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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青州城

    自啟程那日算起,如今已經有了大半個月的光景。函谷關已經過了,馬車已經踏上了前往青州的路,許錦言早就去書一封給了外祖,信中詳細說了她心情煩悶,想去江南散心,但因為不好向外界說明,只能以去益州為藉口,還請外祖代為遮掩。許錦言的外祖是最通情達理不過的人,沒兩天就回了信,說是會幫她遮掩,但是也委婉表示了「若是散心完了最好還是來益州瞧一眼他這個糟老頭子。」過了函谷關,許錦言等人特意換了身行裝,連馬車都重新換了幾輛。這樣一來,更是沒人能發現他們這一行人其實是來自京城的寧安郡主。

    沈思思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一路舟車勞頓,但是有英伯的精心照顧加之沈思思自己想要勇敢活下去的勇氣,離開京城一天,沈思思的身體就愈好一分。

    直到了青州,沈思思的身體已經幾乎好了完全。

    「錦言,快下車呀,這裡好熱鬧!這青州雖然偏遠,但是還挺繁華的。」沈思思跳下了馬車,想奔向一個捏泥人的小攤子,但又想起了許錦言,連忙回頭呼喚慢慢吞吞的許錦言。

    而趙晚楓則早已奔出了馬車,在青州街頭竄來竄去。這些日子一直在趕路,把趙晚楓憋得難受壞了,總算得了這個透風的好機會,趙晚楓是如魚得了水,在街頭一路狂奔。

    只有許錦言動作慢慢吞吞,下馬車的時候很小心,在半夏的攙扶下,她才小心翼翼的走了下來。

    「你什麼時候成了這麼嬌弱的小姐,下馬車要費這麼長的時間。我這個差點病死的人都比你下來的快。」沈思思促狹的笑了笑,但還是站在原地等待著許錦言。許錦言下馬車之後還是很小心,直到走路平穩起來之後,她的步伐才快了一些,走到了沈思思的身邊,笑罵道:「你還是悠著點,剛才把身子養的有了些樣子,這就亂跑亂跳的。」

    沈思思笑道:「多跑多跳有利於鍛鍊身體。」

    青州城位於突厥和北明的接壤處,與突厥的達達城毗臨。因北明和突厥有互市政策,每月初一十五都會有大量的商人在這裡聚集,今日恰逢了初一,四處更是熱鬧,吆喝之聲不絕於耳,突厥人和北明人雜糅,處處都是些沒見過的突厥特產,人人在這裡採買自己需要的東西,算得上是繁華之景。突厥這個民族,既凶勇又剽悍,男子一個個生的威猛又雄壯,但突厥的女子卻都一個個容貌綺麗,濃眉大眼,身材凹凸有致,落在北明人眼裡,便是具有極強吸引力的異域風情。

    青州算得上繁華,人煙相對來說也算不得少,只是畢竟是在邊疆地區,不管白日裡有多繁華,一到夜裡就會荒涼下來。

    青州城苦寒,雖然這個時節正是六月出頭,但青州城依然不見強烈的熱浪,只有稍許參雜涼意的風。白日如此,夜裡就更冷了。所以青州城的百姓一般夜裡都不會輕易出門,夕陽還沒完全盡褪,青州城的百姓就已經紛紛回了家。此刻,青州的荒蕪才略略顯出了端倪。

    剛還活奔亂跳的趙晚楓看著在一炷香之內就四散奔走,全部消失的青州百姓有些摸不著頭腦道:「這天色還沒黑呢,他們怎麼這麼快就回家了。我還沒吃夠呢!」

    趙晚楓手裡舉著兩三串羊肉串,吃的嘴都開始流油,那羊肉串又肥又膻,隔了老遠都能聞到味道。

    沈思思瞧著那羊肉串輕笑了一聲,「你也不嫌膻的慌,這肉吃了可得消化一陣。」

    「一看你就不懂生活,新來一個地方自然要吃這個地方的特色。這羊肉串京城可吃不到,快來咬一口!」趙晚楓把羊肉串伸到了沈思思的嘴邊。

    沈思思後退了幾步,淺笑道:「別,我可消受不起。都晚上了,吃這麼膻的東西,一晚上嘴裡都得難受。」

    趙晚楓嫌棄的看了眼沈思思,像是看不成器的孩子,沈思思不吃,趙晚楓便拿著羊肉串轉而看向正低聲對努爾布吩咐事情的許錦言,「嘿嘿嘿」怪笑了好幾聲,「錦言,快來嘗嘗。」

    許錦言一時不察,讓那泛著膻味的羊肉串伸到了自己的面前,那種強烈的味道讓許錦言瞬間止住了說話,下意識用手掩住了鼻子,向後退了好幾步,但是沒有什麼用,那味道太大了,還是飄入了她的鼻腔。

