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蠻荒:兄妹帝王
聲音落下,緊接著跟哥哥手一樣好看的修長手指,掀開了車簾,哥哥長得俊美帶了陰柔地美。
這個人一身白衣,長相俊美如嫡仙,青絲不束不扎披在後背,神情很閒淡,似沒有什麼東西能激起他的波瀾。
慕容徹微微顰起眉頭,口氣不善:「寡人自己可行,不需要你操心!羌青兄你還是好生去歇著吧!」
羌青不卑不亢,嘴角帶著笑意,直接踏上了馬車:「大夏皇上,不是羌某誇誇其談,也不是羌某對自己的醫術炫耀,如果沒有羌某,你懷裡的那個人,活不過兩日!」
我的臉色劇變,哥哥臉上不正常的紅越來越明顯,剛剛咳出血,現在一直在咳嗽,咳嗽的仿佛沒有一點意識!
慕容徹一把甩開手,我急忙把哥哥抱在懷裡,慕容徹冷冷的瞅了羌青一眼,「若不是你救過寡人一命,寡人真想把你給殺了!沒有人敢違背於寡人!你算第一個!」
羌青溫潤的眸子,仿佛就是一汪靜謐的泉水,平靜無波,「違背一詞,其實很奇妙,違背一次不習慣,違背兩次三次就習慣了,大夏皇上您只管讓人趕路,到達大夏京城,羌某還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人就是!」
這是在下逐客令嗎?
這個叫羌青的男人是在下逐客令嗎?是在對慕容徹下逐客令嗎?慕容徹一個如狼如惡魔的男人!他如此說話,就不怕慕容徹真的把他給殺了嗎?
正當我持有懷疑之態,慕容徹狠狠地覷了羌青一眼,起身往外走,下馬車之前警告道:「記住你說的話,不然的話,就算你對寡人有救命之恩,寡人也會毫不猶豫的把你給殺了!」
羌青似一直在平靜無波的挑釁於慕容徹:「羌某等著就是,大夏皇上最近有些上火,待羌某忙完之後,替你開幾副藥,好好下一下火氣!」
慕容徹臉色發青的拂袖而去,羌青催下眼帘低頭:「大夏皇上慢走!」
慕容徹走後,羌青抬起頭,溫潤的雙眼看了我一眼,眼波流轉,看不出帶有一絲情感。
直接執起了哥哥的手,給哥哥把脈,我摟著哥哥,擦拭著他嘴角的鮮血,他努力的睜開眼,看著我,嘴裡還念叨著,「九兒,不怕,哥哥沒事,哥哥不會死!」
羌青把完脈之後,機不可察的嘆了一氣,從袖籠之處,掏出銀針,扎在哥哥的手上,扎在哥哥的頭上……
不知道什麼藥丸他直接塞到哥哥的嘴裡,重新倒了一杯水,遞給我:「讓他小口酌飲,慢慢地,他的嗓子因為高燒不退,有些化膿了!」
我接水的手,有些顫抖,羌青見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算了,還是我來吧!」
他從我的懷裡把哥哥接了過去,一手扶起哥哥的頭,慢慢的把杯子往哥哥口邊遞,哥哥紅色的眼睛瞪得老大。
羌青地聲音仿佛帶著鎮定人心的效果,如溪水潺潺好聽:「你不是說不會死嗎?不想死,就把水慢慢的喝下去,不必擔憂我會害你,我與你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哥哥輕扯嘴角,燒得那麼糊塗,還自己伸出手,接過了那杯水,寧願靠在我身上,也不願意靠在羌青身上。
喝完水之後,直接陷入了昏迷,羌青把他身上的銀針拔了下來,「長途跋涉藥不全,我會儘可能的每日前來,也會儘可能的在歇息的時候,想辦法給你哥哥熬藥!」
把哥哥全身上下裹得嚴嚴,直接跪下,對羌青磕頭道:「閣下的大恩大德,祈九翎沒齒難忘,閣下若有什麼需要,祈九翎必然為之奉上性命?」
羌青手上一個虛扶:「你是一個公主,不必如此低三下四,叫我羌青就好,九公主!」
他知道我是北魏的九公主,沒有跟別人一樣輕慢,似把我當成一個朋友一樣對待。
我咬了咬嘴唇:「好的,謝謝羌青!」
羌青看了一眼我,叮囑了幾聲,下了馬車,他下馬才沒多久,馬車就緩緩的行走起來。
哥哥沒有再咳嗽,我掀起了被子一角,把哥哥的鞋襪脫了下來,把他的腳放在自己的懷中,焐著……
他的腳很冰,他的人很熱……他仿佛在冰火兩重天中煎熬,他在一覺整整睡了三天,高燒才下去。
高燒一下去,他整個人我都仿佛感覺不像他這個人了,慕容徹眉頭緊鎖,似極其不悅哥哥變成了這幅德行。
我看到他的眼神很害怕,他完全就像一個狼,貪婪侵略,哥哥能自己進食了,慕容徹會拿來肉食,烤的很香的牛肉,直接就甩了上來,高高在上施捨一樣。
哥哥不惱也不氣,更不會對自己過不去,撿起牛肉,會拿刀子變成一片一片地放在碟盤之中,遞給我,自己用手捻著吃!
