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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皇猛然間從才子佳人兩情相悅的劇本中回過神來,他指著宗政桓,手微微顫抖:「你竟敢算計朕!」
宗政桓本就深得魏皇信任,又身負重任,若是尋常的臣子膽敢這樣,早就讓魏皇給趕出去了。
宗政桓還未來得及請罪,又聽見魏皇怒道:「還敢打朕女兒的注意!」
宗政桓後退了幾步,低下頭去,對魏皇行禮,面上帶了點兒討好的神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主美貌賢淑,儀態萬方,臣心悅之,萬望陛下准了臣與公主的婚事。」
魏皇都要被宗政桓的厚臉皮給氣笑了:「想得美!」
說罷,轉身就走。
宗政桓也不慌不忙,面上沒有半點兒慌張之色,只是淡然道:「恭送陛下。」
魏皇走了幾步,方才覺得不對勁,連忙又倒了回來,扳著臉問宗政桓:「你方才說你和清璇兩情相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朕為何不知?」
「已經許久了,」宗政桓道:「臣並非故意隱瞞陛下,只是陛下日理萬機,才不曾察覺。」
聽了這話,魏皇心裡頓時覺得心底很不是滋味。
雖說女兒遲早都是要嫁人的,可這魏清璇才回宮一年,他表面上說要讓淑妃操持魏清璇的婚事,心底到底還是捨不得的。
魏皇愈發地看宗政桓不順眼,怎麼看都覺得面前這小子不像是好人。正想刁難他幾句,考察一下他對魏清璇的真心,誰知宗政桓卻先一步地開口了。
宗政桓道:「陛下方才說,若是您覺得臣心儀的對象可以,就給臣賜婚了,陛下金口玉言,說話自然是算數的。」
魏皇提高了聲音:「朕覺得不行!」
說完之後,魏皇才發覺不妥,趕緊地又補上了一句:「朕是覺得你不行!」
說罷,徑直地回了自己的殿內。
回去之後,魏皇越想越氣,就連孫總管在一旁勸說也沒用。
魏皇生了一會兒悶氣,終於開口了,指揮起自己身邊的人:「太不像話了,讓大公主過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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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要做什麼啊。」秦瑾瑜看著魏清婉作出的抹脖子的動作,有些無語:「且不說這樣好不好,就憑你的能力,做得到嗎?」
「你怎麼能這樣說我,」魏清婉不樂意了:「宮中向來都是如此,我這樣做又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就算我辦不到,你也辦不到嗎?」
「等下,」秦瑾瑜擺了擺手:「你若是能完全不留痕跡的做到,我沒意見。但是你別想著要我幫你做這種事,我可沒這個能力。」
「你就不能幫幫我嗎?」魏清婉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秦瑾瑜道:「此事我已經幫你解決了,那胡嬤嬤和魏蒹葭不會再因為這件事來找你的麻煩了,也不會將此事告訴任何人。」
「真的呀?」魏清婉一拍手,期待地看著她:「你太厲害了,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做人呢,還是要有點兒神秘感的,」秦瑾瑜微笑:「您還是別問了,說出來的話,這法子就不靈了,指不定她們日後還要來找你。」
「好好好,不問就不問。」魏清婉雖然這麼說,還是有些不放心,指著秦瑾瑜道:「你可不能騙我啊,我可是護國公主,前國師都說我是鳳凰的轉世呢,我的命可金貴了!」魏清婉說著,擺了一個得意的姿勢。
