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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0七國:來不及了

    聽到楚長洵的聲音我昂起頭,就看見了他的下巴,他站在我們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仿佛開口只是提醒我們他站了很久,不想再繼續聽我們的對話,所以才開口。

    在心裡問候他祖宗十八代,合著我滿世界的找他找不見,他就在我的房間裡坐著,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死狗近在家門口!

    這個人會找地點,十顏也是的,怎麼就不知道告訴我一聲,楚長洵就在我的房間裡?害我一頓好找,還沒找到他。

    我跟鳳非昊所說的話,被他聽得一清二楚,這個人武功高強斂去自身的氣息,真強大得令人心裡發毛。

    至少讓我害怕瑟瑟發抖,想拜倒在他的衣袍下,讓他帶我回家,帶我回大天朝。

    「你什麼時候算過她的?」鳳非昊起了身,神色凝重,眼眶微紅,似不相信他心愛的女人已經死了:「你怎麼知道她死了?你怎麼知道她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心裡也是奇怪,鳳非昊說楚長洵根本就沒有替他算過,也沒有見過那個女子,沒有見過,沒有算過,他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再有,退一萬步來說,鳳非昊口中所說的若是真的,他只想柴米油鹽,那把那個女子找到,月汐少了一個明君,下一個上台帝王不一定有鳳非昊正干。七國紛亂爭霸,就少了一個對手,百利無一害的事情,楚長洵為何不做?奇了怪了。

    楚長洵伸手在我的衣襟上,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

    把我往他的手邊一拽:「不用演算,不用看星星,更不用傷腦筋,你是月汐皇上,擁有萬里江山,如果你心愛的女人還活著,你怎麼可能找不到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你這個當皇上的都找不到,你覺得就靠我三言兩語你能斷定她還活著嗎?所以不用找了,她已經死了,只有死人才找不到!」

    合著都是瞎掰,沒有演算過單憑肉眼判斷?

    瞅著鳳非昊頓時面若死灰,我打從靈魂深處唾棄他。

    剛剛,我說他心愛女人死掉的時候,他眼中的殺意差點要我的命。現在楚長洵說他心愛的女人死了,連個屁都不敢放。

    果然…人不管哪裡,都是欺軟怕硬,因為我不夠足夠的本事,所以這混蛋就可以對我大呼小叫。

    俗話說得好,有朝一日大權在握,殺盡天下辱我之狗,這些混蛋們,都該殺都該死,跟我一樣不是好東西。

    鳳非昊不吱聲了,我微微掙扎了一下。

    楚長洵把手一松,我蹲下要把盆子重新抱在懷裡,摸了一個棗子扔在嘴裡,咀嚼吞下肚子,目光在他倆身上來回的掃……

    這裡的氣氛,怪異的很,一時之間,也沒有人來打破,我真是萬千般內心草泥馬奔過。

    最終我還是沒忍住,我手拐了一下楚長洵示意他趕緊把鳳非昊搞走,楚長洵極輕的嘆了一息,特狂霸拽的拉著我就進了房間,嘭一聲房門一關。

    我嚇得差點跳起來,口齒都不伶俐:「他是一國之君,你如此不給他面子,是不是不太好?」

    楚長洵看了一眼我的盆:「把棗子都吃完了,你就不怕鬧肚子?好吃也不是這種吃法!」

    「誰說吃完了?還有這麼多呢?你狗腿子讓我把它拿來給你吃,千萬別客氣趕緊的!」我把盆往他面前一遞,他伸手接過。

    我拍了拍手,想去開門請他走,又被他一把撈了回來。

    完全是猝不及防的撈回來,讓我差點摔跤,皺起眉頭:「你都吃了你還想怎樣?一兩銀子一個,楚長洵你簡直就是敗家子兒,那麼貴的東西,給我吃簡直就浪費!」

    楚長洵吃了一個,嘴角勾起:「都說是早生貴子,成親之後,吃一個棗子就早生貴子,你吃了那麼多,你說之後你會生多少孩子?」

    我作嘔沒吐出來,直接呸了他一聲:「一個棗子一個,我直接能生一窩崽子出來你信不信?行了,沒事趕緊滾,煩著呢!」

    盆落在桌子上,楚長洵因為沒鬆開手,把我一帶,直接帶睡在床上,他從我的身後抱住了我,手臂像個鐵鉗子一樣。

    棉被一拉,鞋子都沒脫,下巴抵在我的頭上:「你能生出一窩,我就能養得起,沒事趕緊滾,現在是有事,我要和你一起睡覺!」

    把要和我睡覺說的這麼清新脫俗,不要臉,簡直也沒誰了!

