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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行?」秦瑾瑜依舊堅持給他輸送靈力:「你畢竟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若是被人發現你身上一點兒的靈力都沒有怎麼辦?要是查下去,你的異能或許就暴露了。」
秦瑾瑜和蘇珩怕暗處有人在聽,因此聲音都很小,只有彼此之間能聽得見。
蘇珩雖然接受了秦瑾瑜的靈氣,目前的狀態還是很不好,秦瑾瑜便扶著他回了他的住處。
蘇珩休息了好久才差不多恢復了,他似乎有什麼心事,一直面無表情地坐著,還不說話。
「你怎麼了?」秦瑾瑜湊到他身邊問他:「是有人惹你了嗎?」
「沒有。」蘇珩終於出了聲。
他本來只想回復這兩個字,又驚覺自己的語氣似乎過於冰冷了,於是補了一句:「羽國的使者要來魏國了,我在想該怎麼說服他,讓他勸羽皇接我回國。」
「羽國的使者要來?」秦瑾瑜猛然間回過頭去,納悶道:「魏國和羽國的關係不是不好嗎,羽國怎麼……」
「這是宋先生打聽到的,不會有錯。」蘇珩直視著前方,他的目光落在緊閉的窗戶上,那目光不似孩童般天真懵懂,反而銳利如弦上之箭。
「宋先生千里迢迢從羽國跑來來尋你,想必也是為了積累勢力,」秦瑾瑜也學著蘇珩的樣子去看眼前的窗戶:「這樣的事情,交給宋先生不就好了,你又何必這麼努力地去想說服使者的法子。」
秦瑾瑜此時有些慶幸,蘇珩在魏國並不是沒有任何親戚的,至少還有個舅舅宋念竹。宋念竹一心想著報仇,蘇珩又想著回國去奪權,這兩人的目標幾乎一致,宋念竹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蘇珩鋪路。
「宋先生雖然可靠,我也不能凡事都靠他,還是要自己想辦法解決,若是有朝一日他不在了,我也能自己想辦法面對如今的處境。」蘇珩淡淡的回答:「而且我目前也不能讓羽皇知道宋先生還活著。」
為了防止宋念竹的身份暴露,到時候還是需要蘇珩自己去勸說羽國來使的。
「說的也有道理,」秦瑾瑜點頭:「可你沒有錢財,年紀又小,到時候見了使者,該怎麼說服他?」
蘇珩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秦瑾瑜道:「若我是你,會用對方需要的東西來誘惑他,和他分析,若是我能回去,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但我不是你,不知道你的具體情況,所以,具體的法子,我想不出來。」
「我也是這樣想的。」蘇珩說。
「你一定要加油呀!」臨走前,秦瑾瑜興致勃勃地對他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秦瑾瑜走了之後,蘇珩回想著她剛才的動作,微微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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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這是怎麼回事?」魏清璇匆忙地找到了宗政桓,語氣間充滿了疑惑:「剛才父皇將我叫去,問了半天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又問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還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什麼不叫一副不高興的模樣?朕那是痛心疾首,痛心疾首!」跟隨著魏清璇而來的魏皇躲在暗處偷看,聽到大女兒的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還加重了最後四個字的音量。
「陛下,」一旁的淑妃看著猥瑣地躲在暗處的魏皇,滿臉的尷尬:「這,這不合體統。」
「什麼叫不合體統?」魏皇不滿地瞥了眼淑妃,指了指自己,義正嚴詞地反駁:「朕就是體統!」
淑妃之前一直覺得八皇子不正經,十一公主又行事奇葩,不像是魏皇的孩子,如今看來,他們倆倒像是得了魏皇的真傳。
哪個正常的皇帝會鬼鬼祟祟地躲在暗處看自己的女兒和別人聊天?
