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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06共浴:他像妖孽

    話語一落,南行之眼中閃過的一抹狠戾瞬間隱藏在眼底,轉身跟著我便走:「查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了嗎?」

    我把手中的竹簡遞給他:「巫族比我們想像中知道的多,只不過他們不願意說,這是傲白給我讓你吃下情蠱解藥的條件!上面記載了續命之說,似乎所謂的修命改運之法,在千年之前,真的有過!」

    南行之邊走邊接過去一看,琉璃色的眸子閃著異樣的光彩:「這天下里還真的有續命之說?那你口中所說的修命改運之法,也存在,若是真存在的話……父王豈不是……」

    我心中一沉,聲音徒增一絲冷厲:「他已經死了九年了,怎麼?看見修命改運之法,你還想把他復活不成?」

    南行之腳步一停,沒有跟上我,「若是真的,父王若是還活著,定然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定然會把你寵成像一個孩子一樣,讓你自由自在的活著!」

    「他已經死了!」我猛然轉身,對著南行之帶著吼聲道:「他已經死了九年了,現在只剩下一堆枯骨,你拿什麼來復活他?」

    南行之走上前,微微抬手,指腹撫過我的眼角:「你也愛他不是嗎?你的心扉願意為他敞開不是嗎?你願意和他同生共死不是嗎?孤覺得姜了笑靨如花的樣子,是最美的,孤見過姜了最無憂無慮的笑,是跟父王在一起,是父王臨死的那一天,姜了臉上的笑容是最好看的。」

    「除了那一天,孤從來沒有看見過姜了放肆的大聲笑著,像孩子一樣歡暢過……」

    「啪!」我伸手打落他的手:「不要碰我,我告訴你,南霽雲他已經死了,就算有什麼修命改運之法,我也不會用在他身上,你死了這條心。」

    「為什麼不呢?」南行之盯著我問道:「你愛他,他愛你,為什麼不呢?」

    「沒有什麼為什麼,哪怕最後你僥倖真的把他給復活了,他也不會是原來的南霽雲,我也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修命改運之法,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復活他,自從知道這個方法之後,我也沒有想過要復活他,死了就死了,何必又活徒增傷感。

    九年來的所有一切,不是他活著就能填平的,死了才好,死了才會有種種的一切,死了我才知道,在這世界上,只有自己靠自己別人才無法撼動,若是靠別人,遲早會翻船。

    琉璃色的眸子一直注視著我:「你還是原來的你,你從未變過,孤想你幸福,如果這個幸福只有父王能給,孤便會想盡辦法找到這個修命改運之法,來把父王復活!讓他給你幸福!」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心頭一下被憤恨填滿,竟然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南行之,他已經死了,化成枯骨一堆,你復活一堆枯骨做什麼?他早已經化作春風,早已經在三生石邊投胎轉世了!」

    「把那你這種無稽之談的想法,通通都拋諸腦後,我再說一遍,他已經死了,死了……死了!不會再活過來了,活過來也不是他!」

    「可是他依然在你心中占了一席之地,可是他依然在你心中的位置無人能撼動!」南行之被我打掉的手依然伸了過來,「你看,每回一提到他,毫無情緒波動的你,不輕易哭泣的你,總是能淚流滿面的哭的傷心!」

    我流淚了嗎?

    我什麼時候流淚了?

    我用衣袖狠狠的擦著眼睛,紅著眼睛,望著南行之,威脅道:「若是這修命改運之法,真的存在,你執意復活他,他活著,我就去死!」

    說著說著,我後退,這一切都是那麼陌生,眼前的人眼前的事情是眼前的景物,都是陌生,自己跟我沒關。

    心中頓痛,無法安放,恨不得把心給掏出來,然後自己看看它為什麼會這樣痛,來看一看……它到底傷的還是不夠深,所以有點風吹草動……它就會這樣撕心裂肺尤如被人用刀子捅了一樣…

    南行之蹙起眉頭,想過來拉我,我卻是一把把他推開,「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負責,我不需要你做我堅強的後盾,我也不需要你來照顧我,更不需要你去復活誰,讓我敞開心扉!」

