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七國:都不東西
他拿扇子借力,直接把酒罈借到扇面上來,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拿著酒杯,從我的床上站了起來,緩緩的向我走來。
我就琢磨著要不要再砸一下看他是不是用腳去接?
他走到我的面前把酒罈子輕輕的放下:「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安南的那位公子長得也不醜,你怎麼就沒愛上他,偏生選擇鳳家公子?」
「你這話就奇怪了!」我直接把酒罈子一把撈了回來,死死地壓在自己的手下,準備苗頭不對直接給他爆頭,「人家七國負有盛名的情種,這年頭什麼難得,情種最難得,我就選擇他了,怎樣最負有盛名的情種,不能嫁嗎?」
楚長洵把一口酒直接悶進去,還發出一聲嘖聲:「果然是好酒,這妃子笑,改明兒我去找,看看有沒有十年的,找到以後我請你喝,如何?」
誰要讓他請我喝酒啊,我又不缺喝酒的銀子,直接把酒罈的口給蓋上:「趕緊滾吧,我要休息,別在這裡惹人心煩!」真是沒完沒了的討厭。
楚長洵一手一下子壓倒酒罈子上面,正好我的手在上面,就把我的手壓住,特別曖昧的手摩擦在我的手上:「你選擇他,問過我沒有?你我私定終生,你說跑就跑了?」
我使勁的一抽手,對他齜牙咧嘴地笑著,把手放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拍了兩下:「跟你私定終生,等你死了之後我就嫁給你,要不然等我把天下美男玩完了之後我再嫁,現在的你,有多遠滾多遠!」
楚長洵溫潤的眼眸閉了閉眼,嘴角翹起,直接湊了過來,黑如夜的眸子,「打了我左臉,我把右臉湊給你,你要不要打個整數,讓我兩邊臉對稱?」
墨色深瞳,帶著無盡的黑暗,讓人的目光落進去,找不到一絲光亮似的,我垂眼冷笑:「你湊過來,我就不客氣了,送上門都不打,你覺得我像傻子嗎?」
楚長洵漆黑的眸子盯著我:「打了你可要小心了,雖然說我是自動送上門,可是我這個人的個性也是睚眥必報,心眼小的跟針尖似的,你打了我兩下,再來兩下……後果得自負!」
我舉起手,「啪」一聲極其響亮,第二下的時候他還沒有躲閃,直接兩下聲音巨響,打完之後我甩了甩手,笑得如花燦爛:「公子爺,是您讓我的打的,我若不打,是不給你面子,我這個人比較聽話,誰的面子不給,公子爺的面子一定要給!」
楚長洵伸手抹了一把臉,漫不經心的從腰間掏出瓷瓶,輕輕往桌子上一擺,發出的聲響,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把藥瓶推到我面前,深沉的眸色仿佛褐色與黑色交織的光芒閃爍,我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在看去的時候,他的眸色黑然一片,根本就沒有褐色的光芒閃爍著。
「你打得,你負責讓它消腫!」
碰瓷夠專業的,這麼不要臉他咋不上天呢,
看著面前的瓷瓶,我伸手撈過打開,慢悠悠的摳在自己手上,擦在自己的手背上:「楚長洵,不要天天高高在上俯瞰別人,我們倆沒有利益衝突,我也不會成為你的阻礙,我要幹什麼不勞你費心,就算你心裡知道,請你把它爛在心裡,不要說出來!」
