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結髮為夫妻 恩愛是否兩不疑】_第106章 是權宜之計嗎
藍冰兒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人,他一身明黃色皇袍,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著王者的氣勢,這個男人,是古時候無上的王,有著生殺大權的王,有著可以讓她的驕傲低頭權利的王。
「我已經同意入宮,為何還將莫凡打入大牢?」藍冰兒冷眸微翻,隱忍著問道。
「很簡單,等你入宮了,朕……自然就會放了他!」慕容離漫不經心的說著,對於藍冰兒,他無法掌控,更加不會給她機會,如果現在放了楚莫凡,他有何理由在拿他來脅迫她?
哼!
藍冰兒,不要以為朕不明白你的心思!
朕如果釋放了楚莫凡,你就算反悔……朕也無可奈何,最重要的是,朕卻在無了抓楚莫凡的理由。
藍冰兒暗恨在心,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看透,咬牙切齒的說了句「論卑鄙,皇上真是當仁不讓!」
說完後,不顧禮儀的離開了御龍殿,留下了一屋子的奴才驚詫於她剛剛那不恭的話語和不恭的行為,更加驚愕皇上竟然不曾追究。
殿外,朝陽低聲淺泣著,看見藍冰兒出來,急忙上前,問道:「皇兄怎麼說?」
藍冰兒沒好臉的看了眼朝陽,繼而開始同情她,千金之軀又如何,終究逃不開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公主,知道女人什麼最可怕嗎?」藍冰兒不答反問著。
朝陽迷茫的看著藍冰兒,反射性的搖著頭,此刻的他滿腦子都是懊悔,當他聽到楚莫凡在牢中和七哥說的話時,她害怕了。
他是懂她的,只是自己不知道,他其實是關心她的,只是自己沒有發覺!
「女人最可怕的就是盲目的嫉妒!」藍冰兒冷聲說完,不顧呆怔著的朝陽,跟隨著引路的小太監往宮外走去。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藍冰兒苦澀的想著,茫然的抬起眼眸,回望了眼那高牆紅瓦的皇宮,冷然一笑,「慕容離,就讓我們此後的生命無時無刻的糾纏在一起,沒有歡樂,只有痛苦,直到一方的死亡……」
「小姐!」
霓裳見藍冰兒出了宮門,急忙迎了上前,攙扶著她上了馬車,又清風驅趕著往藍府奔去。
如今的藍府依舊蕭條,藍冰兒經過上次之後,並未曾在招僕從和丫鬟,偌大的藍府如今只剩下他們三人,往日的歡笑不在,籠罩在裡面的是無窮無盡的悲傷和恨意。
當他們的馬車剛剛離開宮門,一個老者背著手從巷子裡走了出來,看著他們的馬車遠去,方才掃了眼宮門,一個躍身,飛上了那高高的宮牆,悄然無息,可見輕功已經登峰造極。
御龍殿內依舊平靜,只有慕容離翻閱奏章的聲音。
突然,慕容離手中一滯,嘴角淡淡的勾了下,平緩的說道:「朕想靜靜,你們都下去吧!」
「喏!」十一領著太監、宮女們有序的退出了御龍殿,留給慕容離一個清靜的環境。
見人都退走,慕容離方才放下手中的奏章,淡淡一笑,說道:「閣主比約定的日子早來了!」
他的話音方落,就見一個身影閃了進來,在慕容離面前站定,沉穩的說道:「皇上的耳目果然靈敏!」
慕容塵看著眼前的人,緩緩起身,說道:「和上官閣主比起來,卻差了些。」
上官傲天也不去辯駁,看著有些日子未見的慕容離,點了點頭,說道:「皇上越來越有他的味道和氣勢了……不,應該比他的氣勢更為凌厲!」
慕容離知道上官傲天嘴裡的他是指先皇,對於他們之間的恩怨他也不去做多評價,母妃和他們二人之間的糾葛也不是他可以去做評論的。
「皇上對於上次朝陽郡所談之事考慮的如何?」上官傲天也不想多說那個事情,直接切入了他此行的目的,問道。
慕容離一聽,眸中閃過一絲為難之色,緩緩說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上官傲天果決的搖了下頭,說道:「其實皇上都已經想的透徹,又何須有此疑問呢,這個事情已經刻不容緩,我此次提前來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慕容離閉了下眼眸,過了一會兒方才睜開,當睜開的時候眸中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為難,有的只是屬於帝王的冷靜和果斷,「既然如此,就按照閣主所說的進行吧!」
上官傲天點了點頭,隨即好像想到什麼,說道:「皇上和冰兒的婚事,老朽就不參加了,老朽不期盼什麼,只希望皇上好好對她,怎麼說……她也是你母妃領養的孩子!」
「此事就不勞閣主操心了,朕該如何做,心裡有數!」
上官傲天再為多說什麼,說了句告辭,閃身離開了御龍殿,就如同來的時候,無聲無息,整個皇宮大內,除了慕容離,甚至沒有一個人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在皇宮裡來去自如,視皇宮禁衛軍如無物。
