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8翊生:南疆主帥
顧輕狂沒有辦法,加入陣營,支持我奪嫡,太后大壽將近,恰之,江南水患四肆,父皇在朝堂之上說道:「朕年事已高,太子人選終究要在兩個皇子之間選的!」
我和姜翊琰兩個人摩拳擦掌,太子人選,終究要提上議程了。
父皇看著我和恭順的姜翊琰,又道:「你們兩個,誰能把江南水患治理好,安撫好百姓,又能讓太后歡心,誰就是皇太子!」
一時之間人聲沸騰,支持姜翊琰地老臣上書道:「選皇太子豈是兒戲?請皇上三思,治理好江南水患,不代表德行出眾,就能當皇太子!」
支持我的人,口氣就酸爽:「洪大人說的是,治理好江南水患,不代表德行出眾,那要是治理不好江南水患,豈不是沒有德行了?」
洪大人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啟稟皇上,老臣覺得,太子乃是儲君,國之根本所在,並非只看一件事情,才能決定太子人選!」
支持我的人接話道:「洪大人所言甚是,從小事看到大事,皇上抉擇自然有皇上的道理,我們做臣子的只有順從天意,方能讓皇上心情順暢!」
父皇靜靜的看著他們爭吵,最後摔一下杯子,才把他們的爭吵聲給制止住,父皇問我:「身為大皇子,你怎麼看?」
我瞟了一眼姜翊琰,他有些急切,我把矛頭一轉:「自古以來孔融讓梨,傳為佳話,父皇應該問問二皇弟怎麼看,兒臣一切以父皇為天!」
父皇半眯起雙眼,視線一轉:「翊琰你怎麼看?」
姜翊琰跟我一樣太渴望得到太子之位,但是他跟我又不一樣,他是天之驕子,從小到大沒有吃任何苦頭,而我……打從出生那一刻就充滿算計的,十六年來,沒有真正的開心過一天,有的只是得不到輾轉反側,覬覦高位又沒有本事。
姜翊琰走出來供手稟道:「兒臣無任何言語,父皇是天,父皇是君,兒是臣父皇說怎麼做,兒臣就怎麼做,毫無怨言可言!」
父皇聞言,冷眼掃過眾大臣:「瞧瞧你們,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能兄弟相望,相互扶持,你們呢,天天在裡面坐著攪屎棍子,不攪得天翻地覆,不罷休嗎?」
眾大臣齊齊驚懼:「皇上息怒,臣惶恐!」
江南水患成了皇太子之爭引爆點,我和姜翊琰卯足了力氣去治理江南水患,老天也是不公平的,老天爺是想讓我們繼續廝殺的,我們倆拼了命的就去治理,最後河水自己下去了。
治理河道的功績誰也沒撈上,欽天監地那些人夜觀天象,說什麼天佑我姜國,太后福澤深厚,過壽,福澤萬民,所以江南水患的水才會下去!
太后壽宴,姜頤和帶著南疆王回來了,他們的孩子今年都七歲了,姜了也回來了,顧輕狂帶著他的心愛人,姜了跟他們格格不入。
顧輕狂照顧他心愛的人,姜了就是一個旁觀者,宮宴其間,我把姜了拉至一旁,「顧輕狂心愛的女子懷了身孕,你的地位會岌岌可危了嗎?你過的不幸福為何不告訴我?」
其實我是想問她是不是到現在都沒有跟顧輕狂圓房,話到嘴邊,驚覺這不是一個弟弟該問出口的話。
姜了不在意的說道:「我是姜國的公主,縱然他不喜歡我,身份擺在這,我始終是顧輕狂的妻,別人是妾,再說了,我在他心目中本來就沒有位置。翊生你要的是皇位,我要的是如何把皇位奪給你,幸福是什麼干我什麼事?」
姜了她變了,變得冷漠無情,變得什麼都不在意,變得只想讓我坐上皇位,變成我心目中最完美的棋子,而我卻笑不出來。
顧輕狂的心愛的女人,是一個醫者叫冬葵子,姜了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恩愛是他們的事情,姜了對顧輕狂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助我登上皇位,她自動寫下和離書,還他們倆一個自由。
姜頤和成了最大的贏家,南疆王很愛她,也很寵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孩子是皇太子。
