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馬車之上
許朗看許茗玉瑟瑟發抖的這個樣子重重的嘆了口氣,畢竟是他曾經最珍視的女兒,現在落到這一步田地,他的心裡又豈會好受。
可是許朗能有什麼辦法,他也不想相信那手絹是許茗玉的,可即使手絹真的不是她的,事已至此,全京城的達官顯貴都已經親眼看見了那手絹從許茗玉的衣袖裡掉出來,手絹不是許茗玉的這件事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玉兒,這件事已經沒有辦法解決了。你…。好自為之吧。」許朗轉身走了出去,走之前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李知書,許朗的眼神已經沒有任何的心疼或是憐愛了,只有著淡淡的疏離甚至還有厭惡。
許朗走後,李知書捂著臉痛哭了起來,許茗玉撲了過去,抱住李知書也哭道:「娘,怎麼辦,我們怎麼辦啊!」
李知書哭了一陣,擦了擦眼淚道:「玉兒,你放心,娘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娘一定要讓許錦言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此事和許錦言有關係?」許茗玉震驚道。
李知書咬牙切齒道:「怎麼可能和她沒有關係,從宗兒到你毀容,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哪一件和她許錦言沒有關係。這一回的那手帕你沒有印象?不就是上一次讓李嬤嬤放到她衣袖的那一個。」許茗玉仔細想了想,這才意識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許錦言!」許茗玉氣的直抖,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害她到這步田地的許錦言現在住在皇宮裡,享受著無上的榮華,太后的寵愛甚至可以讓許錦言獲得她這一輩子最夢寐以求的東西,而她卻被父親斥責,名聲盡毀,未來要遭受的不知會是多麼慘痛的事情。
許茗玉抱著頭尖叫出聲,她一定要殺了許錦言,一定要!
——
京郊,一輛馬車在山路上狂奔。
夜色深沉,半夜的雪雖然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顯然已經溫和了許多,零星的雪花飄落下來,和著這夜色,分外顯得風情獨具。
直直山路上儘是厚厚的積雪,山路不常有人走,被馬車的車軲轆一壓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滾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除夕夜雖然聽起來熱鬧無比,可畢竟也到了半夜,深冬的氣息從馬車車窗一一股腦兒全鑽了進來,許錦言被張正抱出來的時候只著了中衣,雖然他記得給她順手捎了件大衣,馬車上還準備了一整套的衣服,但現在畢竟是深冬的半夜,許錦言全副武裝還是有些冷。
許錦言極力的坐的離張正遠一些,但是馬車的空間就那麼大,她坐的再遠都遠不到那裡去。他知道她的小心思,但是沒有阻止。橫豎他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她,這點小心思就由著她吧。
但是在許錦言冷的打了個顫之後,張正便瞬間側了目,毫不猶豫的伸手捉住了她正試圖縮進衣袖下的手。
一觸,他便皺眉道:「過來。」
手怎麼冰成了這樣?
許錦言連忙搖頭道:「不了不了,我不冷。」
他沒有再多言,直接一用力就將她從一側拽了過來,牢牢的抱了個滿懷。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坐在了他的懷裡,而她好像形成了記憶力一般,順手就抱緊了他的身子。
張正著了件狐狸毛的玄色大氅,大氅上繡著低調而華貴的暗底回字文。他將她納入懷裡,隨後將那大氅撐開,披在了她的身上。
的確,她是暖和多了,一點也不覺得冷。
可是……她更寧願被凍著。
他這樣抱她在懷,她的身子緊緊的和他貼在一起,以他向來禽獸的行徑,誰知道他一會兒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許錦言動了動,想試圖掙扎一下。但她一有掙扎的苗頭,他就立刻把她抱的更緊了一些,她被他牢牢的圈在懷裡道:「別鬧,受了風寒怎麼辦?」
他將頭貼在她的頸窩之處,輕嗅著她髮絲上的香氣,懷裡抱著她軟軟的身子,漂亮至極的鳳眸里儘是大好的春光。
但是面對她的掙扎,他有些許不滿。他的懷裡有什麼不好,不比她一個人縮在角落裡冷的直抖要強上百倍,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他的懷裡吧,起碼不會冷到手和石頭一樣。
許錦言見掙扎無果,便垂下眼眸,對已經整個貼上她的張正道:「您深更半夜把我劫到這裡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劫這個字多不好聽,而且我明明是把你抱到這裡來的。」張正抱著她,閉著眼極為愜意的道。
她噎了一噎,「大人…。您是不是得去看看大夫。」
嗯?張正疑惑。「看大夫做什麼?」
「看大夫能不能找出您臉皮為什麼這麼厚的病根來。」許錦言冷哼了一聲。
他彎了鳳眸道:「這不難,不需找大夫,你都能幫我看看。不過我的臉皮還能再厚一點,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說話間他的唇已經向下,毫不客氣的吻上了那段白玉般的脖頸,他早都想這麼做了,但是一直沒有藉口,現在得了這麼一個藉口,他怎能放過。
藉口雖然勉強,但亦可湊合一用。
唇下的觸感一如他想像的柔膩,雖然帶了些冷意,但是他的唇只要一貼上去,她那白皙皮膚就會瞬間變得滾燙通紅,發現了這個小秘密之後,他更加的欲罷不能。
將她軟軟的身子更緊的收入懷中,玄色的大氅把他和她裹在了一起,他和他的身子緊緊的貼著,毫無縫隙。就像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完全消失,無影無蹤。
她被他吻的意亂情迷,緊緊的縮在他的懷裡索取溫暖,手在毫無察覺的時候又環上了張正的身子,可即使如此,她還是維持著最後一絲冷靜喚他道:「大人…。」
他被她這一聲嬌柔的大人吸引了注意力,唇微微離開她的脖頸道:「怎麼了?」
她有些艱難的從他的懷裡抬起頭道:「飛寒又從馬車外偷看。」。
一邊駕著車,一邊正在試圖往車廂里探頭探腦的飛寒聽到這句話之後,狠狠的打了個冷顫,他飛速轉身,準備盡全力的投入到自己的本職工作,駕車這一件事情來。
並且還一直在心裡喃喃自語道:「主子沒看見,主子沒看見,我啥也沒偷看,我啥也沒偷看。」
「沒關係。回府之後我就讓他清洗茅廁和馬廄。」
飛寒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差點從馬車上滾下去
主子這一招真的很絕,上回玉蕭公子刷了茅廁和馬廄,三天沒吃東西,就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睜大眼睛看著屋頂,那場景他看了心裡直顫顫。
飛寒含淚,主子,我們打個商量,只刷馬廄行不行?
馬車裡的人此刻根本無暇顧忌飛寒,他全身心都在懷裡的那溫香軟玉上流連,他的唇又毫不客氣的貼上了那段白玉般的脖頸。
他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只要一面對她,似乎他連最基本的抵抗力都完全消失了,只想將她抱入懷裡,無時不刻的肆意憐愛。可她對這一切並不知情,那雙琉璃眼眸里露著羞澀和詫異,懷裡的身子還一再的想法設法躲避他,可是她一掙扎,就意味著那軟軟的身子又在他的懷裡扭動了一回。
那樣嬌軟的身子在他的懷裡扭來扭去,和她成心在他身上點火有什麼區別。鳳眸裡帶著無限的春意水光,伸手將懷裡的人控制好,不斷的輕吻著她。
她歪著頭不斷想躲,小手不停的推著他道:「大人,你要帶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