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反手就是一巴掌!
魏清淮看著悽慘地躺在地上的秦瑾瑜,嚇了一跳,心臟砰砰砰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他慌忙地喊來了人,將秦瑾瑜扶到了床上去。
魏清淮心底有些難受,不知道秦瑾瑜怎麼竟然將自己搞成了這個模樣。
安頓好秦瑾瑜之後,魏清淮好奇地看向那一段漂浮的記憶。
看完之後,倒是有些驚訝。
他早知道魏蒹葭冤枉秦瑾瑜,而且還暗地裡找人傳謠言,卻沒想到當時出言諷刺魏清婉的竟然是魏蒹葭。
魏蒹葭平日裡倒也不是沒有說過魏清婉的壞話,只不過都是私底下說的。沒想到她竟然當面諷刺魏清婉,更加神奇的是魏清婉當時也沒有罵回去,而是去狂懟秦瑾瑜!
「殿下,您還是趕緊去上書房吧,怕是要遲到了。」下人提醒道。
「急什麼,待會兒吧。」魏清淮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
一來他並不知道秦瑾瑜如何了,想等著太醫給出一個結果。
這滿頭血,看的實在是嚇人,魏清淮隱隱的覺得自己的頭也有點兒痛。
希望秦瑾瑜別撞傻了。魏清淮在心裡道。
二來,魏清淮可以借著這個由頭晚點去上書房,少學習一個時辰。
伴讀都頭破血流了,身為皇子多陪伴一會兒,彰顯他仁德。
由於魏清淮是打著自己的名義派人去請太醫,因此太醫很快地就趕到了。
就在太醫進門的那一刻,原本漂浮在空中的那一段記憶忽然動了起來,略過了那太醫的臉龐,直直地衝到了外面去。
秦瑾瑜的眼皮微微的動了動。
她嘴角似乎出現了一點兒惡劣的笑意,魏清淮驚奇地揉了揉眼,再看過去的時候,秦瑾瑜的面上已沒了那若有若無的笑意。
大概是眼花了吧。魏清淮想。
秦瑾瑜不知,她細微的表情變化,竟被太醫收入了眼底。
太醫回想起剛才,那一段記憶飛出去的時候,擦到了他的臉。
被虛幻飄渺的東西拂過,並不痛苦,反倒像是柔軟潔白的羽毛拂過。
他記得眼前這位,不就是一年前進宮摔倒之後裝昏的小子嗎?
「怎麼樣?」太醫檢查完畢,魏清淮趕緊問道。
太醫鬆了口氣:「八殿下請寬心,這位小公子並無大礙,只是傷到了頭部的表面,又有多出擦傷,才滿會滿頭是血。老夫給他開點兒補血的湯藥,休養個一日便能恢復個大概,明日照例可以去上書房。」
太醫這般說的時候,面向魏清淮,眼角餘光卻瞥向秦瑾瑜。
果然看見秦瑾瑜的手顫抖了一下。
「昏迷不醒」的秦瑾瑜心道這太醫未免也太無情了些,竟就這樣宣布她明日便可以去上書房!
她可是傷到了頭!傷到了頭!
難道不應該讓她休養個五六七八天嗎?
