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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38逆天:翊生死了

    緊貼城牆邊我站立不住,手緊緊的扣在牆上,耳邊全是廝殺之聲,北齊軍,姜國士兵,一方拼了命的攻占,一方拼了命的阻止,鮮血四濺……

    「姜翊……」聲音還未叫出口,嘴巴被人死死地捂住,潺潺流水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兩軍對壘,主君上陣殺敵,最害怕分心,你這樣一叫,想讓他死的更快一些嗎?」

    淚水在臉上橫流,伸手扒掉捂著自己嘴巴的手,「羌青,你有辦法救他的,對嗎?對嗎?」

    我連續問了兩聲,羌青回答我的是寂寂無聲,以及長長的幽嘆:「殿下,天命不可違!命只能如此啊!」

    「鏗!」一聲長劍和長矛,一下子收回。

    齊驚慕狹長的眼眸盛著殺意:「知道嗎?是她讓朕把你給殺了,她說她恨你,她要你死!」言語之中多了一抹難以抑制的得意,似對齊驚慕而言,楚瓏果讓他殺了姜翊生,這是我跟姜翊生劃清了界限,我對姜翊生充滿了恨意………這樣的認知,讓他興奮得意異常。

    「瞧把你得意成這個樣子嗎?」姜翊生譏諷的說道:「在你看來,姜了終於怨恨朕,恨不得朕去死了,你就心裡暢快了對嗎??」

    「哈哈哈!」齊驚慕問得咬牙切齒:「姜翊生沒想到有今天吧,你說你的心會不會痛?你的心有沒有很痛啊?啊,她視你如命,現在要殺了你……心痛的難以抑制吧!」

    姜翊生望著不遠處的楚瓏果,嘴角勾起,承認道:「是啊,心疼的都快要死掉了,所以才過來一心求死啊,還望北齊皇上成全才是!」姜翊生說完腿腳踹在馬腹上,直接向齊驚慕奔去,他本身就會武功,長茅被他耍的猶如游龍,迸裂出巨大殺意……

    齊驚慕用長劍去抵擋,你來我往,齊驚慕有盔甲遮擋,姜翊生黑色的衣袍,受了傷,除了看見衣袍破損之外,黑袍顏色更深之外,就如無事一樣。

    他臉色蒼白,唇角無色,突然之間楚瓏果高聲道:「齊驚慕你在做什麼?不是讓你速戰速決嗎?你不知道拿下主君,城中的人就要投降嗎?」

    楚瓏果在身後高聲地斥責……齊驚慕在馬背上喘著氣,臉色有些僵硬難看,扭頭一望:「姜了,瞧瞧因愛生恨的你,美的多驚心動魄,著什麼急?你不是恨他嗎?恨要慢慢的折磨才會要心裡痛快舒坦不是嗎?」

    「我現在讓他死!聽見沒有?」楚瓏果衝著齊驚慕兇狠的說道:「立刻馬上,我要讓他死在恆裕關……我要讓這姜國成為北齊的土地,然後就是西涼!」

    「楚家人可真偉大!」我用手狠狠的推了一把羌青:「你們知道天命,因為你們懂命格,你們對別人指手畫腳。楚家人,攪亂戰場,你怎麼不把楚瓏果給殺了!」

    「天命!」羌青無比淡然地望著遠處的楚瓏果:「因為是天命,她也是在環節中的一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命軌跡,強求,會跟著扭轉別人的命運!」

    醫者不能醫自己,羌青再告訴我,現在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所謂的修命改運!他們只遵照了天命修命改運……

    「口出狂言也不怕閃了舌頭!」姜翊生似故意的激怒他一樣:「朕怕你沒有那個命來享福這一切,少說廢話,接著來!」

    說著那目光還瞟向楚瓏果,楚瓏果愛了他多深,守了他多久,眼中的恨就有多深……

    源源不斷的士兵向恆裕關湧進,顧輕狂在城門前,一馬當先,殺敵最是兇猛……似告訴北齊軍,有他在這……就別想踏入恆裕關……

    齊驚慕想要姜翊生的命,姜翊生便不要命的往上撞,一個不要命的人,跟一個惜命的人……齊驚慕受的傷害自然是最大的。

    當長矛貫穿他的肩胛,把他挑於馬下的時候,姜翊生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笑道:「北齊皇上,朕八歲的時候你就不是朕的對手,現在朕十八歲,你仍然不是朕的對手!」

