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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證人

    像這種私奔事件,一封自己手書的信來告知府里眾人自己和情郎私奔是最好的證據,但是怎奈許錦言的字跡根本沒有辦法模仿,因為在許府人的認知里,許錦言根本就不會寫字。

    而那日在玄瑛會上她所書的字跡就更沒有辦法模仿了,她的字是上輩子王嚴崇閣老一筆一划的教出來的,這世上絕沒有第二個人能寫的了她的字。

    所以這信是以男子口吻來寫的,裡面的內容是相邀許錦言私奔。這樣的話,倒是可以不在乎筆跡,隨意找一個人來寫,然後扔在她房裡,做成是她慌亂之中落在房裡的樣子。

    也是一記她不知廉恥,與人私奔的證據。

    可是這樣的一封信,只能是在許錦言真的被賊人劫走,任由李知書自說自話時才奏效,如今她回來,這信既然不是她的字跡,那就和廢紙沒什麼區別了。

    李知書已經冷靜下來了,她現在先不去想許錦言為什麼會回來,就當是碧瑩表哥的人做事不用心,讓她自己逃了出來。

    雖然妓院沒進成,但是這與人私奔的帽子一定要給她扣住了。

    反正她今日也是實打實的出了門,還一天未歸。就說是她和人私奔,中途反悔這才回了府。打定主意,李知書便開口對許朗溫柔道:「老爺,你別生氣了。想來錦姐兒也知錯了,孩子回來了就好。」

    「姐兒快和你爹賠個罪,你也是,若是真相中了那家公子,同我們知會一聲,哪有這般行事的?幸虧你回來了,要不然你爹不知道要怎麼生氣呢。」許錦言冷笑,李知書還真是天真,她都回來了,這私奔的罪名還想往她身上扣。

    再說了私奔對於女子來說可是重罪,這是給許朗賠個不是就能揭過去的麼?

    今日一早她出府前給李知書的說辭是她去西羊市買東西,估計李知書就是以為沒人能給她作證才敢這麼行事吧?

    不過真是可惜了,她今日不止去了西羊市,還去了英國公府。

    她將信收了起來,狀似驚奇的道:「爹,娘。這可真是奇怪了。我今日不過是去英國公府尋府上的小姐說說閒話,怎麼回來就成了我與人私奔?」

    許朗的眉頭瞬間一跳,猶疑的問道:「英國公府?」

    李知書的心瞬間一緊,指甲狠狠的扣進了手掌心之中。

    「是啊爹,我今日去英國公府尋府上小姐說話。宋大姐姐還給我看了她的珠花呢。」

    許朗聽了許錦言去了英國公府,眉頭瞬間舒展了一些,問道:「你今天真是去了英國公府?」

    許錦言立刻點頭,極為真誠的道:「當然了,後來康王爺和五殿下也來了國公府呢。」

    言外之意就是,今天她是去英國公府尋宋星晴的,康王和趙斐也見了她,都是她今日一天身處英國公府的證人。李知書不是要證人麼?康王和趙斐這兩個證人夠不夠份量?

    一旁的許茗玉聽見許錦言今天見了康王和趙斐兩個人,眼神都直了,連忙看向了李知書。

    「若是這樣,看來就是誤會一場了。」許朗對許錦言道,罕見的眉宇之間帶了些溫和之色。

    許朗倒不是因為剛才冤枉了許錦言才對她這麼溫和,只是因為聽見許錦言和英國公府的小姐交好,想了想英國公府的身份地位,這才讓許朗溫和了眉目。

    李知書咬著牙,儘量不讓自己的憤恨表現出來道:「那看來還真是誤會了。」

    許茗玉站在一側,不斷的向李知書使眼色。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放過了許錦言。

    李知書當然知道許茗玉在一側的小動作,但她沒辦法,她也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了許錦言,可是那小賤人把康王和五皇子都搬出來了,明擺著是有備而來,那李知書還能怎麼辦?

    許錦言彎了眉眼,一場誤會?李知書想這麼容易就了結此事?

    那可沒那麼容易。

    「誤會?可是爹,那這書信是怎麼回事?這信可真不是女兒的。」許錦言朦朧了雙眼,淚眼汪汪的看著許朗。

    李知書暗地裡狠狠的瞪了一眼許錦言。眼看著事情都了結了,這小賤人又出么蛾子。她都死裡逃生了還想怎麼樣?

    許朗聽了許錦言的這句話,倒是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雖然他一向對許錦言心狠,並不想管這個女兒的事情。但今日這事的確有古怪。許朗又不傻,許錦言既然出門去的是英國公府,那這相約私奔的信顯然就是有人栽贓了。

    高門裡姬妾的風波,男人從來都是知道的,只是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偏向自己寵愛的人而已。

    平日小打小鬧還可以,但今日這事已經將許朗設計在內了。許朗並不希望自己後院發生大的風波,這一次,許朗可就不能閉上那一隻眼了。

    於是許朗便順著許錦言的話道:「你放心,這件事爹會給你做主。」

    許錦言忙激動的道:「多謝爹了。」

    聲音還有哽咽之意。

    許朗瞧著許錦言含淚的神色,這女兒聽見自己說要為她做主的時候,眼睛裡幾乎立刻泛起了驚喜和激動。

    許朗有了些心軟,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雖說以前愚蠢了些,但好在已經改過來了不是,玄瑛會又給許家添了這麼大的光,他對這個女兒的確是有些薄待了。

    「你這孩子,我是你爹,說什麼謝不謝的。」許朗嗔怪道。

    說完,許朗便對李知書道:「你下去快查查,到底是誰在害錦言,許府可不能藏這種腌臢之人。」李知書瞬間蒼白了一張臉,硬著頭皮對許朗道:「妾身知道了。」

    說到底,許朗還是沒有懷疑李知書。

    許錦言扯了扯嘴角,不過讓李知書查?那這還真是賊喊捉賊的最佳典範。

    也好,她也想看看李知書能查出個什麼花樣來。

    —

    張府書房,飛寒小心的察看著自家主子的神色,他已經刷了兩遍地了,主子怎麼還是沒消氣。

    早知道就不和許小姐那兩個丫頭胡鬧了,他早該想到的,主子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他們在偷看。

    飛寒暗暗嘆息一聲,順便瞧了眼旁邊也在小心翼翼打掃地面的玉簫公子,心裡稍微平衡了一些。

    不止他和兩個丫頭在前門偷看被抓包,玉簫公子在後門偷看也被發現了。

    現在淪落到和他一起掃地。

    玉簫也嘆了口氣,想他堂堂玉家嫡子,千嬌萬寵長大的公子爺,居然在北明淪落至此,看大門還不算完,現在已經淪落到掃大街了。

    他倒是想問問張正,你下一步還想讓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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