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羽林郎
「小姐,奴婢不是太懂您說的話,但是太后有意照顧你的這件事可是板上釘釘的,你看這回護送我們回府的可是大內的羽林郎,這要是讓夫人看見了,還不氣的臉色發青!」半夏將馬車的簾幕拉起,瞧著外面身著銀色鎧甲,腰配長劍,威風凜凜的大內羽林郎就不由得興奮起來。
半夏知道自己腦子不太靈光,想不來小姐腦子裡的那些曲曲繞繞,她只能瞧的清楚這些事情的表面,現在這些事情的表面就是太后厚待小姐,小姐是陛下親口封的翁主,一會兒回府保准氣死夫人和二小姐。
半夏想起了上一回被章慶王府的人馬送回府,那時雖說也挺威風,但那個時候小姐身上那所謂「被山賊掠走,辱了清白」的污名還沒被洗除,雖然有章慶王府作保,可是半夏心裡還是懸了一口氣的。
這一回可就不一樣了,小姐是有了品級的寧安翁主,太后還特意派了羽林郎護送,能得這份殊榮的數遍北明也就小姐一個人。
許錦言瞧著半夏興奮的模樣沒有再說話,太后的確是在特意照顧她,厚待有加,擱了任何一個尋常人,誰都得感激涕零。
可偏偏太后厚待的人是許錦言,許錦言仰仗前世的記憶,所以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太后為人,也正是因為清楚,所以許錦言才沒有辦法相信太后只是單純的因為元菁公主的事情才如此厚待於她。
特意做多了就變成了刻意,太后這般厚待於她,焉知其中沒有貓膩。
世上所有的喜愛與厭惡都自有其源頭,太后對於她的喜愛或許是因為思念元菁公主,可也或許……並不是
許府一片寂靜,剛降了場大雪,雪覆蓋了府里所有的平坦路面,下人行走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生怕踩碎枯枝樹葉,發出大的響動,引來主子的不快。
府里一連發生了一堆事情,先是府里的二公子私藏暗器被抓入獄,好不容易滿身是傷的回了府,接著二小姐就又出了事,自莊子回來後閉門不出,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得一些流言,說是這回二小姐在莊子被火燒傷了,可這燒的能多重,怎麼連門都不出一趟。
府里四處都是蠢蠢欲動的謠言,只是李知書一昧強壓,府里的人一肚子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直到許府門口忽然傳來了整齊劃一的羽林郎的腳步聲,這才瞬間打破了許府已經持續了多時的寂靜。
近日又是章慶王爺親臨,又是太后婢女上門,府外的僕從早就長了心,一看門外的情況不對,連忙上前打聽了一番,得了信就飛速回府稟報給許朗。
許朗聽聞門口僕從的稟報,直接驚的站了起來道:「寧安翁主?」
一旁的李知書瞧了許朗的反應,也有些不解的道:「怎麼從來沒聽過朝中還有個寧安翁主。」
許朗思忖片刻,「即便是有這麼個翁主,沒事來我們府上做什麼?」
許朗雖然詫異,但畢竟是在官場打拼多年的人,還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對李知書道:「先不管這個寧安翁主是誰,也不管她來做什麼,上回章慶王爺來府上便是嫌府里人沒有出門迎接,生了好大一通氣,這些貴人我們可得罪不起,這回可千萬不敢慢待了,你立刻就通知全府上下都去門外候著。」
李知書點了點頭,上回章慶王爺的那副面孔讓李知書還是心有餘悸,她剛想按照許朗的吩咐去後院通知人,可她剛跨出了一步,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連忙回頭道:「可是老爺……宗兒和玉兒怕是不能出府迎接。」許朗想了想道:「宗兒那個腿的確是不方便出門,一會跟翁主解釋也好解釋。但是玉兒又沒傷著腿不便走動,不出門迎接怕是不妥,你讓她帶個面紗出來迎接吧,就一會兒,等翁主坐定了,她找時間回屋也行。」
李知書還想爭辯兩句,一看許朗那副已經決定了的神情,李知書皺了皺眉,最近讓許朗失望的事情已經太多了,這種小事上還是順著他來吧。
她點了點頭,立刻就後院張羅。
李知書的動作很快,不到一會兒,許家大小就齊齊跪在許府門口等候著寧安翁主的馬車。
翁主這個頭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次於公主和郡主,但也只次於公主和郡主。
許朗是二品的文官,按品階來說不必對翁主行跪拜之禮,但是許朗被章慶王爺嚇怕了,一聽是個翁主來許府,立馬就跟隨著一家老小跪了下來。
許茗玉帶著面紗也不清不願的跪在一側,若要她說,這什麼寧安翁主就沒長眼睛,許家最近出了這麼多事,她沒事來什麼來,淨給別人添亂。
這樣一想,許茗玉更加不悅,對於還不認識的這位寧安翁主瞬間就有了些厭惡之意。
雖然許家人此時都是各懷心思,但是面上都非常一致的低眉順眼的跪在門口,等候翁主馬車。
但這位翁主像是極不好說話的樣子,羽林郎都已經列隊完畢,只等著馬車上的翁主下來,但這位寧安翁主卻擺足了架子,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都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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