    狂傲之氣,像一把刀子重新撥開齊驚慕曾經敗在他手上的傷,一層一層的好了的傷疤,用刀子再重新割開。

    「時間還早,不是嗎?」齊驚慕用手背擦著血跡,從地上爬起來:「姜翊生你得意什麼?你恆裕關只有十五萬人馬,而朕後續人馬,馬上就要到了,朕看你拿什麼來抵擋?」

    「你說呢?」姜翊生手中長矛抵在齊驚慕脖子上,高聲道:「讓他們停止攻城,不然朕就讓你死!」

    「你不會殺他的!」楚瓏果驅馬過來,對上姜翊生:「你殺了他,北齊軍就會不要命的攻城,心計無雙的你,確定要冒這個險嗎?」

    姜翊生勾起殘酷的笑意:「一代君王隕落,北齊將軍可以自立為王,劃分疆土和北齊叫板,朕在允與好處,江山高位,哪個男人不想有?快點讓他們停止攻城,朕說最後一遍!不要讓朕在說第三遍!」

    齊驚慕盯著他揮手,停止攻城的戰鼓聲響,北齊軍急速後退,顧輕狂帶著人一層又一層的壓在城門前……

    我急忙奔去,擋在我面前的是堅固無比的姜國軍人,他們見我是一個女子,卻是紛紛不肯讓道……

    「姜翊生,今天是我要你的命!」楚瓏果一聲喝斥,「我為了你做這麼多,你是怎麼樣對待我的?不願意就拿命來償還於我!」

    「翊生……」

    「殿下!」羌青摟過我的腰身,把我向後帶,我正欲反抗,他墊起腳尖,帶著我直接踏著姜國軍人的肩上躍了過去。

    落在地上,奔了過去……突然之間……

    在陽光普照,瀰漫著濃重血腥味,屍橫片野的地方,一聲驚雷,似拔地而起,響於天際,然後落在地上,仿佛就要把大地震開一樣……

    仿佛感覺腳下的地面都在晃動,羌青變得大驚失色,一下撲倒我,把我壓在身下………

    地面劇烈的搖晃起來,轟通一聲,恆裕關護城牆轟然就地倒塌………慘叫撕裂聲落耳不絕……

    「是地動!」羌青溫潤的眼剎那間變冷,帶著我趴在地下望著遠處的楚瓏果。

    地動,大地開裂,在中原歷史上最早的地動記載在《竹書紀年》帝發七年,泰山震。意思是說,舜在位的時候泰山發生地震了,那是西元前一千八百三十一年前。

    「這是人為!」恆裕關的地誌記載,這裡從來沒有發生過地震,為何忽然之間有這麼大的動靜?