姜了一離開,姜頤和攔住了我,縱然她是最大的贏家,可是她依然不開心,不幸福,我殺了她心愛的人,她一直記著呢。
「姜翊生,小小年紀蛇蠍心腸,說好的錯嫁,可真是要感謝你才有我的今天!南疆皇后,和皇祖母平起平坐呢!」
我嘴角含笑道:「頤和姐姐不用客氣,這是姐姐的福氣,姐姐將來當上南疆太后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忘記弟弟的好!」
姜頤和曾經在宮裡就是囂張跋扈天真無邪不可一世,現在當上南疆皇后了,更是有恃無恐,我的話直接讓她甩耳光子過來。
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早就不是我了,把她往牆上一抵:「姜頤和別這麼囂張跋扈,這裡是姜國,你要一不小心死在這裡,你的榮華富貴,可就是隨風消散了!」
姜頤和狠狠的把手抽離:「姜翊生,是你殺了驚慕哥哥,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不會讓你順利的坐上皇位的,我要殺了你,為他報仇!」
「啪啪啪啪!」我拍起了巴掌,「頤和姐姐可真是深情款款,真是顧念舊情不忘,弟弟我簡直佩服,不知道南疆王知不知道姐姐如此情深?」
「不關你的事情!」姜頤和直接警告我道:「最好給我安分守己,不然的話我絕對會提前結果了你!」
這麼多年了還念念不忘,這麼多年了孩子都生下來,還在對一個已經化成白骨的屍體抱有巨大的思念之情。姜頤和絕對是腦子壞掉,輕而易舉擁有了我們所想擁有的東西,然後還在想逝去的東西,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一出生什麼都有。
「隨便你有本事就來!」我甩下話給她,轉身就走,姜頤和為了安全起見,不知道能不能把她暗殺掉?
姜了不知道齊驚慕是我殺的,更加不知道她有今天是我一手造成的。
剛返回宮宴就聽到一聲斥責,是姜了的聲音,斥責臨家唯一的孫子臨滄術!
我瞳孔微縮,姜了要開始對臨家下手了,太后做著和事佬,道:「都是小孩子,碰撞難免的,再說了,臨家公子頭一天進皇宮,緊張是難免的!姜了你就不要抓著不放了!」
整個宮宴該來的都來了,姜了直接跪在父皇的面前:「臨家公子在兒臣去醒酒的時候,對兒臣動手動腳,皇祖母既然說是難免碰撞,兒臣覺得對不起相公,請父皇賜兒臣一死!」
臨滄術是一個不學無術只知道逛青樓的紈絝子弟,見到美人動手動腳絕對是可能的。
臨家現任當家,在朝廷之中任都察院是官至一品的臨謹言急忙上前道:「公主息怒,孫兒年幼無知不懂宮中規矩,還請公主網開一面!」
臨滄術嘴巴有聲,替自己喊冤道:「我分明是遭人陷害,姜了公主含血噴人!」
姜了一下站起身來,抄過身旁的盤盞,對著臨滄術的頭砸去,砸完之後道:「手上沒一個輕重,砸死是他自己的命不好,年幼無知,臨大人怎麼不說他在家吃奶呢?」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太后重重手拍在桌子上:「姜了你是想造反嗎?在哀家的壽宴之上你想做什麼?」
顧輕狂坐在位置上未動,他心愛女人就坐在他的旁邊,姜了孑然一身孤軍奮鬥,下巴抬得高高道:「啟稟皇祖母,孫兒並不想做什麼,孫兒皇親貴胄,天子之女,身份高貴,臨滄術算什麼東西,對孫兒動手,孫兒不能讓皇室蒙了塵埃,這樣的事情要他死,要麼孫兒死,以示清白!」
「誰給你的膽子!」太后臉色微青:「膽敢在哀家壽宴上殺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姜了就是飛蛾撲火,以卵擊石,她把目光看向父皇,言語帶著一抹撒嬌:「父皇,你要為兒臣做主啊,兒臣可是你的孩子!」
父皇目光閃了閃,直接下令道:「臨滄術不顧宮規調戲公主,剁其雙手,拔其舌流放寧古城!」
臨謹言哭天抹淚的哀求,姜了笑魘如花的謝恩,太后氣得拂袖而去,好好的壽辰,被姜了攪得天翻地覆。
她越是笑得燦爛,我心中莫名其妙的尖銳疼痛就會加深,暗自苦笑,自己都是在做些什麼?哪來的心軟?哪來的莫名其妙的疼?
