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這片大陸上新一代的強國
一個月前,羽國。
夜已經很深了,皇宮當中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睡著,只有少數守夜的宮人恪守著自己的職責,來來回回地走動。
身為一國之主的羽皇咳嗽不止,未曾入睡。
同樣還沒睡著的,還有跪在羽皇殿外的蘇珩。
羽皇在殿上斥責蘇珩的時候忽然犯病,蘇寒生怕羽皇下令責罰蘇珩,便急急忙忙地派人把羽皇送回了羽皇寢殿。
羽皇病重短時間惡化,自顧尚且不暇,倒是如蘇寒所願,沒有責罰蘇珩。
林皇后聽聞此事之後,以蘇珩不敬兄長及冒犯羽皇的罪名,罰蘇珩在殿外跪六個時辰。
蘇珩性子硬,決不肯和敵人妥協,也不屑於使用例如裝昏這種可以暫時免除責罰的手段,只是沉默地跪在外面。
兄弟姐妹們路過他時對他投來的或是淡漠或是鄙夷或是驚懼的目光,和那些隱隱傳入他耳朵的竊竊私語,蘇珩只是挺直了腰板直視前方,目光不曾移動過一寸,仿佛一尊雕塑。
天色漸亮,羽皇的病情稍微穩定了一些,他在宮人的攙扶下支起身子,淡淡地問了一聲:「蘇珩還在外面跪著?」
宮人外出查看過後回來稟報:「皇后讓十一殿下跪足六個時辰,如今還有半個時辰才滿,殿下的確還跪在殿外。」
羽皇皺了皺眉,嫌惡地應了一聲:「既然如此,就讓他繼續跪著吧。」
羽皇復又躺了下去,翻了個身,背對著殿門外蘇珩跪著的方向。
他躺在床上,卻並未合眼,多年前司空皇后的面容忽然浮現在眼前。
羽皇微微地搖了搖頭,趕走了腦中自己不想看到的影像。
他這個兒子蘇珩,在性子方面,還真的和當年的司空皇后有幾分相像。
一樣的讓他厭煩。
蘇寒在外人眼中一向都是最孝順的兒子,天還未完全亮便已經從宮外的府邸到了宮內,對著魏皇噓寒問暖,順便觀察病情,隻字未提外面的蘇珩。
倒不是他不想提,蘇珩現在性子太倔,羽皇又一向厭惡蘇珩,現在提起蘇珩沒什麼好處。
蘇珩撐足了六個時辰,才在林晁的攙扶下緩緩地站了起來。
由於跪了太久,腿腳都已經麻木,身子也僵硬不已,若非有靈力護體,蘇珩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蘇珩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站穩,他抽回了被林晁扶著的手,艱難而又堅定地一步步地離開了。
隨後,宮中傳出消息,皇十二子蘇珩夜間受寒,長跪太久,以至於病倒在床,短時間無法出現在宮廷內眾人面前。
「裝病!他一定是裝病!」蘇櫟聞言,已顧不上自己重傷患者的身份,憤憤地拍著桌子怒斥蘇珩。
他本想多說幾句,卻在蘇瑤的一個眼神下訕訕地閉上了嘴。
「母后,」蘇櫟閉嘴之後,悄悄地瞥了一眼林皇后,在確認皇后並無不耐煩之後,弱弱地開口:「母后,蘇珩那小子竟然敢裝病,分明是沒把您放在眼中,他......」
在他滔滔不絕之跡,林皇后忽然打斷了他:「蘇櫟,你已經很大了。」
林皇后的聲音並不嚴厲,面目也平和,蘇櫟卻動都不敢再動一下,默默地縮在原地,討好地點頭應和:「母后說的是,我的確不小了。」
林皇后滿意地點了點頭,面上笑容更甚,蘇櫟卻分明感覺到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涼意:「我和你父皇護不了你太久,你要學著自己去處理很多事情。」
蘇櫟呆呆地應下了,應下之後卻有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皇后收他為養子是為了穩固地位,甚至在皇帝駕崩之後登上皇太后的位置,按理來說兩人該是合作的關係,她卻要自己把事情都處理好,這算是怎麼回事?