    轉身飛快的跑了起來,可是……以及求我心如刀絞的我,現在既然劇烈的疼了起來…

    手中緊緊地攥緊五爪給我金色鱗片,額頭上的青筋已經暴起,任我怎麼咬緊牙關,也是壓不住這突如其來的痛意……

    額頭上的汗水,就像雨滴一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步伐越來越重,最後重的再也邁不開步子……

    整個人摔倒在地,手狠狠的揪住一緊,仿佛把牙關都咬碎了,也不能緩解一絲疼痛…

    全身蜷縮,在這宮道,看吧,南霽雲死了多少年了,他還在折磨我,還在我提到他時情緒崩潰,心痛難當……

    不知是疼的,還是其他,竟然讓我霎那之間,臉部扭曲,淚流滿面……

    「姜了!」南行之的聲音伴隨著五爪的尾巴而來,五爪的尾巴把我從地上捲起,直接揮舞著尾巴,把我放在南行之懷中……

    在他的懷裡我一下變成仿佛全身痙攣抽搐一樣,身體想極力靠的更近,可是腦中的清明卻是極力反抗的…………

    他把我抱得越緊,我的疼痛仿佛就是越歡愉………

    甬長的宮道,南行之急切的聲音喚著五爪:「去把巫醫找到!」

    他抱著我狂奔起來,我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心裡本能的覺得不應該和他靠得太近……

    此次疼痛來勢洶洶,定然是所謂的休眠期的情蠱已經醒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南行之把我抱入他的寢宮,放在床上,手一下覆蓋到我的額頭之上,我的額頭,滾燙,相比之下他的手卻是涼冰冰的,冰涼的讓人舒服,冰涼的讓我恨不得貼在他的手上。

    全身仿佛有蟲蟻蛇走,不但有什麼啃噬著我的心,還遊走在我的四肢百骸,仿佛要把我整個人啃食殆盡。

    「體內的情蠱發作了嗎?」南行之琉璃色平靜的問道:「是心如刀絞般的疼痛嗎?是因為孤說到了父王牽動了你體內的情感嗎?」

    鈍痛的越來越厲害,不用說,我臉色慘白肯定像鬼一樣,南行之在我額頭上的手,心中竟有一絲期待他有下一步動作。

    唇角都咬破了,暗自暗罵自己,用盡全力把自己狠狠的向牆上撞去,以來緩解疼痛……

    「你在做什麼?」南行之一下子伸手擋住了我的額頭,惦在牆前,我的頭直接砸在他的手心中……

    「你瘋了,牆壁何堅固,你不要命了?」

    疼痛得仿佛像瘋魔一樣,我雙目欲裂,痛得悶哼道:「我不想被一個蟲子操縱,南行之你快點離開這裡……」他在這裡,我竟然想往他身上貼去,我知道,要壞事……

    南行之眉頭緊得起來:「是我體內的蟲引,引起了你體內的蟲子嗎?」

    全身繃緊,戰慄,連一個指頭都抬不起來的痛,南行之琉璃色的眼眸印著我痛不欲生的表情…

    長臂一伸,把我緊緊的圈在懷裡,低頭吻在我的唇上,輾轉碾壓,試圖撬開我的唇……

    體內仿佛鮮血沸騰,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竟想貼他貼得更緊,嗚咽一聲,「南行之……你……」

    南行之舔在我的嘴角之上,手撫在我的背上,輕撫仿佛猶如羽毛,在我的背上划過,惹得全身其它細小疙瘩,似想要他更多的撫摸……

    「孤不會趁人之危,孤在乎於你,自然不會違背你的意願!」南行之手臂越鉗越緊,把我的擱在他的肩膀之上,「痛,咬孤……那千分之一的機會可以復活父王,你不願意,孤你把這千分之一的機會給掐滅了!孤自己照顧你,不假他人之手!」

    我的手指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袍,疼痛無處安放,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血液瞬間在口裡蔓延……他悶吭了一聲,手輕柔地撫在我的後腦勺,聲音淡漠,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鮮血在我的味蕾里蔓延,落入咽喉中,我用力的差點把他的肉咬下來一塊………

