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0琉璃:互相傷害
他已經知道我的母后就是他的母后了?他看到我,便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那一個,所以這麼痛恨於我,想把我殺掉,看看母后會不會回來看他?
手勁大得恨不得扼斷我的脖子,我手摳在他的手腕上,望進他漆黑的眼眸中:「不會,你要把我殺了,父王為了讓她不傷心,不會把我的死因告訴她,她不會知道我死了,也不會回來看你!」
我說的是真的,父王那麼慣母后,姜雲朗是母后的孩子,我也是母后的孩子,如果我們倆死在對方的手上,父王一定會想盡辦法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這對母后來說是致命打擊,父王好不容易把母后慣成他想要的模樣,就不可能因為我們兩個讓母后變成另外一番模樣。
「你既然已經知道她還活著,你就應該知道我父王是多麼愛她,不想讓她受一丁點苦,也不想讓她落一滴眼淚!」我再次提醒他,殺了我沒用,殺了我母后也不會回來看他!
姜雲朗痛苦的問我道:「不愛我,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明知道是禁忌,為什麼他們姐弟要相愛?我就是一個不倫之戀的產物,給我江山,給我榮華富貴,以為這樣就能彌補我了嗎?」
姐弟相愛……
我不知道他所說的是何種意思,我母后是西涼大長公主,怎麼可能跟姜雲朗的父皇是姐弟?
父輩有太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姜雲朗父皇姜翊生是什麼樣的人,愛上什麼人,我也不想去多打聽。
姜雲朗見我未吱聲,再一次的質問:「這種彌補,只是給我帶來無盡的痛苦,我像一個傀儡一樣,痛苦萬分!」
我一下子也憤恨起來,就他一個人痛苦,就他一個人無奈苦澀,別人呢?父王哪次不是為了他操碎了心?
南疆不治理,派兵駐紮姜國,生怕一不小心,他的江山社稷被人奪了去,現在他要我的命,要我的命沒關係,可是在這平白無故指責我的父王和母后就是不行!
我狠狠的掰著他的手,把我的指甲都快掰斷了,對他說道:「你可以不要江山,你可以不要榮華富貴,沒有人攔著你!殺了我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你趾高氣揚活成一代明君呀!」
姜雲朗很是生氣的把我往旁邊一甩,甩得我一臉扎在碎了酒罈子上,眼角劃破,鮮血直冒。
我的火氣蹭的上來了,起身,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有病你就去看,沒銀子吃藥我南疆給你出,就你過得不如意,就你被別人拋棄,就你脾氣大,就你委屈萬分,別人都過得逍遙自在?」
他被我打愣了,俊臉上顯現五個手指印,我還是不解氣,隨手拿起一個酒罈渣子,我的是右眼角下,我對著他的左眼角下,直接划過,然後把碎片一摔,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鮮血:「本公主脾氣大著呢,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本事只管沖南疆來,本公主等著你!敢傷我,你以為你是誰!」
他仿佛不知疼痛,伸手抹了一下眼角,鮮紅的鮮血在他指腹上跳動,他的目光停留在他的指腹上,喃喃的問我:「我們倆這算是互相傷害嗎?我們倆這樣有意思嗎?」
我把沾滿血的手給他看,譏諷:「你先搞清楚,是你先傷害我的,我這叫合理反擊,不可能你把我殺了,我還得拍手叫好!」
有意思嗎?沒意思,也是他先挑的頭。
「我沒有想過要殺你!」姜雲朗突地一笑,帶著諸多無奈:「我沒有想過要殺你,我只不過嚇唬嚇唬你,憑什麼你就能在她身邊,而我就是被她拋棄的那一個?」