就算一天三頓的肉食,哥哥臉頰也沒有胖一丁點,再一次慕容徹領了一塊比往常更大的肉來的時候。
羌青倚馬車旁,抱胸挑眉:「大夏皇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餵豬呢?每日裡每日裡這一塊是一塊,病人需要溫補,不是狼只要吃塊肉,就能恢復體力!」
「讀書人是不是就像你這樣窮酸?」慕容徹手中的肉直接扔上馬車,對羌青十分不友善的說道:「寡人怎麼越來越厭煩於你?你這個西涼人,可真是真討厭!」
羌青是西涼的人,漠北八千里的西涼人?聽說那個國度,國富民強,沒有戰亂,和北齊姜國南疆在中原鼎立而生。
羌青看了他一眼:「可是我這個討厭的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也可以看見你的命運是怎樣的,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你的命運現在正在向我所說發生改變!」
他口中所說……哥哥又拿起匕首在那裡切牛肉,是切成一小丁一小丁點,匕首的尖一紮一小塊牛肉就紮起來了,哥哥把牛肉遞到我的嘴邊,我張嘴就吃,哥哥先提醒我邊道:「這個人……看似無欲無求,卻強大無比,慕容徹不是他的對手。」
我有些驚詫的看著哥哥,小心的問道:「這個人看著手無縛雞之力,哥哥是從哪裡得知他強大無比的?」
哥哥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他不卑不亢,不迎合不卑微,又來自西涼,周身的氣勢,以及滿身的貴氣,出身,必然非富即貴!」
慕容徹眉頭擰了起來:「寡人沒有任何感覺,羌青兄看來你的命格演算也有失誤的時候啊!」
羌青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伸出手來,對著自己的手哈氣搓了搓手:「中原有一句俗話,叫著自欺欺人,不知道大夏皇上有沒有聽說過?」
鏘一聲,我心中一個咯噔,還沒有回答哥哥的話,隨著那一聲鏘抽劍聲望向外面,只見慕容徹抽出劍身,架在羌青肩膀上:「你要寡人稍微一用力,你的人頭就要落地,你會更加的知道什麼叫自欺欺人!」
羌青用手彈了一下劍身:「寶劍雖鋒,劍刃已開,可惜有人覬覦你的江山,打個賭吧,大夏京城已經易主,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那把劍,慕容徹怒火沖沖,仿佛對他來說他都可以視而不見。
慕容徹輕蔑的一笑:「寡人不會相信於你,寡人的京城好好的,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在寡人頭上動土!」
羌青身體傾斜,溫潤的眸子,看向他:「你已經相信了不是嗎?只差一個驗證而已,沒關係,頂多還有幾日就到大夏京城了!是與不是,終會真相大白!」
慕容徹長劍入鞘,「寡人倒要看一看你這個神知,到底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麼靈驗,什麼都一猜即中!」
羌青隨即上前,踏上馬車,「為了驗證我的猜測,大夏皇上你還是快馬加鞭趕緊回去,你出行帶了這些兵馬,以你的英勇,最多損失一些人馬,大夏京城你還是能奪回來!」
慕容徹臉黑如墨,如狼的眸子陰鷙地盯著羌青:「這一次,如果不是真的,可就別怪寡人無情了!」
誰知道隨著他的話落,一個滿身是血的士兵騎馬而來,來到他的面前,直接從馬背上跌落。
慕容徹的左將軍直接拎起士兵,凶神惡煞道:「怎麼回事兒?」
士兵口中吐著鮮血,說話斷斷續續:「啟稟皇上,三王爺起兵造反,奪了京城!」
左將軍大驚失色,士兵說完體力不支昏倒過去,羌青潺潺流水般的聲音,提醒慕容徹道:「大夏皇上,羌某真是僥倖啊,羌某脖子上的頭顱,還是喜歡羌某這具身體的!」
慕容徹冷哼了一聲,直接下令道:「中將軍好好替寡人看著這些戰利品,左將軍跟寡人殺回京城,奪回京城!」
「末將領命!」兩個將軍齊刷刷的應聲。
慕容徹本來大步離開,未曾想到沒走兩步,對中將軍又道:「尤其是羌先生,中將軍一定要好好看待,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線,寡人奪回京城,還要視他為座上賓!」
說得頗為咬牙切齒,羌青側身一望:「那一定要以上卿之職待之,不然羌某誰也留不住的!」
慕容徹拂袖而去,中將軍看了一眼羌青,羌青直接把車簾放下,哥哥已經把牛肉切了兩個盤。