    巫醫來了,南行之抱著我,把我的手伸過去,巫醫手輕輕地搭在我的手上,一下子驚訝:「啟稟王上,臣無能為力,望王上賜罪!」

    「滾出去!」南行之話音一落,門外響起傲白的聲音,「啟稟王上,臣女有辦法壓制她體內的蠱蟲!」

    巫醫連忙附和道:「啟稟王上,巫族族長醫術是整個南疆醫術最好的,傲白大人說有辦法一定就會有辦法!」

    我在南行之懷裡搖了搖頭,仿佛他的血液,讓我的疼痛減輕了,「不用了,我沒事了!」

    南行之手卻一揮:「讓她進來,孤在這裡等著!」

    我幽幽地說道:「拿個銀針給我!」

    巫醫望了望南行之,南行之點了點頭,巫醫那一排銀針放在我的面前,我伸手拿了一根,直接扎在自己的心房。

    那痛徹心扉的疼,一下子消失的一乾二淨,狠狠的大口喘了兩口氣,離開了南行之的懷抱……

    腿腳虛浮,下了床外軟榻上走,南行之淡漠的聲音傳來:「孤可以離開,你不用走……」

    慢慢的坐下,全身濕漉漉的難受的很,傲白走進來的時候,身邊跟著五爪……

    五爪圓滾滾的眼睛,看到我一亮,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蹲在我的腿邊,把頭搭在我的腿上……

    傲白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對著南行之行禮道:「臣女給王上請安,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你有什麼方法,可以壓制她體內的情蠱?」

    傲白緩緩的起身,輕咬了一下嘴唇:「啟稟王上,有一種方法可以把她體內的蠱蟲拿出來,不過這個方法極其危險!」

    「既然是極其危險,你還說做什麼?」南行之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不悅:「這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

    傲白自然不會下去,目光有些挑釁的看著我:「與其這樣疼痛痛苦,不如來個直接了斷,姑娘看著像爽快的人,既然是爽快的人,做事就不會扭扭捏捏,不想受到他人的限制,如此,姑娘你覺得,要不要試一下我的方法?」

    故意的……

    「怎麼樣的方法?」

    「不可!」南行之和我同時開口道。

    我看了一眼南行之,南行之坐到我的身側,眼底深處蘊藏著一抹殺意……

    我眉眼輕垂,「是什麼方法,說來聽聽!」

    傲白跪在地上轉了個彎,對南行之行了一個大禮,垂眸道:「情蠱不是沒有解,能解,不過要以另外一個人的性命做代價!」

    我的手搭在五爪脖子上,手撫摸著它那金色的鱗片,傲白眼中的餘光,透著滿目的恨意,以及妒意。

    南行之神色有一霎那的緊了,我悠然地說道:「以另一個人的生命做代價?看來傲白大人已經有了萬全之策,不知你想用誰的性命,來做這件事情!」

    傲白緩緩的抬起頭,堅定的目光直射我的眼中:「如果姑娘真的想解情蠱,用至親帶有血緣關係的人,加以用藥,情蠱自然會從姑娘身體裡跑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不過很快……它會反應過來,不是原來的宿主,就會反噬。」

    五爪的尾巴突然勾了南行之的手,在他的手上打起了圈圈,我打量著面前這個女子,「在你看來,為了自己活命,可以不惜殺了自己至親的人嗎?」

    傲白一愣,「只有這個方法,只要跟姑娘有一丁點血緣關係的也可以,這是徹底解除情蠱的最好方法!」

    我扭頭看向南行之,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眯了起來,聲音冷淡如昔:「三日之內,孤需要的東西,如果不拿到孤的面前,你的姐姐是什麼樣的命運,你就是什麼樣的命運!」

    傲白眼中被巨大的懼意所掩蓋,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磕出了血出來,「王上,臣女只想為王上和姑娘做一些事情,這是最有效的方法,除此之外,情蠱真的無解!」

    「真的無解嗎?」我抬起眼眸笑道:「王上體內的蟲引,我身上的情蠱,兩者相碰,不用去解!」

    傲白呆住了,失言驚道:「不可以,王上不能和你結合,絕對不可以……」

    「那時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我彎腰勾起傲白精緻的下巴:「你的情蠱失效了,王上已經把你的情蠱吃下去了,只不過沒有任何反應而已!」