「我怎敢騙您呢,好了,現在天色不早了,夫子布置了不少作業,您再不回去就完不成了。」秦瑾瑜催促她。
「嘶——完了!」魏清婉驚得跳了起來,苦著臉道:「我母妃讓我今日務必把書背完,不然就不給我吃點心。」
魏清婉急得搓了搓手,先做的卻不是回到頤華宮去,而是上來摸了一把秦瑾瑜的手。
秦瑾瑜面對這般類似於占便宜的舉動,滿頭的問號。
魏清婉嘿嘿地笑:「我知道你聰明,背書也快,沾點兒你的運氣,說不定我背書也就快了。」
飛快地說完之後,魏清婉便提著裙子往頤華宮跑。
秦瑾瑜默然。
魏清婉還真是個幼稚鬼,竟然相信摸一摸自己的手她就能背書背得快。
不過她在秦家的時候,那些剛去學堂的兄長還有姐姐們似乎也喜歡這樣做……
秦瑾瑜走到了魏清淮身邊:「八殿下,我腦子有些不舒服,想吹吹風,要不您先回去吧?」
「我都等你這麼久了,你叫我自己回去。」魏清淮撇嘴。
頓了頓,他又問道:「你怎麼頭疼?是不是被魏清婉那丫頭給氣的?要不要緊?」
剛才魏清淮離秦瑾瑜以及魏清婉其實挺遠的,並不知道她們這兒發生了什麼。
「沒事兒,也沒有很不舒服,吹吹風就好了。」秦瑾瑜為了轉移魏清淮的注意力,對他說道:「對了,今早你和宗政靈芸不是說要一起研究什麼東西嗎?你不去找她?」
「對哦,」魏清淮這才想起這件事,於是很歡快地走了,走之前還不忘了吩咐秦瑾瑜:「你別在外面亂晃太久,小心風太大吹壞了腦子!」
「知道了!」秦瑾瑜應了下來,直到魏清淮走遠了,才放鬆下來。
秦瑾瑜小心地四處環顧了一下,走到了一個拐角處。
那兒被樹叢掩蓋著,並不顯眼。
秦瑾瑜鑽了進去,果然看見了蜷縮在裡面的蘇珩。
他面色慘白,渾身上下泛著一股寒氣,狀態非常不好。
秦瑾瑜心疼地嘆息,手搭到了他的背上,給他輸送靈氣。
直到秦瑾瑜輸送了大半的靈氣給他,他才緩過神來。
「你方才為何這般拼命地去幫魏清婉呀?那並不是尋常的法術,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這樣。」秦瑾瑜心裡有些難受,心道這蘇珩也不知道愛惜身子,小小年紀就使用控制人心的術法。
蘇珩如今畢竟還年幼,每次動用異能去控制人心之後,都會有大概七日的時間靈力全失。
之前的幾次還好,這次他一下子就是控制了在場的好幾個人,尤其是胡嬤嬤和魏蒹葭,讓她們不要在因為此事而找魏清婉的麻煩。蘇珩施完法之後狀態極差,也不知道會失去靈力多少天。
秦瑾瑜不敢讓任何人知道蘇珩會控制人心這件事,剛才魏清婉問的時候,她也不敢說清楚這到底是什麼術法,只好冒著風險說這事是自己做的。
控制人心的這個異能非常恐怖,若是這異能在秦瑾瑜身上還好,至少不會立馬丟了性命。可若是讓人知道蘇珩一介質子竟然會這般逆天的法術,蘇珩很快就會性命不保。
「你很希望能幫到她,而且若是當時的事情別發現,你也脫不了干係。」蘇珩本不想說,奈何秦瑾瑜一直盯著他,看得他有些不自在,才嘀咕了一句,算作是回答,
那日秦瑾瑜救魏清婉的時候蘇珩也在場,雖然後來走了,但是根據著今日發生的事情,大概也可以猜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可你怎麼知道我今日會出事,這麼晚了還在這呆著?」秦瑾瑜繼續給他輸送靈力,感動之餘,又有些好奇,因此問了一句。
「魏清婉性子單純,且經不起激將。魏蒹葭不好相與,睚眥必報。」蘇珩道:「那日我沒有馬上走,停留了一會兒,看到了魏蒹葭偷看你們說話。我估摸著她們的性子,知道最近會出事,便在這守著。」
按照這個說法,蘇珩應該是已經守了一日了。
蘇珩說著,把她的手拿了下來:「不用給我輸送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