    我掙扎……

    他的腿一壓,聲音透著疲倦:「別鬧,再鬧一下,保不齊我就對你下手了,到時候你還得跟我睡!」

    這個威脅其實不具殺傷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七國的君主,至少我認識的這幾個帝王,楚長洵他都不害怕,我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螞蟻,隨時隨地都能被他掐死。

    算了,我還是識時務為俊傑吧,誰叫有事求他,指望他帶我回去呢。

    他在我身後呼呼大睡,我睜著眼睛數著綿羊,不知道是因為他身上的藥香味還是怎麼滴,數著也就睡著了。

    這是除了和慕隨以外的人男人,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呢,感覺不好也不壞,就是心思有些奇妙。

    果然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沒有永遠的朋友,敵人也會成為朋友,朋友也會成為敵人,人生果然無處不驚喜,處處透著偽善的味道。

    萬萬令我沒想到的事,我醒來不是自然醒來,是音姬把我搖晃著,搖晃起來的。

    看到她一身黑衣裳,還有她身邊跟著的那個五爪,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爬完之後,我才驚覺楚長洵早已不在。

    透著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深更半夜,脫離了被子,還有些冷。

    音姬直截了當,冷若冰霜的問道:「你知不知道公子長洵到底是誰?」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我跟你一樣,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也在找他是誰,除了七國公子的名頭,他還有何種身份!」

    音姬手摸在五爪的脖子上,五爪那兩個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我,有一種想把我吞掉,又有一種想讓我摸它……不對……

    我瞧不出來五爪小眼神里的光是什麼光,可是我能瞧得出來,它眼中非常情緒化,有點人的意味。

    音姬眉頭變成了川字,望了我許久方道:「你聽他所說,他認識我已久,他來巫族的時候說我還在襁褓里,我今年十九。如果他口中所說的是真的,一個人遊歷最少十五歲往上,以此推算,他應該過了而立之年!你看他的容顏,像過了而立之年的人嗎?」

    這是一個細節問題,楚長洵的確說過他去巫族的時候,音姬還在襁褓里,如果按這樣算來,楚長洵應該三十四十我用的年歲!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不像,他最多二十左右這樣子!」

    這樣一提醒讓我想起楚長洵他會修命改運之法,扭轉時空他都會,那增加壽命,讓自己長生……

    長生!

    我瞳孔一緊,他什麼都會,一般人難以學到這麼多東西,長生,難道他長生了?

    音姬看見我神色微變,便盯著我:「你知道了什麼?」

    我的心迅速的跳動著,狠狠地緩了緩,手慢慢的抬起來,指著五爪:「我是知道一點事情,在我說出這點事情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個渾身長滿鱗片的蛇,是從哪裡來的?」

    音姬摸著五爪的手一頓,瞳孔閃了閃:「你應該知道巫族最擅長蠱術,天下最毒的蠱,只有巫族人能做出來。」

    「五爪只是一條普通的蛇,可是巫族的蠱不是普通的蠱,那一窩蛇中,只有他和另外一條一雄一雌,身上長了鱗片。曾經有人斷言,滄海桑田之後,它會長出爪來,會長出角,羽化成龍,上天!」

    心中震驚,羽化成龍,神話故事裡才有的東西,在這個時空竟然出現了,羽化成龍……

    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問著音姬,「你相信在這世界上,蛇可以羽化成龍,那你相信在這世界上有神嗎?」

    蛇能羽化成龍,又有不死鳥,那麼這個怪異的世界上會不會存在著神?

    音姬機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我相信,巫族隱世,秘聞記載,有人羽化歸去,至於是不是成仙得道,無從考究!你知道的是什麼?」

    「因果輪迴長生!」半真半假帶著試探說道:「我聽公子長洵說,漠北柔然國師精通輪迴長生之道,公子爺與他交好,皮毛總是要學的吧!」

    音姬眼珠子微轉,「你不喜歡安南王?」

    「什麼?」我被她這樣一轉彎,轉得莫名其妙,見音姬滿眼認真的看著我,清了清喉嚨,解釋道:「我和他是酒友而已,喜歡不是愛,喜歡和他喝酒聊天,如此而已!」

    音姬得到我如此解釋,除了眼中細微的變化,看不到絲毫變化。

    帶了不確定的問道:「是不是巫族還有什麼難以讓人理解的東西存在,你放心,我對你絕對沒有任何不良的企圖。我的國家已經快完了,就算我想跟別人爭奪,我現在也沒有後盾,你可以完全放心於我,我除了我這個人,沒有任何最有力的武器!」