    「不可能!」傲白滿目不可置信:「我是按照古籍上記載來做的,不可能有任何差錯,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有給王上吃下去?」

    眼中閃過一抹光彩,「王上,看來傲白大人真的仰慕於你,不如這樣,封個妃嬪,納入後宮之中,也是美事一樁!」

    傲白眼中快速的閃過算計,「臣女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滾出去!」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淡漠至極,仿佛任何人都不能驚了他眼中光彩……

    傲白仿佛做垂死掙扎一般,「王上,您體內的情蠱,也是有解的,臣女可以做這個媒介,讓王上您體內的情蠱,轉移到臣女身上來……」

    南行之明顯不耐,「來人,巫族族長傲白,不喧召,不得走動宮內!」

    傲白頓時面如死灰,冷文顥帶了兩個人進來直接把她拖了出去,我望著她那怨恨的眼神:「巫族有些東西是不是只有族長才能看?巫族的長老,難道不知道那些文獻的價值?」

    「巫族有巫族的一套體系,很多東西只有巫族族長,才能去駕馭,孤覺得留她不得,她已經對你動了殺意!」

    我輕聲道:「王上,在我看來,她是想進這後宮做妃嬪,更何況要弄清楚家,就必須從千年前開始查起,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南行之悠然的起身:「孤不需要娶任何人來平衡後宮,倒是姜了,突如其來的心如刀絞,這回到姜國該如何是好!」

    他把我問的心中咯噔一下,昂頭看著他:「一根銀針足矣,王上心如刀絞不也熬過來了嗎?我這樣又豈得熬不過去?」

    南行之聞言,靜而不語,凝視了我許久,丟下話道:「你好好休息,孤還有些事情未處理!」

    我還沒來得及出聲提醒他,這裡是他的寢宮,他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一時之間,寢宮之內只有我和五爪,手中的那片金鱗片,依然緊緊的貼在手掌中,還帶了一些血跡,想來剛剛疼痛難當,攥緊手掌把這塊金鱗無意之中劃破手掌。

    金色的鱗片,血在上面不浮……

    用手輕輕一甩,血珠子全部甩在地上,五爪伸出長長的舌頭,舔在我的手心裡………

    不大一會兒,傷口就好了…

    翻來覆去看著金色鱗片,對五爪道:「這有什麼作用?這麼多年來,為何今年你長了這麼多鱗片?」

    五爪回道我,只是用它那蛇頭使勁的蹭了蹭我,似心情不錯的樣子,心在跳躍的歡快。

    我慢慢的捂著胸口,五爪仿佛通人性一般,讓我把金色鱗片往腰封里塞……

    望著屋頂,一籌莫展……過幾日回姜國,現在我對楚家有太多的不了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羌青說姜翊生讓我回去,不然的話傾姜國之力,攪亂這天下,夜涼如水,我還在等……還在等巫族到底知道多少關於楚家的秘密……

    從南行之寢宮走出去,冷文顥抱拳拱手道:「殿下,臣送您回去!」

    月上柳梢頭,清輝光華,我隨口一問:「王上這麼晚了,還在處理朝事嗎?」

    冷文顥猶豫了一下:「啟稟殿下,今日殿下體內的情蠱犯了,王上體內的情蠱也不好過!王上現在溫池中用冰水沖刷自己,來壓制體內的疼痛!」

    我腳下的步子像灌了鉛一樣,邁不出去:「蟲引怎麼會來勢洶洶?之前,並沒有這樣!」

    「啟稟殿下!殿下在姜國失蹤,王上用自己的心頭血用了巫族的禁術,利用情蠱作媒介,來找殿下……據臣所知,這個禁術一旦用上了之後,就算王上體內的蟲子,不是跟殿下體內的情蠱是一對,也會瘋狂的啃噬著王上的心,要王上去找尋殿下……」

