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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秦瑾瑜睡得還不錯。
昨晚她和蘇珩上山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些晚了,又在寺廟裡隨意地逛了逛,等他們從那位疑似高僧所呆的廟裡出來時,已經巳時末了。
秦瑾瑜從前可沒有這麼晚還在外面晃過,本就有些睏倦,又被平日裡不太愛說話的蘇珩給灌了一通心靈雞湯,整個人更是昏昏欲睡,走起路來都犯迷糊。
所以她睡意朦朧地和蘇珩道了別,回到自己的臨時住所之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倒頭便睡。
秦瑾瑜原本還有些擔心自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會失眠,如今看來,是她多慮了。
這一晚上她幾乎沒有做夢,一覺睡到自然醒,即便有做幾個模模糊糊的夢,在天亮之後醒來的那一瞬也全都忘卻了。
像是有人特意把她的夢給抹去了一樣。
秦瑾瑜回想起來她來羽國這一個月來在路上的不斷顛簸,雖然每一天都很累每一天所睡的地方都大不相同,有可能今日睡得還是乾淨整潔舒適的小客棧,明日就睡到民宿里的稻草堆里了。
秦瑾瑜從小就是這樣。
親姨母賢妃對她的評價是能吃能睡,有福氣。
嘴欠的魏清淮就比較過分了,他曾經多次言明:「秦瑾瑜又能吃又能睡,像一頭傻不拉唧的小豬,以後還可能會變成醜陋的大肥豬。」
表面純善實則腹黑記仇的秦瑾瑜面無表情地朝他丟了一個魏清淮滅不掉的火苗,讓魏清淮被火苗追的滿屋子跑,偏偏秦瑾瑜做事沒留下證據,魏清淮吃了個啞巴虧,氣得要死卻又無可奈何。
從此吐槽秦瑾瑜就從明面上轉為了暗地裡的必備活動。
秦瑾瑜對此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懶得去理會。
偷偷說她就偷偷說她唄,反正她又聽不見,也不會因此影響心情。
她很大度的。
自認為很大度的黑蓮花秦瑾瑜簡單地洗漱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簡單尋常卻不失美感的裙子,跑去找蘇珩。
夏日太陽炎熱不堪直射屋頂,某些大殿上金燦燦的一層鍍金被太陽照射的程亮,秦瑾瑜原本已經高高興興地邁出了一條腿,在刺眼的陽光以及屋外的熱浪底下頓時犯了慫,唰一下把腿縮了回去。
簡直要命。
他們如今在山上,除了那些有樹木遮蔽的地方,其他地方比山底下還要曬還要熱,也不知道這山上僅存的零星幾個僧人究竟是怎麼忍受的。
等蘇珩見到秦瑾瑜的時候,入眼的不再是優雅活潑的大家閨秀,而是一個頭頂上帶著一頂草帽恨不得把臉都給遮住還把手都縮在袖子裡的神秘人。
蘇珩頂著淡淡的黑眼圈,微微地抿著嘴,眼皮子有些控制不住地往下耷拉,一幅睏倦的模樣。
見到眼前的「神秘人」,他倒是清醒了幾分:「你這是做什麼?」
他們是來休息放鬆的又不是來做賊的,秦瑾瑜把自己裹得這麼嚴實做什麼?
「太陽太曬了。」秦瑾瑜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個扇子在那兒搖啊搖,頗有幾分街頭巷尾飯後閒來無事的老大爺和老大媽的氣勢:「像我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一定要精緻一些,不能被曬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