「腦子應該也沒問題吧?會不會變成傻子?」魏清淮比較關心這一點。
畢竟兩人平日裡關係還是不錯的,算是友好的小夥伴,秦瑾瑜若是真的傻了,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魏清淮聽聞秦瑾瑜並無大礙,放下了心來,隨後便自告奮勇地要去幫秦瑾瑜抓藥。
魏清淮跟著下人去抓藥回來,又裝作大人的模樣,讓伺候秦瑾瑜的錦夕一定要按時給秦瑾瑜煎藥。
「是,」錦夕垂眸應承道,滿臉的自責與悲傷:「都怪奴婢不好,沒看好公子,也沒有好好開導公子,才導致公子受宮中的謠言所困惑,鬱結於心,奮而提取記憶已證清白,誰知那提取記憶的法子過於兇險,我家公子又小,才變成了這般的模樣。」
說完,錦夕期待地看了魏清淮一眼,又低下了頭去。
魏清淮聽得認真,心道這一串台詞未免太長了些,待會兒去讀書,和夫子解釋自己為何遲到,還要連帶著解釋這一大串。
不過這一段話既可以證明秦瑾瑜的清白,更可以再拖延一些時間,晚點兒去學習,因此台詞再難背,魏清淮還是用心地背了下來。
魏清淮和太醫才剛走,秦瑾瑜就睜開了眼睛,一掃剛剛的虛弱,從床上做了起來。
她拿起一塊銅鏡,看到了鏡中被包成了粽子的自己,看起來很是悽慘。
秦瑾瑜是自己將自己弄傷的。
她自己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讓自己看起來很慘,值得讓人同情,卻又不會受到很重的創傷。
至於頭上的傷,她好生的休養幾日,多吸收一些靈力,再吃一些上好的藥材,其實很快就能恢復。
在塗抹一些上好的藥膏,配以靈力輔助,甚至一點兒疤都不會留下。
頂多現在受點兒苦楚罷了。
皇宮裡面的妃嬪和宮人平日裡閒暇的時候最喜歡討論八卦,但是若沒有人暗中推波助瀾,昨日的謠言決不可能那般的猛烈。
自從去年魏清璇被污衊說是淑妃的私生女,秦瑾瑜就極為的反感謠言。
這一群人,什麼都不清楚就瞎傳一通,有意思麼?
這次謠言直接的波及到了自己身上,秦瑾瑜更是不能忍。
魏蒹葭處心積慮地想要污衊秦瑾瑜,甚至給她扣帽子。
面對挑釁,秦瑾瑜從來不忍。
剛進宮或許還有幾分顧忌,如今再有人來挑釁她,秦瑾瑜反手就是一巴掌。
秦瑾瑜昨晚便得到消息,魏蒹葭竟找機會將此事和魏皇說了。
而且還是添油加醋的污衊秦瑾瑜,大有想要趕她出宮的意思。
秦家是大家族,光是秦瑾瑜這一輩的孩子就有三十餘人,這還只是直系的,未曾算上分出去的旁支。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年紀較小的叔叔和姑姑,在那麼多孩子當中,秦瑾瑜始終得到諸多長輩的喜愛,憑的就是腦子靈活,能說會道,且能察言觀色。
倒也不是沒有人極度秦瑾瑜受寵來挑釁她,只是一個個的都被秦瑾瑜給打回去了。
秦瑾瑜從不主動惹事,但只要有人來惹她,一次或許忍了,若有第二次,直接懟回去!
怎麼的?大家都是人,憑什麼我就得受欺負?
這一日,宮中的許多宮人,都看到了那滿宮亂竄的記憶。
魏清淮去了上書房之後,也將秦瑾瑜的的慘狀仔細地描述了一番。
秦瑾瑜當時的狀況本就看起來很悽慘,被魏清淮樣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再加上滿宮亂竄的回憶,誰不知道昨日就是魏蒹葭開口諷刺魏清婉。
一開始還有人質疑這記憶是假的,後來有靈力較為高深的人去探測過,都覺得這記憶不假。
尚且是沒有證據的東西都能被傳的有鼻子有言,更何況證據就擺在眾人眼前。
下午,包紮的像個粽子的秦瑾瑜來到了上書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算是證實了自己為了證明清白「受傷慘重」的傳言。
這一日,加上有人刻意的印到,宮中的風向大變,許多昨日還在說秦瑾瑜德行不好,理應趕出宮去的人頓時改了口,開始私底下說魏蒹葭自私驕縱,以下犯上,仗著自己是郡主,不敬公主,還刻意冤枉重臣之後。
「……你昨日不是還說秦公子胡鬧,敗壞了秦家的名聲,要是你生了這樣的孩子,就會羞愧至死嗎?」下午,皇宮某一處,一個瘦宮女聽著另一個胖宮女的話,冷笑了一聲。
「昨日還不是給流言誤導了嗎?哪能怪我?」那胖宮女道:「那蒹葭郡主也真是!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為!」
「要我說,我早就知道那秦公子是被冤枉的,」瘦宮女洋洋自得地道:「所以這件事啊,還是……」
已經下了學的秦瑾瑜隱在暗處,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惡劣地笑了一下。
隨後,向著魏皇最常去的御花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