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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92琉璃:他在不錯

    侍衛已經壓住了她,她掙扎著,母后慢慢的站起身,父王未語只是看著母后。

    「鬆開她!」母后輕語一聲,侍衛看向父王,父王機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侍衛把姜頤錦鬆開。

    姜頤錦美目渲染淚花,母后走了過來,姜頤錦一下子撲到母后的腳邊,聲淚俱下:「小姐姐,頤錦沒有任何惡意,只想好好的活下去,什麼都不想,懇請小姐姐放過頤錦一條生路!」

    母后來到我的面前,伸手撫在我的頭上,低語溫柔:「琉璃是信母后?還是信她?」

    母后說她不知道她愛不愛父王,父王又怎麼和她是親姐弟?

    父王眼中浮現擔憂,未吭一聲,琉璃色的眸子凝視著母后,母后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深,彎下腰望進我的眼中:「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原來母后的琉璃也會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慌了心神,看來琉璃這麼多年來,皇太女是白當了!」

    母后聲音很冷,全身散發跟父王不相上下的強大氣息,似再告訴我,沒有人能忤逆她,似在告訴我,我眼前這個渾身散發冰冷氣息的女子,才是母后的真正另一面!

    我仍未知聲,母后冷笑出聲,直起腰杆,雙手交握於腹前,睥睨地望著姜頤錦,「你想讓本宮放你一條生路?」

    姜頤錦爬了過來,非常低下,哭得妝容全花:「小姐姐,您都得到了行之哥哥了,您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子,您就當頤錦是一隻阿貓阿狗,您丟棄的阿貓阿狗,您讓我自生自滅,請您把繩子解開讓我自生自滅就好!」

    母后微嘆:「本宮倒是可以放得過你,不過……瞧見沒有,本宮的女兒被你嚇住了,本宮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你說該怎麼辦?」

    姜頤錦眼中瞬間閃過難堪,對著我就道:「琉璃公主,剛剛的話,都是我胡言亂語的!不要相信我說的任何話!」

    「說錯話,幾句辯解夠了嗎?」母后居高臨下地涼涼的說道。

    姜頤錦輕咬嘴唇,伸手掌摑在自己的臉上,重重地摑了四下,把臉都打紅了,母后嘴角的弧度,仿佛帶著笑意:「頤錦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怎麼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本宮著實想不明白啊!」

    姜頤錦仿佛為了活著,連自尊都可以不要,打完自己俯地,泣道:「小姐姐,一切都是頤錦的錯,懇請小姐姐原諒,賞頤錦解藥!」

    母后挑眉望著她,她說完,伸手搭在我的膝蓋上,一臉期翼期盼:「琉璃殿下,所有的話都是我瞎扯的,你不用相信我,你的父王和你的母后是相愛的,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種解釋包含著太多的牽強,似她為了解藥才這樣說,父王過來拉過母后,母后落坐,目光看向我,等著我來抉擇。

    我掙脫了終緋離的攙扶,伸手拂去姜頤錦似手,看著父王精挑細選的裝菜的盤子,以及盤子裡的菜,抄起來直接砸了過去。

    姜頤錦額頭一下子被我砸出一個血窟窿,母后跟個沒事人似的仿佛看不見,端起碗,開始慢條斯理地吃飯。

    姜頤錦摔倒在地,手捂著額頭,神情倔強重新跪好,看著母后:「小姐姐,您可滿意?」

    母后點頭評論菜色:「王上手藝越發精進了,不過時間放久了,菜色就老了,品相也不好看,品相不好看,就影響食慾了!」

    父王琉璃色的眸子靜溢,滿是寵溺:「孤下回加以改進,這次你就將就一下,委屈你了!」

    母后點了點頭,「好好改進,省得琉璃回來連個像樣的飯都吃不上!」

    父王這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姜頤錦誤以為父皇在看她,便轉移了視線:「南疆王,您可滿意?」

    父王薄唇微勾:「琉璃,這是你的事情,你母后讓你解決,你自行解決!」

    看著她的手被血染紅,我滿目冷意,站了起來:「無論你說的什麼,本宮都不會相信,本宮佯裝一下害怕,你就覺得自己掌握了天大的秘密了嗎?」

    姜頤錦眼神迅速的變了變:「我本無意,只求一個解藥而已,你也已經解氣了,我也已經毀容,你們是高高在上的南疆王,南疆皇后,南疆殿下,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只是一個想活下去的公主而已。」