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真的覺得打沒打夠,眼角生疼,一下子扯著他的衣襟,對上他的眼睛:「你可算了吧,你覺得你可憐你被拋棄?你看過我沒有?我跟你說了,我只不過比你多見她幾面,除此之外,我連你還不如!」
「西涼的軍隊在護著你,南疆的軍隊在護著你,姜國的文武百官有鎮國將軍鳳將軍鎮著。對外你有顧將軍在把持著!你安安心心做你的皇太子無憂無慮長大,我呢?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做。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著他的樣子,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繼續又說道:「沒有人不愛自己的孩子,你應該想想為什麼我父王能把她寵成像一個孩子,無憂無慮的過著,而你的父皇,你說相愛卻留不住她,你就不想誰的錯?許是他就是一個混蛋,而你現在就是一個小混蛋!」
說完我鬆開他,只感覺眼角的傷疤有些大,血流不止了都,本來長得就丑,現在還毀我的容,大卸八塊都不為過。
姜雲朗紅紅的眼眶,一下子流出淚水來了,把手狠狠的砸在地上,地上全是碎酒罈子渣,他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樣,讓那些碎渣子直接扎到手上,把手扎得千瘡百孔。
「我只是想讓她來看我一眼,有那麼難嗎?」
他是我的哥哥,從小到大,我都希望有兄弟姐妹,看他這樣我終究心存不忍,慢慢的蹲了下來,蹲在他的面前:「她是愛你的,真的,她很愛很愛你。如果她不愛你,就不會讓我來看你了,如果她不愛你,就不會拼了命的守住你的江山了!成親了,就長大了!」
我停頓了一下,眼睛也跟著紅了:「長大了!也就懂事了,也就不會再問她到底愛不愛你了。她現在過得很好,我跟你一樣,沒有她我也照樣過得很好,把心放大一些,沒有過不去的坎!」
他把手掌緊緊的拽緊,任鮮血流在地上,看也不看我一眼,冰冷的說道:「朕知道了,你走吧!」
我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酸楚眨盡,「你保重,好好對待子衿姐姐,她是她替你定下來的婚事,她一直希望你過的幸福!」
「滾!」姜雲朗對我大叫道。
我咬了一下唇瓣,用衣袖捂著眼角,起身就走。
誰想留在這裡?就是一個有病的人,感覺全世界人都像欠他的一樣,誰欠他了?反正我不欠他的。
踏出御書房,喜樂見到我嚇了一跳,我直接擺手,「你家皇上受傷了,趕緊宣御醫,本宮不要緊的!」
喜樂到底是姜雲朗的貼身總管,一聽到他受傷了,急忙向屋子裡奔去,我就鮮血淋漓往台階上下。
紅色的燈籠,皇宮一片喜慶,紅光連連……
「怎麼受傷了?」轉了一個彎,韶華迎上來關切的問道。
甩了甩手上的血,滿不在乎的說道:「不要緊的,磕破了一點皮,姜國皇上大婚典禮已完,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就回南疆!」
韶華伸手要過來碰出我的眼角,我把頭一轉:「本宮現在心情不好,離本宮遠一點!」
韶華手停在半空,聲音有些黯然:「臣知道了,臣這就回去,明日啟程回南疆!」
他是我哥哥,他痛我陪他痛,我痛他也應該陪我痛,坐上輦轎地時候,覺得頭有些昏暈。
剛剛閉目歇息,終緋離陰魂不散的聲音就響在我的耳邊:「受傷了?」
「關你什麼事?」我猛然睜開眼睛,他不知道何時來到我的輦轎中,支著下額坐著望著我。
是他本身就在我沒看見他,還是他剛剛就在的?
終緋離眉眼彎彎,搖了搖手中的藥:「女為悅己者容,毀容了就不好看了,我這裡有藥,叫我一聲緋離哥哥,我就把藥送給你?」
我伸手摸索著頭上,摸了一根簪子下來,對著終緋離,「給我滾下去,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終緋離臉色沉了下來,「誰惹你生氣你找誰去,為何要跟自己過意不去?」
「臉是我的,跟你有何關係?」心中被姜雲朗弄得陣陣難受,這個人還陰魂不散,著實令人厭惡!
