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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15令牌:白撿便宜

    心脈之血,野史雜記記載,心脈之血,心頭血,不管是南疆的蠱蟲,還是中原其他的藥引,都慣於用心頭血……心頭血的作用,用好了就救人,用不好也可以操控一個人。

    姜翊生沒有理會羌青,而是涼涼的笑著對謝輕吟道:「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奢求的你不該奢求的東西,皇后之位,哪裡輪得到你來做!」

    謝輕吟搖頭眼中的淚花,隨著她的動作飛舞:「皇上,臣妾知道臣妾的母家沒能幫到皇上,皇上怨臣妾,可是臣妾也不想,皇上……臣妾不想啊。臣妾可以不要母家,只要得到你的愛,得到你的注視,其他的臣妾什麼都不在乎!」

    謝輕吟卑微的哀求著,可是她的哀求,不會讓姜翊生有時好的動容。

    姜翊生冷哼一聲,指著滿地的屍體:「你喜歡這些,朕就把這些東西送給你,好好的守著這些屍體,守著這些眼……這些舌,在中幽宮慢慢的過,慢慢的做夢得到朕得愛吧!!」

    謝輕吟看著滿手是血,尖叫出聲,「為什麼會這樣子?為什麼會這樣?皇上……關桑白說……你會對臣妾猶如當初一樣,為什麼,為什麼臣妾做到了,你卻說話不算話?」

    姜翊生許諾了她什麼嗎?

    為何謝輕吟揪著猶如當初……當初是什麼樣子的?

    姜翊生一直都不願意娶她們,不可能許諾她們什麼……是別人……假裝了他的言語嗎?

    姜翊生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拉著我就走,走了還沒有兩步,羌青手中的摺扇一擋:「姜國皇上,你就這樣走了嗎?儀式已經結束了嗎?所謂祭祀戰場不需要收拾嗎?」

    姜翊生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羌兄,這些續命之說是你楚家提出來,祭祀完之後的戰場,你不找找,也許能找到你楚家所謂的續命之說的線索……」

    姜翊生或者停頓了,「聽說續命之法已經丟了,好好找找,說不定能立了大功,更加鞏固楚家千年大族在世人心目中的位置!」

    現在不光是羌青盯著我看,就連楚瓏果也悄無聲息的一雙眼睛粘在我的臉上,似對內殿裡的一切漠不關心,似對謝輕吟也一點都不關心……他們關心的仿佛一下子只剩我了。

    羌青手中的摺扇嘩啦一下鋪開,白衣出塵,言辭灼灼:「這種事情,留給需要的人,不知道姜國皇上,有沒有興趣跟羌某單獨聊聊?」

    姜翊生鳳目輕輕的向上挑,笑的攝人心魄:「朕覺得沒這必要,倒是你楚家的修命改運之法,朕覺得不錯的,若是羌兄對此有什麼看法,朕倒是樂意奉陪!」

    羌青身體一側,讓出了位置:「一言為定,續命之法,修命改運之法,姜國皇上應邀,羌某隨時恭候大駕,皇上可千萬不要不守信哦!」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姜翊生擲地有聲的說道:「朕談不上什麼君子,小人也談不上,答應別人的事情自然也會去做,羌兄放心好了!」

    羌青含笑相對,姜翊生帶著我往外走,我邊跟著他走,便轉身向後看,楚瓏果想說什麼,被羌青阻攔了,楚瓏果目露凶光對羌青狠狠的瞪著眼……

    謝輕吟在滿地的血腥之中,爬著跟來,叫喚著姜翊生,哀呼著他,姜翊生充耳未聞……

    路經途中,碰見風陵渡帶人前來,姜翊生直接對風陵渡下令,圍了中幽宮……

    風陵渡領命而去,中幽宮以及它旁邊所有的院子,通通的被圍剿起來,不得外人進出………

    姜翊生雷厲風行謝家一下子連根拔起,謝文靖維持的三朝元老家族身份,一下子變得土崩瓦解……

    謝塵染這個謝家的長孫,來不及任何補救,直接被賜死,原由在宮中行駛巫蠱厭行之術……

    中原不是南疆,厭行之術就是大罪,如果這個詛咒的人又是皇上……如此藉口,讓一個家族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輕而易舉的事情……