    晃動之中,羌青冷然的說道:「天象有異,五星錯行,我以為只是別的徵兆!未曾想到……有這麼大的陣仗等著我!」

    姜翊生胯下的馬匹,亂竄,把姜翊生摔了下來,齊驚慕緊緊的護著摔下來的楚瓏果………

    修羅場,簫蘇口中所說的修羅場,是這個意思,地發生震動,用鮮血堆積,逆天而行,這就是所謂的修羅場……

    城牆被夷為平地,來不及跑的羌國士兵被壓城牆,地上被震出長長的裂口,把顧輕狂他們那邊和這邊隔開了……

    約莫半盞茶功夫,大地的咆哮才漸漸的停止,齊驚慕先行起身:「姜翊生天都要滅你,看看……連天都不願意幫你,現在恆裕關沒了護城牆,看你怎麼擋得住北齊進軍!」

    姜翊生手中長矛撐在地上,跟著起身,黑色的衣袍沾染了地上的灰塵,白灰灰地,「我姜國還有大好男兒築成的血牆,北齊軍跨得過去才行!」

    「跨的過去!」楚瓏果手中拿了一把刀子,突然抓起齊驚慕的手腕上去就是一刀:「帝王命,帝王血……姜翊生我讓你今日必須得死!」

    猝不及防地被割開手腕,齊驚慕怔怔地望著眼前陌生的楚瓏果,都忘記了自己的手腕往下滴著鮮血……

    楚瓏果本來黑色的眼眸,瞬間變成了淺褐色……淺褐色變成了深褐色……高舉雙手,匕首的手柄握在手心中,反手向下,匕首尖上的鮮血滴到她的眼中……

    她對著天,做著詭異怪異的動作……

    「逆天,用帝王血逆天,用帝王的氣數來逆天!」羌青一下子從地上竄了起來,往楚瓏果身邊奔去……

    我也跟著爬起來,卻是撲通一下又摔倒在地,羌青制止斥道:「楚瓏果你想用禁術變天嗎?」

    羌青人未到聲已到,楚瓏果嘴角露出一個邪惡詭異的笑意,張口聲音嘶啞:「來不及,這裡死了有幾萬萬人,加上帝王的血,帝王的氣數,已經來不及了!」

    晴空萬里的天,雷聲陣陣,雷聲仿佛就在頭頂上盤旋,碰撞,落下,再碰撞………再落下。

    「來人,殺了他!」楚瓏果嘶啞的聲音,一下子變成巨響,響徹在整個戰場之上。

    她的聲音一落,有二三十個之多的黑衣弓箭手,排列成序,手中拿的不是弓箭,而是弩箭,一連十發的弩箭。

    「翊生!你快回來!」我衝著姜翊生大叫道,「她已經瘋了!」

    楚瓏果聽到我的聲音,手微微一抬,弩箭手靜而不動,齊驚慕猶如悶雷劈身,不可置信的順著聲音望著我,我咬牙切齒的爬了起來,往姜翊生那邊跑去……

    楚瓏果嘴角幅度拉起,手慢慢的放下,我的雙眼瞪得滾圓,楚瓏果垂下的手又猛然一抬,指向我:「站在那裡別動,不然的話,我立馬讓姜翊生變成一個馬蜂窩!」

    腳下步子一頓,現在她完全是瘋狂帶著怨恨,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到底想怎樣?」我急切的問道,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齊驚慕的鮮血從淺褐色變成了深褐色,褐得恍惚恍惚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仿佛是來自地獄要用鮮血去把她的深褐色重新變成淺褐色。

    楚瓏果占了主動權,將我慌亂的神色看在眼中,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我到底想怎樣?你說我到底想怎樣?你自己說呢?」

    「你是誰?」齊驚慕一把拽住楚瓏果白淨地手腕上,把她拽向自己:「你是姜了,還不是姜了?」

    楚瓏果用力猛然一甩,齊驚慕的手像鉗子一樣牢牢的抓住她手腕,她甩了一次沒甩掉,手中的匕首直接劃了過去,齊驚慕一驚,急忙鬆手。

    楚瓏果伸出舌頭舔過匕首尖上的鮮血,猶如魔障的反問道:「北齊皇上,你認為本宮會是誰呢?本宮就是姜了啊,你不是說愛著本宮嗎?你不是說為了本宮什麼事情都能做嗎?怎麼現在就開始懷疑起本宮來了?」

    楚瓏果的樣子,讓齊驚慕連連後退,「你不是姜了,姜了不會像你這樣呢,你現在就像一個魔鬼一樣,都會喝人血,吃人肉的魔鬼!」

    楚瓏果低笑起來,從嗓子眼發出桀……桀……地聲音來,仿佛有人摳住了她的嗓子,溫柔的問著齊驚慕:「不就用了你一點血嗎?不就用了你一點帝王氣數嗎?你不是愛我嗎?愛我把命送給我,也是不過分的啊!」

    「楚瓏果你想天下大亂是嗎?」羌青在她的不遠處,緩緩的靠近她,聲音沉如水:「會受天譴的,強行逆天你會受天譴的。」

    「你別動!」楚瓏果手中的匕首指向他:「再動一下……你們通通得死!」

    羌青回頭看了我一眼,停下了腳步,楚瓏果見狀,笑得齜牙咧嘴:「羌青,楚羌青,怎麼你害怕了?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啊!」

    羌青臉色沉靜,聲音伴著雷聲緩緩的說道:「利用帝王的氣數,利用帝王的血,再加上無辜人的鮮血,你這是戲神堪鬼,堅決是在找死!」

    「我本來就不想再活著了!」楚瓏果手臂揮舞,嗤笑著對羌青說道:「你害怕嗎?楚家的禁術,聽說公子長洵用了一世的命,換來與她的相守,只不過她不知道……她不知公子長洵用的是她女兒的命,換得與她相守!」