    冷文顥說著小心翼翼的望著我:「臣不知有一句話該不該講?」

    我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帶我過去吧!」

    冷文顥一愣,連忙上前帶路……

    溫池中潺潺流水聲,燭光染得昏暗,宮女們見是冷文顥帶我過來的,也沒有橫加阻攔,撩起簾幔讓我和他進去………

    池水漫了一地,裡面猶如困獸壓抑悶哼聲傳來,我看了一眼冷文顥,冷文顥慢慢的後退下去…………

    並把宮女帶了出去……

    薄紗輕揚,我緩緩走進去,卻是聽見傲白的抽泣的聲音:「王上,這個情蠱不會讓您依賴於我,真的只是壓制你體內的情蠱,讓您不再疼痛!」

    南行之聲音喑啞:「她說你的命殺不得,孤便留你一條命,你倒是膽大妄為,看來孤真是對巫族太過縱容,才會讓你這個巫族族長覺得孤的話是耳邊風?」

    我撩起薄紗,見南行之赤裸上身,浸在水中,青絲隨意撒落,鋪了池岸一地……手臂隨意搭在池邊,疼痛的臉上毫無血色,也不妨礙他慵懶全身散發出淡漠凌厲的氣勢……

    傲白跪在池邊,臉頰微紅,膝蓋上已被池水浸透……手抓膝蓋上衣裙,雙眼不敢望南行之………

    仔細看去,連耳尖都紅了……

    「妖孽!」我在心中暗罵了一聲南行之,他這個樣對一個懷春的少女來說,殺傷力絕對不亞於情蠱惑人心………

    「臣女不敢……」傲白手抓著自己的衣裙越擰越緊,「臣女身為巫族族長,心裏面只有王上,王上是臣女的天,臣女不能讓天塌下來了!」

    南行之忍著疼痛慢條斯理道:「你的意思是,孤體內的情蠱,會要孤的命?孤死了你的天就塌下來了?」

    傲白一下子把頭俯在地上,額頭瞬間沾染了水,水順著青絲往下流,倒顯得有幾分柔弱之態………更有幾分出水芙蓉的樣子。

    「臣女不會讓王上死的!」

    傲白的神色堅硬,猶如古城牆一樣……

    「抬起頭來!」南行之淡漠地聲音帶著不容置疑。

    傲白緩緩地抬起頭,雙眼目光不知該往哪裡放,南行之勾起一抹微笑,仿佛猶如百花齊放,勾人心魄。

    傲白臉頰通紅,耳尖像冒了火一樣,目光落進南行之眼中,再也出不來了。

    南行之淡漠的聲音,仿佛帶了蠱惑一般的問著傲白道「告訴孤!巫族到底隱藏了什麼?南疆地王吃下蠱蟲的傳統是從千年前惠少帝時期開始的。惠少帝的皇后就是巫族族長,孤不相信這情蠱沒有解藥,也想知道,真正的修命改運之法,以及續命之說到底是不是真的?」

    傲白一下子沉迷在南行之淡漠的聲音之中,仿佛被人下了蟲子一般,隨著南行之話道,「啟稟王上,情蠱無解,但是按照毒藥的規律來看,三步之內必有解藥,情蠱之王是巫族聖物五爪養育出來的,臣女只會大膽的揣測,五爪可能跟解藥有關,不過……這麼多年來沒有人去力爭五爪和情蠱之王是可以相剋相解的!」

    「至於續命之說!」傲白通紅的臉頰,就要冒火一般:「這需要人時地理人和,還需要儀式,具體如何操作,這就得問七國之亂公子長洵了……若是他的後人在世,定然也會有蛛絲馬跡!」

    「那修命改運之法呢?」南行之靠著池裡,像一頭雄獅悠然的瞟過四周……

    「修運改運之法!」傲白有些緊張的說道:「臣女只是看過一次,族裡的長老不讓看,今日太后……與臣女提起修命改運之法,臣驚詫之餘,才想起來曾經看過!」

    「她不是太后!」南行之出言糾正道:「她是姜了,不是南疆的太后!」

    傲白頭垂得更低斂去眼中所有神情:「臣女明白了!」

    南行之忽然動了,趟著水過去,水波蕩漾,帶著水跡的手,執起傲白的臉頰,把她的臉頰歪在一旁,聲音漠然溫柔:「被打的疼不疼?」

    傲白眼睛瞬間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搖頭:「啟稟王上,臣女不疼,一點都不疼!」

    「不疼就好!」南行之鬆開了手,把手放在池子裡,狠狠地刷了一下,跟手上沾有病毒一樣……

    「能為王上效力,臣女一點都不疼!」傲白急急地表示自己的忠心。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冷意:「情蠱有方法去解,你就去好好找這個方法,找到孤重重有賞!」