    姜翊生帶我回了挽心宛,親自拿了藥……小心翼翼的把我的手重新包紮……輕柔無比……

    而後用手撫在我臉頰之上,「姜了,一如從前一樣美麗……」

    我的頭略偏過,他的手帶著血腥味,不知道是我的血還是別人的血,濃重的味道,就如在中幽宮聞的味道……

    我望著他,輕輕的問道:「翊生你信不信續命之說和修命改運之說!」

    姜翊生看到我有些抗拒,手慢慢的收回,負於背後站在我的面前,低眸凝視我:「我信不信有那麼重要嗎?我若說信,你去西涼楚家就能把我帶去嗎?我說不信,你就能回到我身邊嗎?」

    眼前這個人讓我熟悉陌生,我已經完全似已經不認識他了,但是我的內心裡卻叫囂著,我在乎了那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我已經不認識他了?

    我慢慢地帶有傷的手握緊,白色的布條,帶著斑斕的血跡,心中有千言萬語,不知如何開口,對於他的問話,只有沉默相對。

    「看吧!」姜翊生眼底蘊藏著傷痛:「你不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就是在拒絕與我……告訴我不能回到我的身邊,那我信不信續命之說和修命改運之法,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渾身一震,喃喃仿如自語:「翊生,我現在告訴我自己,你算不算計我騙不騙我都無所謂,因為我不在乎了!可是……為什麼你見過臨老夫人被帶走……又見坤寧宮的太后才是真正的臨老夫人你卻一點都不驚訝!」

    連著心脈的手,劃破了,姜翊生沒有氣急敗壞,有的確是從容沉靜……

    曾經顧輕狂對我說過,姜致臻和楚玲瓏一行人,被請進過皇宮,可是他們又是怎樣離開的?

    續命之法,姜翊生又是怎麼得到的?

    姜翊生年歲尚小,沒有見過我的母妃和姜致臻,可是他見過臨老夫人……那個時候臨老夫人是太后,不可能不透露什麼東西給他,因為太后的目標是楚家……因為楚家有人答應什麼修命改運,才讓姜致遠到死都死不瞑目……殺子之仇,太后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姜翊生徐徐笑然:「帝王者,喜怒不形於色,不管她是誰,太后已經死了,這天下里沒了太后,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驚訝?如果要查這事……跟你去楚家你不願意……你讓我如何去做?」姜翊生盯著我問道:「你說……我到底做到怎樣的程度,才能讓你回到我的身邊?」

    我用受傷的手撐在桌子上,慢慢的站起來,對著姜翊生道:「我累了……想休息了!」我不是逃避……我是真的不願意回到他的身邊……我和他已經沒有回頭路……這麼多年了,固執己見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我,決定了什麼事情,真的不願意,打算改了。

    姜翊生突然俯身,在我的嘴角慢慢舔過,嗓音吟啞,鳳目漆黑幽深:「我會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我會和你一起看遍繁華,與你一起消失在這世界的盡頭!」

    與我一起慢慢變老……我比他大了八歲………紅顏易老,我老了他依然還是玉樹臨風,好看的樣子………

    不管我信與不信,今天這一出都是為我準備的……

    用手背擦過嘴角,聲音冰冷:「我不要和你一起慢慢變老,遵循自然規律就好,順其自然就好,別的我不要,你聽明白了沒有,別的我不要!」

    姜翊生笑得意味深長,笑得宛如我就是那胡理取鬧的人:「來不及了,姜了……你會和我一起慢慢變老……時間不會成為你我的阻礙,八年的歲月,也不會成為你我的阻礙!」他的手十分留戀的划過我的臉頰,「你會比我年輕,你會活得更像一個孩子,你是我的姜了…」

    我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唇瓣顫動,「不是這樣子的……我不要這樣………」

    「噓!」姜翊生食指豎唇,做了個噤聲動作:「你太累了,好好休息!」

    心中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疼得無處安放,姜翊生看了我片刻,轉身闊步離去。

    我重重地跌坐在板凳上,看著自己手中的白布已經染了紅,卻沒發現一丁點疼痛,再痛……怎抵得過心痛……

    他已經變成了陌生的姜翊生……是我一手造成的?還是我從來未真正的了解過他?