    從來沒有說,我是什麼善良的人,目光微斜,對上終緋離甜甜的笑問:「緋離哥哥,她是跟你來的,打擾了本宮和父王母后?」

    終緋離瞥了一眼姜頤錦,「琉璃妹妹想如何?」

    「本宮想如何?你怎麼會不知道?」我直接把問題丟給他,南伽王叔說,這世界上殺傷力最大的就是自己心愛的人對自己的傷害。

    姜頤錦不是惦念著終緋離嗎,那就讓他去解決,不是跟著他一起來的嗎?那就讓他親手送她走。

    姜頤錦指尖輕顫,慢慢的圈緊,母后和父王在吃飯,似姜頤錦絲毫影響不了他們。

    終緋離伸手攬住我的腰身,湊近我十分曖昧:「琉璃不說,緋離哥哥怎麼知道,琉璃妹妹想做什麼?」

    若不是看見母后對今天的菜色頗為滿意的話,我……沒有找到稱心的東西,只見父王把吃了的空碗遞了過來,琉璃色的眸子深了一深。

    我接過碗裡,終緋離就鬆開了手,該死的混蛋登徒子,再不鬆手,我直接拿碗砸在他頭上,血流如注,他就知道我的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

    「本宮還真的不知道這個姜國公主本應該跟你去西涼,怎麼就轉到來南疆了呢?」我一副漫不經心的問道:「要不要本宮提醒你,還是說,你喜歡簡單粗暴一點,和她兩個人,一人一個腦袋開花?」

    終緋離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心虛:「琉璃妹妹可針對我毫不掩飾的厭惡啊!」

    我點了點頭,勾起唇角一笑:「你自己知道就好,趕緊的,別在這裡影響我食慾!」

    終緋離將我的神色盡收眼底,溫潤的眸子溫柔的能滴出水來,起身走到侍衛面前,借了一把刀,姜頤錦一愣,滿目震驚:「西涼王,你想殺了本宮?」

    終緋離眼中閃過不屑:「不是孤要殺了你,是你自己自尋死路,反正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死在西涼的路上,你我已經立字為據,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了!」

    姜頤錦臉色慘白,搖搖晃晃,頭上玉釵亂顫,「你要殺了我,姜雲朗不會放過你的,堅決不會放過你的,我去西涼是和西涼結秦晉之好的!」

    「掌嘴!」母后突地發聲道。

    「啪!」終緋離直接用手扇了過去,姜頤錦被打趴在地,目光惡狠狠的地直攝著母后。

    「了了今日廢話有些多了!」母后淡漠的說道:「可一點都不像曾經的終了了了!」

    終緋離拱手作輯,恭順的說道:「娘親教訓的是,兒臣只顧想著琉璃妹妹開心了,忘記了速戰速決!」

    我的目光一緊,今日我重新認識了母后,一直以來父王把她寵成一個孩子,也許這才是她本來的面目,狠辣無情冷漠。

    姜國將軍顧輕狂在我臨行之前說過,我比我母后心很果斷,我當時心還在想,救母后被父王慣的那樣子,怕是連一隻雞都不敢殺吧。

    姜頤錦滿眼通紅:「姜了,你殺了我的母妃,你殺了我的姐姐,奪了我的親哥哥南行之,對我下蠱蟲,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你更惡毒的人了!」

    俗話說得好,人將將死,其言也善,姜頤錦卻不是這個樣子,她將死變得惡毒起來,目光中滿滿的殺意,滿滿的恨。

    母后用帕子抿了一下嘴角:「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十幾年來你都沒死,你應該夾著尾巴做人才是,怎麼就自己自動送上門來了呢?」

    「原來你根本就沒讓我活著?」姜頤錦扯著嗓子對母后嘶吼道。

    母后言詞清脆,聲如珠盤:「本來就沒讓你活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瞧……離開姜國後宮,你本來就活不了三五年,誰知道你現在活了二十幾歲。你活著的每一天都是你奮力賺來的,好好度過餘生不好嗎?你在覬覦什麼!」