    「你在說什麼胡話?他豈是你能評判的?」羌青聲音冰冷高昂:「你想做什麼?就算你能啟動禁術,你依然得不到,你想得到的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不愛……不管多少世多少輩子都不會愛你。若是愛了,不管相隔多少年,一眼還是他!」

    「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楚瓏果雙目欲裂,不甘的叫道:「楚家的家訓,可以為了情愛不擇手段。禁術存在的意義,也就是叫人拿來用的,修命改用,我可以搶先去他身邊……為他遮風擋雨,為他謀劃一切,他就會愛上我!」

    「不可能!」姜翊生鳳目幽深冷冽,言語冷冷:「不可能愛上你,絕對不可能愛上你,重新來一世,我依然深愛著她,哪怕最後我變成了孤家寡人,我也會想盡辦法回來的!」

    羌青眉頭緊緊的皺起,眼中閃著震驚看著姜翊生,帶著不確定問道:「想盡辦法回來?你是誰?」

    姜翊生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覆蓋著,形成了一道陰影遮住了雙眼:「我是姜翊生,姜翊生,姜了的一生依靠!」

    「不是!」羌青驚慌的望著天空,手指飛快的掐算起來,一雙眼眸突然之間變成了一黑一褐色……黑褐色的光芒交織著,閃爍著別樣的詭異……

    「不要白忙活了,這是你們楚家做出來的事情,總要有一個人來承受!」姜翊生肆虐地笑著,「千算萬算,總有算遺漏的地方,快聽,雷聲陣陣,那個雷聲就在嘲笑你,羌青你算不出也有今天一樣!」

    我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前面挪,希望能儘快的挪到姜翊生身旁……現在的他,離我很遠很遠,明明幾步之遙……我卻怎麼也走不近他……

    「楚家人!」齊驚慕喃喃的說了一句,而後聲音猛然響亮起:「楚瓏果你假扮姜了,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不是她,為何和她有一樣的容顏?」

    楚瓏果向齊驚慕唾棄了一聲:「我不是她,你不也把我當成她了嗎?自己認不出來,怪誰呢?」

    齊驚慕狹長的眼眸開始向我這裡望來,他一望來,我就止步不敢向前挪一步,悶雷聲越來越大,仿佛就是在耳邊炸開,震得耳朵生疼。

    羌青掐算的手指一停,雷聲跟著一停,眼中浮現震驚,望著姜翊生:「你不是你,你又是你,你已經知道了,就在今日裡你會消亡?」

    「天命!誰也更改不了!」姜翊生衣袍隨風獵獵作響,陽光攝眼,「羌兄……這一切是誰造成的,你們楚家心裡最清楚!」

    羌青猶如重創,一黑一褐色的眼眸泛著紅光,抬啟腳步一步一步地往楚瓏果走過去……

    對她身後的那些弩箭手,仿佛視而不見,楚瓏果眼中閃過恐慌,「楚羌青,你給我站住,要做什麼?你再走一步,我殺了你?」

    羌青充耳未聞,繼續向前走:「楚瓏果,天命不可違,有些事情無論你怎麼去弄,你不是公子長洵,你沒有他那個命數,禁術……你就得死!」

    「你少嚇唬我!」楚瓏果手中拿著匕首,橫在胸前:「現在已經沒人能更改,雷聲已經不見了,在等待片刻,就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我沒有嚇唬你!」羌青就快到了他跟前,齊驚慕一下子向我跑來,我著急萬分地想去姜翊生身邊卻被他攔住去路,一把被他擁在懷裡,他劫後餘生般喚了我一聲:「姜了,現在是你嗎?」

    「滾開!」使盡渾身力氣,推脫他:「北齊攻打姜國,現在這個局面,你高興了嗎?」

    齊驚慕連連後退兩步,憤怒的說道:「姜翊生今日少了一根寒毛,你陪他去死!」

    說著往姜翊生身邊跑去,與他只有兩步之遙,姜翊生手中的長矛對準了我,「姜了,我已經不要你了,你還來做什麼?」

    「你知道你在這裡,我終歸要來的!」我努力的含笑與他說道:「跟我回去好不好?還來得及!翊生!」

    姜翊生緊緊的握著長矛,對我微笑道:「我已經不愛你了,原來一直都是我自私了,無論哪一輩子,都是我自私。你不愛我是對的,畢竟我曾經那麼傷害過你!」

    「翊生!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姜翊生殘虐地笑望我,「縱然母妃教姜了要心若磐石,可是你的心依然柔軟,只要你在乎的人,以命來謀你,你就會不顧一切的回到他身邊。可惜啊,我不要你了……也不愛你了,我放你自由!」長矛突地落在地上,他的手緊緊的握在長矛柄上!