    許錦言被這味道刺激的胃裡一陣翻滾,強忍了好一會兒也沒忍住那股噁心勁兒,快走幾步走到了一個背街的地方,「嘔嘔」的乾嘔了好幾下。

    半夏跑了過去,輕輕的拍著許錦言的背,給她順氣。過了好一會兒,許錦言才緩了過來。從懷裡拿出一張手帕,擦了擦嘴巴。趙晚楓和沈思思都愣在了原地,趙晚楓被嚇到了,連忙把手裡的羊肉串扔了出去,上前幾步,關切的看著許錦言道:「你這是怎麼了?」

    許錦言擦著嘴巴,有些蒼白的笑道:「沒什麼,我從小就吃不太慣羊肉。這味道有些大了。」

    趙晚楓明白了,懊惱的道:「都怪我,我不知道……我以後不吃羊肉串了!」

    「你還是繼續吃吧,青州這地方也就羊肉能吃。」許錦言笑了笑,轉身去同英伯和努爾布幾個交代事情。趙晚楓沒想出個所以然,但也沒懷疑許錦言的話,只是將手裡的羊肉串全部扔了,還拿手絹狠狠的擦了擦手,把那些留下來的羊油都擦了掉。但沈思思卻轉了轉水杏般的眼眸,瞧著許錦言,若有所思的樣子。

    一行人住進了客棧,青州城不大,客棧也沒多少,許錦言一行人住的這一間便是城裡最大的悅來客棧,客棧上下三層,客房無數,雖然身處青州城,但是這座悅來客棧的規模卻並不輸給京城的一些客棧,最頂級的比不上,但是和一般京城客棧比起來倒是不遜色半分。

    客棧規模不小,客人也多。客房已經沒有幾間了,大堂里此刻更是坐滿了人,喝酒的,吃飯的,談天說地的,將這一方空間惹的喧鬧而沸騰,和街上荒蕪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說這些人怎麼不見了,原來都縮進了房子裡,這青州城也是冷,一到夜晚就把人都逼進了房子裡,錢都不賺了。」趙晚楓看著熱鬧的大堂,深有所感。

    一旁正在安排房間的客棧老闆聽見了趙晚楓的話,他對趙晚楓笑道:「不完全是因為冷,若只是冷,這太陽還沒下山呢,怎麼著都能在外面再待一會。誰不想多賺了兩個子兒。」趙晚楓聽出了客棧老闆話裡有話,頓時來了精神,小聲問道:「老闆……那這其中可有什麼原由?」

    老闆見趙晚楓這般小心謹慎的樣子,爽朗的笑了笑道:「不是要緊的秘密,不需要這樣小聲,你們幾位應該都是外地人吧?」

    許錦言點了點頭,也來了些興趣,「我們是從江南過來的,不知這青州城有什麼規矩,還請老闆傳授一二,讓我們不至於犯了忌諱。」

    老闆笑道:「忌諱兩個字談起來就重了,要注意的事情自然有,但是不至於到忌諱這個地步。」

    「青州這個地方自古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早早回去歇著倒沒什麼。只是這幾年城裡出了點事情,每逢月初一十五,外出的人就會急急回家,幾乎太陽剛落下去了,街上就沒什麼人了。這事情的起源說來可怕,據說三年前青州城裡來了位修煉邪功的妖道,這妖道練的是長生不老之術,可這妖道修煉的長生不老之術卻邪門的緊,每月初一十五的時候,這妖道的頭就會連著自己的五臟六腑從與身體分離,在街上四處遊走,此時那妖道牙尖嘴利,逢人便吸血,直至把人吸乾才罷休。聽說那妖道此番吸上九十九個人的血,自己便能長生不老。」

    「三年前為著此事死了不少人,所以大家就都害怕了,但每月初一和十五又恰好是和突厥互市的日子,錢還是不能不賺,就只能早早回去。夜晚更是沒有人在外面長留。不過只要在家裡帶著,一般不會出什麼意外。那妖道修煉妖法估計也有限制,只能在外面殺人。」

    「幾位都是外地來的,不太知道這件事。這下我給諸位講了,諸位若是聽明白了,晚上有天大的事情,也千萬別出門。」

    趙晚楓驚訝道:「還有這等事情?」

    那老闆點頭道:「這事兒聽起來像是假的,但是可真是千真萬確的,連我都見過那妖道的頭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樣子,腸子肚子連著一串,瘮死人了。還有每月的初一,十五,青州旁邊的那座白雲山上就會傳來非常古怪的聲音,你們若是不信,晚上可以自己聽。」