    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修命改運之法和續命之術?

    為什麼?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算計之內………

    一下子解決了兩個女人……我的翊生手段從來沒有心慈手軟過,而兩個女人,人不知鬼不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心智近妖,帝王之位沒有勝算的情況下他都能謀來,現在他又做什麼帝位,只要他想,那天下還有什麼是他謀不來的?

    麥穗抱著雲朗進來,雲朗咿咿呀呀的聲音,讓我接過他,有那麼一瞬間,我想抱著他遠走高飛……

    我希望我的孩子,雲朗,像天空一樣明朗……可是我終究錯了,在這後宮之中,根本就沒有人會像天空一樣明朗……

    我們生於黑暗,活於黑暗,終究將死於黑暗,這一切一切都是在黑暗之中,既然在黑暗之中,又怎麼可能像天空一樣明朗……

    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明朗的人……所有的明朗都經歷過黑暗,經歷過絕望……

    無論姜翊生怎麼待我,出入皇宮我總是自由的,許是他安了很多暗哨跟著我,所以不怕我跑了。

    三更半夜,找到羌青,開門見山的對他說道:「我要去楚家,等冬葵子來到姜國之後,你可以安排一下了!」

    羌青正在理衣袖,白色寬大的衣袖,垂直向下,羌青望了望天色:「姜國皇上允許你這麼晚出來,倒是讓我大吃一驚…我以為你要被他軟禁起來,哪裡都不准去呢………」

    「三更半夜你未睡覺,我的吃驚並不比你少!」他現在明顯精神十足,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根本就不是一副要睡覺的樣子。我來他沒有絲毫吃驚……

    羌青看著我湊近了一步,伸出手指,像一個輕挑的公子哥,在我的下巴上一摸:「確實變年輕了,冬葵子的醫術不錯,舍子花跟深褐色的眼眸都被她解決了?殿下黑絲黑眸,梨渦淺笑顧盼生輝,確實看著不像二十五歲似女子,此時看著像十五六歲的樣子!」

    下巴微微刺痛,我伸手把羌青的手拂開,「羌兄從我認識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們相識了快十年,你現在還是這個樣子,現在我懷疑羌青其實才是楚家那個千年不死的人,不知道我這種懷疑,能不能得到羌兄的認同呢?」

    羌青手指捻搓一下,似留戀我下巴的溫度:「殿下你別忘了,我是一個醫者,還是一個醫術比較出類拔萃的人,這天下的好東西,我還不得往自己嘴裡灌,灌多了自然就年輕了!其實我的心已經很蒼老了!蒼老得千瘡百孔,猶如垂垂老矣的老者!」

    如此與我哈哈轉移話題,真是符合他這種閒雲野鶴,給人神秘看不透的本性……

    「同理!」我淡淡的說道:「我是南疆的太后,又是姜國的長公主,這天下的好東西,我跟你一樣往自己身上灌,灌多了,再加上底子好,自然就顯得年輕了!美人不易老,說一句吹噓的話,上天格外垂愛美人,我年輕……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殿下言之有理!」羌青點頭贊同我的話:「你我都是上天的寵兒……」

    我和他兩個人心照不宣,相互試探……相互暗指……

    「既然如此,就不打擾羌兄休息了,告辭!」說著我欲轉身離去,可未曾想到羌青卻是一把拉住我,一個踉蹌跌落在他滿是藥香的懷裡。

    羌青手在我背上,壓住我,聲音溫柔似漣漪情深:「殿下,既然來了就這樣走了?會不會忘記了點什麼?」

    心裡一沉,手掌抵在羌青胸口,「忘記了什麼?難道羌兄這麼多年沒有愛上我,忽然之間發現自己愛上我了嗎?」

    羌青低低的笑了起來:「殿下,和你說話可真有意思,其實我也一直好奇,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說你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這包含了什麼呢?就連楚瓏果都不敢妄自菲薄稱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而你……確是那麼多人說……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為什麼呢?」

    羌青手勁很大,大得我掙脫不開他,大都只能聞著他懷裡的藥香味,與他相貼,說著話:「你問我?我問誰去?楚瓏果都不算是著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那羌兄,身為公子長洵後人,又是重曈,一雙眼睛一黑一褐色,算不算是著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呢?」