「至於我要嫁給誰,那是我的自由,你是七國公子,在這七國之中就是那超級巨星,愛慕你的女子從漠北排的西域還能拐個彎去安南,別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刺傷自己不好!」
「刺傷我自己,我樂意!」楚長洵直接一把牽住我的手腕,把我沾了藥膏的手,往他臉上抹去。
臉皮真是八丈厚,我掙扎也掙扎不開,完了他又把藥膏摳出來,抹到我的手上,自己拿著我的手給他擦臉,擦完之後把我的手放開,嘴角帶著淺笑:「下次還是不要打的好,打完之後還得你自己擦藥!」
撈起了酒罈子,想對著他頭砸去,想一想浪費我一罈子妃子笑,我就做罷,磨著牙齒說道:「這不是您讓我打的嗎,您讓我打了,我不打,我對不起您,沒事趕緊滾!」
說完噌的一下站起來,把酒罈子一放,就往門前走去,端起門前放著的那一盆水,直接過來,聲音飽含無盡的警告:「到底滾不滾?別再摻合我的任何事情,我嫁給誰是我的自由,哪裡來滾哪裡去,別在我面前瞎晃悠!」
楚長洵盯著我端著臉盆,神色如常,也不動怒:「離落,你說你都不是離余嫡次二公主了,怎麼還這麼如此囂張?」
我直接懟著他:「我高興囂張你管得著嗎?正所謂好狗不擋道,擋道不好狗,你天天沒事在我面前瞎逼逼,我還不能反抗兩聲了?你現在在參與我的終身大事啊,我已經成為下堂婦了,好不容易有一國之君來娶我,天大的好事兒啊,你在這瞎摻和什麼?」
「你不是說我是皇后命嗎?鳳家公子是月汐國皇上,嫁給他正好是皇后命啊,和你判斷的沒錯啊,你還在這裡幹嘛呀?」
說我皇后命的也是他,說我要嫁給皇上,不能嫁給親王的也是他,非得跟我說跟我私定終生了,是皇后沒跟我私定終身他是皇帝啊,誰家皇帝有他這號人物啊。
楚長洵手撐在桌子上,悠悠然然的站起來,悠悠一笑,猶如千樹萬樹梨花開般紛飛好看。
「我說你是皇后命,你就是皇后命,不過不是跟他!」楚長洵長身玉立,站在那裡,仿佛就如小說中的男主角自帶了光環,周身散發出瑩瑩白光一樣。
盆里的水蕩漾,我對準了他,「不跟他也沒關係,我去跟安南的那個誰成親,我相信這個忙,他一定會幫,也是皇后命,您說是不是?」
楚長洵笑容在嘴角凝固了,薄唇彎起,看了我片刻:「也不會是他,你相信我,你只能是我的……」
「狂傲自大!」說完我直接把水潑向他,他身體快如閃電一轉,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直接轉到我的身後,用手肘直接卡住我的脖子,把我帶向他,與他緊密相貼。
只不過是我背靠在他懷裡,手裡還拿著一個盆,我心裡就琢磨著把這個盆向後揚去,能不能砸到他的頭?
「你只能是我的明白嗎?」楚長洵貼著我的耳畔,溫柔似水的說道:「離落,終離落我費盡心思把你引到這裡了,讓你攪亂的七國,你只能按照我給你指引的路去走,不能有一絲閃失,不然的話,你回不去了知道嗎?」
掄起盆子,直接向後砸去,管他是砸他還是砸到我自己,「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我的路我自己會走,不用你在旁邊指手畫腳!」