    傲白眸光攸然一亮,似大著膽子從懷裡掏了一個瓷瓶:「王上,請吃下此藥,您的心如刀絞會好一些!」

    面無表情的臉上剎那間冰冷,淡漠的眼神剎那間之間變得狠戾:「孤不喜歡不聽話的人,傲白大人,你太不聽話了!」

    傲白嚇得不敢再上前,把那個瓷瓶放在池邊,南行之手一揮,傲白不捨得退開……

    我躲在薄紗後面,見傲白摸著自己的臉頰,那個臉頰的位置恰好是南行之撫摸過的位置………

    輕紗繚繞,水聲悅耳,南行之突然咳了一聲,我晃動了一下薄紗……

    「什麼人?」

    南行之一聲喝斥……

    一道水柱襲來,薄紗遮擋不住,水柱落在我身上,剛欲開口,擋我的薄紗被南行之用力的拽了下來,把我裹住……手一拉,我失足掉進池裡……

    冰涼的池水,讓我打了個冷戰,呼啦一聲,扯掉薄紗,從水裡冒出來……

    南行之嘴角泛著一抹微笑:「怎麼是你?孤以為是刺客!」

    我有一種他是故意而為之的感覺,他把我拉到池子裡,自己竟悠然靠在池邊……琉璃色的眸子微微上挑,嘴角的那抹笑,猶如得到心愛物件的妖精一樣,笑得讓人心裡為之一盪……

    冰涼的水,刺骨……

    「王上真是會說笑了,皇宮內院,怎麼會有刺客?」我凍得寒毛直豎,抹著臉上的水……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深了些許,把背一轉,聲音悶哼:「姜了,孤肩膀上,很痛,你看一下變成什麼樣了?」

    他的肩膀是我剛剛情蠱發作咬的,現在變成青紫一片,牙印在他的肩膀上,觸目驚心。

    我慢慢的爬出水池:「看來王上現在沒事了,即沒事了,傲白又找到可能有解藥,王上慢慢等待就好了!」

    衣裙緊貼身體,南行之見我不去查看他的肩膀,便扭過身體,琉璃色的眸子一下子深邃起來,盯著我:「孤尋得解藥,確定無誤,才會給你吃……」

    「無礙的,我能忍,倒是王上千萬不要被情蠱迷了心智!」全身濕漉漉的粘在身上好不難受。

    「自然!」南行之慢慢從池子裡站了起來,連忙轉身而去,有些狼狽邊逃邊道:「王上莫要著涼!」

    身後傳來南行之一聲輕笑。

    我卻如火燒眉毛般狼狽……

    出了溫池中,冷文顥一臉神色擔憂,迎上來:「殿下,臣剛剛看到傲白大人,從裡面出來,可是?」

    我點了點頭:「就是你所想的那樣,不用懷疑!」

    冷文顥一下傻愣著呆在當場,我便往東殿閣走去………

    然而回到東殿閣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淺夏,淺夏見我全身濕漉漉的眼中泛過心疼之色

    「殿下,奴才接你回家!」

    我微微蹙眉,「就你一個人?」

    淺夏搖了搖頭:「奴才有南疆的令牌,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殿下,就先行進宮了,風大人明日一早就到!」

    我未曾想到姜翊生竟然會派人來接我,我正打算這幾天把修命之法好好查一查,然後啟程去姜國……

    他就是為了我……為了讓我知道他的決心,不惜把他的將軍派來接我這個沒用的人……可真是煞費苦心。

    「艷笑!找一個房間讓他住下!」我冷冷的說道:「明日啟程去姜國。」

    淺夏喜泣而立,頭止不住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謝謝殿下,謝謝殿下……給奴才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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