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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全心全意

    許宗回了許府之後就直奔了書香院,他知道許錦言這裡有好幾箱的財寶,娘一直在惦記,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

    許錦言以後肯定是回不來許府了,那幾箱財寶得儘快拿到手裡才是。許宗的計劃並沒有告訴李知書,這幾次李知書和許錦言的交鋒,李知書一直處於落敗的狀態,許宗早就信不過李知書了,他看到了那個神秘女子的實力,覺得自己和那女子聯手一定可以將許錦言收拾了,告訴李知書還怕李知書將事情透露出去。

    如今事情大獲成功,許錦言被那神秘女子直接帶走,肯定是回不來了。現在就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李知書,然後讓李知書帶人去把那幾箱財寶拿過來。

    但許宗樂顛顛的跑到書香院,將事情給李知書全盤托出之後,李知書的第一個反應卻是伸手摸了摸許宗的額頭。

    「兒子,你是不是想殺許錦言想魔怔了。」李知書的問話真誠而擔憂。

    許宗氣的臉色發白,對李知書怒道:「你自己收拾不了許錦言,我替你收拾了,你居然還以為我瘋了?」

    李知書看著許宗氣急敗壞的樣子有幾分錯愕。李知書是真的不相信許宗,這些日子以來她為了和許錦言作對,幾乎賠上了自己的一切,兒子的前程,女兒的人生,這些她最重要的東西全被許錦言一手破壞,現在她已經沒力氣和許錦言做對了。只想安安寧寧一段日子。

    自己兒子幾斤幾兩她一清二楚,他若是能把許錦言收拾了,當初也不至於會落入許錦言的陷阱,賠上一條腿和似錦的前程。許宗見李知書還是不信,氣的直跳腳道:「娘!許錦言真的死了,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都快酉時了!許錦言到現在可還沒回來呢!你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李知書循著許宗的示意望了眼漆黑一片的天空,的確是已經全黑了,這個時間許錦言沒回來?

    「她真的沒回來?」李知書猶疑的問了出口。

    李知書的心裡蹦跳了兩下,這是她自許茗玉嫁去五皇子府之後,心裡第一次有了一些雀躍的感受。

    以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許錦言可從來沒有在酉時之後還沒回府。

    難不成,這回還真叫許宗找對了幫手,把許錦言除掉了?

    李知書的心裡有了幾分動搖,但是她心裡的懷疑並沒有消失,許錦言是一位怎樣的對手,她心知肚明,而且明白的不想再明白了。如果此番許錦言真的被人除掉了,那許宗找來的那個神秘女子得有多厲害?

    許宗見李知書有動搖的跡象,連忙又道:「娘!真的!你就信我吧,許錦言這一回是真的死了。我親眼看見那個神秘女子把許錦言帶走了,那個女人好像和許錦言有什麼深仇大恨,回回提起許錦言都是一副恨不能除之而後快的樣子。」

    李知書看著許宗的樣子,心又動搖了幾分,自己兒子自己知道,許宗的表情並不像是在說謊。

    「娘,你想想許錦言房裡的那些財寶,便是陛下賜的那些不動,她那個舅母送來的都是滿滿的好幾箱!我們如果不儘快把那些財寶拿回來,等許錦言死訊一傳來,爹一接手,那些東西可就落不到我們這裡了。」許宗急道。

    這句話算是說在李知書的心坎里了,李知書現在是極度缺錢,許朗那裡的虧空可一個子兒都沒還上呢,李知書最近不敢面對許朗也有這個原因,生怕許朗什麼時候心血來潮去點算錢財,那筆錢只有她和許朗兩個人知道,若是許朗發現少了那麼多的錢,第一時間肯定是來質問她。