    羌青低眸搖了搖頭,「只是相似,我不是他……自然算不得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那對於羌兄來說,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呢?」我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與他接近,他身上的藥香味,並不讓人排斥,更何況我知道,他現在與我兩個人,玩的是心理……

    羌青眸光閃了閃,望了我許久,慢慢的鬆開了手:「對於我們來說,公子長洵才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可是對於別人來說,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會是什麼樣的概念,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楚家有沒有什麼流落在外後人?」我可沒有忘記我脖子上掛的那把鑰匙……那上面分明就寫了一個楚字,天底下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是另外一個楚家……

    我思來想去,那只有這麼一個楚家,那把鑰匙的材質……非同一般,一般人到真的得不到這麼個材質。

    玄鐵……古書記載,玄鐵精,是天上的隕石,特點是烏黑沉重,在話本上的江湖小說中,玄鐵製作的刀劍,削鐵如泥,吹毛斷髮……

    而我脖子上掛的這把鑰匙,也是玄鐵鑄造……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物件,用這個材質,一般人家根本就是找不到……

    羌青眼神眯了起來:「怎麼會有如此一問?」

    身上沾染了他身上的藥香味,向後退了兩步,對他含笑說道:「前兩天看了一個話本,講述的是一個大族,因為得罪了什麼人,那個人便偷了他家的孩子,養在身邊。我就好奇楚家那麼大,千年來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說,有沒有什麼人不顧家族祖訓,做了什麼事情,讓楚家攆了出來。續命之法會不會在那個時候流落在外的呢?」

    說話期間,我望著羌青不想換過他眼中任何神采,不過他到底是老江湖,喜怒不形於色的非常人,我只在他眼中看了興趣,那點興趣是聽故事的興趣,而不是露出什麼情緒讓我來辨認。

    羌青無奈的搖頭,長吁一氣:「你這個問題問的可真好,千年的大族,見不得人的事多得很,若是一一細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不如這樣,羌兄今天帶你去聽故事……」

    「有故事聽?」既然他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去咄咄逼人,更何況羌青無論我怎麼逼他,他不想說,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沒有用。

    「有故事聽……趕緊走啊……」我急急的催促,一臉興趣盎然,現在還有故事聽,那麼這個故事,肯定就是無量閣閣主和姜翊生的事,希望我沒有猜錯……

    羌青看著我急促的樣子,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問我道:「顧盼生輝,梨渦淺笑,搖曳生姿,姜了,我為何愛不上你?對你有莫名的親近之感,而你為什麼又長得不像姜致臻?」

    我心中震驚納悶,他怎麼忽然又說起此事,他愛不上我,我愛不上他,這件事情他與我早就說過了,為何又舊事重提?

    我還未開口,他似自說自話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世界上沒有相同的葉子,卻有相似的人……」

    相似的人?我與誰相似,除了這雙眼睛,我還與誰相似?

    轉身離開……

    月光姣潔,夜風徐徐……

    所謂聽故事,自然坐在牆頭之上,望著廢墟之中,羌青就是別人口中所說的江湖中的高手……

    他帶著我跳躍在京城屋檐之上,他絕對是我所認識人當中,武功最高的……那些話本上所說的輕功了得,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廢墟之中,無量閣之上………

    這個地點是無量閣……我和姜翊生來過的無量閣廢虛之中……

    都說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偷聽別人說話,我側目看了一身白衣的羌青,「你就不怕被他們看見嗎?」一身白衣,月光之下何等耀眼,他倒是自信得很,一點也不怕被人看見……

    羌青一雙眼睛在黑暗之中仿佛能放出光來:「怕什麼啊,光明正大的聽,有什麼好害怕的……被人看見,就看見唄……」

    「姜翊生說無量閣的閣主不是楚瓏果,對此你有什麼解釋?」

    「噓!」羌青把我的頭一把頭擰,「人已經來了……他費盡心思做了這麼多事情,難道你就不好奇嗎?」

    羌青若有所指的說著,我一下子挑明的問他:「你說的是誰費盡心思?你們楚家的人可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說的是楚瓏果這八年來惦記姜翊生嗎?」

    羌青用摺扇敲了一下我的額頭:「裝傻,明知道我說的是誰,手上的傷好了?」

    「快好了!」我把包裹著白布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擦的是你留下來的藥,非常有效果!」