對著羌青若無其事的遞了一個盤子:「多謝救命,無以為報,只有借花獻佛了!」
羌青對哥哥盤子裡的肉沒有多大興趣,他饒有興味的看著哥哥這個人,看了許久,「不知道八殿下有沒有聽過蠻荒有一個傳說!」
哥哥嘴角微微一欠:「蠻荒的傳說有很多,不知道羌青兄口中所說的傳說是什麼?」
羌青潺潺流水般的聲音,仿佛像濺在石頭上,發出叮咚的清脆:「蠻荒即將統一的傳說,不知道八殿下有沒有聽過?」
蠻荒是有這個傳說,這個傳說沒有流傳多久,仿佛只有幾年又仿佛只有幾個月,我也是從宮女口中聽說,具體流傳了多久,沒有人能說得清楚。
哥哥帶著意味深長:「羌青兄說這個傳說,難道我還是統一蠻荒的那個人嗎?又或者說羌青兄從遙遠的西涼而來是來擇主的?」
羌青劍眉微揚:「八殿下果然聰慧,羌某就是活的太無聊,千里迢迢而來,看看這蠻荒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是動亂不安?到底是別人無能呢,還是有能力不願意行之呢?」
「哦?」哥哥來了興趣:「看來西涼是準備跨越山水,染指蠻荒了,羌青是來打頭陣的嗎?」
羌青微微一怔,隨即低低笑了起來:「八殿下可真是說笑了,蠻荒地方是夠大,西涼縱橫漠北八千里,要跨越幾座山才能來到蠻荒,就軍事上而言,糧草補給是不夠,除非……」
哥哥直接接話道:「除非有人給你們補給,你們就可以跨越幾座山而來,統一蠻荒十六國嗎??」
統一哪裡那麼容易,蠻荒十六國,就算一年消滅一個國家,也得十六年,更何況誰有這麼大能耐可以不間斷的攻打,可以不間斷的挑起戰爭。
羌青笑容漸止,「八殿下誤會了,羌某可是沒想過有人補給,就能攻打別的國家,這是你們蠻荒十六國自己的事情,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羌某正好沒事兒,就想看看蠻荒十六國能不能像傳說中所說,真的能統一下來!」
我一直坐在哥哥旁邊,羌青不吃他遞過去的牛肉,哥哥都給了我,我有一塊沒一塊的放在嘴裡,聽著他們說話。
「所以你是擇主而侍!」哥哥拿著乾淨的巾帕擦拭著匕首:「羌青兄都能把大夏如此如狼似虎的君主哄得團團轉,想來本事肯定是有的,祝你早日擇到一個優秀的君主,統一蠻荒!」
羌青沉默了一下,似在組織言語,過了半響,把目光看向我,對著哥哥說道:「我在你們兄妹二人身上看到了帝王相,很有意思的帝王相,浴火重生般的帝王相!」
哥哥擦拭匕首的動作一頓,眼睛眯了起來:「我們兄妹二人身上有帝王相?羌青兄大抵是有眼疾吧,醫者不能自醫此話想來不假!」
我也被他的言語嚇了一跳,我們現在是階下囚,帝王相……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羌青聲音很溫和,輕聲詢問道:「難道八殿下覺得自己身為階下囚,就隨遇而安,不再與命運抗爭了嗎?難道八殿下認為兄妹兩個人服侍一個男人,是一種榮耀嗎?」
哥哥和我的臉一起沉了下來,慕容徹喜男色,好男風在蠻荒十六國中不是什麼秘密,他之所以沒有動哥哥,大抵是哥哥身體不適,是哥哥經不起他任何的一個稍有力的動作。
哥哥把匕首一下裝起來,遞給我,我把匕首放在鞋靴里,那是我保命的東西,我要隨身攜帶。
哥哥目光如鉤直接對上羌青:「羌青兄,莫不是在告訴我,你選擇的君主是我們兄妹二人?我聽說有一種人,他們持才傲物,總覺得自己是天下無敵,把不可能變成可能,不知道羌青兄是不是這種人?」
「你很敏銳!」羌青言語之中滿是對哥哥的讚賞:「很有才華,北魏有你做太尉大概是他這麼多年不倒的原因。」
「也許你不相信我說的你們兄妹倆身上有帝王相,不相信你們是帝王的命格,不過沒關係,時間總是能證明一切,就像時間能證明慕容徹的京城被他的兄弟奪了一樣!」
我突然開口道:「羌青兄,你既然說我們兄妹倆是帝王的命格,那麼請問階下囚如何變成帝王?」
羌青對我輕輕眨了一下眼:「九公主問的話很在理,有些事情,有些命運,能看透不能說透,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步子還要一步一步,台階還有一步一步上!階下囚自然有階下囚的好處!」
他說著又轉向哥哥,聲音突然變得涼薄起來:「八殿下,你要記住,在這天下里,誰先動情誰先死,誰先愛上誰先輸,帝王者,沒有情沒有愛,要麼只有江山社稷,要麼只有美人在懷,有情有愛就不會是帝王!」
誰先動情誰先死,誰先愛上誰先輸,他為什麼要對哥哥說?哥哥會愛上誰?他在哥哥的身上看到了什麼?
