞,周唯昭把手伸到宋楚宜頸後固定住她的頭,眼裡像是裝了滿天繁星,亮的叫人不敢逼視。
宋楚宜終於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情況不對,櫻唇微張才說了一個你字,就被周唯昭覆下身堵住了嘴巴。
他喜歡這隻小貓很久了,這麼久的時間,終於等到張牙舞爪的小貓肯收起利爪安靜的全然信任的朝他露出毫無防備的笑來,他滿心都是歡喜。
她張著嘴巴的模樣實在是太誘人了,像極了開春才成熟的草莓,鮮嫩欲滴叫人食指大動,唔......事實證明她小妻子比草莓還要甘甜,叫人慾罷不能。
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時候,周唯昭終於鬆開她,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幾口,總算覺得混沌了的思緒稍稍清醒,可才清醒不到一刻,周唯昭另一隻手就已經游移到了她襟口處,靈活的順著襟口滑向了她的肩。
他的手有些涼,凍得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後退,可周唯昭箍住她後頸的手卻也漸漸下移到了她腰際,那觸感實在是太分明了,她臉紅的如同初春枝頭上的桃花,緋紅一片,只覺得渾身酸軟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直到身上一涼,她才驚覺原本披在身上的大紅色的紗衣已經被退了下來,兩世為人她也沒經過這種陣仗,不知道在叫人疼痛的事之前竟還有這樣多的程序,終於在周唯昭的狼爪落在她起伏不定的山巒上的時候驚呼了一聲。
好在這聲驚呼很快就又被周唯昭的唇堵住了。
他仔仔細細的品嘗她的味道,吻像羽毛一樣一點一點落在她的頸間,耳後,雙手也無師自通在他的小新娘身上游移起來。
宋楚宜慌慌張張的被他攔腰抱著,只覺得快要被拆卸入腹,著急忙慌的去扯他的衣裳提醒他:「帳子......」
她的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周唯昭輕笑了一聲,伸手拂落了挽著大紅石榴圖的帳子的金鉤,抱著宋楚宜滾進了被裡。
宋楚宜抖抖索索的被他吻得又癢又麻,腳都忍不住弓了起來,,瞪大眼睛如同一隻受驚的貓:「你不是道士嗎?!」
不是身邊沒有人嗎?怎麼技術這樣嫻熟!
周唯昭一口含住山峰上綻放的紅珠,惹得她又驚呼一聲,欺霜賽雪的肌膚上漸漸通紅一片,才悶笑了一聲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聲:「有冊子啊,你沒有看?」
何況他的冊子還是他師傅精挑細選了來的,他被督促著忍著面紅耳赤看完了一摞冊子,鼻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能憋到現在還沒氣血逆流而死,也算是他自制力驚人了。
他說完這句話,宋楚宜就驚恐感覺到了咯在她腹部的硬物,登時又從他密密麻麻里的吻里短暫的尋回了神智,氣喘吁吁的去推他。
這回周唯昭就沒了那麼好的脾氣,呼吸明顯粗重的緊緊箍住她的腰,輕聲在她耳邊呢喃:「忍一忍......」
話音未落,猛然朝里一挺。
雖然神智已經迷迷糊糊,可宋楚宜仍舊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意驚得嚶嚀一聲,見周唯昭滿頭是汗的俯下身看她,又忙偏頭避過了他的眼睛,聽他笑起來,更是手足無措,又痛又羞,乾脆把頭埋進他胸前,雙手抱住他的腰狠狠的撓了一撓。
層層疊疊的緊緻叫周唯昭目光微變,宋楚宜這突如其來的箍住他又正好波濤洶湧的撞在了他胸前,他實在忍無可忍,抱住宋楚宜的腰動起來。
宋楚宜覺得自己像是被拋進了浪里的小舟,被巨大的波浪裹挾著東搖西擺,如同踩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踩不到地,一雙手改為攀住周唯昭的肩頭,手指都扣進他的肉里。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磨人的鏖戰才算結束,宋楚宜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被周唯昭攬著平復了好一會兒,才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只露出雙眼睛瞪著他:「幫我把嬤嬤和青桃叫進來。」
周唯昭被她惱羞成怒的模樣惹得直發笑,理所當然的將她連人帶被的一拉,把她從被子裡揪出來橫抱在手裡:「我服侍你,要她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