    母后手指微微一舉,指向終緋離:「他瞧不上你,從小到大都瞧不上你,小時候的你是多麼可愛伶俐,知進退,怎麼長大了,想得多了,就把自己逼上死胡同了呢?」

    姜頤錦一下子並迸出巨大的恨意,「姜了,是誰讓我生不如死的?蠱蟲在我身上,每日裡遊走,就像有無數的螞蟻在身上爬一樣,怎麼也抓不牢?我的臉我經受了多少痛苦才讓它恢復如初!你高高在上了,憑什麼你高高在上?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本該屬於我的?本該屬於我姐姐姜頤和的!」

    「她已經死了!」母后不急不慢的開口提醒:「姜頤和都死了多少年了?枯骨成堆,早就投胎轉世了,你怎麼還念念不忘呢?」

    姜頤錦不顧額頭上的傷,一下子起身,拔過終緋離手中的刀,就向母后砍來……

    我驚慌失措的尖叫:「母后……」

    母后只是微微抬頭,一黑一褐色的眸子靜靜的望著姜頤錦,父王也沒有動,只是伸手圈住母后……

    「砰!」姜頤錦地刀還沒有碰到母后,她整個人跪趴在母后面前,刀子直接脫手,終緋離身體一躍,用腳踢在刀上,刀子一反轉,直接插入姜頤錦腹中……

    姜頤錦微張著嘴,眼睛突兀,低頭看向腹前的刀,滿頭珠翠盡落,滿手是血的問道:「緋離哥哥,為什麼?」

    終緋離站在她面前:「沒有為什麼,你不該活著就應該去死!」

    姜頤錦嘴角的鮮血溢出,顫顫巍巍的手,指著母后:「姜了,是你把我搞的家破人亡,是你蠱惑了我的哥哥,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

    父王緩緩的站起身來:「你的哥哥是誰?孤是你們高攀不起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你們母女貪心不足,你們落得今天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你可真絕情啊!」姜頤錦斷斷續續的地,眼淚直滾落:「南行之……你為了這麼一個女人,連自己的親母妃,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要,你的心腸是何等的冷,又是何等的殘酷……」

    父王漫不經心的開口:「與你們來說,孤把你的母妃接到南疆做太后,把你們視為南疆公主,這樣做心就不冷了,對嗎?」

    姜頤錦對上父王眸子,笑了,搖頭:「你不會……你的心裡只有她,不會有我們任何人!」

    「你知道就好!」父王突然蹲下身子,手輕輕的扶在刀柄上,輕聲的問道:「孤送你一程好嗎?」

    姜頤錦鮮血吐得不止:「可真是有勞哥哥了!」

    父王手輕輕一送,除了刀柄,刀全部插入姜頤錦腹,他淺淡冷漠對姜頤錦道:「孤不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已經死了快三十年了!」

    姜頤錦沾滿鮮血的手,想去觸碰父王,父王起身,她突兀倒地,雙眼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瞪著母后……

    母后輕輕眯起眸子,一時之間,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見她望著姜頤錦的屍體失神……

    父王察覺到她的失神,雙手放在母后的肩膀上,彎腰額頭抵在她額頭上,輕語道:「沒事了,明日孤帶你去看瓊花!」

    母后突然掙脫父王,一言不發地走回竹屋……

    父王一直目送母后,聽見一聲關門聲,父王才把視線移了回來,「西涼王,你來的可真及時,來了就讓孤家無寧日啊!」

    終緋離一掃而過嘻笑,對父王拱手道:「都是緋離的錯,緋離沒有把事情處理好,請父王責罰!」

    父王沉默了一下,開口打臉終緋離,「孤不是你的父王,你只認得娘親,沒有認下孤!」

    真是不要臉到極點,母后他叫一聲娘親,現在又叫我父王,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讓他給占了?