    「再等一夜,如果明天許錦言還沒回來,我們就動手。」李知書下了決心,她實在是太缺錢了,若是這筆錢還不上,她的心就一直懸在半空。

    再等一夜,如果這一夜許錦言都沒有回來的話,那就說明許宗說的是對的,許錦言真的被一個神秘女子帶走了。

    那他們就可以放心的拿走許錦言房裡的財寶了。

    ——

    馬車上,許錦言被某人抱在懷裡,她用指尖細細的在張正的衣領上勾勒著那些精細的紋飾,有些悶悶道:「我去老師府里負荊請罪,你跟著我幹什麼?」

    他冷哼了一聲,「未曾以閣老學生之夫的名義拜訪過閣老,自然也是要負荊請罪。」

    「汪!」大黃適時的叫了一聲,仿佛在應和張正的話。

    許錦言立刻從他懷裡坐起身子,瞪了一眼大黃道:「你怎麼回事,我餵了你這麼多次比不上他摸一回你的耳朵。」

    許錦言覺得很不可思議,張正也太奇怪了吧,這世上男女通殺的人是不少,可是張正…。他居然是人獸通殺,上輩子的大黃是她養的,勤勤懇懇的餵了好幾年,這輩子一見面就送上了骨頭棒外帶白蘿蔔的豪享大禮包,但是這都沒用,人張正就隨意的摸了一下這狗的耳朵,狗就不行了,剛才還在她手下撒歡兒,現在就非追著張正還要他摸,連她理都沒有再理一下。許錦言很想知道,既然人獸通殺,那植物能不能倖免?是不是自張大人手下養的花兒都會比較嬌俏一些。

    大黃忽然被她凶,「嗚」了一聲,可憐巴巴的看著張正,仿佛是在說「你看她罵我!」

    張正笑了笑,將剛坐起來的她再次壓回了懷裡,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怎麼和狗生起氣來?」

    她被他的寵溺一下擊中了心臟,怔了一下,隨後便乖乖的窩在他懷裡道:「沒有……就是有一點小小的發愁怎麼把它還回去。」他又笑了笑,鳳眸里晃動著春意水光,「閣老應該不會不要大黃的吧。」

    「不是,努爾布說老師很生氣,讓我送大黃回家的時候去看他有沒有被我氣死……老師能這麼說話,肯定是發了大火。」許錦言有些惆悵,張正比較好哄,最多她出賣色相,一哄一個準兒。

    但是老師可就不好哄了,前世她曾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給趙斐送情報,一度九死一生,雖然最後平安歸來。可老師得知此事後,氣的把她叫到閣老府狠狠的訓斥了一番,訓斥完就轟出府去,好幾個月也沒理她,任她怎麼耍寶撒嬌都沒用,閣老府的大門永遠緊閉,半年後才給她開了那麼一小絲絲。「別說閣老,我都要被你氣死了。」抱著她的人手一緊,他非常贊同閣老的說法。

    許錦言訕訕的笑了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將臉埋入他的懷裡道:「你不是不生氣了麼?」

    「誰說我不生氣,我氣兒還沒消呢。你給我抱緊一點!」他冷聲道。

    她一顫,立刻就照著他的話將他抱的更緊了一些。她沒敢抬頭看他,所以便錯過了那雙鳳眸里深深的笑意。馬車前進,很快便到了閣老府。

    已經酉時了,按照往常,這個時候的閣老府一定是大門緊閉,一片漆黑。閣老府一向歇息的早,夜色一起,閣老府基本就全安歇了,偶然亮著一兩盞燈,那也多是書房裡的昏暗燈光。

    但是今日顯然不同往常,閣老府大門洞開,全府燈火通明,本應該在書房或者臥房的閣老王嚴崇正在府門外著急的走來走去,還不時往街角出看。

    如果有人靠近王閣老就會聽見他神色緊張的不停叨叨著一些話,從「這小混蛋回來了非得狠狠揍一頓」到「為師其實也下不去手,小混蛋你快點平安回來吧。」

    幾句話來來回回的反覆,仿若精神分裂。直到街角突然出現了一輛馬車,王嚴崇的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許錦言抱張正抱的手酸,但是怕某人生氣,她絲毫也不敢放鬆,好不容易到了閣老府可以鬆手下車,但是剛一踏下馬車,她便聽見王嚴崇的怒吼:「小混蛋!你以後要是再敢這樣,我非和你斷絕師徒關係!」

    吼的許錦言一愣一愣的,她連忙就掀開門帘將大黃放了出來,大黃也很給面子,三步兩步就跳到了王嚴崇面前,「呼哧呼哧」的搖尾巴。

    「老師,我把大黃送回來了。」

    王嚴崇伸手摸了摸大黃的耳朵,沖許錦言甩了個白眼對大黃道:「你把她帶回來幹什麼!是不是嫌我還沒被氣死!」

    王嚴崇想著今天的事情就來氣,本來他在書房裡呆的好好的,最近新得了本奇書,正準備今天好好的暢讀一番,結果書還沒翻兩頁,管家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找他,說是有人自稱那許錦言的護衛,說許錦言出了事,要借大黃一用。