上官傲天離開了皇宮本欲直接離開帝都,卻不自覺的站在了藍府的大門外。
看著那蒼勁有力的匾額,上官傲天內心一嘆,自喃道:終究做不到鐵石心腸……
說完,大步的跨進藍府,裡面花草依舊,卻人是以非,對於藍府里發生的事情,暗影閣的人早將一切回報到了影子山莊。
藍冰兒看著站在眼前的上官傲天,半響才反映過來,虛幻的喊了句,「爹?」
上官傲天慈祥的一笑,淡然的說道:「爹到帝都附近辦事,想著離得近,就來看看你……這些日子過的可好?」
藍冰兒鼻頭一酸,此刻,親情是最強大的避風港,也是擊碎你偽裝的利刃,強自忍下想哭的衝動,微笑的說道:「都挺好的,讓爹操心了!」
二人都沒有提到明月,也許都在刻意的去迴避。
上官傲天和藍冰兒聊了很久,天南地北的聊著,好像要把今生想說的話要全部說完,好像這是最後一次談話般。
「天色不早了,爹要走了!」
藍冰兒蹙了秀眉,看了眼門外那夕陽漸漸隱沒的影子,說道:「都這麼晚了,爹何不在此住一宿?」
上官傲天搖搖頭,說道:「爹還有事要辦,在這裡已經耽擱了半日,不能在耽擱!」
藍冰兒心裡雖然不舍,但她不是個任性的人,暗影閣勢力遍布很多地方,爹的決策牽動著整個暗影閣的存亡,她不能因為自己而耽誤了大事。
「那……爹一路小心!」
「恩!」上官傲天輕輕應了聲,從袖兜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藍冰兒,見她不解的看著自己,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對身體有益,吃了!」
藍冰兒不疑有他,接過後將瓷瓶中的藥丸吞下,輕聲說道:「多謝爹!」
上官傲天看著一臉不舍的藍冰兒,微微一嘆,說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記住爹曾經給你說的話,無時無刻都不要忘記!」
「爹的話,女兒不敢忘記!」
上官傲天蒼勁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藍冰兒的肩膀,說道:「皇上有皇上的難處,不要過多的去計較些什麼,要知道,當坐到那個位置上的時候,有些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說完,上官傲天收回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有些事情不用全然告訴別人,給自己留些退路。」
話音落,人卻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藍冰兒對上官傲天臨行的話感到困惑,突然,腹中一股氣流亂竄,頓時,變成了腹絞痛,緊接著蔓延至全身,好像要將她撕裂。
她想喊清風和霓裳,二人卻被他潛了回去,此刻,只能忍受著那撕裂的痛楚,爬到一側的軟榻上,只是幾步的距離,藍冰兒卻感覺好似萬里之遙,當人躺在軟榻上的時候,渾身已經被汗水侵透。
腹痛越來越嚴重,藍冰兒想大聲喊叫,卻成了痛苦的呻吟,不稍一會兒,整個人被劇痛的折磨弄的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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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殿內,柳絲雨的臉變的猙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會逆風而上,不顧群臣的強烈反對,非要讓藍冰兒進宮,也更加沒有想到,藍冰兒會妥協。
「藍冰兒——」柳絲雨一字一頓的咬著牙低喃著這個名字,眸中的戾氣越來越重,久久無法散開。
相較於鳳儀殿的陰霾,此刻的永安宮一片寧靜,傅婉儀斜躺在軟榻上,宮女們輕輕的為其敲捏著,屋內的檀香爐里散發出裊裊青煙,頃刻在屋內氤氳開來。
德安走了進來,在傅婉儀面前站定,輕聲的說道:「太后,已經派人送朝陽公主回去了!」
「嗯!」傅婉儀輕聲應了下,繼續假寐著。
朝陽和柳絲雨密謀此事,差點兒害了她的計劃,也就幸得皇上對藍冰兒那份執著了……想著,傅婉儀嘴角不屑的冷笑。
「德安……」
「奴才在!」
傅婉儀睜開眼睛,示意敲捏的宮女退下,緩緩坐直了身子,說道:「聽說……玥王爺還沒有離開帝都?」
德安點點頭,說道:「本來是要走的,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捨得,說什麼都好些年未曾見到了,好不容易回來趟,硬是求著皇上讓他多留些日子。」
「那個老太婆,還是這麼想著他!」傅婉儀冷哼的說道:「看來……如今這個形式是越來越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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