    「姜翊生!」

    「楚瓏果!」

    我和羌青的叫聲同時響起,伴隨我們聲音落下,叮!叮!弩箭手全部放箭對著姜翊生……

    一陣箭雨,全部落在姜翊生身上,絲毫不差,演練了千萬遍一樣。

    楚瓏果尖叫道:「是誰讓你們放箭的,給我住手!都給我住手!」

    「啪!」羌青揚起了手,重重地打在楚瓏果臉上,楚瓏果被打趴在地………

    姜翊生全身上下,全部被射上弩箭……

    因為手撐著長矛,才沒有讓他倒地……

    全身巨顫,恐懼萬丈往他身邊跑去,手邊一重,齊驚慕竟然不死心的又拉住我的手,規勸我道:「不要過去,那麼多弩箭手,你會死的!」

    「啪!」揮手掌摑在他臉上:「齊驚慕,我是生是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以為你是誰?」

    他的手慢慢的鬆開,我奔向姜翊生,姜翊生再也站不住,嘴角的鮮血噌噌的往外冒……

    我接住他的身體,他身上全是弩箭,雙手顫抖,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才能讓他的鮮血不往外冒。

    他咧嘴笑著,嘴角的鮮血往外流著:「也許……我不那麼自負,也許……我不那麼急於想得到你,你就會真正的愛上我!」

    我抱著他的頭,全身顫抖,泣不成聲的哀求道:「翊生……你不要死,姐姐求你了!」

    姜翊生裂著嘴笑著,雙眼渙散著,望著天空,「是啊,你始終是姐姐,姐姐對我從來都只是姐姐。這是上天懲罰我,懲罰我對你的不好。」

    「如果回到那一世,我會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不修那帝王高位,只求你一世平安!」

    「我會磕長頭匍匐在你踏過的每個地方,不為覲見,只為貼近你的溫柔。那一世你為了我,捨棄了所有,這一生重新回到這個地方,我愛上了你,可惜……我又傷了你!姜了……找一個愛你的,過完這輩子!」

    我哭得聲淚俱下,「沒有那一世,我們只有這一世,只有一輩子,翊生……什麼都沒有……姐姐從一開始就什麼也沒有……什麼都沒有!」哪來的那一世,只有今生沒有來世。

    他渙散的眼神,突然之間變得溫柔,伸手撫上我的臉,「翊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從一開始就有姐姐,不管哪一世,都有姐姐在身邊!而姐姐呢?不管什麼時候,姐姐都是為了我!」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用手擦著他的鮮血,對著羌青大聲道:「羌青,你快過來,過來啊!」

    羌青緩緩的轉過頭來,潺潺流水般的聲音將毒藥灑在我的心頭:「來不及了殿下!」

    「羌青……」

    「別叫,姜了!」姜翊生伸手捂住我的嘴,制止了我,撐著身體想湊近我,我伏下身去,貼近他的嘴邊,他競張口咬在我的脖子上,狠狠的用力的……

    幾度哽咽,姜翊生似乎要把我脖子上的肉咬下來,我卻感覺不到一點疼,倒是心疼蔓延到四肢百骸……

    伸手摟著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下次,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你是你,翊生都可以把你認出來!你看,翊生又自私了一回,在你脖子上留個印記!」

    我涕泗滂沱,拼命的搖頭:「你一直以來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你不是心智近妖嗎?你怎麼把自己給算計了?」

    他的聲音漸漸的緩了下來,變得有氣無力,每說一句話,伴隨著鮮血:「就是太會算計了,才把姜了給算丟了!」

    「沒有!」我哭著喊著對他說道:「你沒有把我算丟,我現在回到你身邊了,你沒有把我算丟,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姜了!」他的手慢慢的垂下,變成呢喃無力的問我:「若有來世,你愛我,好不好?」

    「好!我肯定會愛上你!翊生!」淚水落在他的臉上,他對我綻放最明朗的笑容,然後對我說:「謝謝你,姜了,我愛你……」

    「翊生!」我撕心裂肺的吶喊著,他的手垂下,他那如寒星般深邃的眼,緩緩的閉上,嘴角一直噙著那一抹明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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