蘇櫟想要辯駁,林皇后卻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本宮有些乏了,你好好養傷,別耽誤了學業。」
蘇瑤扶著林皇后緩緩離去,蘇櫟幾次想要張嘴,到底還是將口中的話語憋回了嘴裡。
蘇瑤一路上臉色都不是很好,直到跟著林皇后回到了寢宮,才對著林皇后抱怨:「母后,如今父皇病重,二哥有奪權的意思,新回來的蘇珩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您選誰不好,偏偏要選蘇櫟這樣的貨色做養子,我真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
「阿瑤,」林皇后沒有回答女兒的問題,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情:「我曾和你說過,我們正處於亂世,諸國並存,大國吞噬小國是常有的事情,曾有能人預言,說羽國和魏國終有一戰,贏得戰爭的人將會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建起新的國度,成為諸國當中新一代的強國。」
蘇瑤聽的一愣一愣的,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母親:「我還當您是糊塗了,原來您都知道,既然如此,您還選蘇櫟......」
蘇瑤說著說著,自己都凌亂了:「您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新的國度?難道說蘇櫟那無能的傢伙能帶領我們打贏魏國?」
「不,」林皇后的手交叉相握,長長的裙褲逶迤至地,轉身之間,鑲著金邊的華麗裙裾在地上划過莫測的痕跡。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帶著一股鼓勵的味道:「阿瑤,若可以,我希望那個帶領羽國打贏勝仗的人,是你。」
很久以後,蘇瑤才明白母親的意思,林皇后那一日神秘莫測的神情始終留在她的心中,也正是那一日,她對母親有了新的認識。
「等一下,」時間回到現在,秦瑾瑜詫異地看著蘇珩:「這個預言是誰說的?在魏國的時候,我好像沒聽國師和宗政靈芸說過。」
秦瑾瑜轉念一想,這種事情應該算得上是魏國的機密,就算國師預言過這事,她應當是不知道的。
「預言的這個人,比你們國家所謂的國師還要強,她能預見的事情更多,甚至能......」蘇寒在一旁插話進來,說著說著忽然神情怪異地停了下來。
秦瑾瑜今日見到蘇珩之後,蘇珩簡單地講了一下他被罰的事情,然後就講了這個預言。
秦瑾瑜從前聽到過的唯一預言便是她是鳳凰的轉世,這個預言對她有利,所以她一直深信不疑。如今遇到其他在她看來不怎麼美妙的預言時,秦瑾瑜就不願去相信了。
若是預言成真,羽國和魏國必須要覆滅一個,她不願意看到母國覆滅,更不願意蘇珩成為亡國的皇子,對於這樣的預言,她只能不信。
秦瑾瑜雖然覺得自己不會相信,面上卻展露出難以掩飾的憂慮,手指無意識地輕輕在桌子上摩擦著。
正焦慮間,她的手被輕輕握住——是蘇珩的手。
蘇珩看著她,眼中的擔憂真真切切:「瑾瑜,預言而已,未必成真,就算成真,我們也會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秦瑾瑜想要去相信蘇珩的話,手卻抖的更厲害了。
蘇寒意識到不對勁,趕緊住了口,開始轉移話題:「聽蘇珩說你喜歡吃糕點,你喜歡吃哪樣?我吩咐下人準備。」
「康王殿下,」蘇寒起身的瞬間,秦瑾瑜的聲音緊跟著響起:「您——您可否告知,給出了這個預言的這個人是誰?她的名字是什麼?」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蘇寒道:「確切地說,沒人知道她的名字,世人對她的稱謂有很多種,只有一種比較通用,是——」
蘇珩目光複雜地看了蘇寒一眼。
答案即將要說出口,蘇寒卻道:「我忘記了。」
蘇珩鬆了口氣,他伸手去拉秦瑾瑜的手,上前兩步,擋住秦瑾瑜看向蘇寒的視線:「我們去吃點心吧。」
平日裡這一招對秦瑾瑜百試百靈,秦瑾瑜雖然已經十三歲,小吃貨的本質卻絲毫未改。
「不,」秦瑾瑜沒有跟著他走,她看著蘇珩的眼睛,輕聲道:「我想知道。」
蘇珩和她對視半晌,終於退開兩步。
蘇寒在秦瑾瑜的注視下,看了看讓開的弟弟,這才開口:「這個人......不,她是超乎於神的存在,知曉萬事,據說世間的一切皆由她操控。對於她,世人有一個統一的稱謂,那就是——創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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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小可愛們我回來啦~之前卡文實在是卡的厲害,加之比較累,所以暫時離開了一下下。
電影和電視劇有一種很常見的手法是交叉敘述,比如兩條時間線,以前和現在交叉敘述。不會平鋪直敘,會比較有懸念。
我決定試一下這種寫法,目前會交叉兩條時間線,一條是秦瑾瑜來到羽國之後和蘇珩在一起的時間線,一條是一個月前,即蘇珩剛到羽國一個月被罰的時候。
交叉寫法不會寫太久的,所以怕看不懂的小可愛大可放心~
如果真的回顧了前面還是看不懂的話可以直接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