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他的怒氣
淳于碧聽見許錦言用了「夫君」兩個字眼,更是氣的大罵,「你閉嘴,你居然叫他夫君!」
許錦言微微蹙眉,察覺出了一件事。
這個女子……。認識張正。
「你到底是誰?」許錦言上前一步,逼視著淳于碧。
淳于碧冷笑了一下道:「我是誰於你來說沒什麼關係,但你知道他是誰麼?你還有臉叫他夫君,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許錦言心口一窒,「他是……」
淳于碧大笑出聲,「你果然不知道他是誰!你想知道麼?我可以告訴…。」
「他是我夫君。」許錦言冷冷的看著淳于碧。
我知道他身份難測,但這件事不需要你來告訴我。他的身份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夫君。淳于碧被許錦言激怒到發狂,「我不許你叫他夫君!」
「努爾布,把她綁起來。」許錦言對努爾布道,她不想再聽這個女子的任何一句話。
他到底是什麼人,這件事要由他親自告訴我。
淳于碧大笑了起來,「就你還想抓住我,痴人說夢!」
話音剛落,淳于碧手上忽然爆發出極亮的光芒,光芒一閃,閃的努爾布的眼睛微微閉了閉,但等他再次睜開的時候,便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淳于碧一個轉身就忽然化成了一股青煙,隨後「唰」的一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努爾布驚訝至極的抓了抓空氣。
許錦言看著淳于碧消失不見的地方搖了搖頭,「幻術還真是厲害。」
她沒想過能直接抓住淳于碧,所以也不算失望,總歸這回看清楚了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還是有些收穫。
許錦言推開了門,對門外的狗招呼道:「來,大黃。過來摸耳朵。」
正一蹦一蹦著往裡看的大黃狗「汪」的一聲跑了過來,在許錦言的撫摸下肆意撒歡。
「大黃真乖!」許錦言摸了摸大黃的耳朵。
「你同閣老借狗的時候沒受刁難?」許錦言回頭向努爾布問道。
努爾布搖搖頭道:「沒有沒有,閣老一聽說是救你,連忙就把大黃牽出來了。就是說……」
「讓你得救之後滾去閣老府看他有沒有被你氣死。」
許錦言瑟縮了一下脖子,「努爾布,你其實可以委婉一些。」
大黃一直在舔許錦言的手,許錦言微微笑了笑,蹲下身子摸著大黃的耳朵,大黃「呼哧呼哧」的吐著舌頭,一副快樂至極的樣子。
「哎喲,好了好了。今兒沒給你帶骨頭棒,就算你對我這麼好也沒用!」許錦言感受著自己被大黃口水沾濕的手,無奈的笑著。
「嘭!」
一聲巨響,門被踢了開來。努爾布和許錦言齊齊看了過去,努爾布以為敵人捲土重來,鋼鐵之手已經攥緊,虎視眈眈的看著門外。
但下一刻,銀錦衣耀眼,身姿挺拔如松柏寒竹,帶著驚世的風華。張正面色蒼白,步履飛快的走了進來,一進來便著急的四處張望,尋找著令他失去理智的那個人,急切的想確認,她是否安好,是否危險,是否受傷。
可裡面一人一狗,狗在人的撫摸之下快樂的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人臉龐含笑,溫柔的撫摸著狗,哪裡有半點危險的樣子。
等他看見裡面歡樂的場景之時,鳳眸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湧上了極強的怒氣。
許錦言驚訝的看著突然破門而入的張正,手上摸著狗的動作也停住了,狗見許錦言愣住不再撫摸它的耳朵,氣的「汪!」叫了一聲。
「大人?」她疑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心臟強到可以讓你隨便折騰。」他壓抑著怒氣說完這句話,狠狠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許錦言立刻站了起來,有些無所適從的看著他充滿怒氣的背影又喚了句,「大人……」
那個身影一頓,但是卻沒有回頭。
「小姐!你沒事!」半夏驚喜的蹦了過來。忍冬也快步走了過來。
飛寒探頭探腦的瞧了一眼許錦言,然後立刻轉頭,去追張正的背影。
許錦言被半夏的聲音吸引回了一些思緒,她遲疑一下道:「對,我沒事。努爾布過來救了我。」話雖然是對半夏說的,但是她的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那個滿是怒氣的背影,直到那個背影出門,左拐,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半夏察覺到了許錦言的目光所向,她嘆息道:「小姐,你不知道。你消失之後,張大人和瘋了一樣的找你,因為你的線索斷在了那片幻術幻化的花田,大人就招集了府里所有的人,在花田周圍掘地三尺的找痕跡,那真的是一寸寸土地摸著過來的,直到發現了一些紫藤香的痕跡,大人才立刻沿著香料帶著我們找到了你。小姐你是沒看見大人當時的臉色,因為怎麼找你都找不到,我眼見著大人的臉越來越蒼白……。」
