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水煎包
玉簫在張府書房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張正已經出去很久了,但還是沒有回來,這一回為了掩人耳目,他連飛寒都沒有帶,但是去的又是那麼危險的地方。
玉簫極為緊張的時候就會在原地來回的走動,眼看著他都快把書房門口這一片凸起的地磚踩平了。
一旁的飛寒看這個情況心裡更是焦急。
「啪」的一聲響動,窗戶被推開,一個人影靈巧的翻了進來。
玉簫和飛寒心裡頓時一松,齊齊向窗戶看去。
「主子!」飛寒看到了張正胳膊上的大片血跡驚呼一聲。
張正將胳膊收了收,沒接話。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破布包著的東西扔到桌子上道:「把東西收好。」
飛寒眼疾手快的收起了張正扔到桌子上的東西,連忙就出去喚英伯進來給張正包紮傷口。
玉簫瞪著眼睛看張正胳膊上那道猙獰的傷口,那傷口從手肘處一直橫亘到手腕,血一直順著那傷口往出涌,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印出一片血跡。
「你居然還有受傷的時候。」玉簫不可置信。
在玉簫的眼裡,張正一直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十二歲接管神策軍,全軍上下莫不拜服,十五歲平北奕之亂,以雷霆之姿震懾朝野,十八歲遠走他鄉,一翻手就位高權重,隔空操縱兩國生死。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受傷?
敵人得有多強才能傷的了他?
張正將傷口處的衣服整個撕開:「我自己劃的,陵里有條巨蛇,得用血把它引開。」
玉簫一個白眼,浪費他的感情,「那你不能下手輕點!」
「下手輕了沒血。」張正眼也不眨。
玉簫正無語望天,那邊張正卻一轉鳳眸沖他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傷挺重的?」
「那不廢話,這刀再稍微重一點,你手筋都能給挑斷了。」玉簫得了發揮的機會,說的那叫個語氣激昂。
張正聽了此話,鳳眸卻漸漸染了些不悅之色,既然這傷算重,那她為什麼不留下來給他包紮?英伯匆匆忙忙跑進來一看張正這個傷口,連忙就「嘶」的一聲道:「主子,你這傷可不輕啊。包紮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
張正還沒回答,玉簫卻在一旁叫囂了起來道:「他什麼時候在意過疼,英伯你就看著下手吧,能多疼就多疼,最好讓他長點記性。」
張正斜斜的瞪了過來,玉簫瑟縮了一下脖子,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你別瞪我,我說的不對麼?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你帶上飛寒怎麼了,他武功那麼高能給你添什麼亂。你今兒要是帶著飛寒你就不用受這個傷了,遇著蛇了你直接拉他胳膊多好。」
一旁的飛寒不停的點頭,向玉簫投去贊同的眼神,玉簫公子說的太對了!
張正扯了扯了嘴角,不想理這兩個活寶。
「北明這群王八犢子,沒事在皇陵里養什麼蛇!真討厭!」玉簫看著張正的傷口氣的喋喋不休。
張正瞧了眼玉簫,倒是樂了:「今天是我輕敵了,要是無人相助,說不定我就回不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玉簫氣呼呼。
說完之後玉簫才反應過來,疑惑道:「有人相助?」
誰啊!誰這麼能耐居然能幫張正。
張正彎著鳳眸笑了笑,輕聲道:「貴人相助。」
玉簫一個白眼,「我知道是貴人相助,問你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兇巴巴的脾氣不太好,下手又狠又毒,吃的還比一般人多。」張正用沒有受傷的手撐著腦袋,仔細的回想著那個人。
三月瀲灩的春光全都飛上了那雙漂亮至極的眉眼,驚世耀眼的容顏因著那份春意,消融了好幾分的清冷。
玉簫抽了抽嘴角,張正那一副春意盎然的神情都快把門口的枯樹給熏開花了,他要是還猜不到救他的人是誰,他玉簫就白長了顆腦袋。
比起玉簫,飛寒卻是個老實人,聽了張正的話有些驚訝的道:「主子聽您的話,這人應該是位武功極高的好漢吧,如果合適,您看能不能吸收到暗衛的隊伍里。」
暗衛隊長飛寒為了團隊的發展提出了吸收新鮮血液的建議。
飛寒的想法很簡單,主子的武功那麼高都受了傷,而此人居然救下了主子,武功說不定比主子還高。
兇巴巴脾氣不太好,那就對了,暗衛隊裡誰是脾氣好的,一出門,哪一個不是嚇壞小孩的得力好手。
下手又狠又毒,那正常,主子身邊的暗衛下手不毒還像話麼!