    音姬拍了拍五爪的頭,五爪轉身離開,去了門邊,盤在門邊一動不動,像堵在門口,像捍衛這門口一樣。

    見她半天不響,我臉慢慢的沉了下來:「巫族在七國之中一直以神秘著稱,實不相瞞,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想嫁給七國公子!」

    我得表明我自己的立場,音姬是巫族人,又是楚長洵口中所說巫族天分最高的孩子!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巫族人已經融入了現在的天下,他們在網羅一切消息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消息。

    因為他們想入世,入世最好的法子,就是來到權力的中心,在權力的漩渦里自己有抉擇權,才能更好的融入於世。

    音姬微微額首,表示她知道了我的處境,心中略帶緊張,我不知道等一下從她口中會聽到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音姬斟酌了一下,聲音冰冷:「巫族,秘文中記載,那個羽化成仙的人,極有可能去了別的不屬於這裡的空間!」

    「公子長洵讓我很可怕,我所查的,所以有關他的東西,查出來都和他存在著一定的差異。他太聰明了,聰明的仿佛不屬於這個空間。又或者說,我甚至有那麼一絲懷疑,他向五爪一樣,活了近百年!」

    「一個人活了近百年,還像二十多歲的樣子,他極有可能長生,長生之說,在巫族一直有之。人沒有長生,但是巫族的聖物五爪活了近百年到現在安然無恙,甚至可能長生!所以讓我不得不懷疑!」

    「他是一個不安的因素!」我贊同著音姬的話,把自己的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我也是才得知,他精通命理,懂得修命改運,如果一個人懂得修命改運,是不是和你口中所說的長生就掛了鉤?」

    「修命改運?」音姬突然之間,臉色大驚,急忙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一個竹筒,竹筒有一掌長。

    她把竹筒打開,從竹筒里掏出了一卷泛了黃的紙,紙張很厚。

    我連忙走到桌前把桌子上的茶水放在一旁,她把一捲紙攤開在桌子上,字體是小篆,工整的小篆體密密麻麻寫滿紙。

    我的雙眼快速地掃過,音姬手直接指最中間的一個段落:「這上面有記載,空間,很多,修命改運撕裂時空,可以去任何地方,也可以重活來到這世上!」

    我已經掃過了全文,說道:「上面沒有記載,以什麼作媒介撕裂時空!」

    音姬那上面只是零星記載,楚長洵看的那個竹簡上,還有他自己寫的那本書上,有著詳細記載如何修命改運撕裂時空。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楚長洵去巫族不是遊歷,巫族有傳聞,有人撕裂時空,楚長洵去的時候,把詳細記載撕裂時空的竹簡偷了回來?

    長生不死有這麼好?長生不死周圍人都死了,只剩下自己一個,真的可以這麼好嗎?

    音姬沒有再言語,目光仍然在紙上,企圖找出更有效的東西來。

    我聲音深沉:「在巫族的歷史上,有沒有大規模的死殺?或者說在巫族的傳聞秘語上,有沒有說那個羽化歸去的人,歸去時是什麼樣的情景?」

    音姬猛然抬頭看我,似電光雷嗚之際,她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來:「殺戮!」

    果然!

    撕裂時空需要人血,修命改運,卻要人血,以人的性命和鮮血做媒介,性命越多,鮮血流得越多,所謂的撕裂時空就越穩定,想去的地方,就能越去。

    魂穿這種事情,真是爛俗套了,不管哪裡,都多得像米一樣,還搞出了這一套可以自由還有各個空間的技巧。

    人果然有無限的潛質,他怎麼不去搞個時光穿梭機,不就不用殺人了嗎?

    「在他歸去的時候,經過一場血洗,死了多少人?」我的手不自覺的冰冷,也許快接近真相,也許更加確定的知道了回去的路該怎麼走……可是這個真相,我感覺讓我害怕,打從心底讓我發怵!