盆友還沒有挨到他的身體,他手一推我的手臂,直接轉了一個方向,往左砸去,來不及收手,盆直接砸在旁邊的大花瓶上,砰一聲,大花瓶落地摔得粉碎。
我的趁手武器現在變成了一個盆,轉個方向對著他就去,楚長洵一派悠然的躲閃:「越發囂張兇悍,看來還得好好調教調教!」
「調教你個頭啊!」我冷怒地爆發著最大的怒火:「楚長洵今天你死我活,有本事好好的打一架!」
楚長洵根本就沒有對我出手,一味只是躲閃,邊躲還邊說風涼話:「你又打不過我,你死我活,我捨不得你死!」
砰一聲巨響,我把盆摔在地上,因為我屋子裡刀槍劍戟什麼都有,我就直接拿起了一把長槍,楚長洵見狀跳起眉頭一揚:「你這屬於謀殺親夫啊,第二次把我殺了,你做誰的皇后去?」
「你難道憑一己之力,準備把七國攪亂,自己做七國霸主嗎?」手中的長槍,對著他的心窩就去,他跟猴一樣精,把這一屋子的東西搞得亂七八糟,我竟沒有觸碰到他的身體。
真是該死的,我自己累得氣喘吁吁,他拿個摺扇搖得嘩啦作響,真是不能忍受。
楚長洵笑得像個狡猾的狐狸,帶著欠扁調侃道:「有何不可嗎?你嫁給我,咱們倆一起打江山,共患難,這江山將來有你一半,絕對不會榮華富貴之後拋棄你的,怎麼樣?」
「做你的白日大夢去吧,你就是一個騙子,活脫脫的大騙子!」我手撐著長槍,對著他大聲罵道。
楚長洵長吁哀嘆,湊到我面前,拿著摺扇給我扇風,嘖嘖有聲:「跟我打架,受苦的是你自己,累著了吧,熱不熱啊?渴不渴?餓不餓?」
他的那個德行把我氣得咬牙切齒,「楚長洵,你簡直就是混蛋在找死!」
手中的長槍,轉身之間,舉起來對著他就射去,他頭一偏,長槍直接往門的方向飛去,而且好死不死,門被人推開,我瞳孔一緊,急忙去抓,根本就來不及。
楚長洵陰魂不散的又湊到我的面前,摺扇一擋,落井下石道:「你玩了!」
眼睛一閉,純屬逃避都不敢看,只聽見鏘一聲,長槍插入門框上的聲音響起,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鳳非昊環顧一周,十分熟稔地詢問道:「離墨你這裡是招賊了嗎?怎麼就叫了公子,不叫我呢?」
果然這些人都不是善茬,我就琢磨著至少要傷著他,他卻輕易躲過,我還是太年輕,太善良,這些人一個兩個的心狠手辣,我的善良就變成了幼稚。
呼出一口氣,手一指旁邊地楚長洵:「勞煩你把這個賊給我請出去,完了之後我請你喝酒,妃子笑,三年的年份!」
鳳非昊手中拿著短簫,跨步而來,故意顯擺似的,把短簫在手上繞來繞去,故意招人視線往他手中看。
「公子爺,不是說好一起喝酒嗎?怎麼?就先行一步了?」鳳非昊直接把我擋在身後,對上楚長洵,淺笑的問道。
楚長洵只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短簫,把視線落在我身上,睜著眼睛說瞎話:「美人有難,聽到聲音自然來相救,總不能讓賊把美人劫了去,我不就落了空了嗎?」
「這年頭有的是賊喊捉賊!」鳳非昊猶如和他針尖對麥芒,指桑罵槐的說道:「公子爺,你行走七國這麼久,這種事情應該屢見不鮮吧,你說好好的你我一道行走,怎麼就你聽見了呼救聲,我沒有聽見呢?轉瞬之間,會不會賊喊捉賊呢?」
「絕對會的!」我在他身後添油加醋的說道:「這天下你就是有些人臉皮比城牆拐彎還厚,把自己置身於無辜的位置,做一些下作的事情!」