    過分的讓人恨不得把刀子把他捅了。

    終緋離臉皮十分厚,腰彎得極低:「現下認下父王也不遲啊,父王!」

    父王琉璃色的眸子,微閃,「琉璃,你母后生氣了,你該回皇宮了!帶上這個惹你母后生氣的臭小子,可以滾了!」

    「是,父王!」我急忙應聲。

    母后生氣最著急的是父王,我還是不在這裡打擾的好,侍衛直接把姜頤錦的屍體拖走。

    我踏出籬笆院,透著窗戶見父王圈住望著溪水的母后,輕言慢語。

    終緋離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帶著歉意說道:「琉璃,我真的不知道她會跟著我來,給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

    真想給他一個嘴巴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叫母后娘親,我自然不會當著母后打他,不會讓母后有任何生氣的機會。

    百餘里路,一夜未睡,趕回南疆皇宮都清晨,南伽王叔正準備上早朝,見到我,口哨吹起,「本候爺以為你去姜國樂不思蜀,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直接轉了身,跟南伽王叔往朝堂之上走去:「太過想念南伽王叔所以就早日回來了,南伽王叔難道不想本宮?」

    南伽王叔一臉吃驚,跟活見鬼似的:「小琉璃,是不是去姜國受氣了?告訴南伽王叔,王叔替你報仇雪恨去!」

    「哪來那麼多的氣受啊?」睡眠不足,臉色都陰沉不好看,口氣自然也不是那麼動聽:「只不過忽然想開了,要好好治理南疆,讓南疆國富民強,完了之後準備攻打西涼,本宮瞧西涼王不順眼!」

    南伽王叔一個箭步與我並列,一臉好奇:「你見到西涼王了?那個小兔崽子是不是長的一表人才?還是那個小兔崽子占你便宜了?」

    「你見過?」我十分詫異的問道:「南伽王叔你怎麼知道西涼王一表人才?」

    南伽王叔嘿嘿直笑,「小琉璃,本候爺突然發現你一點都不誠實,跟著你一起來的那個不是西涼王?你當本候爺眼睛瞎呀,那麼大個活人看不見,周身氣派很君主啊!」

    我把頭一扭,就看見了不遠處的終緋離,齜牙咧嘴對我笑,沒由來的生氣道:「南伽王叔,擒賊先擒王,他竟然自動送上門來,先把他給抓住,拿他換西涼的城池!」

    「真是好主意!」南伽王叔直接停下腳步,「咱們倆分工合作,你去朝堂之上,本候爺去抓他!」南伽王叔說完轉身向終緋離的方向而去。

    我頭也不回的直接去了朝堂之上,坐在高座之上,聽著文武百官稟報著大小事宜,直打瞌睡。

    好不容易下朝,想到堆積如山的奏摺,得,不知道幾天才能緩過勁來……

    拖著疲倦不堪的身體回到御書房,聞到陣陣飯香,南伽王叔見到我來直招手:「小琉璃,趕緊過來……吃飯了吃飯了,吃完之後趕緊睡覺去!」

    趕緊睡覺……我直接退了出去,看了看日頭,日頭沒從西邊出來啊,南伽王叔讓我吃好睡覺?是他和冷大人有了新的進展?

    恰之冷大人巡視歸來,向我行禮問安,我道:「冷大人,南伽王叔最近喝酒喝過您了?」

    冷文顥微微一笑,「小殿下在說笑話吧,南伽候爺什麼時候喝酒喝得過臣啊,他只會耍奸偷詐,用白水當酒喝!」

    南伽王叔在屋內拍桌子瞪眼:「冷文顥你給本候爺進來,本候爺今日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誰敢臨陣脫逃,誰就是孫子!」

    冷文顥含笑回答:「南伽候爺,冷某還有事情要做,不像您這麼閒,冷某先行告辭!」

    冷文顥對著御書房內說完,對我拱手,轉身欲走,御書房內的南伽王叔一下子竄了出來,拽著冷文顥的手腕直接把他拖了進去。

    兇悍的無與倫比,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忘記了南伽王叔原本是將軍,霸氣凜然還是有的。

    侍衛眼睜睜的看著冷文顥被拖進去,欲上前搭救,我連忙制止道:「喝酒聊天,趕緊找人替補冷大人,巡邏去!」

    「是!殿下!」侍衛應道。

    我急忙踏進去,坐下才發現,御案上終緋離正坐在上面,對我搖手示意,堆積如山的奏摺,已經被他批了一小半。

    他的速度,比我和南伽王叔還有厲害,冷文顥被南伽王叔直接壓上板凳,我湊到御案旁邊,終緋離直接遞了一個奏摺給我,一臉討好的說道:「琉璃妹妹,你先瞅一瞅,看看有什麼不足的地方,緋離哥哥再去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南疆國情跟西涼國情不一樣,我就不信了,他能這麼牛掰,把奏摺上的問題處理的一清二楚。