不歡而散的壽宴,顧輕狂在暗地裡警告姜了,恰好被我聽見,顧輕狂說她:「身為一國公主,安分守己有那麼難?好好過你的日子,我不曾虧待於你,為何要惹是生非?」
姜了笑看著他心愛的女人:「你有你的目的要達到,本宮有本宮想要的東西,本宮做什麼你別管,你做什麼本宮也不管,你要把你心愛的女人跟本宮平起平坐本宮不管,只要你答應本宮的事情做好,本宮什麼都可以不管!」
顧輕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以前以為你可憐,沒想到你可惡,姜了公主,什麼都沒有,你讓你的弟弟拿什麼跟別人爭?就憑你嗎?」
姜了別人怎麼對她,她一點都不憤怒,但別人說我一丁點不是,姜了就像一個發了瘋的狼,不管什麼人見到就撕,就咬,他伸手重重地掌在在顧輕狂臉上:「你不是很偉大嗎?你不是很愛冬葵子嗎?你可以為她捨棄手中的權力,解甲歸田不就好了嗎?」
「做不到這些,不要在本宮面前說你很偉大,也不要在本宮面前對本宮和本宮的弟弟指手畫腳,你還不夠資格知道嗎?」
顧輕狂被打,沒有動怒,譏笑道:「真是一個瘋子,做著一個瘋狂的夢,就算我支持你弟弟那又怎樣,太后和皇上,你弟弟是跨越不過去。姜了你真是可憐的可悲,你活這麼大都不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都不知道別人愛你是什麼滋味吧!」
姜了眼神冰冷,言辭犀利:「那又怎樣,跟你有何關係,既然自己無力改變現狀,那你就該接受現狀按照本宮說的做。你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今天你也看到了,本宮在父皇心中的位置,你只不過是一個將軍的而已,想殺你也是易如反掌的!」
顧輕狂冰冷的說道:「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養蛇被蛇咬,好自為之!」
姜了十分客氣的對他說道:「多謝提醒!」
顧輕狂帶著他心愛的人走了,姜了夜宿挽心宛,我翻牆而入,她正在翻看醫書,手中拿著一個煙花筒望著書中失神!
一切的一切再也回不到原點……
把她手中的醫書抽出,她對我展顏一笑:「為什麼皇上遲遲不肯把你的婚期定下來?遲遲不肯讓你娶妻?」
我隨手看著醫書,坐在她的身旁,心中難得的平靜:「父皇並不想讓我做太子,害怕我翻鳳家舊案!」
「那就來劫殺吧!」姜了眼神極冷的提議道:「利用戰亂,再利用宮廷之亂,趁機坐上皇位,不要再等皇上死了之後你才能坐上皇位,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他什麼時候死!」
戰亂,我心中咯噔一下,我從未想過利用戰亂然後趁機,在利用宮廷之亂還坐上皇位。
姜了看見我在思考,繼續說道:「北齊太子之事,這麼多年來北齊一直滋事生氣,還有南疆……聽說南疆一直都想要回雲城三州,雲城三州守城將軍不錯,足以可以抵擋一陣子,如果算計得當的話三國戰爭起,你再趁機把皇上殺了,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登基!」
「讓我想一下!」她真的很聰明,知道如何借東風打西風,知道如何置之死地而後生。
姜了慢慢垂下頭顱,細細的摩擦著手中的煙花筒,仿佛陷入悠遠的深思之中!