    我和他兩個人,他說,姜翊生為我費盡心思,我說,楚瓏果為姜翊生費盡心思,我和他之間兩個人,中間隔了一層薄薄的紙……不知道這層紙捅破之後,裡面是什麼……

    可是……我們倆偏偏都不願意,把這些事拿著面子上說,畢竟他有他的顧慮,我有我的顧慮……無論別人如何……我依然不希望姜翊生受到任何傷害……

    羌青莞爾……

    我豎起耳朵,借著月光……姜翊生穿著黑色的衣袍,似要跟黑夜融為一體……

    他們兩個站在廢墟之中,姜翊生低沉冷漠的聲音響起:「無量閣閣主,瓏果姑娘到底是你還不是你?」

    楚瓏果聲音跟著沉沉:「姜國後宮那些人是你殺的,如此無聲無息的殺人,只有你一個人能做到,什麼時候得到的續命之法?」

    有些事情在心裡明白,被人一下子說出口,在心裡還是引起了巨大的激盪……

    我心中也好奇,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得到的續命之法?宮中那麼多人,死得無聲無息,楚瓏果說的沒錯……大規模的死人,只有他這一國之君才能辦到……旁人誰有本事不留一點點痕跡。

    姜翊生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殺意:「楚家的續命之法,朕怎麼會得知?朕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無量閣閣主,如果你……現在的你是誰,以前與朕見面的人又是誰?」

    真的有兩個人?低聲的問著羌青,「你們楚家到底有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可以把一個人一分為二?」

    羌青悠然的一笑:「你怎知她是她不是另外的她?無量閣掌柜子不止一個人,難道我沒有告訴你嗎?」

    無量閣閣主不止一個人,他還真的沒有告訴我,無量閣閣主不止一個人……

    姜翊生口中的另有其人,楚瓏果把傷藥給另外一個人,讓別人把傷藥給他?

    楚瓏果如此惦記他,怎麼會假他人之手?

    假他人之手,我問她的時候,她卻沒有任何詞語說是她給的傷藥……她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和你見面的是無量閣閣主!」楚瓏果聲音沉沉的說道:「是我讓她把傷藥拿去給你的,我也是無量閣閣主…無量閣閣主不止一個人……」

    楚瓏果的話證實了羌青口中所說,無量閣閣主不止一個人,不止一個人一直以來沒有說……羌青打的是什麼主意?楚瓏果又打的是什麼主意?

    「所以一開始你是有意為之接近朕?」姜翊生突然對楚瓏果出手,快如閃電,直接掐著她的脖子上,聲音凌厲:「說,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楚瓏果猝不及防被人掐住脖子,竭力去反抗,姜翊生哪裡給她反抗的機會,那全身戾氣隔這麼遠都能感覺得到。

    楚瓏果呼吸困難言語吞吐:「放開我……哪有什麼目的,只不過瞧你從小到大被人打的可憐你罷了!」

    「你們楚家擅長修命改運之術!告訴朕,誰才是變數?」姜翊生猶如黑暗中的黑神,全身籠罩於黑暗之中,用黑暗侵襲著別人。

    楚瓏果被他提了上來,雙腳離地,手摳在他的手上,卻怎麼也掙脫不開:「誰是變數……你心裡清楚……姜翊生你殺了我也沒用……在這世界上,你才是那個最殘忍的人,你以為……天狗食日,最佳續命的時間……平白無故的給了她二十年容顏不變,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