「碰!」終緋離把藥瓶扔在我的腳下,直接跳了下去,驚起給我抬轎的人,我用腳一踢,直接把他的藥瓶踢了出去,只聽見砰一聲,藥瓶粉身碎骨。
回到行宮之中,整個人低氣壓,胡亂的洗了一把臉,把臉上的血跡洗乾淨,韶華腳步極輕的端藥而來。
我默不作聲,他動作輕柔給我的眼角上藥,疤痕挺長的,還是親哥哥呢,下手真夠狠的。
心中甚是好笑,我這臉上要有疤,他姜雲朗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正好是兄妹,倒是對稱的很。
「殿下莫有拿自己玩笑!」韶華在擦著藥,滿心自責與無奈:「臣陪殿下出使姜國,若是殿下有什麼三長兩短,是臣的無能!」
我閉著眼,把手慢慢的圈緊:「跟你沒關係,今日見到姜國皇上一表人才,一個高興多喝了幾杯酒,腳下一滑磕到桌面上,不關任何人的事情,韶華大人莫要自責!」
韶華氣息都噴在我的臉上,拉了點距離,向後傾了傾,韶華幽幽一嘆:「殿下是臣的責任,臣說過殿下活著,臣活著,殿下有事,臣定然不會獨活,殿下現在受傷了,臣會陪著殿下!」
「你做什麼?」我一下雙眼猛睜,只見他手中拿著刀片對著自己的眼角划去,我急忙去擋刀片正好劃在我的手掌中。
韶華頓時大驚失色,手中刀片一甩,今日我火氣格外的大,就著手上的血口子,直接甩了過去:「收起你對我的心思,本宮不會愛上你!」
我又不是傻子,他對我的心思我一清二楚,南伽王叔早就提醒我說:「韶華那個小子不錯,可惜就是太中規中矩,小時候挺靈氣的,長大了菱角全部磨掉了,倒是配不上我家琉璃了!」
我當時還白了他一眼:「韶華大人,是整個四地的夢中情人,可就拉倒吧,人心氣高著呢!」
南伽王叔聞言狠狠的揍了我一頓:「你是眼瞎,不懂,本候爺不怪你!」
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揣著糊塗裝明白,得過且過,不能過就理得清楚過!
韶華三番五次跟我說,我生他生,我死他死,他是在向我表達呢,許是今天受了太多的氣,許是我受到父王和母后的影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對韶華不會像父王對母后那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念念不忘和想念。
韶華眼神瞬間黯淡無光,顧不得擦臉上的血跡,又開始給我包紮手,語氣疏離:「殿下誤會了,臣只是殿下的臣子,旁得什麼都不是,若是臣給殿下造成困擾,還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臣會好好加以改正,不會給殿下造成任何困擾!」
我嗯了一聲,「韶華大人是巫族族長,本宮是南疆皇太女,本宮的心中,只有江山社稷,旁得什麼也沒有!」
韶華垂著眼帘,把我的手纏繞好,起身拱手:「臣先告辭了,殿下好生休息,有什麼事叫臣,臣就在不遠處!」
看著自己手掌被包裹厚厚的白布,額首,「早些休息,明日回南疆!」
韶華看了我一眼,慢慢的後退,帶上了房門,狠狠的揪了自己一把頭髮,人不能有軟肋,嬉笑怒罵人生多好,非得讓別人挑撥自己的情緒,惹得周邊人都不快樂。
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止住的鮮血,又被我拍了出來,痛得我齜牙咧嘴,英雄……不怕疼的英雄,都是騙人的,我疼死了。
三更半夜,睡得模糊之際,只覺自己眼角,一陣清涼,聞到一股濃郁的香甜,隨著香甜的味道,想睜眼怎麼也睜不開。
眼角清涼過後,我的手也被執了起來,手上纏繞的布被打開,也被抹上清涼的東西,手上疼痛漸止,人被抱了起來,一聲嘆息,我聽見終緋離無奈的說道:「真是一個磨人的小怪物,從小到大我就惦念你一個了,你怎麼就對我避之遠及了呢?」