半夏的話還沒有說完,許錦言已經沖了出去。
她循著那抹身影消失的痕跡一路追了出去,出門,左拐。
還好,他還在。
得虧她追出去的早,沒讓他的身影徹底消失,若是就這麼讓他離開,她肯定會懊悔很久很久。
琉璃眼眸流露出驚喜,她立刻加快步伐,提著裙子追了過去,她跑的又快又急,生怕他突然從她的眼前消失。直到那抹身影對於她來說只有毫釐之距離的時候,她毫不猶豫,一伸手,緊緊的自背後環上了他,阻止了他繼續往前走。
「大人,對不起。」她緊緊的抱著他。張正感受著身後突然撲上來的溫香軟玉,幾次三番的想狠心推開,但終究還是低垂下眼眸,軟了心。
她這個人每次都是這樣,仗著他對她絕狠不下心這一點為所欲為。
飛寒極為的有眼色,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可不想再刷茅廁和馬廄了,這太可怕了。不過臨走之前,他悄悄的瞧了一眼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飛寒都不想說什麼了,你明明在聽見後面有追上來的聲音的時候就飛快的放慢了腳步,專門等著人家許小姐追過來,人家現在來了,你看你裝的那個冷漠樣子,不就想騙許小姐哄你。
挺大個人,怎麼一面對許小姐就半點也顯示不出來真實的年齡,現在的主子,可能和六七歲的小孩並沒有什麼區別。
當然飛寒也只敢在心裡抱怨一下,面上自然是半句話也不敢多說,恭敬而有禮的立刻消失。
許錦言見張正半天也不說話,她將他抱的更緊了一些道:「這一回是我錯了,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卻沒想到你會這樣找我。」
「你是覺得你在我心裡不夠重,還是在考驗我的心臟有多強。」他故意不轉過去看她。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做事情前從來不告訴他,即便知道有風險,寧可將計劃告知努爾布,找一條狗來救她都不願意來找他幫忙。
不想給他添麻煩?
那你就不要這麼令人著迷,倘若你不是許錦言,誰願意管你分毫,連多看你一眼你都休想。
許錦言討好的用臉蹭了蹭他的背道:「是我錯了,不生氣了好不好,下一次絕對不會再讓你擔心。」
「你還敢有下一次?」他炸毛。
「不敢不敢,這一回讓大人如此生氣,我怎麼還敢有下一回。」她順毛。
順毛成功。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轉過身去將她攬入懷裡道:「絕對不能有下一次。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第一個告訴我。」
她窩在他的懷裡,乖巧的點了點頭。
他見她如此乖巧,瞬間便沒了脾氣,方才的滔天巨火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想將她再深一些的嵌入懷中。
「怎麼還有十天才到三月二十六?」他抱著她,緩緩的嘆息。
要是再不成婚,把她牢牢鎖在身邊,他的心臟遲早得因為大起大伏而出什麼毛病。
她聽見他說他們成婚的日子,略略有些羞澀,將臉龐側了一些在他的懷裡。
「你給我聽著,這十天你不許再出什麼事端。什麼孫白娘,什麼宋雲闕,你一點都不許管。老老實實的給我等著婚禮結束!」他呲牙,虎視眈眈的看著懷中之人。
「你知道宋雲闕的事了?」她有些意外。
「你對孫白娘的事情這麼上心,我能不多查一下。行了,這件事你暫時不管了。十天不管也出不了亂子。但是你要是十天不管我,我可就要出大亂子了。」
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怎麼又說這些話。」她皺眉。
他止了話語,將她的手拿在唇邊細細親吻,「那你答應我,這十天什麼都不要做,乖乖的等著婚禮。」
她嘆了口氣,點頭道:「好。答應你,這下不生氣了吧?」
難得見她這般樣子,他想了想,決定不能這麼輕鬆的放過她,他清咳了一下道:「你如果想讓我完全不生氣,你就過來親我一下。」
嗯?琉璃眼眸睜大,他怎麼這麼厚臉皮。他一臉傲氣的仰著頭不看她,就等著她的行動,看樣子要是她不有所行動,他可能真的又要生氣了。
沒辦法,親便親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親他。
她也沒多猶豫,就將雙唇送了上去,等那嫣紅嬌軟如海棠花瓣一樣的唇貼過去之後,他便忽然笑開,扣在她腰間的手用了力,主動的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