    音姬對我舉起了手指,五根手指,心中一驚,五十萬人……

    音姬慢慢的把手指圈了起來:「你是一國公主,又是將軍,領兵打仗,你應該知道,一百多年前,還不是七國鼎立的時候,有十幾個眾諸侯國家得時期」

    「他們互看對方不順眼,都想置對方於死地,他們打起來了,所有的諸侯國一起打起來了,這場戰役,在歷史上鼎鼎有名!」

    我張了張嘴,說道:「野史上記載,這十幾個諸侯國家一起打,稱為混戰,混帳的混。史書記載,南北晉戰,死亡人數,初步估算五十萬多!」

    「野史上記載,屍橫片野,老天垂憐,在混戰的那個地方,有一個天坑,這麼一個天坑,五十萬人鮮血流在那裡,屍體填不滿這個天坑!」

    「野史記載,當日,當日本該晴空萬里,無端白日裡,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天空,變成了兩個極端,一邊是晴,一邊是暴風驟雨!」

    「野史記載,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是不希望,有這一場戰役,上天在憐憫,上天想阻止這一場戰役,上天不想看到血流成河!」

    所以,在一百多年前,這個時空里就存在了穿越人士,他挑動了戰爭,做了手腳穿時空而逃。

    音姬一下子跌坐在板凳上,手壓在那捲子上嘩啦作響,「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天坑,五十萬人填不滿的天坑,巫族現在就坐落在它的上空!」

    我的心情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野史上記載的東西,一下子變成了現實,這一百多年來,有人想試圖找出那個天坑的位置在哪裡,可是沒找到,只知道那裡山巒迭翠,綠樹成蔭,還有迷霧障礙。

    萬萬想不到的是,所謂山巒迭翠,綠樹成蔭,迷霧障礙,是巫族最天然的屏障,巫族真正的位置也沒有人能找到,他們與世隔絕。

    音姬說著搖頭失笑,苦澀道:「巫族隱世不出,被世人所不齒,我天真的以為只是因為我們養的蠱讓人討厭,到今天我才發現也許不是因為蠱讓人討厭,而是曾經引發的戰爭,從一百多年前流傳了下來說,巫族的人是魔鬼!」

    「離落二公主,如果公子長洵精通了修命改運之法,像他口中所說,他在遊歷巫族的時候,我還在襁褓里。換言之,他極有可能就是巫族那個引發戰爭去而復返的人!」

    我愣在當場!

    我發誓我沒有往這方面想,我沒有想楚長洵可能是那個百年前不死的人可能是那個巫族的人。

    屋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冷得我直哆嗦,我慢慢的伸手,把手壓在音姬手上。

    她一驚,我忙道:「我知道你想讓巫族被世人接受,慕隨是喜歡你的,我知道,你對他心存好感我也知道。」

    「至於公子長洵,不止你一個人在防備他,我也一直在防備他,因為他太過聰明,把我玩弄於鼓掌之中,對了,他現在想攪亂七國風雲!」

    有那麼一霎那間,我的心裡不舒服起來,如果回大天朝需要百萬人的性命做賭注的話,我寧願不回了,這代價太大了,雙手沾滿血腥,沾染的太多了。

    這是幾輩子都洗刷不了的罪惡,如果別人傷害我,殺我,我去還手殺之,還情有可原。

    平白無故的攪亂風雲,讓別人去死,自己藉機逃脫另一個時空,不……這不是我想要的。

    音姬手慢慢從我的手下抽離,嗓音變得沙啞:「攪亂七國風雲,跟一百多年前是不是很相似?十幾個諸侯國,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相互看著不順眼?是不是每個國家,都被人誘惑了?」

    我的手冰冷,忍不住的搓了搓:「不知道,他是一個謎,是一個讓我猜不透的謎,音姬,不能讓安南長公主嫁到嘉榮去,事情已經開始了,要阻止!」

    七國不能大亂,不能成為攪亂七國風雲的棋子,我雖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千古罪人,可是我不想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腥,扛著幾十萬條人命的債。

    「來不及了!」音姬死死地盯著我,「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我噌的一下站起來:「什麼意思?」

    「十天!」音姬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我,聲音猶如冰窖里的厚重冰塊:「你以為我為什麼會來找你?因為你十天不出現,公子長洵告訴王上,你身體有恙,不能見客需要靜養!」

    「王上派過來的所有暗衛,根本就靠近不了這間房間,公子長洵每日裡煎藥,往這個房間裡送。而我在外面近守了三天我才進來!」

    我通體發涼,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穿戴,一身裡衣,衣服已經被人換了。

    唇瓣打顫,控制不住的全身抖顫:「你的意思是說,折雨長公主已經答應了,和嘉榮和親?」

    音姬微微點頭:「沒有人想到,嘉榮的司空皋親自而來求親,再加上公子長洵從中周旋,折雨長公主沒得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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