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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瑾瑜原本是怕蘇寒受刺激太重才時刻注意著蘇寒的反應,看的稍微久了漸漸的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蘇寒雖然有時候受到的刺激太狠容易失控,但他到底是成年人,這種事情其實算是小概率事件。作為最受羽皇器重的皇子,他平時做事妥帖,思慮得當,除了斷袖的名聲,康王殿下在京城當中還是頗受好評的。
如今這般行為,屬實反常。
然而此時蘇寒情緒不對勁,周圍又都是萬氏的人,秦瑾瑜暫時也不好說什麼,便轉過頭去看蘇珩。
蘇珩幾次都拉不動蘇寒,心中也覺得有些詭異。他被蘇寒拒絕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蘇寒身後,跟著蘇寒一起看那被蘇寒捏的有些發皺的卷宗。
秦瑾瑜和蘇珩平時還算機警,也有謀略,到底年歲還小,且從未接觸過刑部卷宗這一類的東西,此刻看著只覺得兩眼一抹黑,愣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司空絡若有所思地走上前幾步,悄悄地朝著卷宗的方向偷瞄了一會兒,神情略微有些震驚。她對著蘇珩使了個眼色,蘇珩會意地悄悄移動幾步側過耳去,卻聽到母親悄聲說道:「這卷宗......好像不是偽造的。」
蘇珩用低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回覆:「既然當年陛下都殺了王妃,偽造相關的證據也不足為奇。」
「你爹那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司空絡幾乎要冷笑了:「說話做事全憑意氣,即便是當年滅我司空一族,也不過是隨意地冠了個莫須有的罪名,何曾精心準備過證據?」
蘇珩略一思忖,驚覺親娘的話有幾分道理,但若是真讓他相信大哥所敬重的妻子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也做不到。
他雖然回國時間不長,對自己這位兄長卻也還算了解,雖說看著溫和,卻向來眼中容不得沙子,若是康王妃真的做出這等事情來,他又怎會不知曉也不加以處理。
然而眼前迷霧太多,此刻問起來終究也是不妥,他們母子二人說話已有片刻,遠處已經有人疑惑地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司空絡立馬後退幾步,不動聲色地又站回了門邊。
蘇珩正要試探一下蘇寒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蘇寒已經站了起來並將卷宗交還到萬昌宇的手中,神情一度凝滯。
秦瑾瑜和蘇珩正要問,蘇寒卻只是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他看向萬氏父子,眼神當中流露出疲憊:「多謝萬大人款待,奈何本王今日身子不適,便不在此多呆了,以免過了病氣給諸位。」
秦瑾瑜本也不想在此多呆,聽到這句話,立馬也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便隨父王回去了。」
蘇珩則連理由都懶得找:「告辭。」
至於司空絡......
司空絡直接跟著他們走了。
一句話沒說。
「這......」中書令幾人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同樣的疑惑。
他們雖然被萬氏請來,卻不知道萬氏具體的打算,原以為萬氏父子和蘇氏兄弟之間定有一場惡戰,誰知幾人之間不過是嘴上來往了幾句,雖然彼此之間說話重了些,卻也沒有大的損傷。至於後來的那一場火,雖說兇險,也無人員受傷,這樣折騰幾個來回,最終只是做到了把人氣走的效果,似乎並不大划算。
也有人低著頭,面露沉思,似乎在分析今日所發生的種種細節。
萬昌宇卻莫名地覺得心中有些不踏實,忍不住問出聲:「爹,那人真是......」
問到一半,他又硬生生地卡住,這問題沒得問,也沒法問,
當年司空皇后的確是死了的,據從皇宮裡傳出的小道消息說,司空皇后的屍身被扔了亂葬崗隨意的埋了,當初他堂弟萬承宇還參與了運屍過程,按理說此事是怎麼也不可能出錯的。
「你慌什麼?」萬建和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一眼之後,又慢悠悠地說道:「不過——今日那位,恐怕真的就是當年的司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