    幸好跟著許錦言來的這一行人每一個善茬,幾個女子也都是世間難尋的剽悍。即便聽了這老闆活靈活現的訴說,也沒一個人害怕,反而想繼續聽下去。

    猶以趙晚楓和沈思思為首,兩人專注的聽著老闆的講話,生怕錯過一兩個細節。

    「那大概什麼時辰能聽到這個聲音呢?」趙晚楓眼冒星星。

    老闆看著面前這些閃爍著亮晶晶眼睛等著他繼續往下說的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正常的女子聽到這些不是應該嚇得立刻躲在一邊,但是這些女子是怎麼回事,一個個像是根本不知道懼怕為何物。這個問他什麼時候能聽見怪聲的女子就不說了,一聽這話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那個水杏眼眸的姑娘也不一般,本來臉還有點蒼白,像是大病初癒的架勢,一聽這些血刺呼啦的東西,立馬來了精神,臉也不白了,身子也不虛了,看起來一口氣能上五層樓。

    老闆很懷疑,他們這兒不會來了一群女土匪吧…。

    許錦言看見了老闆懷疑的眼神,她咳嗽了一下,走上前去,將趙晚楓和沈思思和老闆隔離開來。

    「老闆,多謝提醒,這件事如此可怕,我們是不會外出的,請老闆替我們安排好住宿。時間也不早了。」許錦言向老闆道。

    老闆狐疑的眼神看著許錦言,這姑娘也不對勁,嘴上說著覺得這件事可怕,但是那臉上可絲毫沒有害怕的表情,反而淡笑而立,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些事情一樣。

    老闆:我現在覺得你們比較可怕。

    「小六子,過來,招呼幾位客官上樓。」老闆喚來雜役,自己躲到了一邊去,這些人看著正常,但是說上幾句話就能感覺到在這些人身上縈繞的不對勁。

    小二帶著許錦言幾個上了樓,許錦言入住自己了房間之後,半夏便小心的闔上了門,然後對許錦言道:「小姐,你身子可還有不適?今兒晚楓姑娘忽然就撲了過去,奴婢都沒瞧見,幸虧她只是讓您聞了聞羊肉,若是撲到了您身上,那後果可就不敢想了。」

    許錦言搖了搖頭道:「無妨,小事而已,晚楓是個有分寸的,你瞧她今天嚇得那個樣子,看我吐了,那麼些羊肉串直接都扔了。以後肯定是不會再把羊肉串往我面前放了。」

    半夏卻不贊同道:「小姐,不止是羊肉串,若是晚楓姑娘再這麼沒輕沒重…。」

    「好了,她不會的。快收拾收拾,早些歇著吧。既然到了青州,以後可就有大事情做了。」許錦言一邊伸手拆下耳環,一邊對半夏道。

    半夏想再勸兩句,但此時自門口卻傳來了「碰碰」的敲門聲,半夏小跑兩步過去開了門,一看,卻是沈思思。

    「沈姑娘?」半夏疑惑道。這麼晚了,沈姑娘怎麼會過來?

    許錦言拆耳環的手一頓,笑道,「來了就進來吧,站在門口做什麼。」

    沈思思走了進來,坐在了許錦言的身側,眼睛將許錦言上下打量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你瞧我的眼神可有點放肆,看的地方也不太對吧。」許錦言搖頭笑道。

    沈思思猶豫了片刻,但還是道了句,「錦言…。你真是從小吃不慣羊肉才吐了?」

    這個藉口,趙晚楓信了,沈思思可沒信。沒其他原因,上回迎親大宴,沈思思就坐在許錦言旁邊,那許錦言夾羊肉的筷子掄的可歡了,哪裡是從小吃不得羊肉的樣子。

    許錦言道:「當然不是了,羊肉可是好東西,若是我自小吃不了,那我豈不是錯失了不少的人間樂趣。」

    沈思思手攥了緊,「那你……」

    沈思思猶豫著不敢說出來,她懷了四個月的孩子,雖然當時對此一無所知,但非是沒有任何預兆,比如當時她就瞧不得葷腥,只是她都沒當回事,她常年習武,身子向來比常人要結實一些,這些異樣都被她一一放了過去,最後鑄成了大錯。如今看見許錦言這副樣子,她忽然就想起自己懷著身孕的時候,似乎…。是一模一樣的症狀。

    許錦言嘆了口氣,她對沈思思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她通曉黃老之術,早早便知道懷了身孕的這件事。

    已經有兩個月了,蕭衡昭走之前她便看了出來,但她明白蕭衡昭此去是要做一番危險而宏大的事情,她不能讓他分心,便將此事隱瞞了下來。

    懷了身子的這件事肯定是瞞不過英伯,但蕭衡昭離開之前她還未顯懷,即使英伯醫術高超,在她有心遮掩之下,也是騙了過去。後來蕭衡昭一走,英伯才慢慢看了出來,英伯發現之後立刻就要去信告訴蕭衡昭,卻被許錦言攔了下來。

    再三懇求之下,英伯才勉強答應了許錦言不告訴蕭衡昭,但前提是無論許錦言去哪裡,都必須將他帶上。

    英伯答應了,但是許錦言知道蕭衡昭留了不少的暗衛給她,這些暗衛裡面……必有蕭衡昭的奸細!