全身沒有一絲力氣,真想給他閃個大嘴巴子,到底是惦念我還是惦念南疆,誰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我還是小怪物,誰讓他惦記我了?見都沒見過他,惦念我什麼勁啊。
嘴角一重,終緋離唇瓣碾壓在我的嘴角,吻著說著:「真想把你的小屁股打爛,看你還張不張牙舞爪,我怎麼就自討苦吃,對你念念不忘了呢?」
占我便宜,對我念念不忘,我想宰了他……
吻完之後,堂而皇之的躺在我的床上,把我壓在他的懷裡,拍了拍我的頭:「小怪物,偷了緋離哥哥的心,就跑不掉了,緋離哥哥可是死皮賴臉的跟著你了!」
仿佛清涼香甜的味道,是從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唇角印在我的額頭,重重地一吻,「睡覺,你個小怪物!」
睡覺,我不想和他一起睡,全身無力,不知道這個人還是用毒高手,真是可惡至極!
他的手仿佛有魔力一樣,拍在我的身上,讓我漸漸的放鬆警惕,慢慢的睡去。
一夜倒是無夢,直到雞鳴聲響,我才驚醒,床上只有我一個人,終緋離這個混蛋來無影去無蹤,既然消失的一乾二淨。
禾綠端來洗漱的水,見到我嚇了一跳:「殿下,您的臉好了?」
我欲伸手,視線下移,手也好了,兩隻手拿出來一看,完好如初,跳下床到銅鏡旁邊,眼角的傷也好了。
什麼藥如此神速?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愣了半天,禾綠喚了我一聲,才把我喚醒,邊洗著臉邊說道:「韶華大人的醫術越發爐火純青了,下回你要磕著碰著,一定要找韶華大人!」
禾綠抿唇一笑:「奴婢知道了,韶華大人真不愧是四地女子心目中的夫君人選,不但人長得好看,醫術也是天下無雙!」
我打趣起來:「看來我們的禾綠丫頭,也是芳心暗許?」
禾綠頓時滿臉通紅:「殿下在說什麼笑話,韶華大人哪裡能看的上奴婢,四地許多官宦家大人都一直在惦念著韶華大人呢!」
「原來是這樣啊!」我笑然:「待本宮回宮,好好給韶華大人尋一門親事,也算皇宮一大喜事!」
「臣不需要!」韶華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神情肅穆,對我拱手行禮:「臣不需要,請殿下莫要再提!」
笑容一止,點頭問道:「行裝都收拾好了嗎?不用吃早膳,直接走吧!」
韶華抬眸望我:「姜國皇上有請,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姜雲朗沒事請我做什麼?難道昨天晚上破相不夠?今天還要自取其辱嗎?
我直接吩咐道:「讓他們候著,本宮換件衣裳就來!」
「是!」韶華隨手關上了門。
禾綠聽的話已經開始替我找衣裳,不是看到我想到母后嗎?那我就讓他想好了,「禾綠,拿一件大紅色的衣裙,最華貴的那件!」
禾綠微微愣了一下:「是!」拿到手上的暗紅色衣裙,又被她悄然的放了回去。
不讓我好過,讓我心裡堵的慌,我也不讓他好過,我也得讓他心裡卻堵得慌,不然可真是對不起他……
睚眥必報才是我的個性,管他是誰,讓我心裡泛酸,我肯定也會狠狠的捅他的刀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盛裝出席倒是少有,近些年來盛裝出席,還是我被封為皇太女的時候,用南伽王叔的話說,「小琉璃啊,本候爺可是傾家蕩產,我給你準備這套行頭,穿上去之後,絕對能亮瞎文武百官的眼,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皇太女風範……」
事實證明南伽王叔的眼光是極好的,他給我做的一身行頭,看迷了許多人的眼,就連韶華大概也是那個時候,看迷了眼。
房門打開,韶華站在一側,我抬腳逕自他問道:「本宮今日有沒有母后的一分神彩?」
韶華抬腳便跟上我:「有,殿下其實長得更像王上一些!」
長得像父王?