哥哥眼眸幽暗,細細咀嚼他的話半響,「多謝羌青兄善意的提醒,一個命不久矣的人,怎麼可能愛上別人?羌青兄怕是算錯了!」
羌青長吁一嘆:「這世間上的事情,誰能說的准呢,你放心,你不會命不久矣,天上的星宿騙不了人,一個人的命格騙不了人,雖然我是半吊子水平,除了看不透她的命格,我還沒有看走過眼!」
哥哥應聲道:「但願吧,但願羌青兄還是早日坐上大夏上卿之位,對我們兄妹二人多加照拂!」
羌青往車壁上一靠,微微閉目:「我們彼此彼此,相互照應!」
哥哥見他如此,也不再言語……
而我的心中放進了羌青口中所說,我和哥哥都是帝王命,哥哥會愛上別人……
我在思考,哥哥到底會愛上誰?什麼樣的人能得到哥哥的心。
我們走得極緩慢,本來還有幾日的路程便到大夏京城,硬生生的走了,停了,停了,走了,走了半個月。
半個月之後,我們到達大夏京城晉陽,晉陽的城門上懸掛著一具屍體,中將軍拍著大腿叫好:「如此豬狗不如以下犯上想奪得君位的人,就該如此懸掛屍體示眾!」
大夏的三王爺,那個舉兵造反奪了大夏京城的三王爺兵敗之後,被掛屍了。
羌青伸手把車簾撩了起來:「成王敗寇而已,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九公主不必驚訝,既然想覬覦高位,不管成敗都要承擔後果!」
哥哥自從羌青給他治療,他咳嗽漸漸少了,臉色的顏色也沒有曾經那麼難看了。
「我沒有驚訝,我只是在想,若是換成是我,我可能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就去死!」這一路走來,我的心腸在變硬,我在學會不擇手段,我在學如何更好的生存下去。
羌青略帶驚訝的問我:「如果是你,你想怎麼辦?」
我看了哥哥一眼,哥哥對我報以微笑,眼睛透過車窗望著外面三王爺的屍體上:「絕望……我會在他面前殺掉他所有在意的人,讓他先絕望,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這樣比較好玩!」
羌青輕輕地把車簾一放,我再也看不見懸掛地三王爺,馬車又開始緩緩的動起來了。
「九公主好氣魄,氣魄是有了,還缺少一點手段,九公主一定要把識人的本事,在學上一二,這身上的帝王相,就越發明顯了!」
帝王相,不管這是不是騙人的,既然有人這樣說,那我就去堅信,只有成為至高無上的人,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哥哥伸手揉了揉我的頭:「九兒厲害,正在慢慢的長大,哥哥很欣慰!」
我慢慢的歪頭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對他小聲的說道:「九兒想保護哥哥!」
「對了告訴你們一個消息!」羌青突然提高聲調說道。
我和哥哥同時看向他,他眼中含笑的說道:「你們母親家的舅舅正在北魏和北魏的皇室爭奪北魏江山,如果贏了的話,北魏皇室所有人都得死,你們兩個還有你們的十一妹就是僅存的北魏皇室的人了!」
大月氏舅舅……
哥哥毫無感情的說道:「這個甚好,都死絕了才好!」
北魏皇室對我們而言,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就像我們對他們而言,只不過是一件貨物,隨時可以丟棄。
大夏的皇宮比北魏華麗,我和哥哥被安排到一個院子裡,服侍我們的人是一個老宮女和一個老太監。
院子外有一棵梧桐樹,兩個人都環抱不過來,老宮女環佩,老太監環佩喚他一聲元公公!
哥哥喜白袍,院子裡早就備上哥哥穿的衣袍,我的衣服也有幾套,環珮要伺候我沐浴更衣,我拒絕了她。
元公公笑眯眯地伺候的哥哥道:「今日皇上特地叮囑,要好好伺候北魏的八殿下,今晚皇上要到鳳院歇腳!」
我正好端藥進來,聽到元公公的話,藥碗打翻,哥哥偏頭望來,坐在那裡問我:「不要燙著,把碎片撿起來,重新熬一碗過來!」
我驚慌失措地蹲了下去,撿碎碗片,碗片把自己的手刮開,我都沒感覺到疼,慕容徹今晚要夜宿在這裡……那哥哥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