    姜翊生真的會把楚瓏果給殺掉,羌青坐於牆頭之上,遠處的情景視而不見,似楚瓏果生死與他無關……

    我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問道:「瓏果姑娘是你的妹妹,你真的不打算救了嗎?」

    羌青輕笑一聲,穩坐泰山道:「我的妹妹多了去了,千年大族,枝繁葉茂,不差一片葉子,能幹的……想取而代之的人多的是……技不如人,被人殺了,是自己無能,怪不得別人!」

    羌青淡然得如此絕情,真的令我刮目相看,曾經我以為楚家護短,現在發現是人都會有爭鬥。

    羌青見我望他,偏頭湊了過來,「殿下,有的時候發現你的性格,真的像我楚家人,壞的光明磊落,自己無能,也不會怪別人……被人捅刀子,只要不死,就會爬起來,伺機而動!」

    我的手不自覺的摸向脖子上的鑰匙……姜翊生聲音仿佛從地下傳出來一樣,陰冷無情:「你說什麼…朕根本聽不懂……楚家續命之法你以為你不說,朕就不知道了嗎?」

    楚瓏果手拍打著姜翊生掐著她脖子的手上,「天狗食日,何等兇殘的天象。姜翊生有本事你殺了我,給了她二十年不變的容顏又怎樣,雙星終將隕落一星,沒用的……殺了我也沒用的,該死的跑不了,該來的總會來!天命不可違,誰也違背不了天命,」

    砰的一聲……

    姜翊生把楚瓏果甩了出去,直接甩在廢墟之中,濺起的飛塵,在月光之下猶如薄霧一樣………

    楚瓏果從廢墟中爬起來,憤恨的說道:「雙星要隕落……你的光芒已經大盛,姜翊生……泱泱中原大國,姜國奇人異士多的是……這些奇人異士你網羅了不少吧。告訴我……你網羅這些奇人異士做什麼?」

    姜翊生網羅奇人異士……雙星隕落有一星必死,他是知道的,他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他有多少事情自己暗中算計?

    「朕當天天鬼鬼祟祟跟著朕的人是誰,原來真的是你!」姜翊生聲音陰冷,「楚家家主,瓏果姑娘……朕是天命所歸,必須成為帝王,這些事情你這個懂得星術的人,早就演算出來了不是嗎?那你應該演算演算朕下一步要幹什麼?」

    楚瓏果言語之間有一抹驚慌,卻竭力鎮定道:「姜翊生你想逆天?告訴你……就算你有續命改運之法,天狗食日,天降異象不是你想有就有的,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無論你怎麼力挽狂瀾,雙星終有一顆要隕落,你猜會是誰呢?是你還是她?」

    「沒關係……朕有的是耐心,就像你一樣,一直在朕的身邊鬼鬼祟祟,八年多………你這樣有耐心,朕耐心不會比你差!」姜翊生嗤笑道,「今日多謝你給朕解答疑惑……無量閣閣主不是你,朕就放心了!」

    楚瓏果氣得說不出話……姜翊生笑著離開,融入黑暗之中……

    他找楚瓏果只是為了證明她不是無量閣閣主,楚瓏果逼他承認宮中四十八具屍體用來續命,他沒有承認……

    可是不管他承不承認,楚瓏果和羌青把此次續命改運的最大受益人,都看成是我……

    而我……真的是平白無故得了二十年容顏不變的時間嗎?這並非我所想,也並非我所願……

    「看戲,看好了嗎?」楚瓏果對著我們這個方向,一塊磚頭丟過來。

    用力十足,羌青摺扇一擋,把磚頭重新扇了回去,磚頭落地,一聲聲響。

    羌青帶著我躍下牆頭,潺潺流水般的聲音,帶著惋惜:「一點都不精彩,我覺得你的演技有所退伐……瓏果……乖乖的回去當你的家主,姜國皇上不是你所能奢望和惦念的!非得逆天做什麼呢?傷人傷己,此法不妥!」

    楚瓏果雙目欲裂,「到底誰逆天了,到底誰在奢望和惦念?楚羌青都是你的錯,如果一開始你把她給帶走,現在根本就不會存在這些事情。修命改運之法,找不回來……你我都得死!」戰火一下子燃燒在我的身上。

    羌青搖著手中的摺扇,對著楚瓏果扇風:「稍安勿躁,炎炎夏日,脾氣不要那麼大……放心了……我不會讓你死的,你要死了……楚家一大家子誰來應付啊!」

    「所以瓏果姑娘,你仍然需要努力,你還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主,你的威壓……還差一點火候!」羌青言語輕巧,給人一種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樣子。

    楚瓏果話鋒一轉看向我:「姜了,幫我拿回續命之法,我告訴你……姜翊生網羅奇人異士到底算計什麼……」

    她的意思續命之法在姜翊生手心裡……可是我心頭依然不解,羌青是何等人物……白日裡的祭祀他都能在後宮裡找到是誰做的?這小小的續命之法如果他想找怎麼會找不到?