    打開一看,混蛋登徒子的字跡還很漂亮,迅速掃過紅墨批註的地方,不敢相信,掃過一本,又拿了一本……

    南伽王叔搖著酒壺:「別看了,本候爺已經看過了,沒有什麼大問題,讓他去做唄,反正他也沒安什麼好心,累死他算了!」

    南伽王叔這麼快就被收買了?我攥著奏摺就過來,把奏摺直接扔到飯桌上,「南伽王叔你叛變了?他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你竟然讓他直接參與南疆國事?」

    南伽王叔給我倒了一杯酒:「那有什麼關係啊,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怕什麼啊!」

    我的頭像被人打了悶棍,滿目震驚:「南伽王叔您是不是您啊,這才多大的功夫,您還是我認識的南伽一品軍候嗎?」

    「他是!」冷文顥隨後附和了一句。

    「他不是!」我一下子都否認掉:「說好跟本宮同一戰線的?他臨陣脫逃,這種在軍營中就要被殺頭的!」

    南伽王叔向後揚看了一眼正在批奏摺的終緋離,摟著我的肩膀,小聲的說道:「你個小丫頭騙子是不是傻啊,終緋離,西涼王,把西涼治理的不比你父王差,難得他來……咱們得好好利用這,自己偷懶啊!」

    我和南伽王叔頭湊著頭,磨的後槽牙道:「南伽王叔,你不是說他從小到大惦記我!你不是說他從小到大惦記著南疆嗎?你現在是拱手讓出南疆,南疆沒了,還有的玩嗎?」

    南伽王叔一臉懵態,反問道:「本候爺幹過這種事情嗎?本候爺說過這句話嗎?莫不是有什麼誤會吧?」

    我真是不想與他說話,明明就是他從小到大對我這樣說的,讓我離西涼王遠一些,讓我千萬不要上當,西涼王送來的東西,邀請我去玩都是充滿陷阱的。

    冷文顥沉靜的雙眸,帶著笑意道:「小殿下眼睛布滿血絲,趕緊吃些,早些回去休息!」

    悶悶的一口把酒飲盡,重重放在桌子上,沉聲道:「南伽王叔,西涼王日理萬機,這樣給南疆處理國事怕是不……」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終緋離截斷我的話說道:「孤沒有日理萬機,能為南伽候爺效命是孤的榮幸!」

    這馬屁拍的,直接拍入南伽王叔心坎里了,南伽王叔直接招呼道:「緋離啊,別再批了,趕緊過來,陪王叔喝上一盅!」

    「好勒!」終緋離答應的十分清脆。

    君王的高冷呢?

    怎麼就覺得終緋離跟一個狗腿子一樣,應聲過後奏摺一扔,一溜煙的走了過來。

    對南伽王叔極其恭敬,斟酒,對冷文顥也是尊敬非常,看他那個狗腿子行徑,讓我嚴重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西涼王……

    南伽王叔說了無數個話,終緋離不卑不亢帶著巴結哄騙過去,兩個人,兩壺酒下肚,變成了知己。

    南伽王叔酒品一直不好,喝醉酒就會胡言亂語,喝醉酒就喜歡往別人身上撲去。

    這不又搭在冷文顥身上,變成了一個小媳婦般的人,抹著不存在的眼淚,開始控訴父王,「冷大人,你說本候爺什麼時候才能天高任鳥,海闊任魚游,什麼時候才能扔掉這麼大攤爛事,回到我的邊關去?」

    冷文顥無奈的一本正經道:「南伽候爺,您又喝多了,冷某帶您回去!」

    南伽王叔任性的孩子,緊緊的圈住冷文顥脖子,整個人都搭在他的後背:「背本候爺回去,本候爺容易嗎?困在這個皇宮裡十幾年了,我的邊關,我的烈酒,我的赤兔馬,通通看不見了,南行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冷文顥一下子直起身,把南伽王叔背了起來,神色凝重的說道:「小殿下,臣帶南伽候爺先回去了,他又開始說胡話了!」

    「誰說胡話了?」南伽王叔臉貼在冷文顥脖子上,大聲嚷嚷著:「本候爺說的都是實話,就是南行之在本侯爺的面前,本候爺也照說不過,他就不是一個好東西,壞得流黑水的東西,陰本候爺給他當苦力……想當年本候爺鮮衣怒馬,現在被囚禁皇宮,過分了啊!」