父皇不肯遲遲立太子,其實只有暗殺這條路可以走,說做就做,我讓暗殺的人,帶著南疆明顯的特徵,去刺殺父皇。
故意敗露,父皇雷霆震怒,南疆王死不承認,帶著姜頤和和他們的皇太子連夜逃跑。
回去之後順理成章,姜國攻打南疆,派了顧輕狂前去,顧輕狂害怕自己心愛的女子受到姜了威脅,帶著姜了遠赴雲城三州。
帶著她走,為了保護另一個女人,我騎著馬去送她,姜了見到我笑得像個孩子,始終與我保持生疏,聲音高揚:「你怎麼來了?」
褪去華服,一身棉麻長裙,不像個公主,倒像一個鄰家的孩子。
我想去伸手摸一摸她的臉,她卻後退,我的手舉在半空,帶著微笑道:「我來送送你,你是我的姐姐,一別不知多久才能見,我會想你的!」
她努力對我笑魘如花,重重地點頭:「我也會想你的,我會努力讓顧輕狂多有戰功,然後努力的把雲城三州風將軍拉到你的麾下,替你賣命!」
霎那之間,我如鯁在喉,嗓音變得喑啞:「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我是很壞……」
「翊生!」姜了打斷了我的話,對我笑著搖頭:「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我唯一的親人,縱然不要這條命,我也希望你坐上皇位,為了母妃,她這輩子唯一的心愿,就是當太后,只有你當上了皇帝,才能追封她為太后!才能完成她的心愿!」
我剛剛的一時心軟,一下子又被封厚厚地土層,不能心軟,不能對一顆棋子心軟,我的母妃是為了她死的,衝著這份恩情,她這輩子就應該為我所用。
喉嚨清咳,「我知道了!你自己萬事小心,有什麼事情寫信告訴於我!」
姜了上前一步,很想理理我的衣襟,最後她停住了,鄭重的點了點頭:「姐姐希望回來的時候,翊生當上了皇太子,當上了皇上,娶妻了,那姐姐就高興了!」
「我知道了,我儘量趕在姐姐回來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此次一去,也許可能凶多吉少,顧輕狂想要殺她易如反掌。
戰亂烽火四起,死人是常有的事情,王侯將相,平頭百姓,一國公主,仗一旦打起來,國破家亡之後,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就變成了眾生平等,任勝利的一方,隨便指點廝殺。
姜了去了雲城三州,那裡的條件很苛刻,那裡成了她唯一快樂的地方,南疆和姜國膠著一下子就是三年。
這三年來,我給父皇下了慢性毒藥,朝中大臣,基本上都為我所用,我對他們威逼利誘,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對我妥協。
太后把持朝政遲遲不肯讓我成親,倖存謝關兩家以及他們身後的勢力,全都支撐我一個人。
臨則安本想利用自己一個孩子,置我為死地,被我輕巧的撇開了,我把他的小兒子,姜翊羽大冷天的扔進池塘里,站在院牆上,看著他在池塘里掙扎,然後落入池塘,沉了下去。
他的屍身到開春的時候才出來,一個冬天嘛,讓他的屍身除了泡的白化,還能看出他本來的樣子,老天爺是開眼,讓臨則安見到他抱著就哭。
姜翊羽地屍體卻是一碰,就如一個水青蛙,擠一下全是水,身上的肉,觸碰一下就像腐肉一樣,碎裂成片,好看極了。
臨則安撕心裂肺哭喊聲,猶如最美的華音,悅耳極了,姜翊琰對我揮著拳頭:「這不是你做的?」
我嘴角緩緩勾起,接住他的拳頭,讓我的鼻子免受之拳頭之苦,反問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我又不能留宿在皇宮裡,我又沒有母妃在皇宮裡,我出的去朝堂之上,除了給皇祖母她老人家請安,我在後宮之中從來沒有帶過一個時辰!」
「像我這種沒母妃的孩子,不能跟皇弟相比,可以在母妃膝下歡樂,不過我倒是懷疑,翊琰啊,是不是你怕你弟弟成為你的威脅,你下的手啊!」
姜翊琰憤怒至極,另一隻手上來,我一個伸腿,直接踹在他的膝蓋上,手上動作一拉,姜翊琰直接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我一個鬆手,姜翊琰兩隻手撐地,膝蓋跪地,變成了一個俯首稱臣的樣子。
我佯裝吃驚的說道:「翊琰啊,你這是做什麼?怎麼無緣無故給大皇兄行這麼大的禮?快點起來,讓旁人看到不好!」
青磚石,膝蓋,姜翊琰膝蓋著地,痛得久久起不來身,我客套的話說了一大堆,他才雙腿發顫地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說道:「姜翊生,你不要太囂張,像你這樣不擇手段陰沉的人,坐上皇位你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你得不到幸福的!」
嘖嘖嘖,真是好笑的很,坐上皇位得不到幸福,坐不上皇位就能得到幸福了嗎?
幸福是什麼?
跟我一個六親不認的混蛋說什麼幸福?我連我的父皇都在下毒,我連我的母會死在我面前,我都沒有流一滴眼淚……跟我說幸福?跟我說得不到幸福?
幸福,早就跟我沒關係,我只要登上泰山頂,坐上姜國的皇,其他的跟我有屁干係啊。
父皇身體每況愈下,朝中大臣紛紛上書,立太子,確保將國根基。
北齊那邊知道父皇病重,派兵直接攻打紫荊關,與此同時,南疆那邊出現了一個戰神,攻無不克的戰神,雲城三州被攻陷,雲城三州風將軍和顧輕狂都不是他的對手。
為了鼓舞士氣,為了朝臣不再爭論,父王大手一揮,我和姜翊琰一個去紫荊關做鎮,一個去雲城三州!