宗政桓顯然已經發現了躲在暗處的魏皇,但他沒有明說,只是對魏清璇說道:「此處風大,我們到別處去說吧。」
魏皇只是回頭跟淑妃說了個話,再轉頭去看的時候,魏清璇和宗政桓已經不見了。
「豈有此理!」魏皇怒:「那混帳小子拐了朕的女兒不說,現在還帶著清璇躲起來了!」
「陛下息怒,」淑妃陪著笑臉,無奈地開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更何況清璇和國師只是說話,並沒有逾矩啊。」
「你怎知沒有逾矩?宗政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的小子,還敢算計朕,簡直一肚子壞水!」魏皇指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怒道。
淑妃分明記得,魏皇以前誇讚過宗政桓無數次,什麼風姿卓越、氣度非凡、舉世無雙之類的詞語全都用在宗政桓身上,一口一口愛卿叫的親熱。如今宗政桓在他心中,竟變成一肚子壞水的小人了。
「陛下寬心,清璇知書達理,國師也不是輕浮的人,自然不會有逾矩的舉動。」淑妃見魏皇還是一臉怒氣,只好繼續說道:「就算真有逾矩,自然會有宮人來阻止的,陛下不必憂心。」
「誰讓你說話了,」魏皇瞥了淑妃一眼,面上怒容未消:「反正朕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說罷,便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寢宮了。
淑妃默然半響,覺得魏皇真的是不好伺候。
她總算是知道魏清婉的性子是像誰了。
宗政桓帶著魏清璇來到魏皇看不到的地方,原原本本地將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魏清璇紅了臉,瞪他:「你胡說什麼呢,誰和你兩情相悅了。」
宗政桓轉眼間就換上了一副傷心的表情:「原來是我多想了,既然如此,我現在就去稟報陛下,收回我剛才的請求,以後也一定不會來打擾公主了。」
說著,轉身就要走。
魏清璇趕緊拉住了他的袖子,宗政桓也順勢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著她。
魏清璇如接觸到滾燙的鐵水,放開了他的衣袖,飛快地縮回了手,低下了頭去。
魏清璇覺得臉上都是滾燙的,她緩了緩,才輕聲開口:「你為何要這麼和父皇說?父皇現在正惱怒著,若是,若是他不同意……」
「你不必憂心,陛下如今並非真的惱怒,若是真的怒了,早就命人將我們分開了。」宗政桓對她笑:「陛下這番表現,是再正常不過的,若是有一日忽然冒出個小子說他和靈芸兩情相悅,我定然也是這樣的反應。」
「那就好,只是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打算?」魏清璇有些不安地扯著自己的帕子:「總要說給我聽聽吧。」
「關於這件事,我詢問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答應幫我們說話。」宗政桓覺得她這幅模樣很可愛,本想抱抱她,考慮到這是在皇宮,四處都有宮人,只好放棄:「陛下現在還沒有完全接受這件事,等他接受了,又有太子殿下的勸說,自然會答應這樁婚事。」
「二弟?」魏清璇道:「可他不是才被父皇責罰了嗎?父皇應該在短時間不想看到他才對呀,他來勸說,會不會……」不妥?
「你放心吧,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宗政桓看著她的眼睛,鄭重而又堅定地說道:「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宗政桓那小子就是不懷好意,朕的清璇那麼單純,怎麼能嫁給他?」已經回到了大殿的魏皇還在叨叨。
「父皇說的極是,」皇太子站在魏皇跟前,不再是平常嚴肅的模樣,他露出了贊同的神情:「區區國師,怎麼配得上皇姐,皇姐那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國師竟然也敢求娶!」
雖然外面都在傳魏皇因為皇太子的事情非常惱火,但是以現場其樂融融的氣氛來看,顯然不是如此。
魏清璟說的義正嚴詞,好像他也因為這件事很生氣一樣。
------題外話------
我覺得可能有人忘了宋念竹是誰
他是蘇珩的舅舅,羽國前廢后的族弟
羽國的司空一族被羽皇下令滅門,所以宋念竹改名換姓逃到了魏國來找蘇珩
來到魏國之後當了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