    所以一直在小心的將這件事隱瞞,不想讓那些暗衛傳消息給他,亂了他的心神。

    那日在書房門口偷聽到了他和玉蕭的談話,她自那時起就打定了主意,不能將此事告知於他。既然必須將他送走,又何必告訴他這些會讓他牽掛的事情,不利他一展自己的錦繡宏圖。

    反正她也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他和她的孩子。

    沈思思見許錦言默認,登時便站了起來,「你瘋了麼?這樣的情況,你怎麼能來突厥!」

    許錦言向沈思思示意了一下周圍,意思是隔牆有耳,沈思思壓低了聲音,但還是一臉的憤怒道:「許錦言…。你可真是個厲害的!」

    沈思思壓抑了一下怒火,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聲道:「你是…。想瞞著其他人麼?」

    許錦言點了頭。

    「胡鬧!你瞞能瞞多久?統共才幾個月,稍微大一點,你能瞞住誰?」

    「能瞞多久是多久,若是瞞不住了,便到時候再說到時候的話。」

    沈思思怒極,但還是得壓著聲音,「你的膽子也太大了!」「行了,你快坐下吧。瞧你氣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夫君呢。」許錦言安撫的對沈思思道。

    沈思思見許錦言嬉皮笑臉更是怒火上涌,她這個人真是不知道照顧自己,明明是她教會了她生命寶貴,不該隨意浪費,讓她鼓起勇氣逃離了那段沒有自我的時光。

    既然如此,那她自己怎麼浪費起來這麼的肆意?

    這回來突厥一看便是要搞出大動靜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失子之痛她已經飽嘗,絕不想讓許錦言也嘗到箇中滋味。

    她夫君已經……孩子便是唯一的念想。

    不能再出別的事了。

    「錦言……」沈思思想出言勸告。

    許錦言止住了她的話,對沈思思道:「思思,來突厥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若是這件事但凡我有一個藉口不去做,我都不會輕易來到突厥。」

    許錦言靠近沈思思的耳邊,極輕聲的道了句:「因為這件事如果我不去做,我便沒有資格再成為一個人的母親。」

    「我會保住他的。一定會。」

    沈思思怔住了,看著一臉認真的許錦言,她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只好好好吃飯,好好養傷,然後趕快強壯起來保護你!」

    許錦言輕笑,「你看你說的,越說越像我夫君。」

    「你少來這套!」沈思思瞪了許錦言一眼,剛要再諷刺許錦言兩句,自遠處忽然起了一陣極詭異的聲音。

    那聲音似是男人和女人哀鳴的交織,哭泣悽厲,聲聲似陰翳的鉤子,勾拉著人的耳朵。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極為的陰森和詭異,似是從地獄傳來的聲音,只聽一下,便渾身雞皮疙瘩突起,極為不適。

    「錦言,錦言,你聽見沒!真的有怪聲!」趙晚楓一臉激動的竄進了許錦言的房間,看見了沈思思之後愣了一下,「你們這是背著我說什麼悄悄話呢!」「你見著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就是比一般人激動。」許錦言瞥趙晚楓一眼,但笑意卻依然未減。

    趙晚楓卻搖頭道:「不是,我覺得這件事可沒有那麼簡單。這青州城毗鄰的是突厥的達達城,達達城是庫泉的域下。而這傳出聲音的白雲山更是一半屬於突厥,一半屬於北明。最重要的一點是,剛才那個老闆可說了,這個聲音只有每月初一和十五才有,剛巧就和北明突厥互市的日子重合了,你不覺得其中有問題麼?」

    「你還不算反應慢。」許錦言彎了唇角,向趙晚楓笑的很動人。

    趙晚楓看著許錦言的笑容,心裡一跳,她想了想道:「你知道…。其中的事端?」

    許錦言將桌上的茶壺拿起,輕輕倒了三杯茶。

    自然是知道了,前世的時候她在青州待過一段日子,彼時這所謂妖道的事情也惹了不少的風雨,許錦言有意關切了一二,卻沒想到從中牽扯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只是前世這個陰謀於她沒有太大關係,她並沒有為此付出太大心力。今生卻絕然不同,一旦將這個陰謀摧毀,她和庫泉的那場戰爭,就等於贏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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