鳳非昊偏頭對我溫柔的一笑:「真是讓離墨受驚了,等會我去跟老元帥說一下,離墨旁邊還有一個房間,我想就近保護你!」
一隻老虎一隻獅子,左右橫豎都是死,我陷入兩難境地沒得選擇,老天要這樣滅我,我能說什麼呢?只能讓它滅嘍。
「外祖父同意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我直接對他含笑道:「你一定要好好和外祖父商議,千萬不要惹他老人家不快,做一些輕浮之舉!」
我像一個他心愛的人一樣叮囑他,楚長洵眼神深了些許,在我的身上就沒有離開,我管他離開不離開,跟我有毛線關係。
鳳非昊直接親昵地撩了一縷我散落的頭髮:「下回房間遇到賊的時候,一定要大聲喊我,我絕對不會放任你在危險之下,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不堪!」
事實證明男人一旦深情起來,個個演技就如影帝般直逼奧斯卡,尤其是騙一個女人的時候的演技,那叫一個深情款款,非我不可,眼神就像一汪春水,讓人忍不住沉淪陷下去。
我裝著嬌羞的點了點頭,內心裡早就把自己給噁心壞了,「知道了,現在你把他給請出去,我要休息!」
鳳非昊得寸進尺的揉揉我的頭,揉完之後,在我的臉頰上停留了一下,我有些抗拒的往後面一仰,他把手慢慢的遞到我的眼帘下:「有髒東西!」
說得那叫一個無辜至極,我用手狠狠的揉了一下,「謝謝啊!」腳下直接和他拉開距離,我可不想平白無故被人占便宜,太可怕了這些人。
楚長洵眼中覆蓋了一層冰霜,深沉如墨:「那就不打擾了長公主休息了!」逕自走了過來,下巴微抬,直接看也沒看我們一眼就走了出去。
他一離開,我伸手把鳳非昊手中的玉簫抽了出來,「你也可以滾了!」
鳳非昊看了空空如也的手,直接把我頭上的簪子給抽了去,我嚇了一跳,總共只有兩根簪劍,楚長洵拿去了一根,他現在又拿去一根,我手無縛雞之力了都。
急忙去爭奪:「這個不能給你,如果你要所謂的定情信物,可以換別的!這是我的命!」
鳳非昊眼中閃過詫異,翻來覆去看著我的簪劍:「這麼一個還不如一尺長的東西,怎麼就成了你的命了呢?」
保命的東西不叫命嗎?
我直接到梳妝檯上,隨便找了一把木梳子,來到他的面前,遞到他的手邊:「定情信物,趕緊的,把簪子還給我!」
鳳非昊瞳孔深眯起來,盯著我手上的木梳子,長長的睫毛猶如羽翼要飛舞起來,帶著不確定的問我:「你確定這把梳子,給我當定情信物嗎?」
一把破梳子還有什麼含義不成?只要能把我的簪子換回來,給他兩把破梳子也可以。
我乾脆利落的應道:「嗯,這是定情信物,我決定和你合作,不用考慮了!」
鳳非昊眼角飛揚,嘴角翹起,恍若得到絕世珍寶一樣,「能不能把這把梳子上刻你的名字,不然的話別人怎麼知道這把梳子是你的?」
要不要這麼龜毛啊。
對他伸手,「把簪子還給我,我給你刻!」
鳳非昊不疑有我,把簪子給了我,左右一擰,把劍抽了出來,在木梳柄,隨手刻了一個落!
刻完之後才驚覺不對,鳳非昊直接跟強盜似的搶了過去,吹了吹上面的木屑,轉身就走,我莫名其妙。
邊走他邊揚起手中的木梳:「這個定情信物是極好的,沒有什麼東西比它更有說服力,更妙了,咱們倆合作愉快!」
滿屋狼藉,邊收拾邊後知後覺,梳子,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啊?