    我沉默了,羌青站在我身側,「楚瓏果……有本事自己去拿,有本事自己去找,讓別人去拿,讓別人去找,算什麼英雄好漢?」

    「你給我閉嘴!」楚瓏果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對著羌青:「楚家令在此,楚羌青我現在命令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的事情不要你來插手!」

    我的視線一下子落在楚瓏果手中的楚家令上,通體黑色,所謂的楚家令就是跟我脖子上掛的一樣的鑰匙,只不過她手中拿的比我脖子上掛的大了兩倍之多。

    我不自覺的想伸手去觸碰,楚瓏果一下子收了起來,心中狂跳不止,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吶喊,想仔細的去看一看,是不是真的跟我脖子上的鑰匙一模一樣的。

    剛剛匆匆一瞥,形體上材質上面,大體都是一樣的,我想知道細節是不是一樣的?

    羌青看似很忌憚楚家令,摺扇把嘴一遮:「我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說,不過你知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最起碼的尊重,瓏果妹妹,你得給吧!」

    「未過門的妻子!」楚瓏果口氣生冷,帶著不屑:「如果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早就把她帶走了,何必留到現在?楚羌青,我們都是楚家人,楚家人什麼德行,對心愛的人是什麼樣子,你比我清楚,少在這裡跟我裝什麼大尾巴狼,惹火我了,我直接把你扔到漠北沙漠裡,讓你好好的玩禁閉!」

    楚瓏果最後一句,可稱得上是咬牙切齒般的警告,羌青聳了聳肩,佯裝害怕:「那你繼續吧,我保證不說話,當一個合格的啞巴,繼續發揮你身為楚家家主的威風吧!」

    羌青說著倒退一步,與我錯開……似真的對我不管不問,任楚瓏果與我兩個人撕殺……

    我緩緩的開口道:「我對他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興趣知道,什麼奇人異士可我都沒有關係。想要續命之法,你自己找他要去!」

    楚瓏果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姜了,如果我想讓你今天死,你就絕對活不過明天。雙星有一個要隕落,你落下來那是天命所歸,把續命之法給我找出來,我保你不死!」

    看著她這樣,我卻是冷笑道:「你們高高在上,可以隨便修改人命?我不受任何人威脅,想要我的命,有本事直管拿,別廢話太多!」

    楚瓏果聲音厲了,「你就這麼不怕死?你不怕死,姜雲朗,姜翊生的命你也不要了嗎?」

    拿他們兩個的威脅我?

    我揚起手,對著楚瓏果的臉就是一巴掌,響亮的巴掌聲,在黑夜中突兀……

    內厲色荏,聲音寒冰:「號稱光明正大的你,什麼時候做這些小人行徑了?誰惹你,你找誰去,你敢動我兒子一根毫毛,你就等死吧!」

    楚瓏果頭被我打的頭偏在一旁,眼中的憤然,燃燒的噼啪作響,我向前一步,拎過她的衣襟:「你們楚家做的事情,別人來承受,所謂的變救,都是你們自己所說的……楚瓏果做人要公平一些……找不到自己家失落的東西,是你自己無能……有本事禍不及蕭牆,有什麼事情你自己衝著姜翊生去……」

    楚瓏果一下點燃我心中的無名之火,敢拿姜雲朗開刀,敢拿我的孩子開刀,我的憤怒不比她少……

    楚瓏果絲毫不在乎我的警告,眼中顫了顫道:「你殺不了我,你本應該是隕落的,因為姜雲朗這個帝王星保你一條命,如果他死了,你絕對活不長久………姜了……怎麼讓一個人痛不欲生,就是殺了他心愛的人,你去找,我就拿你讓姜翊生把續命之法拿出來!」說著把我的手從她衣襟上掰了下來……

    另找辟近,續命之法,對楚家如此重要……

    我的手未落下,往她面前一伸,「楚家令給我,如果續命之法在姜翊生那,我幫你拿來!」

    楚瓏果眉頭一皺,「你要楚家令做什麼?你不是楚家家主,拿到令牌,也無人聽你的!」

    我瞅著她目不轉睛,聲音帶著不容置喙地威嚴:「給楚家令,我幫你找,不給……那我們就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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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15令牌:白撿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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