我特地找了人,告訴他們,讓姜翊琰死在戰場上,臨家也找了人,讓我死在戰場上!
我早已把京畿所另外五萬個人弄到手,另外還重新編制了十萬人隱藏在京城,以及京城幾十里外的城鎮。
只要我一聲令下,有二十萬人可以直殺京城,不過我更多的是希望姜翊琰死掉之後,父皇別無選擇,只能向天下宣布,我是姜國的皇太子,我是姜國的皇!
意外總是伴隨著措不及防,我到達雲城三州時,顧輕狂不敵敵人之手,被斬殺於馬下,連屍身都找不到了。
姜了一身紅衣長裙,站在滿是屍身斷肢的戰場上,青絲飛揚,形成一個絕美地孤影。
顧輕狂死了,駙馬死了!
姜了哭都沒有哭,一個人單槍匹馬地走到南疆軍營,找到南疆主帥,那個攻無不克地戰神南行之,南疆王南霽雲的兒子!
南行之銀色面具敷蓋半張臉,一隻眼睛被覆蓋在銀色的面具里,露出來的眼睛,眼眸是琉璃色的像個貓眼一樣好看。
手上帶著黑色牛皮套,裹住他的手指,另半張臉光滑如玉像妖精一樣好看。
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手指長得什麼樣子,也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另一隻眼是好的還是壞的。
南疆軍營的戰士,看到姜了獨自一個人前去,瘋狂的取笑,嘴上占著便宜。
因為是一個女子,也沒有人攔著她,因為是顧輕狂的妻子,南疆主帥敬佩顧輕狂,倒也沒有人為難於她,她直接去了主帥軍營。
南行之話語極少,她來了,只是看了她一眼,聲音極淡的問道:「顧夫人,所來何事?」
姜了聲音淡漠,「我只想知道顧輕狂是跑了,還是死了?」
南行之微微愣了一下,「為何有此一問?」
姜了嘴角勾起一抹慘澹的笑容:「只是想知道而已,若是你知道,請告知於我,若是不知道,那我就不問了!」
琉璃色的眸子輕輕的眨了一下,目光沒有一絲波動,直接說道:「他跑了,故意戰敗,跑了!」
姜了聞言,看了南行之良久,微微屈膝:「多謝告知!」
說完她轉身就走,南行之在姜了身後問道:「你愛他?與他同生共死?他跑了?你傷心?」
姜了止住腳步,扭頭衝著南行之笑道:「我不愛他,也不會與他同生共死,只不過想知道他是戰死了,還是跑了,畢竟有一個深愛他的女人在他的家鄉等著他。他跑了,興許就去找她去了,這樣很好!」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下子靜溢了……
顧輕狂死後,被追封為忠烈大將軍,衣冠冢埋在雲城三州,屍體什麼都沒有找到。
朔風颳起,我問姜了,「你有沒有一丁點喜歡他?」
姜瞭望著遠處的天空,緩緩的搖了搖頭:「他把兵符給了我,說可以調動邕城軍,不知道為什麼,興許是可憐我吧!」
邕城軍的兵符,我滿心震驚,帶著一抹迫切的問道:「他把兵符給你了?」
姜了從袖籠里掏出兵符,遞到我的手邊:「我也沒想到他會把這個東西給我,人不多,幾萬人吧!」
手有些顫抖,接過兵符,「你要是覺得委屈,等我坐上了皇位,召告天下,把他找出來,他殺了供你泄恨。」
姜了搖了搖頭,目光幽深平靜,「翊生,我想靜一靜,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裡值得人可憐,雲城三州日子雖然清苦,我過的很平靜!我想靜一靜!」
手中的兵符仿佛一下子有千斤重,她想過平靜的日子,她不想當公主,她什麼都不想,只想平靜的過日子。
我慢慢的後退,拿著兵符後退,退到很遠,看見一匹駿馬,暗紅色的戰袍,半張臉覆蓋銀色的面具,露出眼眸的琉璃色,一雙手戴著黑色的皮套,策馬奔向顧輕狂的墓前。
我心中欣喜,南疆主帥,如果我能把他給殺死,南疆就會退兵,姜翊琰再死掉,這姜國就是我的了……
我轉身向城內奔去,我要讓南疆主帥南行之死在姜國的境內……