梵音無聲無息的出現給我收拾東西,收拾完之後,外面有人端來洗手的水,我直接端進屋,擰了一個手帕給梵音,自己捧起的水我臉上撲,邊撲邊道:「梵音,梳子有什麼含義啊?」
梵音毫無波瀾的聲音從我身側傳來:「主子,是指梳子的意義?」
我點頭嗯了一聲,繼續捧著水洗的臉。
梵音卻道:「梳子的意義,如果是未婚男女的話,是代表相思,把梳子送給一個人,代表很想念你!」
我捧水的動作一停,梵音沒有看見我的動作停歇,繼續又道:「未婚男女送梳子,有私定終生與白頭偕老之意!」
完了,後面我知道了,突然想到大天朝嫁娶,有疏頭髮的禮節,一梳梳到底,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子孫滿堂。
「再有!」梵音還在繼續給我重重一擊:「送梳子就代表一輩子要糾纏到底,與君結髮,白骨相依,枯骨相纏!」
我滿臉是水渣子,呵呵笑了兩聲,特傻的對梵音道:「我今天做了一件蠢事兒,送一個人一把梳子,跟他說是定情信物,應該不會有什麼誤會吧!」
梵音黑色瞳孔中映著我滿臉是水的滑稽樣,微微張嘴道:「關鍵得看主子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伸手抹了一把水,頭髮都沾濕了,就差舉手發誓了:「對他沒興趣,鳳非昊決定和他合作,還有凌子燁有可能我們也和他合作!」
梵音走到水盆,把帕子放在水裡淘了又淘,擰乾給我:「屬下聽主子的!」
我胡亂的擦了擦臉,把帕子往水盆里一扔:「梵音,睡覺,睡醒了再說!」
「是!」
舟車勞頓,還沒有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覺,好不容易回來了,先睡一覺再說,老規矩,我躺在床上,梵音坐在我的床下,靠在我的床沿邊,現在天還沒黑,拉了一床被子給他,自己沉沉的睡去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我醒來,梵音永遠是神采奕奕的樣子,我揉著眼睛問他:「天亮了沒有?」
梵音平板無感情的聲音回應我:「還有半個時辰,就天亮了!」
「你有沒有睡啊?」我又倒在床上,打著哈欠,努力的感受著短暫的平靜,起來不願意起來,害怕所有的事太超出自己的想像,讓自己捕捉不到,又害怕起來之後面對太多的事情。
梵音又緩緩的坐了下來:「睡了,睡得很熟!」
「那先睡一會吧!」我聲音帶著一絲惆悵:「不知道天亮之後還有什麼事情等著,能睡就睡吧,千萬不要苛待自己!」
「主子睡,屬下守著!」
嗓音沙啞:「嗯!」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大亮,太陽射進來,爬起來伸了伸懶腰,梵音已經在桌子上放了早膳。
他要擱在大天朝,那就是一個極品暖男,有多少小姑娘想嫁與他,長得又好,身材又好,關鍵還忠犬。
我和他兩個人沒有說話的悶不作聲的吃了,吃完之後我告訴他,怎麼著都不會選擇楚長洵。
他依然還是那句話:「屬下,一切聽主子!」
墊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肩膀,由心感嘆道:「真想有一天放你自由,梵音,你值得擁有最好的,可惜你跟了我,我並不如你想像的那麼好,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傢伙,真的!」
梵音凝視著我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梵音一直堅信著!」
「真是一個傻孩子!」拿回自己的手,轉身出了門,往外祖父的院子走去,這次也趕巧了,外祖父身邊的近衛官,守在我的院子外,見到我,拱手行禮:「離墨小姐,老元帥有請!」
對外人而言,我現在的身份依然是終離墨,死在皇宮裡的那個是終離落。
微微額首跟著他一起走,走到院子裡,外祖父正在和他們一起吃早膳,很簡單的清粥小菜,這兩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也吃得慣,心中很不恥的笑了笑。
因為我已經吃過了,對外祖父行完禮,就立在一旁,看著他們吃,直到他們把碗筷放下,桌面上被人收拾完,外祖父招呼我坐下。
茶盞奉上,桌上擺了所謂的定情信物,一把梳子,一把簪子,還好我吃了,不然等一下三司會審,我能餓死當場。
外祖父盯著我手邊的東西,有些惱怒的說道:「你拿了他們兩個人的東西?東西呢?」
我直接把那個螭龍玉佩從袖籠處拿出來,把腰上別的那根碧綠色的簫也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雙眼無辜的眨了眨,使勁的憋出眼淚來:「外祖父,這兩樣東西,不是我……」
「你現在閉嘴!」外祖父直接打斷我的話:「你嫁給誰,與誰定親,外祖父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