至於吃的多就更不是問題了,暗衛里的人一個賽一個的能吃,每次吃飯都和豬一樣的互搶,回回都有人為了爭饅頭打起來。
這事妥了,肯定是位身高九尺,威武雄壯的好兄弟。「如果能編入暗衛,屬下這就去把這位好兄弟找過來!」心系團隊發展的暗衛隊隊長飛寒真誠而篤定的如是說道。
玉簫又抽了抽嘴角,看來他的腦子沒白長,但有人的腦子是真的白長了。
「飛寒,你長腦袋只是為了把吃的送進肚子麼?」玉簫望天。
飛寒正不明所以,正想細問兩句什麼意思,但還沒開口,那邊張正瞧了眼飛寒,冷笑一聲道:「你要是真這麼閒,不妨替玉簫看兩天大門。」
「那感情好。」玉簫望著天搖了搖摺扇。
飛寒頓時一驚,立即舉手表示,暗衛人齊,絕不招新。
對不起了好兄弟,主子不想讓你加入暗衛,那我也沒辦法。飛寒在心裡含淚道。
彼時,飛寒的好兄弟正和忍冬提了一提的水煎包翻進了客棧廂房,好兄弟讓忍冬把水煎包拿去誘惑半夏起床,自個兒尋了個見不得人的地方去找郭誠說話。
但想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天剛朦朦亮,半夏迷迷糊糊的起了身。一起來,她就飛快的深吸了幾口氣。
這是……水煎包的味道。
半夏徹底清醒了,張開眼睛一看,忍冬正坐著桌子前慢悠悠的吃著水煎包。
半夏咽了咽唾沫道:「水煎包哪兒來的?」
「我那麼大聲的叫你你都醒不來,水煎包的味兒離你那麼遠,倒是能把你一下就叫起來。」忍冬頗有些嫌棄的道。
半夏可沒空和忍冬置氣,她直接撲了過來,抓著一隻水煎包就往嘴裡送,含糊不清的道:「你少說風涼話,昨晚發生那麼多事,我早都嚇餓了。」
兩三隻水煎包下肚之後,半夏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問道:「小姐呢!小姐吃了麼?」
「你現在才想起來小姐啊?」忍冬一個白眼。
早習慣了忍冬翻白眼的半夏根本就不在乎,伸手把一個水煎包塞到忍冬的嘴裡道:「翻翻翻,我看你這麼喜歡翻白眼,以後等到了夫家還怎麼翻的了!」
忍冬飛快的把水煎包嚼了嚼吞下道:「我可不像某人整天把夫家夫家的掛在嘴邊,我是要一輩子陪著小姐的!」
「說的好像我不是要一輩子陪著小姐一樣!」半夏的臉瞬間通紅了起來。
「那可未必吧,你整天把夫家掛在嘴上,我看過不了幾年,說不定你就和那個相好的跑了。」
「你個小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半夏氣急,伸出手就要撲向忍冬。
忍冬的身手哪裡是半夏能夠得著的,一個閃身就躲了開來。她手裡拿著一個水煎包對半夏道:「小姐不用你擔心,這水煎包還是小姐買來給你的,等你想到小姐,怕是天都得黑了。」
半夏想撲忍冬卻撲不到,氣的在原地直跺腳。
不是說那水煎包是小姐買給她的麼?那你忍冬吃什麼吃!不要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