長的像父王南伽王叔還說我長得醜,父王也說我長得不好看,母后只會含笑不語。
他們兩個輪番轟炸,我真的沒覺得我長得有多好看,只是覺得自己長得稀疏平常,並沒有特色而言。
進入姜國皇宮,清晨的一縷陽光射來,宮道上全是忙碌的宮女太監們。
禾綠拖著我的裙擺,我走在最前方,姜雲朗大權在握,洞房花燭,人生喜事一次性砸在他頭上,他有些砸的不習慣,他把我請到一個叫挽心宛的地方,顧子衿也在!
一屋子裡陳舊擺設,像是故意不動這一屋子的擺設一樣,院子裡還有一棵梅樹,梅樹張得很粗大,樹上掛著彩帶。
彩帶迎風飄揚,發出沙沙的聲音,樹下一個茶几,茶几上落了幾片葉子,似看著歲月靜好的樣子。
我剛坐下,吃食還沒有擺上來,姜頤錦就過來了,緊接著終緋離也來了。
姜雲朗看了我一眼,除了之前閃過一抹溫情外,現在到冷淡的仿佛我們就如敵對一樣:「南疆殿下傷疤倒是好的挺快,到底南疆人傑地靈!」
我瞧著他的眼角,傷疤紅紅,輕笑道:「那是自然,這年頭宵小之輩太多,沒有幾分本事,本宮也不敢一個人獨自來到姜國,本宮怕死的很!」
顧子衿靜靜的坐在那裡,賢良淑德,一句話不吭,姜雲朗噙著一絲微笑,姜頤錦走了進來行禮,姜雲朗直接免了她的禮,讓她坐在我的身旁。
而後便有人稟報西涼王駕到。
姜雲朗手一擺,含笑對著姜頤錦說道:「頤錦姑姑喜歡西涼王,今日朕邀請西涼王,試試西涼王的口風,若是西涼王願意,頤錦姑姑就會得償所願了!」
姜頤錦眼中閃過欣喜,連忙起身屈膝:「真是謝謝皇上,姑姑愧不敢當,能為姜國做一些事情,姑姑是高興的!」
我嘴巴動了動,心裡想著,西涼和姜國又沒有利益衝突,不需要和親來鞏固地位,姜頤錦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姜雲朗掛了一抹冷笑:「姑姑真是客氣了,西涼一直為姜國操心,朕總要表達一絲感謝之情!你說是不是南疆殿下!」
關我什麼事?
我漫不經心的說道:「若是姜國皇上要對南疆表達敬意,本宮提議真金白銀。不過本宮先事先聲明本宮可不喜歡什麼俊男,姜國皇上到時候別送了無數個俊男給本宮,本宮會為難是殺之呢?還是當著姜國皇上面殺呢?」
姜頤錦面色有一絲尷尬,慢慢的落座,終緋離走路帶風,所有人都起身去迎他,我紋絲不動,盯著桌面。
姜雲朗這個時候叫我進宮,請我吃個早膳這麼簡單?他想做什麼?當著我的面把姜頤錦和親到西涼去?
她去西涼,跟我沒有半點銀子關係,向我挑釁什麼?
終緋離一落坐,姜頤錦就在一旁嬌羞著,顧子衿命令上吃食,擺盤都擺好了,我正準備開吃,姜雲朗先是一頓旁敲側擊,最後直入正題:「西涼王,頤錦姑姑和你舊識,恰之你又未娶親,不知可否和我姜國永結秦晉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