    冷文顥恨不得把他的嘴捂上,滿眼的無奈:「小殿下,南伽候爺喝醉了,胡言亂語了!」

    我擺手,「趕緊帶走帶走,酒品可真是差勁!」

    南伽王叔醉醺醺的雙眼一瞪:「死丫頭片子,你在說誰呢?冷文顥把這個死丫頭片子弄到侍衛營,可勁的操練一番,讓她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冷文顥背著他抬腳就走,南伽王叔掙扎,大聲叫道:「冷文顥,本候爺話你聽到沒有,你要不做,本候爺就咬你了!」

    「候爺莫要任性,冷某會把你扔下來!」

    「你敢!本候爺就咬了怎樣!」

    南伽王叔任性的說著,話音一落,便聽到冷文顥一聲悶哼,想來南伽王叔肯定咬著他的脖子上,真是為老不尊,只知道占冷文顥的便宜……

    終緋離喝了那麼多酒,面色如常,我都開始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喝酒了!

    可是就在瞬間,我否定了我的懷疑,原來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喝酒不上頭,不管喝多少酒,哪怕是醉醺醺的他也是面色如常,像正常人一樣。

    只能從他們說話的枝枝末節,可以判斷出,他們已經喝醉了,然後說出正常話。

    終緋離就是這種人,面色如常,胡言亂語,把我抱在懷裡,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輕輕搖晃著我,在哄一個孩子似的說道:「琉璃兒乖,緋離哥哥會好好疼你的,緋離哥哥沒了娘親,就喜歡你一個了!」

    這話說得……

    讓我的心微微那麼一痛,也就在一瞬,他的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呢喃低語:「說好的琉璃能跑了,就來西涼陪我的,小怪物卻是個小壞蛋,只知道收下緋離哥哥的禮物,卻不來看緋離哥哥……」

    我有說過這句話嗎?

    喝醉酒就可以胡言亂語把我沒說過的話,強加給我了嗎?

    直接從他懷裡掙扎,他卻鐵鉗一般,沒有辦法,我只好委婉哄騙道:「我帶你去外面看荷花,可好看……」

    「荷花?」終緋離偏頭問我:「琉璃喜歡荷花?」

    我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喜歡,喜歡……」趕緊滾蛋,滾得越遠越好。

    於是終緋離直接抱著我就走,熟門熟路的往御花園走去,一路上驚起宮女太監侍衛……

    這個人還傻乎乎的逢人就說:「孤的小怪物,孤就要守著她過一輩子,然後生很多小怪物!」

    我臉色鐵青,想著把終緋離殺死在南疆後宮的操作性,母后應該不會傷心欲絕的吧?

    糾結了半天,到了御花園,終緋離把我放下,我指著開著嬌艷的荷花說道:「我要那個,你去給我摘!」

    終緋離嘿嘿直笑,吧唧在我臉上親了一口,二話不說,直接跳下池塘……

    我伸手一把抹在臉上,若不是母后,我一定會把他給殺了,盡在我便宜……

    韶華臉色略帶陰沉,出現在我的面前:「殿下,需不需臣……」

    半眯起雙眼望著半截身子都在池塘里的終緋離,語氣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警告,道:「不需要……西涼王是母后的孩子,他受傷了,母后會傷心的……」

    「他對殿下?」韶華欲言又止。

    我嘴角微微一勾:「韶華大人多慮了,鹿死誰手,還沒有一個定數,韶華不用擔憂!」

    韶華把小爪子遞給我,拱手道:「臣知道了!」

    終緋離已經從池塘里摘了一朵荷花來了,笑得孩子氣遞到我手邊:「給你,你想要什麼,跟緋離哥哥說,緋離哥哥都給你尋來。南伽候爺說你不喜歡處理南疆政務,沒關係,緋離哥哥做,你只要歡樂的當一個小怪物就好!」

    一陣風吹過,陣陣荷香襲入鼻尖,我望著手邊的荷花,在望眼前滿身泥水笑得燦爛的終緋離……

    心中莫名的冒出一個念頭,也許……有個免費的苦力給我處理南疆政事似乎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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