    他聽見那小混蛋出了事,那還有心思看書,跌跌撞撞的就跑過去看那個自稱許錦言護衛的人,試探了兩句,王嚴崇就確認了身份,他一刻都不敢耽擱,聽明了要大黃就趕緊讓管家牽了過來,至於大黃能有什麼用,他連一句話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許錦言出事了許錦言出事了許錦言出事了。

    整整一天,別說暢快讀書了,他水都沒喝一口,自那護衛走了之後,王嚴崇的心就直接懸在了半空,直到現在才慢慢回落了下去。

    一整天的好心情全被那小混蛋打破,這種時候他要是能對那小混蛋有好臉色才怪!

    許錦言怎會不知道王嚴崇的心思,她鼓足了勇氣,賠上笑臉道:「老師,學生……。」

    「你給我進府去!進府之後我們再好好算帳!」王嚴崇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許錦言,因為他看見了自馬車上正緩緩下來的另一個人。

    那個人一身驚世的風華,輪廓清艷絕美,銀色錦衣泛著耀眼的光,鳳眸含笑,溫柔至極的看著自家那不成器的學生。

    王嚴崇心裡稍稍舒坦了一些,學生不成器,學生夫君倒是很不錯。

    許錦言瑟縮了一下脖子,很乖的按照王嚴崇的意思走了進去,走進去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張正。

    張正被她那可憐巴巴的表情看的心裡一軟,下意識就想走到她的身邊,但剛走了一步,王嚴崇卻出聲阻止了他道:「張大人請留步,老夫有話要同你說。」

    張正的腳步一頓,許錦言也瞬間停住,她也想聽聽王嚴崇要說什麼,但王嚴崇豈會不知道她的動作,直接怒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進門。

    許錦言點了點頭,無奈的走了進去。

    張正立於原地,恭敬的行了禮道:「晚輩拜見閣老。」

    王嚴崇點了點頭,看著面前這俊逸的年輕人,眼神流露出幾分滿意,「是你今日救了我那不成器的學生?」

    「不是,錦言聰慧,在晚輩趕去之前利用紫藤香早已自己脫身。」張正道。

    王嚴崇低下頭想了想,之前是他著急所以沒仔細思考許錦言要大黃幹什麼,如今心情大松,再一聽張正說許錦言利用紫藤香脫身,王嚴崇便大致明白了幾分大黃的用處。

    「這個混蛋!」王嚴崇怒罵了一句。

    回頭卻又輕柔的對張正道:「你嚇壞了吧。」張正點了點頭,極誠懇的道:「是嚇壞了。」

    他的確是嚇壞了,這句話沒有絲毫的摻假。他的心臟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去那個勁兒。

    王嚴崇看著張正眼睛裡的真誠,心便慢慢妥貼了下來。其實陛下為那小混蛋賜的這樁婚事,他一度是不太贊成的。和張正同朝為官數載,他太清楚張正是一個怎樣的人,才華高絕,心思深沉,世上很難有人能及的上他的聰慧。但王嚴崇希望自家那不成器的學生能找到一個不那麼聰明的人,才華不用多高,心思也一定不要深沉,但要全心全意的愛護那個混蛋。

    張正完全不符合前三條,但卻沒有人能比他更符合最後一條。

    全心全意的愛護她。

    王嚴崇看的出來,張正做到了。

    這個人才華高絕,心思深沉,聰明絕頂,但是不知為何,或許是瞎了眼的緣故,一副玲瓏無雙的心思卻全撲在了許錦言的身上。

    按常理來說,王嚴崇的確得嘆息張正美玉蒙塵,但是作為許錦言的老師兼娘家人,王嚴崇卻不得不感嘆一聲,好啊,這眼睛瞎的好啊!

    反正閣老王嚴崇一向護短厲害,他老人家早習慣了,心不慌臉不紅,腰杆一挺特自豪。

    ------題外話------

    因為鈴鐺今天有點事情,今天下午的第二更會晚一點哦。但是肯定是有第二更的!還有就是大家好像最近對言言不太滿意,鈴鐺會改進的,讓她變得更討人喜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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