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司空珞既然敢做出這些事情,自然也早已準備好了證據,並親自指認那些追隨了林皇后多年的隨從。
伴隨著她手指一一划過,一條又一條的人名成了刀下亡魂。
林皇后和她的黨羽已然死絕,接下來要處理的,是蘇瑤。
蘇瑤作為林皇后的親生女兒,以及長盛的後嗣,其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危機——對於羽皇來說。
林皇后未死之前,趁著羽皇昏迷以及蘇瑤毫無反擊之力的時候,將蘇瑤害死二位皇子的事情揭發了出來,引起一陣轟動。
蘇瑤在此之前在朝中並不出名,留存在大家心中的也只是生性單純而性格驕縱的印象而已,加之是唯一存活的嫡出,又有了生性殘暴的羽皇做對比,蘇瑤一直都是京中人所敬重仰慕的對象。
駙馬被蘇瑤欺壓多年,如今也趁著這個關口出來指認蘇瑤,痛斥蘇瑤這般多年的種種罪行,蘇瑤同一時間受到丈夫和親生母親的指控,所有證據也都被一一陣列出來,這些都是事實,她有重傷在身也無法掩蓋辯駁,當即引起激奮,更有比較大膽的老臣直接上書請求處死公主。
羽皇當初未曾昏迷太久,雖然他同樣忌憚於蘇瑤這個恐怖且性格不穩定的女兒,卻還要留她制衡林皇后。便只是下令將蘇瑤監禁,並對外界宣布公主已受過責罰,已經去了半條命,如今已是苟延殘喘,將其關押至死便可。
外界不知蘇瑤和凌君澤打架一事,只知道公主的確重傷在身,如今正是垂死掙扎的時刻,便也沒了聲音。
現在林皇后身世曝光,蘇瑤所在的住處被羽皇派人大肆改良,她身邊的人手大多都被調走並加以拷問,房間內有關於一切的黑色物品都被撤走,換成和其他兩位公主一樣的陳設,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羽皇親信的監視當中,沒有一點兒隱私。
「這皇帝倒是轉了性子,」秦瑾瑜坐在桌前無聊地用手剝瓜子玩:「我還以為他會龍顏大怒直接殺了蘇瑤呢,看來還是捨不得。」
「以他的性子,沒有什麼捨不得,」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司空珞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頗有俠女之風範,她眉眼上上挑,不屑地哼了一聲:「不過是蘇瑤對她還有用處罷了。」
「倒真是可惜了,」秦瑾瑜剝完了瓜子,擦了擦手,開始抓自己盛在碗裡的瓜子仁往嘴裡塞:「這本是除掉蘇瑤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等她傷勢恢復,可又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么蛾子,倒時候再想除她可就難了。」
「這些事我自會考慮到,你一個小姑娘,就別操這麼多心了。」司空珞順手從秦瑾瑜手邊的碗裡撿了一顆瓜子仁扔到嘴裡。
秦瑾瑜心疼地看了看自己辛辛苦苦剝好的瓜子,一咬牙,將碗往司空珞那邊推了推。
好歹是未來婆婆,勉強分她一半吃的吧。
司空珞似乎也從兒子那兒知道了未來兒媳婦的吃貨屬性,狐疑地看了秦瑾瑜一眼。
秦瑾瑜表情隱藏的有些不到位,心痛之色雖不明顯,但也足以被被司空珞察覺,司空珞拍拍她的手,往嘴裡塞瓜子的動作卻沒停下,好在她說的話還算仗義:「下次我有吃的也分你一半。」
秦瑾瑜小心翼翼地看了司空珞一眼,隨後低聲開口:「宋夫人,當年您和林氏也算是好友,怎會......」
她見司空珞似乎沒有太反感,才繼續說下去:「怎會走到這般地步?」
「人心向來不可測,」司空珞往嘴裡塞完瓜子,拍拍受傷的灰,眯起眼睛看著被屋檐分割出來天空的一角:「在利益的面前,情誼不堪一擊。」
「難道,難道就是因為陛下?」秦瑾瑜也知曉宮中競爭激烈這個道理,在魏國的這麼多年,德妃和她姨母賢妃的鬥爭那叫一個腥風血雨,可宮中也並非沒有和平相處甚至關係好的嬪妃,從前關係還算不錯的兩個人真的就不能和平共處?
「自然和狗皇帝無關,」司空珞對羽皇的鄙夷和痛恨溢於言表:「區區一個男人,也配讓我和好友爭寵,林氏那蠢婦是怕我泄漏她的身世,這才要處處置我於死地,當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